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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母子的事情之后,靖王府似乎一下子安宁了下来,府中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不可思议之事,也没有人再谈及鬼怪,日子就这样平静如常了。
当然,这都取决于身在恋爱之中的某小鬼大善解人意。
她绝对是抱着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精神,在暗地里助人为乐,而且不再闹得鸡飞狗跳,阴风阵阵的撄。
比如,某个丫头找翻了天也没有找到的一根银簪子,第二天会意外的出现在她的首饰盒中。
比如,连个好姐妹争吵过后,会在彼此的床头看到最要好的姐妹送的小礼品,然后,两人便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比如,烧火的婆子隔夜忘记将柴火预备好,结果晚上下了一场秋雨,在她以为柴火被淋湿无法生火时,早上一看,早有好心人在柴火堆上盖好防雨的油布。
再比如——南宫睿陪着太子赵之贤喝酒回来,有人亲手奉上了解酒汤。
“你还做解酒汤?”一杯下肚,感觉昏沉沉的头的确清醒了许多,南宫睿不掩讶异的问道。
他今儿的确是有些多了,但必要的时候,醉酒还是有好处的偿。
“切,你小看我了吧,我可是无所不能的!”某小鬼禁不住夸,洋洋自得的抬着下巴骄傲的道。
南宫睿却不信,摆明了怀疑她的手艺,直接不给面子的道:“我不信!”
“你凭什么不信啊!”苗采潇噘嘴,“真的是人家亲自烧火熬的!”
只不过小小在一边放风,免得被人看见又说闹鬼。
额,好吧,她就是一只鬼。
虽然最近好事做了不少,系统也升级了,鬼丸还会很给面子的时不时出来冒个泡,跟她聊个天,说个话什么的,但是,貌似离她转化为人还有一些距离,她也在一直不停的努力中,只为更靠近他一步。
“好好好!我信我信!”他看她委屈的模样,失笑的将她揽进怀中,奖励了一记,之后,抱着她,把玩着她的秀发,体味着越来越真实的细腻柔滑感,问道,“没闯祸吧?”
“我现在很小心了,才不会闯祸!而且,你有听到大家再抱怨有鬼的事情吗?”她喜欢赖在他怀里被他抱着的感觉,有种踏实的安全感,这是她出生至今才感受到的感觉,“没有吧没有吧!”
“的确没有!”南宫睿笑着拧了一下她的脸颊,表扬道,“长进了!”
“嘻嘻!我自己也觉得!”
“有你这么自夸的吗?”
“这不叫自夸,这叫有自知之明!”
“歪理!”
像这样的小温馨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南宫睿留在府中的时间也要比以往更多一些,便是喜欢这宁静的二人世界。
七月过去,便要迎来八月中秋节,也或是因为南宫骞的出事,原本在家停留不了几日的南宫商被南宫棣云留在了府中,说是难得回府,干脆便过了节再说。
于是,南宫商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最欢喜的自然是云氏了。
除了每日关心儿子的起居之外,也操心起了终生大事。
这日,一家人用过晚膳之后,在花厅喝茶,云氏小意的看了一眼南宫棣云,柔声道:“王爷,商儿已经二十了,您看,是不是该给他说亲了?”
此言一出,南宫商明显的愣了一下,想要对云姨娘说什么,但嘴唇仅仅噏动了一下便打住了,并未出声。
苗采潇无骨似的趴在南宫睿的肩膀上,低声道:“也是哈,南宫商都二十了,都没有娶妻生子呢!云姨娘着急是正常的!”
自从她不停做好事,没有再闯过不该闯的祸,系统连续升级之后,她就不大害怕南宫棣云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场了。
而且,南宫睿也没有再提醒她不要靠近南宫棣云,于是,在府里,只要南宫睿走到哪里,她就跟牛皮糖似的跟到哪里晃悠。
嘿嘿!没办法,谁叫她是小鬼有优势呢!
南宫睿只笑着睨了她一眼,低眸喝茶,并未先做表示。
在南宫棣云的面前,他们暂时是没有发言的机会的,何况,此事是关乎南宫商的终生大事,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只有听听的份儿。
南宫棣云回应了云氏一个眼神之后,便转而看向了最小的儿子,威严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点头道:“一晃商儿都二十了,的确也该定亲了!”
自从柳氏南宫骞出事之后,南宫棣云为了团结友爱家人,便决定不再各院归各院独自用膳,规定了每晚一家人一起用晚膳,喝喝茶,闲聊以促进一家人的感情,才有了云氏都能与主子们一桌吃饭的荣耀。
其实,说是一家人,也没几个主人。
柳氏育有一子一女,南宫骞如今被关押在荒废的园子里,庶长女南宫霓也因着受母兄的连累,如今被软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王妃身子未曾痊愈,不能出那间一年四季都十分闷热的屋子。
于是,靖王一家,也就是当家主人南宫棣云,南宫睿,以及云氏及她生养的南宫商与南宫霏兄妹二人,总共五个主人了。
照此看来,二房柳氏一倒,南宫睿除了顶着世子的身份,倒是不若三房云氏一家幸福了。
听闻南宫棣云这样一说,云氏的脸上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推开倚在自己怀里的南宫霏,起身褔身施礼道:“还请王爷费心了!”
“嗯!”南宫棣云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笑着多看了南宫商两眼之后,又看向南宫睿道,“睿儿,雨儿已经过世快半年了,现如今,你房中也就只有王平妾伺候着,不免孤单,让你云姨娘为你操持着再添两房妾侍如何?”
按理说,儿子房里的事情,是不用父亲操心的,但是王妃一直在病中,柳氏又已死,云氏以前从不曾管过内务,南宫棣云今儿这样一说,便是在提拔云氏,同时也在给南宫睿一个提醒。
南宫睿还未有所反应,云氏便有些惊喜交集的慌乱摇头推辞道:“王爷,贱妾身份卑微,如何能操持世子的大事!”
“你素来谨小慎微,恪守本分,又温油贤淑,娴静和善,为我诞下一儿一女,皆是人中翘楚,本该早有嘉奖,奈何我一直不曾关注后院庶务,才疏忽了你多年!如今,王妃依旧身子未愈不能主事,柳氏又罪恶滔天,畏罪自尽,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温言相劝,贴心照顾,我焉能不感恩于你!”
南宫棣云硬汉的脸上难得露出温柔,微笑道:“这几日我也一直在酌情考虑着你的事情,今儿见大家都在,我也就不妨将我的打算与你们说一说!我想,明儿下朝之后,去求皇上一道圣旨,立你为侧妃!你们意下如何?”
他问的虽是你们,但实则只在看南宫睿一人的意思。
云氏,南宫商与南宫霏是真正的一家人,母亲的荣耀等于是他们子女的荣耀,除却南宫霏年幼不懂事,南宫商总不会傻到不同意自己的生母成为侧妃,掌管靖王府庶务的。
苗采潇闻言,有些担心的看着南宫睿,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南宫睿自是不能与她对话,但因为早有准备,知道柳氏一去,云氏出头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他心里并没有多少不平。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南宫棣云在认清了柳氏的真面目之后,居然会这样礼遇云氏,请封她为侧妃,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他多少还是会顾及母妃的面子的。
但男人变心如变天,变幻莫测,且坚决不容反驳,他便是意外,也只能接受。
“云姨娘善良贤淑,父王请封她为侧妃也是人心所向,孩儿没有任何意见!”男人平静的道,的确没有任何的意见。
对于南宫睿的豁达,南宫棣云也十分大方的表现出满意的连连点头道:“为父也知道你与商儿打小的关系就要比跟那个逆子好。以后,你们兄弟二人一官一商,相互彼此照应着,将咱们靖王府更加的发扬光大吧!”
“是!父王!”兄弟二人立即起身行礼应声。
这个话题就这样确定了下来,南宫棣云显然对这两个儿子的表现都十分的满意,笑容一直未从线条刚硬的脸上退去,接着针对南宫商道:“商儿,你在外行走,可有自己看上的姑娘?”
苗采潇一怔,随后有些惊讶的在南宫睿的耳边不满的嘀咕道:“你这老爹真是偏心,问你弟弟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怎么就从不过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呢!哼!”
南宫睿默然不语,因为他知道,他只要坐在这个世子的位置上,便绝无可能决定自己的婚事!
不过,若是靖王府大权都在他手上的话,又将另当别论了。
潇潇,再给我一些时日吧!
南宫商也微微的怔了怔,但很快便收敛心神,恭敬的对南宫棣云道:“孩儿在外奔波忙碌,一直没有机会!”
这意思便是婚事一切听凭南宫棣云做主了。
苗采潇忍不住哀叹一声道:“我忽然发觉你们两兄弟还真是蛮可怜的!明明出生富贵,衔着金汤匙不知人间疾苦,偏偏在婚姻大事之上,却是自己都做不了主的!我说南宫睿,若是我系统升级到顶点,能够幻化成人了,我是不是也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藏在你身后,永世见不得光啊!”
话说完,她心里头顿时涌出无限的悲哀,最近沉迷在他的柔情世界中,当真是忘记了这个最现实的存在。
在乔雨死后,他不但定好了乔瑛为第二任妻子,还必须再纳几房小妾,只为延续南宫家的香火。
而她,现在是不见光的小鬼,将来也未必能够见光。
心里酸酸痛痛的,她忽然感觉前程一片迷茫,都不知道自己最近这么卖力的做好事,求升级到底有没有意义了。
或者,就让她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时刻跟随在他的身边好了,成不成人的已经无关紧要。
“咚!”的一声,头皮被什么东西给敲击了一下。
她低呼一声摸着头,瞪着虚无的空气幽怨的噘嘴道:“死鬼丸,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是警告你不要胡思乱想,同时还要告诉你,若是你在三年之内不能完成任务升级到最顶点,变成人类的话,你就永远只能是一只无主的游魂,游荡在无止境的黑暗中。也再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在白天出现,并与南宫睿互动,而是会变成恶鬼,厉鬼,遭遇地府的通缉追拿!”刻板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道,不是鬼丸是哪个。
“不、不是吧!”苗采潇顿时苦瓜了一张脸,“鬼丸,你是吓唬我的吧!”
“鬼丸从不打诳语!”鬼丸很正经的回答。
“你不打诳语,憋到现在才说!”她顿怒。
鬼丸停顿了几秒钟,接着似乎是找到了借口道:“那是因为你以前的等级尚浅,为了不打击你的信心,鬼丸才没有提示!”
“那我还要谢谢你咯!”她咬牙。
“不谢!”鬼丸似乎听不懂反话。
苗采潇:……
南宫睿听着苗采潇与鬼丸的对话,嘴角微勾:这丫头,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和鬼丸斗嘴斗完,南宫棣云与南宫商的对话也基本结束,一家人显然达成了共同的意识,皆大欢喜的便散了。
先走一步的南宫睿走在回疏默轩的路上时,后面南宫商急匆匆的追了过来:“二哥,留步!”
南宫睿停步回头看他,月光下,南宫商远比他魁梧的身材都是对比得他纤弱了几分。
“恭喜三弟!喜得良缘!”南宫睿似笑非笑的道贺着。
“二哥,你别取笑我了!”南宫商却是苦笑了一下,在这月初月牙暗淡的夜晚,显出几分落寞。
“我是真心的,何来取笑!”南宫睿说得一本正经,叫人看不出他的心里所想。
南宫商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化作一声轻叹,他叫住他并不是要来跟他继续这个话题的,便将这个话题揭过道:“二哥,父王请封侧妃一事,你真的不介意吗?”
南宫睿长眉微挑,莫测高深的道:“那我若是介意了,你又能如何?”
“我便是拼了被父王责骂,赶出靖王府,也会进言父王,阻止请封之事的!”南宫商难得显出焦急之色道。
“看来他还真是看重与你的手足情,怕你生气呢!”苗采潇在一边赞同的点头,看着南宫商的眼睛也冒出闪光。
但眼前忽然被笼罩了一团黑影,居然是某人抬手直接把她的眼睛给遮住了。
“不必了,不是云姨娘,也会是别的女人,所以你不用这样来我面前讨好!”南宫睿恢复淡漠,顺手拽了苗采潇转身便走。
“二哥……”留下南宫商在他身后懊恼的唤道。
走回了疏墨轩,苗采潇哇哇叫道:“你干嘛这么用力啊,我手都要被你捏断……唔……”
好吧,她承认,他堵住她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没一会儿,她便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连自己身处何处都忘记了,还哪里记得别人的闲事呢!
——
南月阁那间闷热的屋子里,翠绡将南宫棣云的意图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王妃听。
“没有云氏,也会是其他人!”王妃的语气与南宫睿一样平淡的道。
翠绡却是不解并不服道:“如何会是其他人呢?王爷只有一妻二妾,柳氏伏诛,便只有云氏一人!您大病未愈,不能主事,令云氏操持靖王府庶务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又怎么有必要请封侧妃呢?”
“便是睿儿或者我出面阻止了他请封云氏一事,他难道就不可以另外纳一房妾侍进来?再独宠新妾,只要有孕,他也照样可以请封侧妃一事!所以,”王妃却浅浅的笑道,“他这不是必要,而是在给我一个警告呢!”
“他凭什么给您警告,这些年,您一直忍让着他,他不知感恩,难道还要恩将仇报不成?”翠绡不屑道。
幔帐之中,王妃静默了片刻,才语气清幽的道:“我与他之间,早已经分不清孰是孰非,是恩是仇了!”
“主子!”翠绡心头不由一怵,难受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王妃道,“睿儿那边怎么说?”
“少主与主子您是一样的说辞!”翠绡答。
“嗯!那孩子的心性其实还是像我更多一些!只是,也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样太过执拗,便不是好事了!”提到久未见面的儿子,王妃的语气轻软了几分。
“少主少年老成,打小便有自己的主意,主子您不用担心!”
“嗯!正因为他太过懂事,我才更加的担心他将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宣泄出来!”
“主子倒是不用担心少主这个,现如今,他身边跟着的灵魄倒是十分有趣的姑娘,总是逗得少主很是开怀呢!”
“那的确是个活泼的姑娘,只是,她的心性却怕是不能安定……”
——
心性不能安定的姑娘此时正在书房玩得不亦说乎。
她说:你给我画过一张画像,本姑娘今晚心情好,也给你画一张吧!
某人表示怀疑的后果,便是被强迫的坐在了窗边,半倚着着墙壁,一手手肘抵着窗台,手腕托着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沉的看着窗外一片夜色下的芭蕉树。
怎么看,这一大美男绝对养眼养心养肝,养脾肺肾,天上地下都难觅的绝对男神。
然后,某人拿着毛笔,站在桌案旁,瞪着铺展开来的白色宣纸,一脸的矛盾。
南宫睿等了半天还没有好,便回头瞄了她一眼,问道:“你要让我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到天亮?”
“别啰嗦,好生给我待着!”苗采潇咬着毛笔杆,口齿不清的瞪了他一眼。
心里却是一片焦灼:呜呜呜,这谎言说大发了,忘记了自己只会铅笔画,而且还是那种简单几笔就勾画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涂鸦,一兴奋居然要给他画像,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出来,让她揍一顿!
呜呜!她不想丢脸,不然以后一定会被他拿她这一事无成当笑话说的的。
可是,这都夸下海口了,要是不继续下去,岂不是也一样被他笑话一辈子啊!
犹豫再三,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与其不作为而被他笑话,还不如作为一番,再歪理一番,来的理直气壮呢!
主意一定,她立即又找了另一支最细的毛笔,一口气将狼毫都拔了个干净,然后用干净的笔头蘸上墨汁,趴在桌面上总算是开始写写画画了。
眼角余光看着她糟蹋了自己珍贵的毛笔,南宫睿有些哭笑不得,却没有阻止,且随她怎么开心怎么玩吧,这样随意的而平静的日子,谁知道还能有多少天呢!
说起画画,苗采潇还真不能算是个中好手,因此,她墨迹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收笔自豪的叫道:“好了!”
彼时,南宫睿已经手肘发麻,眼皮子打架了。
当然,这些都是作势给她看的,不过是为了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而已,更为贪恋她心疼的冲过来给他捏肩捶手臂,还给他呼呼。
看着她鼻尖,脸颊上到处都是黑黑的小点点,以及自己雪白的衣衫上被她的手抓出的一个个小手印,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笑道:“小花猫!”
早就发现自己手指头上沾了墨汁的她也不恼,只恶作剧的忽然往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得逞的大笑道:“你是大花猫!”
南宫睿能避而不避的笑着宠溺的问道:“好玩吗?”
她却噘嘴:“不好玩,你都不躲的!”
“我要躲了,你还能玩得到吗?”
“也是哈!”她眼珠子狡黠的一阵骨碌碌转动,不怀好意的道,“那要不然你干脆别动,让我给你化个妆如何?”
“得寸进尺的习惯可不好啊!”他叹道,“而且,你不是应该先给我看画像的吗?”
“我去洗脸,你自己看!”某个小鬼却是溜得比兔子还快的闪人了。
南宫睿嘴角噙笑着走近书案一看,脸都绿了:“苗采潇,看来你这是要找打了!”
简单线条的画像上面,一只只小乌龟倒是画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