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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同伙
也幸好之前何珈和倩倩来替自己做了证，不然现在可能警察也会顺势怀疑上自己的。
陈警官把小果叫出来，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先坐下吧！”
小果点头，微微笑着，坐了下来。
“依你对你朋友的了解，你觉得曲韵是他杀的吗？”陈警官司问道。
小果摇头：“他很爱曲韵，因为联系不上她，还休学，特意出国去找她，直到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回来。回来后，他也没有放弃继续找她，他在国外还花高价雇了侦探，继续追查曲韵的下落。”
“你知道那家侦探的名字吗？”警察问道。
小果摇头：“我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我。”
“现在是这样，我们问他什么，他都不配合，不开口。只是一口咬定，就是他杀了曲韵。你看看，要不要进去和他聊一聊。”陈警管说道。
小果想了想，点头答应：“好，我进去和他谈谈。”
陈警官把她带进了审讯室，里面的警察都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审讯室里，便只有小果和郑永明两个人。
小果坐在之前警察坐的地方，一张长方形的黑色桌子后面。
而郑永明坐在桌子对面的审讯椅里，固定住的。
小果盯着低垂着脑袋的郑永明，她是相信他的，他并没有杀曲韵。
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曲韵，也没有见过他们两个相处在一起的情景，但郑永明对曲韵的爱和在意，是装不出来的。
久久的安静后，小果先开口道：“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郑永明抿着唇，慢慢地抬起头来，眼底有掩饰不住地愧疚。
“对不起。”郑永明一开口，就是这三个字。
小果把失望写在脸上，长叹一声：“你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你突然自首，承认曲韵是你杀的，也就证明，那个绑匪说我们两个一起杀了曲韵这个事实。”
“没有，我只是承认我杀了曲韵，和你没有关系的。”郑永明一下子急了，他只是想自首，并不想连累小果。
小果见他表现得这么急切，微微拧眉：“现在已经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警方讲究的是证据。你已经坐实了绑匪说你杀人的罪名，那我就很有可能是同伙了。”
“不是的，你不是的。”郑永明眼眸赤红，情绪也微有些激动：“我可以跟警察说清楚，你之前根本没有见过曲韵，你都不认识她，而且我们两个也刚认识没几天。你没有理由杀她的。”
“你说没理由，就没理由吗？”小果看得出郑永明是有什么苦衷，必须站出来背这个罪名，但他又极不愿意因此而连累了自己。
闻言，郑永明眼底划过一抹慌意。
随即他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似乎是觉得越说，越容易有纰漏，越说反而会连累小果。
见他一直不吱声，小果再次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郑永明摇头：“没有。”
“哪怕会因此连累我，会令我背上这莫虚有的罪名，你也要认罪？”小果又问他。
郑永明还是低着头，似乎是没脸再见她。
“你说话啊！”小果有些恼了，冲他低吼道。
郑永明紧咬着唇，不回应。
小果气坏了，直接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你打算这样一直逃避？”
仍然安静无比地低垂着脑袋，任凭小果再说什么，他都不再说话了。
小果气极，都恨不得打他一拳。
气呼呼地出去，看到陈警官司，小果歉意道：“对不起，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没事，他可能也猜到，他认罪，你可能会有嫌疑，但没有实证，我们也拿你没办法。所以他才会选择沉默，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名。我现在比较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顶这个罪。”陈警官也感觉到奇怪，按说郑永明应该恨那几个绑匪的，为何会突然替他们顶罪。
“他的家人，有没有被威胁？”小果突然问道。
陈警官摇头：“我们查过，他的爸妈离婚很多年了，彼此都又组了新的家庭。现在各自都生活得很好，并没有被威胁的迹象。”陈警官叹气道。
“哦！”小果点点头，那她实在是想不出，郑永明为何会突然要顶罪了。
“你先回去吧！”陈警官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案子有进展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小果点点头，感谢道：“谢谢。”
“没事！”陈警官说完，转身朝审讯室走去。
小果一个人从警局出来，发现外面变天了。
之前进去时，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阴沉沉的，刮着大风，像是随时会下一场瓢泼大雨。
抬头，看向天空中被风吹过来的大朵乌云，都把日头遮住了。
但她相信，不可能一直遮住，雨过后，还是会天晴，太阳还是会出来的。
回头，看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虽然和郑永明才认识没多久，但她很想救他。
就凭那晚，他拼了命地引走绑匪的注意力，只为给她争取机会逃走。
小果快步地跑到路边，准备拦车回农场。
可能变天的原因，打车的人多，她等了半天，也没有拦到车。
大雨转眼间就倾盆而至，小果站在雨里，瞬间就淋成了落汤鸡。
拦不到车，她只能冒雨去前面的公交站，看看能不能等到公交车。
雨实在是太大，道路两边都积水成了小河，湍湍地流向附近的下水道。
冰凉的雨水冲刷下，她眼睛都险些睁不开，抬手刚抹掉，雨水就又迷了眼。
这样的大雨，本来就令她的心情很差，再加上自己现在的窘境，莫名的情绪就有些崩了。
眼看着公交站台还很远，索性就不走了，蹲下身，抱着膝盖，想要在这雨声中，尽情地哭一次。
也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委屈极了，好像全天下的委屈都在此刻全朝她涌来，她大声地哭着，反正也没有人能听到。
她讨厌那场车祸，害得他受伤那么重，还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她讨厌他忘了她，讨厌他喜欢上了别人。
她讨厌自己现在那么喜欢他，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讨厌郑永明突然顶罪，害得自己束手无策，觉得特别的无力，特别的无助。
越想，越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快呼吸不过来了……
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她哭得不能自抑……
哗哗的雨声，灌入耳中，突然间变成了嗒嗒的声音，像是拍打在伞面上。
紧接着，她感觉不到雨水的冲刷，缓缓抬起头来，入眼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在雨水里。
男人撑着一把黑伞，如同给了她一个小世界一般，阻挡着外面的风雨，让她顿时觉得飘浮不定的心，有了很确切的踏实感。
“司慕哥哥！”小果猛地站起来，哭着扑进了男人的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