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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这天早上,以沫恋恋不舍的抱着离修轻轻的蹭着,并抱怨说:“人家不想去学骑马射箭啦!”
离修失笑的拍拍以沫的俏臀,宠溺的说:“嗯,那就不去了。”
以沫犹豫的说:“不去的话,乐儿肯定和我没完的。”
“那就去,反正以后骑马的机会多,能学会也挺好的!”离修顺势说道。
以沫又瘪嘴说:“可是我不想和哥哥分开啊!两天一夜呢!我会想哥哥的!”
离修笑得一双俊眸都弯了起来,忙说:“好,那就不去了,我去和娘说。”
以沫搂着离修的小手越发紧了,叹息的说:“不行啦!乐儿会不高兴的?”
离修颇无奈的问:“你在逗哥哥玩吗?”
以沫嘟高了嘴,一脸埋怨的说:“哥哥很笨呢!你就不能说你晚上来国安寺找我吗?”
离修有些为难的蹙眉说:“不行吧!那里毕竟是国安寺。”
以前让他跑去,也就去了,毕竟他心无杂念的将以沫当做妹妹在对待。
可是现在他都发现自己的那点龌龊想法了,在佛门重点,他是不是得收敛一些?
“有什么不可以的!哥哥就是不想我,所以才不愿意来看我。”以沫一下推开了离修,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离修忙挫败的说:“好好好,我去看你,我晚上保证去看你,行吗?”
以沫立即展现笑颜,得意的说:“这还差不多,而且哥哥你也不对怪人家任性啊!我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
“行,你有理!”离修刮了刮以沫的俏鼻,问:“时辰不早了,请问我的好妹妹,现在能让我先去上早朝吗?”
以沫十分大方的让出一条路,笑咪咪的说:“去吧去吧!你只要记得晚上来看我就行。”
“行!你都说话了,我哪里敢不照着做啊!”离修笑得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以沫,而后才大步走出了屋。
他前脚一走,以沫后脚就招呼书竹进屋给她梳妆换衣,毕竟程氏早就说了出发的时辰,她可不敢故意耽误了让程氏一个长辈反过来等她。
“落夏和书竹这次跟我过去,书白和欢喜留下来看院子!”以沫趁着空档说了安排。
欢喜鼓着双颊说:“姑娘怎么每次都不带我出去,奴婢憋在这小小的院里都快生病了。”
以沫颇无奈的耸耸肩,无辜的说:“不关我的事情啊!这京都你不熟,我出门书白和书竹总要带一个的,而落夏又懂武功,哥哥要我出门时时带着她,一般只带两个丫鬟的情况下,自然就没有你的份啊!等下次带四个丫鬟的时候,我就带你一起去啊!”
欢喜看了下书白书竹,又看了眼落夏,嘀嘀咕咕的说:“好吧!谁叫我技不如人。”
以沫好笑的说:“不然你现在努力一下,你看看你是朝着书白书竹的方向发展,还是朝着落夏的方向发展。”
欢喜有些纠结的拧着眉,说:“奴婢觉得两边都有点困难,奴婢想了想,觉得这小院子里也挺好的,好多小姐姐陪奴婢玩。”
“可不是吗?而且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没事就能看看你爹,多好的生活啊!是不?”以沫笑着引导。
欢喜想了想,认同的说:“好像是这样的!”
以沫笑眯眯的摆平了欢喜,书竹和落夏也收拾好了暂住一晚的行囊,一行三人便直接去了前厅和程氏等人汇合。
前厅里,乐儿翘首以盼,见到以沫,忙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以沫看了看,程氏还没有到,无奈的说:“是你来得太早了吧?”
乐儿瘪了下嘴,不置可否。
以沫失笑的说:“以前没见你对国安寺这么感兴趣啊!”
照她的看法,乐儿应该不喜欢去国安寺,毕竟寺庙,是一个喜静的地方,不适合乐儿这样活泼好动的性子。
乐儿一副忧伤的表情说:“你不懂,你被关了这么多天,你也会向往飞出去的,还管是去哪里,只要能出这座大宅子就好。”
“对,我是真的不懂!”以沫憋着笑说了出来。
她和乐儿一起犯事的,两人犯事后就没有出去过了,虽然离修没有禁她的足,但相对而言,不是差多的吗?
她也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天天待在府里也挺安逸自得。
两人闲话了一会,程氏就来了,看了看两人简单的装束,满意的说:“该带的东西都带了的话就准备出发了。”
乐儿兴奋的蹦到了程氏身边,讨好的问:“娘,我的大红带了吗?我习惯骑它了啊!”
程氏白了眼乐儿,说:“带了,但是在路上的时候,只准备坐马车,不许闹事!”
乐儿这时候哪里敢忤逆程氏的意思,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氏看乐儿乖巧的样子,满意的瞥了下,才看向以沫说:“老二也给你准备了一匹马,和大红在一起,等到了国安寺,你们再去学骑马。”
“好,麻烦伯母了!”以沫嘴甜的回答。
程氏笑弯了眼说:“跟伯母这么客气做什么,好了,都准备好了,就出发吧!再耽误下去,时间就晚了。”
程氏一行人,轻装简行出发,以沫坐在马车上,轻问:“离旭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刚上马车的时候,看到离旭骑着一匹马坐在马车的前面,一副要同行的架式。
“嗯!虽说老三这次没出什么事,但也是无妄之灾,带他去寺里求一个平安符也好!”程氏理了理衣摆说明。
而后问:“怎么了吗?”
以沫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先前没有听说,突然看到离旭也在,有点惊讶,所以问了一下。”
她当然不会说,她和离旭不对盘,不想和他同行。
但她不说,程氏也明白。
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她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老三和乐儿的性格有些相似,你如今能和乐儿相处得这么愉快,我相信你也能和老三和平共处的!”程氏促狭一笑。
以沫有种心事被拆穿了的感觉,十分羞涩的回以一笑,故装忙碌的挪开视线,东摸摸西看看。
马车行驶,乐儿就有点坐不住了,见程氏闭眼在休息,就掀起车窗一角,偷偷的往街道上看去。
此时天色虽然还早,但忙碌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到处能看匆匆忙忙的身影,以及听到一些吵杂的声音。
“行了,安分一点!”程氏闭着眼睛,一副在休憩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乐儿的小动作。
乐儿吐舌收回手,回身坐直了身子,朝着以沫挤了挤眼。
以沫好笑的沏了杯茶,推到她的手旁,说:“这一路去国安寺要多久啊?”
“一个多时辰,不到两个时辰!”乐儿喝了口茶顺口回答。
以沫惊讶的挑了下眉,嘀咕,“这么远啊!”
哥哥怎么不早告诉她,若是她知道路程有这么远,就不缠着哥哥让他晚上过来了。
这一来一回,明天还要上朝,那不是天没亮又得匆匆的赶回来吗?
想到这一夜的折腾,这都没开始,以沫就有点心疼了,暗暗懊恼自己的不懂事。
“怎么了?”乐儿不解的看着突然沉默的以沫。
以沫摇头说:“没事!就是没想到这么远。”
乐儿俏皮的说:“也不会啦!我们是坐马车所以慢啊!如果骑马的话,肯定就快很多了,但我也没有骑马去过,你懂的,我娘不让我骑马上街。”
说着,乐儿还用嘴朝着程氏的方向努了努。
以沫一听骑马花费的时间少,当时就放心了不少,又看乐儿这样,生怕她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
忙说:“你喜欢舞刀弄剑,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上战场,做人人称颂的大将军啊?”
乐儿咦了下,惊喜的说:“你也觉得我可以吗?我也这样想,不过爹和哥哥他们都说我只有一点花拳绣腿,上了战场就是送肉。”
以沫轻笑,“以你现在这小身板,伯父和哥哥们也没有说错啊!但是你还小啊!前途不可限量嘛!”
乐儿一下挪到了以沫的身边,勾着她的肩,说:“你这人真会说话,这话我喜欢听。”
以沫哭笑不得的敛去无奈的表情,把话绕到了主题,说:“你既然有这样的大志,为什么不肯好好读书啊?”
她说让乐儿上战场的事情,程氏肯定是不喜欢的,不过程氏却没有插话,所以她才有机会把话说到主题上面。
乐儿愣了下,反问:“我要上战场,练好武功就行,哪里用得着读书啊!读书有什么用?”
以沫斜着眼尾,凉凉的说:“噢!原来你的目标不是做那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而是要做那有勇无谋的前锋噢!”
乐儿猛眨了几下眼,忙说:“等等,等等,我是要当那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但是这和读书,两者间有什么关系啊?”
以沫失笑的问:“你爹是人人称颂崇拜的大元帅吧?指挥千军万马的那种?”
“对啊!我爹当然是!”乐儿抬着胸,一脸骄傲的回答。
以沫又说:“那你爹平时闲在家里的时候做什么?”
“练武啊!”乐儿理所当然的回答。
以沫歪着小脸问:“还有呢?”
乐儿想了下,不情愿的说:“看书。”
以沫意味深长的笑笑,又说:“那你爹身边的那些亲兵他们呢?要不要看书。”
乐儿一脸复杂的说:“他们倒不用,只要负责练好武功,保护我爹就行了。”
以沫抬抬眼,说:“这就是念不念书的差别,你爹是大元帅,所以他除了练武,也要看书!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文武全才。而你爹身边的那些亲兵,他们只要保护好你爹,听从你爹的指使就行,所以他们只要把武功练得很高就够了。而你,以后想做那种人,你爹这种,还是亲兵那种?”
乐儿满眼复杂,但想也没想的说:“我当然是想做我爹这种,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爹。”
以沫满意的勾勾唇,却失望的说:“但我看你不喜欢读书的样子,将来可能就是做一个小亲兵的命,什么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肯定不用想了,更加提像你爹这样有成就的做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元帅。”
乐儿最是受不得刺激的人,双眼鼓起,小脸胀红的说:“你少看不起人了,不就是看书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看吧!我以后肯定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豪情壮志的发表了一番,但猛的反应过来,“西夏有女将军吗?”
以沫早先就了解程氏和元帅间的故事,所以这会拿出来说事,调侃说:“你傻啊!你将来嫁一个将军,然后就像伯母一样,在他遇到事情的时候,帮他出谋划策,在他参与的时候,你跟随左右,这当中差的不就是一个称呼的问题,但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的本事,不就行了。”
乐儿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
虽说她自小最崇拜的人就是离元帅,但在她心上还有一个比离元帅更厉害的人就是程氏。
想想这样的京都,这样的环境。
这么多没有离元帅有本事的男人,家里却有七八位小妾,还不说在花街的相好,可是离元帅洁身自好,从来不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始终守着程氏一人。
每次乐儿听小姐妹说家里的姨娘又怎么翻天,又怎么让她们母亲不悦时,她就暗暗得意,因为她家就从来都不会有这种糟心事。
程氏本就是假寐,两个姑娘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察觉到以沫的用心后,悄悄的勾起了嘴角。
以前乐儿和宁珞的关系十分亲密,她也喜欢把宁珞接到府上来住,就是想乐儿多沾染宁珞的气息,能显得书卷味重一些。
毕竟男子,哪一个不喜欢乖巧可人的姑娘?
可不管接宁珞来多少次,让宁珞私下劝多少次,乐儿依然我行我素。
这一次,她倒没有和以沫说这些,但以沫已经先一步洞悉到了乐儿的不足,不显山不显水的引导着乐儿向好的方向发展。
程氏再次觉得,离修把这个姑娘带回来是对的。
好朋友之间,就该彼此扶持,互相引导,督促对方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行。
“可我对做读书没兴趣啊!每次那些书本,我翻开没两页,就想打瞌睡。”乐儿苦苦的声音响起。
以沫失笑的说:“那是你看书的方式不对!不如你随便说一本,你看过有印象的书,然后我再来和你说一遍,你肯定就会觉得有趣了。”
乐儿不信,故意说:“那女诫啊!就说女诫。”
她这些天抄这本书,抄得她想吐的情况下,书本里的内容也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我就不信你能说出一朵花吗?我觉得写出女诫这本书的人就脑子有问题,把女人限制在这么多条条框框里!”乐儿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
“女子卑弱第一,你是不是看到卑弱两字,你就变得十分反感了啊?”以沫失笑的问。
乐儿瞪眼,“不然我该高兴吗?难道你就喜欢吗?”
以沫笑盈盈的说:“无所谓喜与厌,但是你得记住一点,男子征服天下,女子征服男人,我们女人是依着征服男人来征服这个天下的。所以在某种情况下,我们女人应该要卑弱,因为卑弱的女人更容易让男人放下防备心。”
乐儿一脸迷茫的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
以沫不急不忙的指了指程氏,问:“你觉得你娘卑弱吗?”
“不会啊!娘每次说什么,爹都说好!从来不反驳娘的意见!”乐儿自小跟在程氏身边。
程氏和元帅在闺房里的相处,她也看了不少,所以对这些很清楚。
以沫又说:“那你觉得女诫中,有哪一句是你娘没有做到的吗?”
乐儿回想,觉得好像娘什么都做到了,在爹说话的时候,娘不会说话,爹做事的时候,娘在一边小心侍候,爹出门的时候,娘殷勤叮嘱,替他照顾好这个家。
反正娘就跟世下所有的女子一样,以夫为天,丈夫说什么,她们就答什么。
但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她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以沫笑着说:“这就是当中的差别,所以你别小看卑弱,女人的卑弱要用动地方,就像你和颜小姐。”
“你是强势的,她是柔弱的,但是你们俩以前一起闯祸时,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受罚?”
乐儿嘴快的说:“因为我都一力承担下来了啊!”
以沫又问:“你为什么要承担呢?”
乐儿有点烦躁的说:“表姐柔弱得像朵娇花,她怎么承受得起娘的那些惩罚啊!所以……”
以沫笑着引导,“这就是卑弱的好处,你想想,你一个女人,你都会心疼这样的女人,更何况是男人,所以你说卑弱不好?它真的不好吗?”
以沫一边教导着乐儿,一边无形中在程氏和乐儿面前,给宁珞上了一回眼药水。
一路上,以沫说了很多自己的观点,听得乐儿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同时也引得了程氏的沉思。
比如说宁珞,比如说乐儿,再比如说以沫……
国安寺一到,乐儿就迫不急待的下了马车,而是衣袍一撂,就跳了下去,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以沫扶着丫鬟的手,缓慢下了马车,而后朝着她一笑,说:“你怪不得哥哥比较疼我一些,若是哥哥现在在这里,他扶的人肯定是我。”
乐儿瞪着眼,哼了声,“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有三个哥哥,让给你一个就是了。”
以沫摇摇首,看乐儿的样子就还没有懂,这一路过来,说的话也都是白说了。
程氏下马,听到两人的对话,悄声对以沫说:“慢慢来,你做得很好,让乐儿和你待在一起,伯母很放心。”
以沫笑得腼腆的说:“伯母别怪我多事就好!其实我什么都不懂,但是哥哥让我多教教乐儿,说是让乐儿多学学我,别学颜小姐那套,但我也不懂怎么教人,也不懂哥哥意思,只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说给她听了。”
程氏惊讶的问:“老二是这样说的?”
以沫眨着大眼,一脸无辜的说:“对啊!其实我对颜小姐没有什么喜厌,但是哥哥不让我和她说话,所以每次颜小姐和我说话时,我就表现得很冷淡,希望她以后也别理我了,大家就都好一些,免得尴尬。”
程氏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懵懂无知的以沫,缓缓的说:“我知道了,既然是老二的意思,你就照着他的话去做,反正老二总不至于害你。”
以沫甜甜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哥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说什么我都听。”
程氏轻笑,赞扬的说:“你这想法没错,以柔克刚才是女人最终的武器,所以你多教教乐儿,像乐儿这样强悍在表面的姑娘,早晚会吃亏。”
这其实就是程氏一直担心的地方,但是乐儿这孩子已经十二岁了,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以说是油盐不进,怎么教都没用,她就是顽固的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有以沫这个榜样在身边,润物细无声般的诱导她,也是一件好事。
程氏从来没有小瞧以沫,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一个容易被女人掌控的男人。
但是离修现在可能尚未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以沫所牵引,这无形中就走了离元帅的路。
但程氏也是女人,只要掌控离修的女人,也是一心向他,她这个做娘的并不反对。
她多日来的观察,能看出以沫也如她所说的一样,全心依赖着离修,看着他们俩互相牵引,彼此依赖,她很放心。
所以才会没有插手过熹微院里的事情。
但凡以沫有一点歪心思的话,程氏对她的态度也会截然相反。
“好!我会慢慢向她灌输我的这些想法,只是我和乐儿同年,我也有很多地方不足,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好,伯母只管骂我,就当我是乐儿一样,不要怕我脸皮薄,受不住责备。”以沫俏皮的说道,也是让程氏在一边监督的意思。
程氏笑得意味深长的说:“放心!伯母当你是另一个女儿在看待。”
十二岁的姑娘,每晚和离修同榻而眠,以后不嫁给离修能嫁给谁。反正早晚是自家的媳妇,所以程氏在喜欢的同时,有点拿以沫当自家人在看的意思。
以沫嘴甜得立即回答说:“我也会把伯母当母亲侍候孝顺的!”
程氏笑弯了眼,两人又说了几句,便被寺里的僧人请了进去。
以沫跟在程氏的身后,嘴角略略一弯,添了一股邪意。
她默默的在心里想着,不怪她一次又一次的给宁珞上眼药水,那天她在餐桌上说的话其中并不重,宁珞大可不用表现得那么委屈。
不管那是宁珞的真性情还是如何,反正这事以沫也记在心里了,与其让宁珞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不如直接在程氏面前点明了宁珞的性格。
相信程氏这么聪明的女人,会懂这中间的意思,以后也不会一味的偏袒宁珞。
一向人被僧人引到了西院里,由于时间也不早了,程氏也没有去听佛理禅言,而是留下来指挥丫鬟整理行李。
乐儿有点坐不住的拉着以沫说:“我们去看看大红吧!也顺便看看二哥给你找了一匹什么样的马?”
以沫说:“马有什么可看的,而且就完用午膳了,现在跑出去,一会伯母还要派人去叫我们,不要添麻烦了。”
乐儿嘟着嘴说:“你怎么这么无趣啊!”
以沫翻了翻白眼说:“我这不叫无趣,我这叫懂事好不好?你没看伯母本来就忙吗?我们不能帮忙,起码不能还有乱是吧?我都知道心疼伯母,你这当女儿的怎么回事啊?”
乐儿扯了扯嘴唇,不甘的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的话,你就得直白的说我不孝了。”
以沫瞥了乐儿一眼,给了一个‘你知道就行’的眼神。
乐儿脚不安分,踢踢踏踏的跑到了另一边,扯着离旭不知道在说什么,没一会,两人一人扯了一根树枝比划了起来。
以沫扶着额,这姑娘果然是一刻不得闲。
刚安顿下来,临阳侯夫人带着容雅就来了。
程氏忙指使丫鬟去沏了茶端来,笑容满面的说:“好巧啊!我才刚到,都没来及去拜访你们,你们就来了。”
临阳侯夫人笑说:“我们来了两天了,前些天小女身体有些不适,晚上睡得不踏实,这才特意带她来国安寺静住几日。”
“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你们,没有特意准备,一点薄礼,有点失礼,还望离夫人不要见怪!”临阳侯夫人示意丫鬟把礼物盒拿上来。
一个锦盒装着的,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程氏忙说:“夫人就是太客气了,按说我们应该先去拜访你们的,倒是我们不懂礼数了。”
以两府的情况,一个有爵位,一个有实权,其实谁拜访谁都行,但先前有容雅射倒离旭的事情在先,两府相遇了,自然该是临阳侯府先来拜访,表示诚意。
两府女主人寒暄的时候,以沫和容雅就到了一边说话。
以沫拉着容雅的手把脉,问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和我说,我帮你看看。”
容雅小声朝到以沫的耳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那几晚一直做梦,梦到离旭报复我。”
以沫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容大小姐,你的胆是有多小啊!”
容雅俏脸微红,满是窘迫的嘀咕,“我也不想啊!可是做梦这种事情,我又控制不了。”
以沫失笑,容雅说得也没错。
“离旭以前是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才让你这么怕他?”
说起这事,容雅脸色有些发白的说:“离旭以前喜欢用蛇或者虫吓唬人,我最怕这两样东西了,我做梦就是梦见他把这些东西丢到我的身上。”
以沫替容雅把脉的结果,身体倒没什么事,就是脉象有些虚,应该是夜里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便宽慰说:“你看,这么多天都过去了,离旭的伤早就好了,也出府几趟了,都没有想着去找你麻烦,伯母也严厉警告了他,不许他寻你的麻烦,所以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别多想了。”
容雅惴惴不安的应好。
以沫又拉着说了会诗词歌赋,谈到这些,她瞬间变了脸,显得轻快了许多。
“下午我要去学骑马,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以沫突然提议,并说:“你白天多活动,到了晚上会睡得沉一些。”
容雅犹豫的说:“又骑马啊?”
以沫失笑的说:“怕什么,顶多不射箭就是了啊!”
容雅想了下说:“好吧!反正下午,母亲要去听大师讲课,我一个人在房里也无事可做,等会出发的时候,你派丫鬟过来叫我,我住在北院里。”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家过来有带马来吧?”以沫不放心的问。
容雅笑说:“放心,有的!”
以沫安心了,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会悄悄话,临阳侯夫人就准告辞了,等她们出去后,以沫这才和乐儿说起下午多一个人的事情。
乐儿撇撇嘴,故意威胁说:“随便你啊!不过我教徒的时候很严厉的,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在你朋友面前给你留面子啊!”
“行!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师父!”以沫故意捧了乐儿一句。
她立刻得意的翘起尾巴说:“这是肯定的啊!还用得着你说。”
没多时,寺里的小僧人就端了饭菜来。
虽然都只是一些斋菜,但是国安寺里平时接待的大多是皇亲贵族,寺里厨子的手艺不同一般,简单的青菜豆腐都能做出大鱼大肉的味道来。
满足的用了一顿丰富的斋饭后,乐儿立即兴致勃勃的说:“走走走,我们骑马去!”
以沫轻拍了下肚皮,问:“我们才吃完饭,就上马颠簸,会吐出来的吧!”
程氏出声劝说:“是啊!现在去什么去,先回屋里休息一下,一早就起来了,中午去休息一会,若是不困的话,就去抄经书。”
乐儿尴尬的发出一阵笑声说:“我觉得我有点困,我还是去睡一会吧!”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程氏无奈的说:“这孩子就没一个姑娘样。”
以沫笑容满脸的说:“不会啊!我觉得乐儿这样活泼,有她的可爱之处。”
程氏笑着摇摇首,叮嘱说:“一会我要去听大师讲课,晚点你们去骑马的时候,自己要注意安全,早一点回来。”
“好!”以沫乖巧的答话。
见程氏没有其他的吩咐了,也带着丫鬟回了屋。
厢房里早就烧了暖炉,床上也放了汤婆子,倒不算冷,以沫脱了鞋子上床躺了一会。
她感觉自己才入梦乡,便被人叫醒了。
书竹一脸不自在说:“姑娘,大小姐来了一会了。”
以沫歪脸看了去,就见到乐儿英姿勃勃的小脸,横眉冷对的质问:“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还要不要学骑马了,你怎么是这么懒惰的人啊。”
以沫哭笑不得的爬起来,鄙视的说:“你不要一次起得比我早就这么嚣张好吧!而且我现在让你去练大字的话,你会不懒惰吗?我觉得你能睡上一个下午不起床。”
“不可能咯,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乐儿死鸭子嘴硬的回答,催促着以沫赶紧起身。
以沫睡了会,精神也好了很多,打着呵欠起身,并吩咐落夏说:“你去北院告诉容雅,让她收拾一下,你们马上就准备出发了,一会出发前去叫她。”
“好,奴婢立刻去!”落夏手中拿着衣服,正打算侍候以沫起身,听她吩咐,便把衣服给了书竹。
书竹侍候以沫换了身骑马装后,又拿出离修新给以沫做的指套等物,一身装备显得十分的齐全。
乐儿看得满意的说:“倒不错!准备得很充分。”
以沫好笑的蹬了蹬腿。
她说要学这些,离修自然就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哪里会有可能会少东少西的情况。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以沫和乐儿就一起去牵了马。
马房旁,就看离旭也在。
以沫眉眼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乐儿说:“小哥说一个人没事做,和我们一起去。”
以沫睨着离旭,不放心的问:“你不会是故意和我们一起去,借故欺负容雅吧?”
离旭高傲的甩甩头,“我是这样的人吗?”
以沫大眼瞪着离旭,她就觉得他像是这样的人。
但是她也只能叮嘱离旭说:“反正你别欺负她就是了,上次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你要真怨的话就怨我好了。”
离旭理都不理以沫一下,走到一边去牵自个儿的马。
乐儿小声安抚说:“放心啦!有我在场,小哥不会胡来的,他要真对容小姐做什么,我帮你们。”
乐儿拍拍胸,一副讲义气的样子。
以沫无奈的上前,接过你落夏手中的马缰绳。
“咦,这马不错!”乐儿凑上来看了一眼,又说:“应该还没有起名字吧!你看这小白马额上有一撮黄毛,不如就叫大黄吧!和我的大红差不多的名字。”
以沫恶寒的抖了抖,说:“不要想!我才不要叫大黄!大黄多难听啊!就跟叫狗似的。”
乐儿嘀咕,“哪不好听了!大红大黄一听就是感情很好的只匹马,也能显示马的主人关系好啊!”
以沫牵过马,往前走,执着的说:“我反正不让它叫大黄。”
“我不管,我反正就要叫它大黄!”乐儿牵着大红,跟在以沫的左侧,执着的说道。
两人为了马的名字,一路吵到了北院。
北院门口,容雅已经等候多日。
看到以沫,立即上前两步,定睛一看,注意到离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望向以沫。
以沫上前,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离旭也会要一起,不过你不用担心啦!朝着这个机会,把误会解开,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他再找你的麻烦,也挺好的!”
容雅笑得有些僵硬的说:“是、是啊!挺好的!”
离旭突然凑到容雅的身后,神出鬼末的说道:“怎么,容小姐这是不欢迎我的意思吗?”
“哪有!”容雅不自然的回答,往以沫身边挪了一步。
她现在好想反悔,能不能不去了啊?
可这样,会更被离旭记恨上吧?
他是这样的小肚鸡肠!
以沫一下搭在了离旭和容雅的中间,说:“我们出发吧!”
乐儿一跃而起,欢呼说:“走咯!”
一行人,骑着马到了后山的空地。
以沫和落夏是共骑的一匹,落夏率先下马了,才将以沫扶了下来,脚一着地,以沫便便宜的踏了两下。
乐儿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空地,兴奋的朝着以沫说:“好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
以沫犹豫望向容雅,就见离旭正不怀好意的望着她,眸光微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时候若跟着乐儿去骑马,独留离旭和容雅怕是会出事吧?
以沫想了下,发出邀请,说:“容雅不如和我们一起去骑马吧?乐儿的骑术很好,正好让她也教教你。”
容雅可不想单独和离旭在一起,忙不迭的答应:“好!就麻烦离小姐了。”
乐儿见容雅态度好,也不拒绝。
三位姑娘再次上马,离旭也一跃而上,紧跟在容雅旁边不远处,说:“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