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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的南城门处。
镇守这里的一队士兵们修为也是不俗,军官打扮的男子是真人境,其余士兵则皆是元婴后期。
张寒迈步走进城中,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修士恍如隔世,这哪里还是九幽界?
他的出现没有在城中掀起半点波澜,就仿佛一片落叶归了根一样,修士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而张寒则是在见到了一处茶楼后,朝着那里走去。
茶楼、酒肆,这些地方是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张寒能够了解九幽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好的地方。
在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茶楼内,张寒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金丹期修为的店小二凑上前来,询问道:“客官想要喝点什么茶?本店的招牌可是由处子之身的女子在清晨天道山用嘴唇采下的悟道茶,要不要来一壶尝尝?”
“不用了,谢谢,我坐一会儿。”张寒道。
“哦……”店小二转头便离开了。
张寒静静坐在那里,听着茶楼内修士之间的交谈。
“人皇前两日又下了天下令,听说人皇要与广寒宫联手了。”
“是么?广寒宫一直的行事风格都是我行我素,广寒宫宫主竟然会与人皇联手,这两个人之间该不会……”
对话的修士声音放低了几分,在这里议论人皇与广寒宫宫主的确是一件胆大包天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小声笑道:“他们之间也许有些猫腻啊!”
“你小心点,广寒宫修士遍布天下,但凡广寒宫要杀之人,还没有活着的呢,也许,下一刻你就会死在广寒宫的手上。”
“你可别咒我!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不过,听说广寒宫的宫主是个绝美的女子,只是很少有人见过她真正的面貌,可惜啊。”
这人叹了口气,又接着道:“人皇乃是天下之尊,若娶了广寒宫宫主,那真是喜事一桩了。”
“嗯。”
这一桌聊的话题张寒只是粗略的听了几耳朵,然后视线一转,落在了另一桌那里。
这一桌的修士很谨慎,似乎在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两人是通过神识传音来交流,张寒见状也只好作罢,他固然可以通过神识查探两人的对话,但若做到不被二人察觉却有些难度。
又一桌。
这桌坐着三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他们三个聊天也相对于豪放一些。
“申北魔君终于又一次要出手了么?”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半年前申北魔君一人挑了一族修士,原本以为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申北魔君都不会再出手了,没想到……”
“消息中有没有说时间地点?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
“都不知道,我也在等消息,申北魔君真乃盖世无双,可惜,还有三个月才是申北魔君收徒之日,也不知道咱们三个能不能成为申北魔君的亲传弟子。”
“且不说这些,申北魔君那五个亲传弟子哪个不是名动一方?”
张寒微微皱眉,魔君?他并不了解这个称谓,就像是他在听到时光魔帝时一样有些惊讶,只不过,这个魔君的名号倒与他在进入时间长河之前收下的那个小孩儿一样。
“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小孩儿怎么样了?”张寒心中暗暗道。
三位魁梧大汉突然声音压低了几分,其中一人道:“你们俩可曾听说过申北魔君的出身?”
“没有。”另外两人连忙摇头。
那人露齿一笑。
“大哥你知道?”另外两人急忙问道。
那名魁梧大汉点了点头,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传音告诉你们两个。”
显然,对于这个秘密,大汉还是很想保密的。
“传音?怕我们偷听?”旁边一桌有修士冷笑,道:“申北魔君的出身算是秘密么?恐怕天下有不少修士都知道这件事了,申北魔君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此事!”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三兄弟聊天关你们什么事?”这一桌的魁梧大汉显然脾气有些冲,见那桌的修士出言讥讽,直接便质问。
“我们?哈哈,知道坐在这里的是谁么?”那名男子将目光望在了被他们几人围在中央的年轻男子身上。
“又不是我儿子,我需要知道么?”一名魁梧大汉哼了一声。
“你找死!”那名被众星拱月般待遇的年轻男子一瞬间剑眉倒竖,死死瞪着魁梧大汉,若非城中禁止打斗,他早一剑砍了这大汉的脑袋。
“他可是申北魔君的徒孙,也是申北魔君大弟子剑殤之徒!你们三个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前挑事的那名弟子站起身大声道。
茶楼里,所有修士的视线都关注此地。
“剑殤的徒弟!”修士们震惊。
“我去!好大的背景啊!”有修士瞠目结舌。
可以说,天下间人们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亲妈是谁,但是申北魔君这四个字没人没听说过,而申北魔君的五个亲传弟子各个也都是名动一方,这其中属剑殤为最强。
“剑殤本是一个孤儿,而且还是独臂,在三百年前被申北魔君收养后便成为了申北魔君的首徒,手中忘情剑更是不知饮了多少血,这三个家伙竟然惹了剑殤的徒弟!真是不要命了!”
“剑殤的徒弟?”三名魁梧大汉同时感觉后脊窜起森森寒意。
他们可以无视眼前这个元婴后期的小家伙,但是不能够无视这小家伙的师父,剑殤!更何况,在剑殤之上还有一个是人提到都会胆战心惊的盖世强者申北魔君?
“知道怕了么?跪下磕三个头我可以放过你们。”刘霜雪起身道。
三个大汉闻言都有些犹豫,跪?不跪?
“跪下吧,谁让不小心惹了这么大背景的家伙。”三人中的老大叹气。
三名魁梧大汉就这样在茶楼中跪在了地上,然后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在刘霜雪抬手示意后,他们起身,而后急匆匆离开了这间茶楼,他们已经没有脸再待下去了。
这种耻辱对修士而言无疑是血海深仇,但又有什么用?
只一句话,人家是剑殤的徒弟,你怕不怕?
迄今为止,天下间还没人敢冒充剑殤徒弟呢,早在数年前有人冒充剑殤徒弟大肆骗取灵石,被剑殤知道后,只身万里一剑将其脑袋砍下挂在城墙上后,再没人敢这么做了。
茶楼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或许是因为刘霜雪的脑袋上顶着剑殤弟子的缘故,修士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谨。
不过,这其中自然不乏有一些巴结刘霜雪的修士,他走到刘霜雪那桌前,然后拱手道:“兄台,我有意与兄台交个朋友,不知兄台是否愿意。”
说罢,他将一件物事放在了桌子上。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刘霜雪在见到这件东西后,眼睛都不由得睁大了几分,他欣然收下,而后道:“请坐。”
那人点头,坐下后问道:“我一直对兄台的师祖颇为敬仰,所以对他的一些事情也很好奇,不知兄台可方便告知我,申北魔君他老人家究竟是何出身?他是否曾经师承于仙?”
刘霜雪笑笑,道:“其实师祖他收我师父未徒就是因为与我的师父际遇相似心生怜悯,师祖的出身也并非像之前那三个莽夫所言是什么秘密,只不过知道的人比较少罢了。”
有申北魔君做师祖,刘霜雪自然年少轻狂,他刻意将声音抬高了几分,令茶楼中的修士们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千两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的师祖申北魔君还是魔族的奴隶,有一日,他无意中见到了一位昏迷白发男子,于是将其带回了住处,而这白发男子虽非仙,但却有通天彻地之能,他便是申北魔君的师父!也就是我的祖师爷!”
刘霜雪环顾茶楼,他此时才见到之前一直在角落里的男子,看着那血眸白发他忽然有些惊愕……
而张寒也已起身,朝着茶楼外走去。
他站在长街上,望着天穹。
一千……两百年?!
“等一等!”后方,刘霜雪从茶楼中追了出来,喊住欲要朝着远处走去的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