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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每日要记得喝药,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你身子刚好些,不要太劳心劳神了。”施妙鱼忍不住叮嘱了林嫣然几句,见林嫣然都一一点头应了,她才放心地回房去了。
看着施妙鱼走出院子的背影,林嫣然的目光逐渐坚定。
前些日子,听鱼儿说了施庆松跟裘映瑶想要毒死她的事,她伤心得几乎要一蹶不振,但短暂的消沉之后,她想开了。那日鱼儿跟她说希望她跟施庆松和离,她知道这是鱼儿为她好,但是这事儿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和离的事若是由她提出,施庆松只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可是虽则和离能让她脱离侯府这个魔窟,但她不得不考虑鱼儿。和离之后,鱼儿不可能跟她一起走,若将鱼儿一个人留在侯府,指不定要让裘映瑶她们怎样欺负呢!
从前她以为,容忍和退让便能换来平安,现在才知道,杀人不见血的事情太多太多,昨日那样的事情,摆明是施妙柔想要陷害鱼儿!
这是她的女儿,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要护鱼儿周全,直到她出嫁。
翌日一早,陆江荣便带了媒人来侯府提亲,施庆松刚刚下朝回来,朝中事务繁忙,看到陆江荣就来气,正打算随便说说敷衍一番就让他回去,不成想,施妙柔从祠堂出来,见陆江荣来提亲,气得大闹了起来。
陆江荣打扮得人模狗样,看上去挺像个儒雅书生,带着的媒婆能说会道,虽然看着施庆松不想搭理的样子,但还是尽力活络着气氛,互相之间还不至于太过尴尬,直到施妙柔出现。
一看到陆江荣,施妙柔就像掉进了油锅的蚂蚱,指着陆江荣便跳脚大骂:“你还有脸来提亲!就凭你,也想娶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个儿!”
施妙柔这两日为这婚事怄得吃不下睡不着,见到陆江荣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丝毫也不顾及形象,一旁的媒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不知能说什么。
陆江荣眼见施妙柔这个样子,原本就不是很想娶施妙柔,此刻心中更是有苦说不出,但是既然这事儿在顾清池面前都说定了,若是不娶,只怕顾清池追究起来,他便要被定罪,一辈子就玩完了。
施庆松想上前去拉住施妙柔,奈何施妙柔已经失了理智,歇斯底里地指着陆江荣大骂:“贱人!流氓!臭不要脸!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陆江荣的脸色变了又变,下定决心才说出一番讨好的肉麻话:“侯爷,我跟柔儿是真的真心相爱的,这两日柔儿定是因为那日的事情受了刺激,我不怪她,毕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的不是,我会用一辈子来对柔儿好的,希望侯爷可以相信我……”
施妙柔犹自在骂,施庆松烦不胜烦,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且去好好准备吧,快到正午了,你回去吧。”
按照规矩,男方来提亲,须得不超过正午回去,且男女双方要互换礼物作为信物,但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之下,陆江荣自然是不可能再提互换礼物的事情,看施庆松口头答应了,也便带着媒人灰溜溜地走了。
陆江荣走了,施妙柔见施庆松答应了提亲的事情,心中更是发慌,只得去了裘映瑶那边找母亲商量对策。
她正往裘映瑶的院子走,路上却不凑巧地遇到了施妙鱼。
“贱人!”从施妙鱼身边经过的时候,看到施妙鱼面色红润心情大好的模样,气得骂了一句。
“妹妹刚刚可是在说自己啊?”回廊之中背光,施妙鱼的表情隐在光影之中看不清楚,但是懒懒地模样更加刺激了施妙柔。
“施妙鱼,你不要以为这次害了我你就能得意了,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施妙柔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抹净,苍白着一张脸,嘴上却依旧骂骂咧咧不饶人。
施妙鱼也不恼,只是目光凉凉地扫过施妙柔,笑道:“当然当然,来日方长嘛,妹妹这一门好姻缘只是开了个头而已,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妹妹且好好享受吧。”
一提起跟陆江荣的亲事,施妙柔就炸了:“施妙鱼,明明跟陆江荣有瓜葛的人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我才要嫁给那个废物!”
“呵,是我害的你怎样,不是又怎样,要不是妹妹身边的丫鬟给我报信,妹妹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如意郎君呢!妹妹且好好捯饬捯饬,准备出嫁吧。”
施妙鱼扬长而去,留下施妙柔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小手紧紧地握着,指节发白。
“娘,我不要嫁给那个陆江荣!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能干什么啊,配施妙鱼还绰绰有余,想娶我,他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娘,你快想想办法啊……今天他来提亲,爹都答应了。”
施妙柔委屈地摇晃着裘映瑶的胳膊,裘映瑶也是心疼的不行,看施妙柔那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忙安慰道:“没关系的,柔儿莫急,现在你爹不只是口头答应了陆家的提亲么,只要没到成亲的那一天,事情就都还有变数。”
“娘,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施妙鱼这个贱人害的我,这贱人现在好像越来越难对付了,刚刚我遇到她,还被她嘲笑了一番!”
不提施妙鱼还好,一提起来,裘映瑶也是一肚子的气,施妙鱼跟林氏两个人之前一直都是待宰的羔羊,现在愈发厉害起来了,不仅施妙鱼害了柔儿,林氏还当众教训她,给她脸色看。
“柔儿,陆江荣的事情咱们且先放一放,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对付施妙鱼跟林嫣然,只有我们在这侯府的地位稳固了,才有可能退婚,咱们娘俩才有好日子可过。”
裘映瑶冷静下来,这般跟施妙柔分析。
昨日林嫣然突然出现,以一个正房夫人的姿态教育她,这不能不让她忌惮,若是林氏真的与她计较起身份来,想要拿回执掌府内大小事务的权力,她跟柔儿的处境可就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