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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刚刚发现公冶峥的地方,尽管光线昏暗,但是能瞧得见这地上的草被踏过的痕迹。
“有个人刚刚在这儿?”乔姬皱起眉头,一时之间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居然在这儿窥探,距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也不过几十米。
“嗯。”秦栀又走了走,观察这附近,能够确定的是,公冶峥是从东边过来的。
东边,就是这山的深处了,这片山太复杂了,里面许多山都有其他的名字,其复杂程度不亚于连绵的小村小镇。
“走吧,回去。”公冶峥出现了一下又消失了,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暂时来说,让她摸不着头脑。
公冶峥看似简单,但很复杂,想要琢磨透他的心思,并不容易。
两个人回到休息地,已经有天字卫回来了,他们搜索了方圆一里地之外,均没有发现元极等人留下的痕迹。
“看来,他们真的已经朝深山而去了。我应该追过去,先瞧瞧是什么情况。”萧四禾连声说着,他轻功高绝,最擅长的便是这种远程窥探了,来来回回需要的时间也会很短。
“你去看看吧,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但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我刚刚看到公冶峥了,他出现了一下,就消失了。他在这儿,就说明他不在深山,也可能是短时间内跑出来的,也兴许是他根本就没有进山。这件事不知元极是否知道,你去通传一声。”眼下,不管是公冶峥的行事做法,还是元极,秦栀都猜不到。
公冶峥是很复杂,但元极也不是吃素的,他若非不是真的见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冒险进入深山呢?
“公冶峥?他居然就在附近。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他若是再把你抓去,世子爷就不战而败了。”萧四禾收起手中的扇子,这事儿大了。
无言,“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再次被公冶峥抓住,而不是我抓住了他?就因为他有武功么。而且你另外一个说法也不对,什么叫做我被抓了元极就不战而败了?在真正的战争面前,一部分人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即便元极说过希望她好好活着就行,但她实际上却并不确信这种说法。尤其身在此地,死伤随时而来,元极说过的话就感觉好像更远了似得。
萧四禾看着她,随后慢慢的摇头,“先不管秦小姐你所说的牺牲是否会来,但很明显,你若牺牲了,我这罪过就大了。”
“所以,你是在担心你自己。”秦栀坐在地上,从她的脸能看得出她眼下思虑过多,较为沉重。
“秦小姐的话真的较为伤人。好吧,这也是事实。”若是在他手里把秦栀弄丢了,可想而知元极会怎样。
“不管如何,你还是要尽快找到元极,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不管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提前沟通一下比较好。”秦栀深吸口气,同时又觉得兴许元极是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么眼下这情况他应该也会看在眼中吧。
“好,我这便调派几个人去找世子爷。不过,我不能离开。公冶峥就在附近,实在太过危险。”萧四禾决定道。
“你想抓住他?也是个好主意,就看我们能否狡猾过他了。”萧四禾的目的秦栀一眼就能看透。
萧四禾深吸口气,随后转身离开。
一夜过去,有四个天字卫离开了,他们去负责找元极,轻功都很不错,在这复杂的山中速度也不慢。
只不过及不上萧四禾,可能会浪费一些时间。
萧四禾一晚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周边附近转悠,他就像一只深夜里的动物,悄无声息的,在山林之中快速的来来去去,让人抓不住影子。
不过即便他在附近转了一晚上,也没再搜索到公冶峥的影子,一时之间不由让人怀疑,昨晚秦栀是不是看错了。
看着他回来,秦栀和他的眼睛对在一起,即便只是转瞬间的,但秦栀也察觉到了萧四禾对她升腾起的一丝怀疑。
昨晚的公冶峥只有她一人看到了,而他转了一夜都没有寻到蛛丝马迹,他在意料之中的对她升起了一些怀疑。
这都在可理解的范围内,秦栀也懒得理会,她曾被公冶峥抓到大月宫半个月,那期间她没有任何的损伤,而为了救她则死了很多人。按照常人的思绪,对她有怀疑其实也是正常的。
天亮了,众人补充了些食物,然后便继续朝着深山进发。不过这并非是唯一的目的,反而走走停停。
秦栀和乔姬也较为谨慎,不时的观察着四周,不过一个上午过去了,始终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出现。
只不过,天色却渐渐地不好起来,乌云压在天上,空气也沉闷的不得了,看这样子是要来一场大雨了。
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恶劣的山势,简直就像云中栈道似得,只有狭窄的路径可过,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交叠的树木,也不知有多深。
雨滴开始往下滴落,众人终于绕过了这一片危险的山路,雨势变大,使得能见度也迅速降低。
在一片凹进去的山崖落脚避雨,秦栀也乔姬靠在最里面,萧四禾则吩咐几个天字卫检查一下附近。
那六个人出去了,冒着雨,在这地方也是极具危险性的。
雨越来越大,而且随着下雨这山中开始从下面往上升腾起白雾。这种情景十分古怪,萧四禾皱着眉头站在石崖边缘往下看,他脸上都是雨水。
出去的天字卫没有一个回来的,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秦栀也愈发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外面那升腾起来即将盖过山崖的雾气,像鬼雾一样。
“秦小姐,在下觉得这附近有问题。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他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回来,他也开始坐不住了。
“等等。我觉得还是不要分开的好,咱们一起去找。”秦栀眉头紧皱,当下分开不是明智之举。
萧四禾转头看着她,随后点头,“走吧。”
冒着雨,三个人走出去,雨打在身上,不过一瞬便淋了个通透。
萧四禾走在前,与秦栀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乔姬在她身后,距离半米左右。那和雨在一起的白雾在眼前飘荡,那时就得抬手把它们打开,否则实在影响视觉。这脚下都是怪石,因为下雨又有些滑,危险至极。
走出去很远,又进入了山的夹缝之中,却始终没看到天字卫的影子。他们就好像忽然间的蒸发了一样,和这大雨白雾一同蒸发了。
乔姬的脚下有些滑,秦栀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再回头,原本在前面的萧四禾却消失了踪影。
秦栀停下脚步,盯着前面的怪石以及歪歪斜斜的树枝,全然没有萧四禾的影子。白雾飘过,她抬手扇了扇,待它们消失,仍旧不见萧四禾。
她停下,乔姬也向前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萧公子呢?”
“不知道,我回过头来他就不见了。”说着,她拉着乔姬往前走,又往下面看了看,能见度很低,根本没有萧四禾的影子。
“太奇怪了,萧公子不见了,那几个天字卫也不见了。小栀,我们得小心点儿。”乔姬摸出赤埙来,一边往上头看,雨水打在她脸上,睁不开眼睛。
抬手擦掉脸上的雨水,秦栀回头看了乔姬一眼,“你跟紧我,这个地方很邪门儿,人也一样。”
闻言,乔姬不由得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萧公子是故意、、、”
“难说,他有些怀疑我。”秦栀也不能肯定,但萧四禾现在在怀疑她是肯定的。
“为什么?就因为昨晚你说看到了公冶峥?”乔姬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这些人的心思怎么都这般复杂?
“可以理解,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怀疑的。”换位思考,便也不觉得萧四禾奇怪了。
乔姬深吸口气,“那现在怎么办?”只有她们俩了。
“无事。即便我和你走散了,你也记得尽量走到空旷的地方去。”秦栀很镇定,继续向前走,白雾飘荡在眼前,很碍事。而且雨这么大,它们居然还这么浓。
前方一个转角,秦栀一手扶着左侧的石壁,脚向前,一边朝后伸出手。
然而,后面的人没有回应她,秦栀心头咯噔一声,随后回头看,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乔姬的影子。
咬紧了牙齿,秦栀转身靠在了石壁上,看着来时的路,她视线缓缓向下,猜测着乔姬是不是掉到下面去了。可是为何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就好像刚刚跟在她后面的乔姬是个幻觉,是个鬼。
大雨仍旧在持续,不断的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时之间让她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想了想,她转身往回走,想看看乔姬是不是停在哪里了。她没有武功,但是她却并非是个弱女子,她有赤埙,即便被困住的话,只余一口气也能通过赤埙来传递消息。
顺着来时路走,除了雨水和白雾之外,根本不见乔姬的影子。
蓦地,路过一个山缝时,秦栀停下脚步。单手扣着石头,她一边朝着山缝里探身,那下方有个海碗粗的石缝,雨水顺着边缘往下流,但是那下面却好像有什么东西。
太暗了,雨水又太大,秦栀并不能看的太清楚。
弯下身体贴着石缝往下看,好像是个人,那衣服也不知真是那个颜色,还是因为泥土,黑乎乎的。
“喂。”朝着石缝喊了一声,但没得到回应。根据那衣服的颜色,好像是天字卫,因为他们穿的是黑色的劲装。萧四禾穿的红衣,乔姬则是米白色的长裙。
再看看这石缝的大小,怎么也不足以让一个人掉进去吧,即便是她从这儿钻进去的话,也未必能进去。
想了想,她抬脚跨过那石缝,挤进了山缝之中。山缝之间都是石头,走了两步倒是都结实。
秦栀前后看了看,继续向前,哪想她走了不过十步,脚下的石头却是空壳,她一脚踩空,然后便掉了下去。
身体下坠,秦栀迅速的抱住自己,以减少落地之后可能发生的冲撞。
不过,下坠的高度却不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只不过一瞬,她就掉在了地上,屁股砸在石头上,疼的她不由倒抽一口气。
蜷起身体,一手向后扶住自己的屁股,同时撑起身体坐起来。
仰头往上看,雨水顺着她掉落下来的地方往下滴,都落在了她脸上。
目测也只有三米多高,又看了看四周,但没有可以借力的石头,她无法跃上去。
站起身,一手揉着屁股,她一边转身看向刚刚瞧见那个疑似天字卫的方向,这下面是通的。天然的地下通道,有狭窄有宽敞,有高有低。
往那边走,她一边环顾着天然的地下通道,不少地方在往下流水,可见上面有缝隙。
这种山体,也不知能支撑多久,若是来一次地动的话,这山就得塌了。
终于走到刚刚瞧见那个人的地方,上面的确有个开口,光和雨水从上面泻下来,而那地下趴着一个人。
走过去,秦栀先观察了一下衣服,尽管都湿透了,可是这衣服很眼熟。
他是趴着的,一动不动。
蹲下,秦栀先将手放到了他的颈侧,没有脉象,死了。
动手把他翻过来,他胸前都破开了,血肉模糊。
视线从他的脚下一直到青白的脸上,这个人不是刚刚同行的天字卫,这是甲字卫,是元极身边的人。
甲字卫向来跟随元极身边,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也是在一处待命,从不会分开乱行。
他怎么会死在这儿?
环顾一圈,秦栀愈发觉得事情复杂了,这些东西连在一起,怎么看起来都像巧合又极其诡异。
最后看了一眼那已死的甲字卫,秦栀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两侧,都有通道。
脚下一转,她继续朝着右侧走,这地下通道狭窄处只能侧身挤过去。
走了很长一段,上头倒是出现了不少的空隙,雨水能落下来,可是人爬不上去。即便有轻功能跃上去,可是那空隙太小了,根本不成。
前方的通道极其狭窄,秦栀侧着身体往前,挤了将近十米,才重新变为宽敞。
从石头上跳下来,前方的光线较为昏暗,可是无端的,秦栀汗毛倒竖,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石头上。
下一刻,一个影子带着一阵冷风直扑过来,然后一只手便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着忽然之间出现在眼前的人,秦栀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原来在这儿。
居高临下,精致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和他笑的时候好像两个人。
他掐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施力,感觉到她呼吸不上时,他才开口,“你杀了阿澈,没有想到,原来你有如此手段。”
秦栀盯着他,蓦地右手成拳,极快的朝着他的脖颈击打过去。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当她的拳头打上来时他才躲开,但颈侧仍旧被划开了,血瞬时流了出来。
在他躲避的同时,秦栀顶起一条腿,直奔他下半身。
公冶峥随即后退,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
秦栀收回手,一边抹了抹潮湿的脖子,“他要杀我,我杀了他,有什么问题么?还是在公冶公子看来,只能他杀我,我不能杀他?”她整理了一下右手的掌中刺,即便她没有武功,但是这东西杀伤力极大。
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公冶峥的面色并不好,他这样看起来极为阴冷,好像失去了七情六欲。
“阿澈自小便跟随我,他不止是我的下属,还犹如手足。”公冶峥看了看手上的血,他好像已经不会笑了。
“想听我说抱歉么?但谁又向那些因为我而死去的人说抱歉呢?你利用我引元极去西棠,诱他与神庆玉石俱焚时就应该想到,我并非草木,也是有感情的。”向前一步,秦栀并不惧和他单独待在这个地方。即便他有武功,但她也一样有自信。
“元极?原来你如此信任他。那么,你与我所说都是假的了。”说起元极,公冶峥的脸上反而露出几许笑意来,虽是一样的憨痴,但看起来却好像又带着无限的嘲讽。
“至少他没有利用我去达成什么目的,比你光明磊落。”又向前一步,她右手成拳并抬了起来。
看了一眼她的手,公冶峥后退一步,“那你可知,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应该问你,昨晚你在窥探我,为什么又跑了?今日又在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看他后退,秦栀继续缓步逼近。
“那你应该问我,昨晚为什么会到那里去。我是被人引过去的,后来看到了你,我觉得可能是个陷阱,所以就走了。”公冶峥后退着,一边回答道。
秦栀扬起下颌,听他所言,她发出一声嗤笑,“你的谎话真不怎么样,作为一个虚伪的人,你谎话应该说的更情真意切一些。”
“你刚刚看到有一具尸体么?就是那个人,他昨晚把我引到了有你的地方,后来又到了这里。我想他是谁你应该知道的吧,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儿来呢?”公冶峥反问,同时在一边后退。
听他这话,秦栀反倒笑了,“挑拨离间你也要高明些,你的意思是,元极故意把你引到我在的地方,因为他可能怀疑我是你安插在天机甲的内奸。是你纯真,还是我纯真。”
“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不曾伤害过你,这一点想必你应该是认同的。即便你杀了阿澈,我现在也不想对你动手。这样吧,你杀了阿澈我不生气,那么之后我杀了你身边在乎的人,你也不要生气,如何?”公冶峥停下后退的步子,提议道。
“我不会再跟你玩儿这种愚蠢的游戏了,我杀了阿澈的同时,就表明会与你成敌。公冶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如就痛快一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么样?”她神色淡淡的看着他,看起来很认真的要与他成敌。
看着她,公冶峥却摇摇头,“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倒是想杀了你为阿澈报仇。但现在看着你,我认为我下不去手。这样吧,你若是下得去手,就杀了我。”说着,他向前一步,并且歪头将脖子亮给了她。
微微眯起眼睛,秦栀反而后退了一步,“公冶峥,你的虚伪从骨子里流出来,全身上下都写着一个字,假。你有足够的自信我杀不了你,但却故意为之,换取我的动容和信任么?这么说吧,除非你现在在我面前自缢,兴许我会相信你。”
公冶峥转头看向她,随后就笑了,“如此一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做了。我如今也是被困在这里,难不成,我会自己困着自己么?这样吧,我们继续朝这边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我刚刚正在这里休息,因为和那个引我过来的人交手,我挨了一掌,无力前行。”话落,他转身朝着前头走,好像真的犹如他所说一般。
秦栀盯着他的背影,缓步的跟上,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这地下的通道果然是天然的,狭窄低矮的地方,需要弯身的往前挤。有的地方还有动物的白骨,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死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再遇到上头有空洞的地方,不再有雨水落下来了。但此时应该已经下午了,所以这下面光线并不足。
公冶峥走走停停,他好像在歇息,不过秦栀依旧对他充满了不信任。
“在元极身边,有在我身边时那么轻松么?反正你离开后,我倒是觉得住处极为空荡。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像你,与他们说话,无聊之极。”坐在一块石头上,公冶峥说着,一边仰头看着她。他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极为纯真。
在他对面坐下,“但我并不喜欢和你说话,从内而外的假惺惺,让我觉得很倒胃口。”
看她那没表情又冷淡的样子,公冶峥反而忍不住笑,“即便你在骂我,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犯贱。你知道吗,犯贱也是一种心理疾病,痛并快乐着,喜欢被屈辱虐待。”秦栀收回视线,一边淡淡道。
“你这话说的不对,这个人也仅限你而已。秦栀,你真的很特别。”不眨眼的看着她,公冶峥轻声道。
缓缓的眨眼,秦栀没有回应他,所有的事儿都搅在脑子里,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起身,他缓步的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
“你杀了阿澈我可以不计较,他想杀你,你先下手为强。现在,我们正式终结这个话题,你与我回西棠怎么样?我想得到你,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他看着她,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他所说之言,尽是他心中所想。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秦栀缓缓抬手捧住他的脸,“如果得不到,你就要毁了是么?”
按住她的手,公冶峥想了想,“毕竟你是活的,我怕是下不去这个手。只不过,我可能会强夺,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有这种想法。得到我想做什么呢?”很平静的问他,在她看来,他只有原始的得到这种想法,得到了具体做什么,他好像并不理解。就像是他喜欢收藏东西那样,只是收藏着,摆在那儿看着。
“看书,比记忆力。听你说话,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我想不到的。再来就是,和你研究一下如何摩擦。”看着她,他说着,好像这些事儿是他目前认为的最好玩儿的。
笑出来,她很少笑的这么大声,传说中杠铃一般的笑声,大概就是如此了。
“你真的很好笑,公冶峥,在你看来,我的价值就是做个能言善辩的木偶是么?”抽出自己的手,秦栀看着他缓缓摇头,阴险与天真并存,他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是个迷。
略有遗憾的叹口气,“你不愿意,那看来我只能选择后一种方式了。”强夺。
秦栀轻笑,“随你吧。不过,眼下是不是得离开这个地方。”天色逐渐暗下来,这里面都黑漆漆的了。
抓住她的手,公冶峥站起身,“走吧。其实你再考虑考虑,你弄伤了我的脖子,我都没生气。”
看着他走在前面,秦栀缓缓地垂下眼睛,“但你利用了我,又因为我死了很多人,我很生气。”
“那我尽力以后不这么做了,行么?”回头看了她一眼,前方也出现了个岔路。他看也没看的走进了里侧的那条,仍旧在等她的回答。
跟着他走,秦栀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路,这地儿怕是另有乾坤。
这地下通道已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公冶峥走走停停,不时的歇一歇。
秦栀淡淡的看着他,尽力的不再利用她?想必他现在就在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