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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被老娘拉去听的安利,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典型的传销路子,先给人画一张大饼,然后忽悠大家伙掏钱不说,还得发动自己的人脉去跟着搞宣传,忙了一大顿,同事朋友都有点远了,仔细一看,钱全在老大兜里。
毛珏和他们还有些不同。
他更恶劣!
人家仅仅要钱就行了,毛珏要命,用他一张巧舌如簧的口鼓动着这八百多人为流血拼命,辽事变化无常,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将来能活下来多少,也许,一个都不会活下来。
不过毛珏的这一番演讲说的也不是虚的,别的地方不知道,东江,不管他还是毛文龙,都不可能向建奴低头,而历史上,不肯低头的代价就是东江全镇被八旗大军屠戮的就剩下二十几个人,将来要想不死,就必须拼了。
这温情脉脉的演讲才刚刚进行完,无比残酷的军训就开始了,快的这些人甚至脑袋都没转过来弯。
秋老虎火辣辣的照射在校场上,哪怕原有的亲兵,这八百多人双手放平,就这么昂首挺胸的站着,刚开始以为站着很容易,看着刚刚分给自己的队长,列长那难看的脸色,不少新兵蛋子甚至还暗地里取笑,可是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人本就是动物,一动不动对于人的天性来讲简直是煎熬,有的人没过多一会,就情不自禁挠了挠头,可旋即自己屁股后面就是挨了重重的一脚,队列中老兵的列长与队长可是站在最前面与最后面,监视着每一个人,连续被抓到三次,还有加餐,被拎出去双腿跨开,双手伸平,去蹲马步。
这滋味,看美军在伊拉克虐待的战俘那凄惨的模样就可见一斑。
不过就算是老兵们,也不敢出什么怨言,因为毛珏也站着就站在队列最前面。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一声解散的哨声,让一大群亲兵就像散了架那样,踉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而噩梦还没完,那头伙房开了饭,跟饿死鬼托生那样的亲兵要狼奔虎逐的冲进去抢吃的,当即就被队长给按下了,队正队副两双眼睛看着,接着在校场蹲马步,剩余人则是大气儿都不敢喘,按照队列排好队,拿着发下来的一个木头雕刻的五方格盘子,一个一个的经过菜桶打菜,甚至坐在桌子上连说话都不允许,必须昂首挺胸安静的吃完,再出来。
吃完午饭,所有人获得了两刻钟的休息时间,坐在阴凉底下,对这些人来说,简直是天堂了,他们喘息的功夫,先前被逮出去的三十几个倒霉蛋才被允许去吃饭,伙食其实挺不错的,有糖醋的鱼,有鸡蛋,还有米饭,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吃不出滋味来。
而且刚吃完饭,哨子又响了起来,下午继续训练。
还好这次不用练静功了,按照队列,每个人发了条木头,跟着哨声整齐的前进后退左转右转,上一次教导亲兵们,毛珏是气的那鞭子冲才让他们认清了左右,这次不用毛珏动手了,吃过亏的老亲兵队长们连本带利给找了回来,转错了的是连骂带踹,然后拎出去蹲马步,于是乎一个奇迹发生了。
英国人训练印度土兵,教他们认清楚左右,足足画了七个月时间,而仅仅一个下午,毛珏的八百亲兵就全都认清楚了左右,虽然步伐还是不一致,好歹转弯时候不至于两个人对面撞在一起了。
旋即又是饭碗,这次没人敢犯忌了,一个一个的安静排着队领吃的,吃过饭后还得排队进入刚修建好,还一股水泥味的营房休息。
在这儿,毛珏规矩大的吓人又体现了出来,这次阿德蕾娜带来的嫁妆一口西洋钟被他放到了军营里,七点必须集体洗漱,而且居然还加了项这些大兵没干过的事儿,用柳树枝剥开皮刷牙,不少没用过的嘴都出血了。
洗漱完就得上床睡觉了,这儿还有规矩,几个把衣服拖了一扔的倒霉鬼被拎了出去,接着蹲马步去,剩余人必须整整齐齐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这一天,几乎所有人都累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刺耳的哨声又是响了起来,所有人起床,居然必须要把被叠的整整齐齐如豆腐块那样,才能出去,更气人的是,出去慢的还得罚着继续蹲马步,剩余人则是三人一列拍成了一条长龙般,喊着号子顺着堡垒大门跑出去,绕着加崂山的山路跑一个大圈。
毛珏跑在最前头。
说实话,这折腾的他也是精疲力竭挺腻歪的,那年大学毕业,没找到什么好工作,还正好碰到征兵家里人想让他去,毛珏是装了半个月病给躲了过去,这下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到头来令他恐惧的新兵三个月,还是的经历一遭更重要的是,这次是他自己找的。
还真叫人怕逼马怕骑,毕竟穿越前太安逸了,现在要是不努力,不仅自己会死,全家估计都得被杀,跑在最前面毛珏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又是一次马拉松,跑回来了不少人都累的虚脱了,还好经历过一次长跑塞选,没有掉队的,休息了一刻钟又是早餐,接着又是令人发疯的立正训练。
…………
岁月是最珍贵的,一个不经意,一个月就过去了,还是那个操练场,还是那些人,只不过相比于开始时候的浮躁,如今的亲兵团仿佛换了个人那样,每个都是变得安静而沉稳起来。
倒不是没有不适应的,就如同今个,操场边上就有着三个倒霉蛋,他们三个就是想要开溜,想要当逃兵,被外围的巡逻兵给抓了回来,逃兵在这个时代可是重罪,可以直接斩首,不过毛珏对于他的麾下很仁慈仅仅是让他们蹲马步,蹲到死为止,今个已经是第六天了,还得再蹲三天,看着他们一个个向前举着根大木棍的模样,痛不欲生的表情,剩余的亲兵自然是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剩余的大兵全都在操场上,高举着一根大木头,木头上还挂这个水壶。
如今,毛珏是不用跟着训练了,已经进入了状态的亲兵团在军官的带领下,自己就能很好的完成训练,不过让他操心东西远远不止眼前的亲兵。
砰砰砰~
军官都有独立的办公室房间,去放置自己哨的资料名单,毛珏自然也有,就在他看着底下亲兵端着的大木头发愁的时候,冷不防门被敲响,紧接着文孟有些气急败坏的进了来。
“将爷,第三哨队又跑了两个小子,昨晚上点卯还在,今天就没了!”
“很老子说干什么,抓回来啊!”
毛珏是有点不耐烦的哼哼着,不过这次文孟却是没走,反而一副欲言又止模样顿了几顿,旋即一咬牙,很有些不理解的歇斯底里的一抱拳。
“将爷!末将也实在不明白了!练那些叠被子,吃个饭还得排队干什么?当兵打仗,勇猛不就行了,这些玩意和打仗有什么关系,不是折腾人吗?”
“折腾人?”
脸一黑,毛珏也是豁然站了起来。
要说这个时代军人和后世的军人有着什么区别,毛珏觉得,最大的区别不是什么武器装备,甚至也不是文化,而是气质,就算退伍军人,你也能感觉到,他就是与一般社会人员不同,那是长期所经历集体生活与规则中锻炼出来的气质,那种干净利落,那种可靠的气质,这种气质,整个东江镇,毛珏还没有见过。
“我问你,军人的第一天职是什么?”
“当兵打仗啊!”
文孟不解的,而又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错!”
很铁不成钢那样,毛珏恼火的敲着桌子。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什么叫命令?拿命也要完成的令!平常连这点小事都遵守不了,真正上战场上,刀剑无眼,弓弩飞驰,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这种情况下你还怎么让这么一群人和你同生共死?”
“别拿别的军队如何如何?他们在战场上都败了!萨尔浒!广宁!死了多少人?想要在野战中战胜建奴八旗,就得有铁一般的纪律!想要在我毛珏麾下,就得守这个规矩!这是最后一遍!”
军队的实力就是在这潜移默化中锻造上去的,当服从命令已经成为了惯性,到了麻木的程度,哪怕刀山火海,一声令下也会在所不辞,而且不知不觉中毛珏还偷换了个概念,别的军将官员都是朝廷如何如何,要向朝廷效忠,而毛珏却是要麾下守他的规矩,为他拼命。
豁然间似乎明白点什么,满脑门是汗珠子,文孟旋即一抱拳,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去,这一个月,就连他似乎都变得干练了几分,不过这头他刚走不久,办公室的门又被推了开,看的毛珏气恼的一拍桌子。
“不是说了吗?军营重地,不得乱闯!”
“可您也说了,河谷那面一有消息,立马来告诉您,我的少爷!”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洋妞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抱着胳膊,眼神还往下飘着,洋妞格外感兴趣的飞着眼睛询问着。
“这底下是在练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