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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南宫睿指责过后,苗采潇算是安分了一些日子,虽然偶尔还会到宫门外晃悠一圈,但是还是没那个胆子再擅闯皇宫。
这日,二鬼一早又晃了出去,做了两件小事,挣了一个小级的升级,苗采潇一边闲晃一边嘟囔道:“鬼丸也太不上道了,我都做了两件好事,他偏偏只给一小级的升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圆满升级,返阳成人啊!”
“是你做好事还没做到位,不怪鬼丸不给你升一大级!”秦尧忍不住吐槽道,“你原本就是个鬼类,给人类做好事,至少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才是,偏偏忍不住还要吓人家一回,鬼丸不给你降级,已经非常仁至义尽了!”
想到她做了好事送了一个迷路的婆婆回到家,却因为看到人家可爱的小孙子而下手摸了那孩子一把,把人家孩子吓得莫名的大哭一场,秦尧就忍不住大汗淋漓撄。
“我哪里知道会那样啊!”苗采潇很不服气的道,“我现在等级这么低,还以为除了南宫睿,任何人都看不到我,也感觉不到我的触碰啊!哪里知道,那个小不点居然可以感觉到!”
“小孩子才投胎转世,跟犬类一样,是可以看到一部分的幽灵的,更别说你碰触他了。幸好他还不会说话,不然,绝对要大喊大叫有鬼了,到时可就不是升了一小级的事情,而是要降一大级了!”秦尧道。
“秦尧,你能不能不这么乌鸦嘴啊!”苗采潇现在听不得降级两个字,那是她绝对的梦魇。
“我只是在提醒你,以后看到犬类,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就该绕远点走!听到了吗!偿”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苗采潇翻个白眼,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别罗嗦了,还是赶紧找事情做吧!”
他啰嗦?
秦尧无语问苍天。
实际上在知道她的生死大关有惊无险的度过之后,他私心的希望这小鬼永远都完不成辰门最后的升级,他就能每天跟她一起出来闲晃。
只是,看到她这样期待返阳成人,他又不忍心看她失望,只能矛盾的继续陪着她。
无意间又晃到了巍峨的宫门前,苗采潇看着高高的城墙,默默的长叹一声道:“唉!只能远观不能亵玩也!”
银的秦尧失笑道:“你这是什么比喻啊!”
“随口感概的,你不用介意!”苗采潇扮个鬼脸,无奈的道,“走吧,反正他也不让我进,还是远离一点比较好!”
话音刚落,两人正转身要离开,忽然就听到宫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骑马之人心急的催马声。
“是太子赵之贤!”苗采潇附身一看,认出策马奔跑在前面的正是赵之贤,“还有南宫睿!”
而后面紧跟而出的是南宫睿。
看到南宫睿,苗采潇下意识的往秦尧的身后躲了躲。
但很快就发现南宫睿居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而是一步不落的紧跟着赵之贤,他们甚至连随身侍从都没有带。
“别躲了,他压根就没看到我们!”秦尧道,“走吧,你不是还要去做好事,求升级了吗?”
“秦尧,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南宫睿或许遇上麻烦了,他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带,万一出事可怎么办,我们跟上起吧!”苗采潇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着南宫睿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秦尧自然不可能让她落单,紧随其后时,忍不住酸溜溜的道:“就他,狡猾得跟狐狸似的,会出什么事啊!我看你就是想要随时跟着他罢了,还找什么借口啊!”
苗采潇回眸对他呲了呲牙,也不反驳,就怕跟丢了南宫睿。
——
赵之贤与南宫睿是在一处幽静雅致的宅院前下了马,然后神色匆匆的进了大门。
秦尧俯身看了一下,便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对苗采潇道:“走吧,不过就是赵之贤外室的事情,跟南宫睿不会有多大的关系,他想必只是陪同前来的,我们还是不要留在这里,让他看到分心了!”
“赵之贤外面女人的事情,他跟着那么起劲做什么?”苗采潇对于女人这个名词非常的敏感。
而且,都跟到这里来了,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了。
“小鬼,你就不怕南宫睿又生气?”秦尧无奈的道,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想走,他也想看看南宫睿的这步棋子会怎么走。
“他就说不让去皇宫,又没说不让到这里来!”苗采潇皱着鼻子道,“而且,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秘密共享或者共同制造吗?”
“什么意思?”秦尧一时没会过意来。
“就是说,有可能会一起养外室!”苗采潇咬牙道。
秦尧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幸灾乐祸的道:“嗯嗯!我觉得很有道理,那我就陪你一起吧!”
南宫睿,你可悠着点儿啊!
二鬼随着脚步匆匆的二人穿过前院,进了二门,还没到主院外,就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不是吧,又上演私刑?”苗采潇咋舌道,“女人多了就是是非多啊!”
下面,赵之贤听到惨叫声,脚下如飞一般的窜进了正院大门,一边大叫道:“霓裳,孤来了!”
就要冲进正房门口时,却被一位清丽出尘的少女给拦住:“太子,里面污秽,还请太子留步,免得冲撞了太子!”
“想容,霓裳究竟怎么样了,啊?我们的孩子呢?”赵之贤立即止住了脚步,一脸担忧的问道。
“想容也是得了通知才赶过来,暂时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但是……”想容花容月貌的脸上顿时一片哀戚之色,眼神更是避过了赵之贤,声音也越发的小了下去。
“但是什么,你说!”赵之贤心急如焚的命令道。
“但是,孩子怕是已经胎死腹中了!”话出口,想容的脸颊也立即滑下两道泪痕。
“你说什么?”赵之贤震惊的目眦欲裂,一双大手猛的一把钳住了想容纤细的肩膀,用力捏住,疼的想容的脸色都变了,“你再说一遍!”
“太子,你先松手!”看起来同样也是一脸震惊的南宫睿见状,立即上前道,“你捏痛想容姑娘了!”
苗采潇与秦尧躲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后面,看的满心不是滋味的道:“切,还真是很会怜香惜玉啊!”
秦尧忍笑附和,并添油加醋的道:“那么柔弱又漂亮的女子,的确值得男人怜香惜玉!”
当然,立即遭了身边的苗采潇一个卫生眼的瞪视。
赵之贤这才回神松了手,眼神狠戾的扫过战战兢兢的侍立在房门外的一溜排摇头仆妇,怒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一出,下人们顿时吓得直接跪了底,齐声叫着:“请太子恕罪!”
然后,管事的婆子诚惶诚恐的禀告道:“回禀太子殿下,那个给姑娘下药的贱人已经抓到了,正关在后院柴房中,等待太子定夺!”
“原来是有人下药啊!”苗采潇喃喃道,“只是,谁会给赵之贤的小老婆下药呢?难不成又是秦可茹?”
是不是秦可茹派的人来下的药秦尧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不管是不是,这都必须是秦可茹下的。
秦家的气数,到今天也就算是完全的尽了。
秦尧说不清楚此刻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有同情,或许有遗憾,也或许什么都没有。
毕竟,现在的秦家跟他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将人给孤拖出去重责三十大板,但不准将人给孤弄死了,孤过会儿还会好好招待她的!”赵之贤怒发冲冠的吼道。
“是!”婆子领了命,赶紧的退了出去。
南宫睿此时劝说道:“太子先息怒,霓裳姑娘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若是情绪不稳,霓裳姑娘便更加没有主心骨了!”
赵之贤听劝,压下了火气,正要回复南宫睿什么,却忽然听不到里面再有嘶喊声,心头顿时一阵抽痛,紧张的问道:“霓裳怎么没有声音了?”
此时,房门打开,两个丫头抬着一大盆被鲜血染红的水出来,赵之贤立即拦下问道:“霓裳姑娘怎么了?”
两个丫头有些慌乱的立即站住脚,一个诚惶诚恐的回答道:“奴婢们也不知!”
“混账!”赵之贤气怒,抬起脚就要踢人。
南宫睿眼明手快的制止道:“太子冷静!她们不过是在外间守着换水的小丫头,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你对她们置气也是无用的!还是先稍安勿躁,等大夫出来再说吧!”
“阿睿,这时候了,我实在是冷静不下来啊!”赵之贤忧心道,“你也知道的,霓裳腹中的孩子已有六七个月大了,再有两三月就能出世!此时被下了落胎药,对霓裳的身子伤害该有多大啊,万一有个不好……”
“太子!”南宫睿也是一脸沉重的打断赵之贤的话道,“霓裳姑娘有你呵护关怀着,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你别胡思乱想!”
“我……”赵之贤还要说什么,但见南宫睿暗示的扫了一下四周,好似在提醒他小心隔墙有耳,有人窥探,立即冷静了些,但还是坚持道,“不行,我这就回宫去请御医!”
南宫睿眼神微微一闪,正待阻止,房门再度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四旬左右的妇人,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迹,一脸惋惜凝重的出来跪下禀告道:“奴才见过太子爷,世子爷!”
“现在还管这么多虚礼做什么,你快告诉孤,霓裳如何了?”赵之贤急切的问道,“她为何一点生息都没有了?”
“回太子话,霓裳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了!”妇人显然很明白赵之贤此刻最想听到什么话,半点不拖泥带水的说道,“只是,因为身子虚弱,暂时昏睡过去了!”
赵之贤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许多,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妇人眼角余光看了南宫睿一眼,低头继续道:“只可惜了姑娘腹中的已经成型的胎儿,是位小公子啊!”
小公子三个字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赵之贤的的心口,原本放松的情绪,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面色瞬即阴沉,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转身对一旁看起来也是如释重负想容道:“想容姑娘,霓裳就先交给你照应着,孤这就去找那个贱人!”
“是!太子放心,奴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姐姐的!”想容一边拭泪,一边屈膝施礼道,“姐姐为人素来安静善良,对待府中的下人们都十分的亲切友善,从不为恶他人,还请太子为姐姐做主,为您和姐姐无缘来到这世上的孩子做主!”
“放心,我一定会给霓裳一个交代的!”赵之贤阴沉着脸,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南宫睿跟行之前看了想容一眼,后者微微一颔首,施礼相送。
这一幕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还得了,顿时跳脚道:“看吧!看吧!我就说赵之贤的事情,他跑那么积极干嘛,原来这里还真不只是赵之贤金屋藏娇的地方!”
嗓音一大,秦尧暗叫一声糟糕,想要阻止已是不行,正起步的南宫睿便已经听到声音而看了过来,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南宫睿有正事要办,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秦尧赶紧拉着苗采潇要闪人。
但苗采潇此时妒火中烧,哪里还管得了其他,死活不肯走,还仗着人类反正听不到看不到而越发大了嗓音道:“我干嘛要走,就要看看他背着我跟那个渣太子究竟藏了多少个红颜知己!”
南宫睿汗,但今儿真是有要事要做,只能传音给秦尧,威胁道:“你要是不将她带走,后果自负!”
躺枪的秦尧狂汗啊,可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他的契主呢!小命拽在人家手里,他只能服从命令。
“小姑奶奶,你就别闹了,有什么委屈,我们等南宫睿忙完了再跟他细细的好好的讨论哈,我们现在先走吧!”
“我不!”
“你不走,我可扛着你走啦!”
“秦尧,连你都欺负我!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人!”
“你误会南宫睿啦,他绝对不是那种会金屋藏娇的人!”
“我都看到他跟那个女人眉目传情啦,你还睁眼说瞎话!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唉~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我们还真是必须要先走,不然就碍事啦!”秦尧觉得对着一个竭斯底里的女人有理说不清的时候,就只有用行动最直接了。
于是,苗采潇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自己就被秦尧倒扛着腾空而起,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宅院在眼皮子底下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而那个该死的做了亏心事的南宫睿居然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她被秦尧当麻袋扛着远离。
“南宫睿,我跟你没完!”苗采潇大叫一声,双手对着秦尧的后背更是一阵乱捶乱打,“还有秦尧你这个老鬼,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
南宫睿回到靖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才进府,管家便上前恭候道;“世子,王爷请您回府便即刻去一趟外书房!”
南宫睿颔首应了一声,目光朝后院的方向看了一下,便先去了外书房。
书房中,南宫棣云正在写奏折,见到南宫睿进来,便放下笔问道:“太子下朝便急忙离宫是为了什么事情?”
南宫睿眸色微微闪烁了一下,心知他虽是这样问,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应该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便将事情经过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南宫棣云淡淡的皱了皱眉,又问:“太子可问出是什么人暗中唆使那个小丫鬟下手的吗?”
“问自然是问出了,只是……”南宫睿故作犹豫道。
“只是什么?”
“只是只有一个人证,没有足够的物证,太子想要休弃太子妃,怕也并不容易!”南宫睿说道。
“既然有了人证,又何愁没有物证!”南宫棣云却是冷冷一笑道,“更何况,那太子妃不过深宫妇人一个,轻易出不得宫,外边总会有人暗中助她,才能这样轻易得了手!太子只要从这方面入手,自然很快就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父王所言极是,孩儿这就去知会太子!”南宫睿立即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迫不及待的道。
南宫棣云却抬手阻止他道:“你本就与太子交好,已是许多人眼中的钉子,一举一动必然早在别人眼中盯着呢,这事情就交给商儿去办吧!”
南宫睿眉头轻抬了一下,并未反驳,而是恭敬的点头道:“是,孩儿一切听从父王安排!”
对于南宫睿的表现,南宫棣云看起来十分的满意,点点头又道:“还有,商儿那边,你也要好生劝说劝说!那孩子,前几日,居然过来跟为父说,他还是觉得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想要继续在外经商!我虽对他说让为父考虑考虑再给他答复,但为父还是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共同在朝堂效力!”
“是!孩儿知道了!”南宫睿隐去眼中的波动,颔首应道。
“嗯!那就这样吧,晚些用膳时再说吧!”南宫棣云重新拿起了笔,示意南宫睿先行退下。
南宫睿面色无波的告退出来,心绪平稳的出了外书房,才穿过一条回廊,迎面又碰上了南宫商,显然是管家在将自己请到外书房时,又得了南宫棣云的命令,将南宫商也叫了过来。
他,为了打压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他大约不知道,南宫商在乔雨一事之后,真的已经没有了半点野心了吧!
也是难为他依旧这样殚精竭虑。
“二哥!”南宫商谦和有礼的止步,与他打招呼。
南宫睿则依旧是人前冷漠的淡淡颔首,疏离淡漠,只在二人擦肩而过时,小声的说道:“父王既然要你留下,你留下便是!”
南宫商微微一愣,想要说什么,但是想到外院皆是父王的人在暗中巡视,也就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与南宫睿交错而过。
南宫睿大步流星的回到疏墨轩时,只看到秦尧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大榕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至于苗采潇,并不见人影。
“人呢?”南宫睿下意识的问道。
秦尧呲了呲牙,眼睛朝书房外的一个角落挤了挤,耸肩故作无奈的道:“小鬼说,我若是出卖了她,她必定要与我势不两立!因此,你还是自己找,并且自求多福吧!”
南宫睿其实已经从气息上察觉到苗采潇所在的位置,那一问,也不过是让玩躲猫猫的苗采潇稍微有些成就感而已。
再说了,就算她自己会隐藏气息了,但只要秦尧还在,就能知道那丫头必然就在附近。
因为至少秦尧是不敢放任苗采潇一人独处的。
“那你还要在这里看戏吗?”南宫睿朝着秦尧看了看,语带警告的道。
秦尧额头抽了抽,一脸沉闷的道:“你们俩还真是一丘之貉,别的不会,过河拆桥绝对有十足的默契!”
“你有意见?”南宫睿继续冷眸相对。
“不敢!不敢!”秦尧一边摆手,一边识趣的道,“那我先撤了,你好自为之吧!”
南宫睿哼了一声,待秦尧完全消失了踪迹,确定他没有躲在暗处偷窥,才出声道:“潇潇,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哪里呢!”
苗采潇屈膝蜷缩在书房旁边的角落里,硬是不出声,心中还暗自哼哼:哼!想要骗我自己出去,没门!
南宫睿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跟她玩捉迷藏的游戏,直接走到了她躲藏的角落,蹲下身,与她惊讶的视线平视,好笑的道:“你这是在跟我生气吗?”
“哼!”苗采潇直接甩个后脑勺给他,同时,身形一动,就钻墙进了书房。
心里还想着,今天她反正就是打算不搭理他了,除非他自己承认到错误,主动跟她解释并道歉。
不然,只要他从门口进来,她就继续从墙上穿来穿去。
于是,她就紧盯着门口注意着他的动静,却哪知南宫睿紧跟着也穿墙而过,紧跟在她身边。
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