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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轻笑的摸着自己的脸颊说:“看样子姥姥没人骗我,我果然和娘长得极像。”
祥伯挣扎的要起身给以沫见礼。
以沫忙上前拦住,并说:“祥伯你有病在身,不用多礼。”
祥伯满意的对着以沫看了又看,欣喜的说:“小小姐小的时候,老奴还有幸抱过一两次,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竟然长得这么大了,亭亭玉立的模样,就和当年的小姐一样。”
以沫歪着小脸,满是娇憨的说:“难为祥伯还记挂着我,可惜我当初年幼,许多事情和人都不记得了。”
祥伯忙指着白苏说:“你还记得他吗?每次小姐带你来店铺里查账,都是他陪着你玩。”
以沫看向白苏,只见他双眸闪动着期冀的光芒。
在以沫微显尴尬的神色中,他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暗下去,并说:“小姐那时候小,不记得小人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景世子看了一眼白苏,嘴皮动了动,却忍着没有出口。
以沫连他这正经的堂兄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记得白苏这样陪着她玩闹过几次的小厮啊!
祥伯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记得小小姐就行。”
以沫有些愧疚,但却又无可奈,毕竟她那个时候那么小,能记得什么。
祥伯一脸慈爱的望着以沫问:“小姐和姑爷这次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小姐将店铺托付给老奴看管,老奴却没这本事护好,老奴想当面向小姐认罪。”
以沫有些感伤的说:“娘肯定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我听说祥伯病了,特意来给你看病的。”
祥伯骄傲的说:“不愧是小姐的女儿,和小姐一样本事,小姐当初在你这个年纪早就扬名西夏了,老奴先前虽然没和你相认,但也听说了你的事迹。”
以沫笑盈盈的说:“我哪里有娘那么有本事啊!”
祥伯执着的说:“小小姐和小姐一样有本事,小小姐还没有说,小姐怎么没有回来,她和姑爷什么时候回来?”
以沫有些难以启齿的说:“其实我并不知道爹娘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没有见过他们,我一直和姥姥生活在一起。”
祥伯一脸惊讶的重重咳嗽了几声,又急忙问:“姥姥?”
以沫说:“就是贾嬷嬷,当年在娘身边侍候的嬷嬷,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祥伯肯定的点点头说:“她人呢?她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吗?”
以沫眼眶微红的说:“姥姥不在了,她失足跌下了山崖。”
祥伯傻怔的瞪直了眼,忽然感叹的说:“小小姐,你这些年辛苦了。”
以沫摇摇小脸,泪染于睫的说:“不辛苦,姥姥将我照顾得十分细致,我只是很难过,不能让姥姥有一个安稳的晚年。”
祥伯惋惜的说:“贾嬷嬷能得小小姐这样惦记,便已经是她的福分了,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十分欣慰。”
以沫敛低眉眼,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泊泊而出。
白苏站在一边,蹙眉凝视,掏出袖中素蓝色的帕子,递了过去说:“小姐,别哭。小人相信贾嬷嬷在天有灵,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为她落泪。”
以沫抬起水汪汪的大眼,对上白苏关怀的眼眸,下意识的接过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脸。
一股干净的皂角味迎面扑来,给人的感觉就像白苏一样,帕子还带有暖意,显然是白苏贴身收藏着的。
一时之间,以沫有些窘迫的捏着帕子说:“不好意思,我好像弄脏了。”
白苏不在意的自以沫手中接过帕子,轻折两下又放到袖中,并说:“无妨,我回头洗洗就好。”
以沫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白苏的袖子,道了一声,“多谢。”
景世子说:“好了,不要再提这些伤感的事情了,否则的话,以沫又该哭鼻子了,至于叔叔和婶婶的行踪,我已经加大人手去追查了,相信叔叔婶婶吉人天相,肯定平安无事的待在某一处,只是一时被尘世所缠,无瑕回京罢了。”
以沫赞同的说:“我相信爹娘肯定会平安的回来。”
景世子使了使眼色对以沫说:“你不是要给祥伯看病吗?”
“是啊!祥伯,我们先别说这些了,先让我替你看诊吧!”以沫说着,搭住祥伯的脉博。
祥伯笑容满面的说:“看到小小姐回来了,我这身体也好了很多,感觉现在下地干活都不成问题。”
景世子说:“是啊!现在以沫都你回来了,祥伯要快点养好身体才是,没有你在,以沫一个人哪里管得下婶婶这庞大的嫁妆铺子。”
祥伯感激的朝着景世子说:“小姐当年没有白疼你,你对我们家小小姐的好,老奴代替小姐说一声多谢了。”
景世子正色道:“祥伯说的是什么话,以沫是我妹妹。”
祥伯讪笑的说:“是老奴说错了。”
他们本就是兄妹,景世子能待以沫这么好,固然有白素锦和夏楚明这前因在,也全赖以沫是一个有福的人,才能得兄长如此重视。
他一个下人再多说,就显得矫情了。
以沫替祥伯把脉时,微微蹙眉。
这脉象竟然是油尽灯枯之势,若是想调好,没有一年半载是成不了事的。
“祥伯,你这身体主要是思虑过重引起的,你若是不能放开心胸养病,这药效起不到什么作用。”
白苏说:“听到小姐说的话了吗?爹,你要赶紧养好身体,别再想那么多了,再说,现在小姐回来了,你不正好是将功赎罪的时候吗?”
以沫一下明白了意思,附和说:“是啊!你要赶紧养好身子,这样以后才能帮我打理店铺生意。以前姥姥从来没让我接触过这些,我一个人也做不来。”
祥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挺直了腰板说:“小小姐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看到小小姐回来,老奴身子好了大半,相信再过不了几日,就能下地了,到时候什么都能帮小姐做。”
以沫忙劝着说:“你这身体可不是一时三刻能好的,起码要调养一年半载,我一会开一个方子给你,你天天照着这药方喝,一天都不能停。”
祥伯愣了下,说:“哪就这么严重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几斤重的。”
白苏说:“爹,小姐都这么说了,你就别逞强了,一切照着小姐的意思来吧!再说,一切不都有我,你教了我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祥伯的身体原就不行了,祥伯和白苏都清楚。
上一位大夫,甚至告诉白苏,也就这半年的事情了。
这会儿他听以沫的意思,倒像是养一年半载就能好似的,哪里还敢让祥伯多动一下。
“是啊,有白苏在呢!若是我和白苏都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再来请教您。”以沫跟着劝说。
祥伯犹豫了下,极有分寸的没有再强求,只说:“小小姐,若是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一定要告诉老奴,老奴这把骨头虽然不中用了,但也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白苏说:“哪能啊,不是还有吗?”
“再不济,也还有景世子啊!景世子总不能看着小姐被人欺负吧!”
白苏后一句话说完,望了一眼景世子。
景世子很是配合的说:“是啊!我怎么可能让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以沫。”
乐儿笑嘻嘻的在一边答话,“这位祥伯,你就别再操心了,你家小小姐厉害着呢!我都被她稳稳的捏在手里,不敢翻一个浪。”
以沫失笑的说:“少来啦!谁管得住你离大小姐。”
“就你啊!”乐儿笑嘻嘻的冲着以沫抛了下媚眼。
两个姑娘笑闹了几句,屋里气氛瞬间轻快了一些。
白苏看祥伯眉宇显露出疲惫的神色,便说:“我们出去说话吧!爹,你休息一会,等会叫你一起吃饭。”
“好!”祥伯虽然不舍的看着以沫,但也没有给大家添麻烦。
以沫出房间前,便先将面纱戴了起来,而后又找白苏要了笔墨写了配方,交给他说:“这药你要盯着祥伯喝,早午晚各一次,可千万别马虎了,我相信他的身体有多糟糕,你的心里应该有数。”
白苏慎重的接过药方,问:“我爹的病,小姐有把握吗?”
以沫自信满满的笑说:“放心,我有把握呢!虽然是麻烦一些,但也不是治不好,就是花费的时间长一些,我以后隔段时间就会来看看他。”
白苏感激的说:“小人在这里就先谢过小姐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你别开口小人闭口小人的,你以后和我说话,就自称我,别让我听到一些别扭奇怪的自称。”
白苏目光一暖,柔声说:“我知道了。”
以沫满意的笑笑,忽然说:“啊!你要和我们说事,现在也不能去抓药,你还是把药方给随夏吧!让她跑一趟腿。”
不等白苏拒绝,以沫便抢先的说道:“祥伯的病不能拖了,早喝一副药,身体就能早好一点。”
白苏对着上前一步的随夏说:“就麻烦你了。”
随夏面无表情的回答,“奴婢应该做的。”
以沫叮嘱随夏说:“买七到十天的份量,正好吃完了,我再来看看效果,看需不需要改药方。”
“是,奴婢这就去!”随夏答了一句就出去了。
其实以沫先前没有注意到买药是一笔昂贵的费用,还是刚才白苏接过药方时,她注意到他微白的袖子,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她虽然和白苏没有深交,但看他仪表堂堂的样子,便觉得他不是一般普通人。
因此,没有直接提银子的问题,而是换了一种说话。
反正待会等店铺的事情谈妥,白苏以后替她做事,自然就会有银子买祥伯的药了。
白苏望着随夏离去的背影,眸光闪了闪。
乐儿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称赞的说:“干得漂亮,以后又多了一个借口出府。”
以沫娇嗔说:“你就惦记着玩。”
乐儿反驳,“我小小年纪不惦记着玩,我还惦记着什么啊!”
“你还小啊!”以沫故作惊讶的反问。
景世子淡声说:“麻烦离小姐先去一边玩会,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商量。”
乐儿不满的说:“有什么关系,我听听又不会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不让我听,回去了以沫也会告诉我。”
以沫说:“景哥哥,乐儿留在这里没事的,她不会吵到我们。”
她懂景世子的意思,完全不是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而是嫌她太聒噪。
白苏淡淡一笑,引着景世子等人到了一边屋里屋下,寒碜的一人倒了杯白开水,却十分坦率的说:“家里粗制茶叶上不得台面,想来你们应该喝不惯,若是口温就喝些温白开,等下次你们再过来的时候,我会提前准备一些茶叶。”
乐儿率先牛饮了一杯,笑吟吟的说:“喝白开水好啊!以沫在府里的时候就喜欢喝白开水,说是喝了白开水,皮肤好,带着我每次和她一起喝,特别是早上起来的时候,一定要喝满满一大杯。”
白苏看了一眼乐儿,觉得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倒是十分讨喜。
以沫附和的说:“是啊!我喜欢喝白开水,也不用特意准备茶叶什么。”
“嗯!下次我们见面会在刚才的宅子里,这里毕竟不怎么安全。”景世子实话实说的样子,比起懂事的乐儿和以沫,就显得有几分不可爱了。
闲话了几句,景世子说起了正事。
“过去了这么多年,婶婶的这些铺子里,早就安插了许多母妃的人,现在贸然让以沫全部接手,一来以沫处理不好,二来母妃知道也容易多生事端,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先从这间成衣店着手。”
白苏皱着眉,有些讽刺的说:“成衣店?这可是婶婶数家店铺里,最不挣钱的一家,而且年年赔本。”
景世子挑眉反驳,“我记得婶婶在时,她名下的各个铺子都是赚得金满银满。而且你爹跟在婶婶身边这么久,那些秘方也是你爹替婶婶在保管,你爹也一直攒在手里没有拿出来,不是吗?”
白苏有些防备的看了一眼景世子,又担忧的瞥了一眼以沫,才问:“难道世子爷也想要这些秘方?”
白素锦手下的老人,被赶的被赶,被卖的被卖,淳王妃就留了这个大管事,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手里握有几张白素锦给他的秘方。
而这些秘方,也是当初那些店铺赚钱的根本。
祥伯虽被架空了权利,秘方却被捂得严严实实,否则的话,白素锦的店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毕竟若是秘方在手,将来白素锦回来,东山再起,一切都是容易的事情。
景世子不怒反笑,“本世子为了那几张秘方,有必要花这么多心思吗?”
以沫心知白苏是为她着想,却也是一脸尴尬的忙说:“白苏,你想多了,景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图我这么一点东西的。”
白苏身为下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眼神中仍有保留之色。
毕竟景世子有一个那样的母妃,白苏防他敢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景世子主动说:“这秘方的事情,我不沾边。店铺你们拿到手了,就自己去折腾,我相信你隐忍了这么多年,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吧?”
白苏眉一挑,一脸傲倨的说:“世子爷请放心,我一定不会有负所托。”
“这就好!”景世子满意的点点头。
当初成衣店的衣服配饰都是出自白素锦的手。
加上有她这么一个模特在,成衣店的衣服经常卖断货。
她就是京都贵女的风尚标,店铺的生意哪里可能不好。
只是如今,白苏手里的几张秘方,和这成家店可没有一点关系。
不过倒有一张染布的方子,能让布匹在晚上发出光芒,就像萤火虫一样。
白苏直言问:“主子有一间染布坊,不知道景世子这次能不能一起交给我们打理。”
景世子微微蹙眉说:“染布坊里有几颗钉子没有拔干净,你若是现在要行,只是不管你打理哪一家铺子,你明面上都是被我收服了,不得把以沫供出来。”
白苏说:“这是当然。”
景世子说:“若是你不怕事的话,倒可以直接把染布坊接手过去,只是染布坊的几位染布师傅,被前任管事带出了脾气,不见得会服你。”
白苏冷酷的说:“这种人留有何用,直接发卖了不就行了。”
景世子淡然道:“染布坊的几种招牌锦布,就他们会染会织。”
白苏鄙视的说:“当初偷师的人,现在也好打肿脸充大爷。”
景世子看白苏如此,倒没反驳,只是叮嘱说:“染布坊如今的生意全赖这几匹布,你行事前得三思而行,毕竟你帮以沫拿到的手的铺子,不能只是一个空架子,否则的话,还不如拿出地契直接收回门面干脆了当。”
“放心!这一点不劳景世子费心!以前被卖的那些人,有些人我爹私下和他们还有联系,我相信只有能拿得出赎金,他们都愿意再回来帮小姐。”
以沫忙主动说:“需要多少,我让落随回去取来给你。”
景世子睨了眼以沫说:“有我在这里,还需要你自己掏银子吗?”
以沫仰着小脸,坚定的说:“景哥哥,这个不一样呢!他们以前都是效忠娘的人,我想用娘留给我的银子帮助他们。”
景世子微微蹙眉问:“你的银子自己留着不好吗?”
以沫单纯坦率的说:“景哥哥不要老担心我没有银子用,爹娘留给我的银子够我挥霍一辈子都用不完。”
景世子叹息的说:“行啦!知道你是一个小富婆。”
以沫咧嘴一笑,冲着白苏,天真的问:“我让落随先取一万两给你,若是不够,你再问我要,好吗?”
白苏哭笑不得的说:“小姐,你对金银也太没有概念了,不过买几个下人回来,哪里用得着一万两。更何况当初王妃卖了他们时,都没有出示他们的卖身契,若是小姐方便把卖身契拿出来,一分钱都不用,就能把他们要回来。”
以沫惊喜的问:“这么好啊?”
景世子打击说:“但是这样的话,你就等于公开了你的身份,你确定吗?”
以沫一缩,说:“还是算了吧!我还是等爹娘回来了,我再恢复我的身份吧!不然的话,别人问我,你解释不清这些年一个人在哪里,唯一能给我做证的姥姥也不在了。”
白苏恍然,懂了以沫隐瞒身世的原因。
他说:“一万两的确是多了些,不过接下成衣店和染布坊拓展,这些方面都会用到银子,多余下面的银子,就先用在这里。”
景世子说:“不用,生意方面的花费,需要银子你就来我这里支取。毕竟这些年,婶婶的铺子赚了那么多,将来让淳王府吐出来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这时候多用一些。”
白苏挑了下眉,别有深意的看向景世子问:“你这样,就不怕王妃知道吗?”
景世子反问:“你要现在告诉她吗?”
白苏耸耸肩,“你们的事情,我一个下人可插不上手,只是将来这些铺子不管是私下还是明面,都要正式交到小姐的手里,王妃总有一天会知道。”
他努力发展店铺,多挣银子,一切都是为了小姐以沫,可不是为了淳王府做嫁衣。
“放心,很快会有那么一天。”景世子肯定的回答。
目光却微微有些涣散,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和离旭竟然都还没有找到叔叔和婶婶的消息,难道他们已经不在西夏王朝了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其他三国的势力,哪里是他和离修一朝一夕能够渗透的。
接下来景世子和白苏又谈了几句,但由于白苏私下一直关注着这些铺子,掌握的情况竟然不比景世子少,倒省了很多事情。
至于以沫,说白了她就是纯粹来凑人数的。
见见白苏和祥伯,让他们认认主子。
其他的事情,自然有白苏和景世子去做。
不多时,到了午膳时间。
成伯准备的搬了饭盒来。
府里上下也就这么几人,大家也都没有拘谨。
白素锦不是一个守死规矩的人,以前和祥伯在铺子里谈事情的时候,也会边吃边说,有同坐一桌的时候。
所以以沫发出邀请,祥伯便没有客气了。
最重要的是他太急切的想照顾以沫了。
餐桌上不断的给以沫夹菜,很快她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以沫受宠若惊的反夹了几筷子菜给祥伯,并说:“祥伯自己我一点,不用一起给我夹菜。”
祥伯感动得老泪纵横的说:“小小姐给老奴夹菜了呢!”
以沫见祥伯这样,便又替他添了碗汤,说:“祥伯你身体不好,汤里营养多,你平时让白苏多炖点汤给你喝。”
祥伯点头如捣蒜的说:“好好好,下次小小姐过来,让白苏做几道拿手菜给你尝尝,白苏做的菜味道很好。”
“是吗?会比以沫好吗?”谈到吃的,乐儿立即一脸兴奋的凑上来。
祥伯和白苏同时看向以沫,眼带疼惜的样子。
祥伯更是忍不住感叹的说:“小小姐肯定受了不少苦,不然的话,哪用得着你亲自下厨。”
以沫哭笑不得的解释说:“没有,姥姥平日从来不让我干活,只是姥姥做菜时,我喜欢在一边看着,而姥姥的厨艺有多好,祥伯应该有听说才是。”
祥伯一脸回味的说:“何止有听说,还尝过几次!”
“有几次小姐留在铺子里看帐,就是贾嬷嬷做的饭菜,小姐也赏我们几个管事,那味道的确好得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
景世子附和说:“这是自然,毕竟贾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女官,以前打理着药膳房,厨艺也是一流,不过以沫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什么时候你再给景哥哥做一桌饭菜啊?”
景世子故意这样问,便是想带过贾嬷嬷的话题。
他虽然很感谢贾嬷嬷这些年,对以沫无私的照顾,但是却很不喜欢以沫每次谈起贾嬷嬷都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相。
因此,他只好每次有意扯开话题。
“行啊!景哥哥什么时候有空,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不过现在哥哥不在将军府,你也不方便来拜访了,不如就下次到景哥哥的那个民宅里去做吧?”以沫歪着小脸边想边说道。
乐儿嘴比谁都快的抢先说:“行啊!到时候让白苏也做几道菜,你和以沫一人做几道,看谁做得好吃一些,我们几人就是评审了。”
以沫轻轻呸了一声,失笑的说:“让你蹭吃的就不错了,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你要当评审,怎么,还打算挑刺啊!”
乐儿讨好的说:“哪里敢啊!我不是一向最乖的嘛,什么时候挑过你做饭菜的咸淡啊!”
以沫有点得意的说:“是你没得挑好吧!”
“行行行,你下厨你有理。”乐儿识相的不和以沫争论这些。
说说笑笑间,一顿饭吃完了。
随夏也趁着这空间跑了两趟,药买回来了,银票也取来了。
只是不是一万两这么多,而是一千两银子。
虽然白苏仍说用不到这么多,但以沫却是执意先放到他身上,让他有需要时用。
以沫说的有需要其实是指给祥伯买药和补品,白苏却想着说:“那签长工买下人,就用这些银子吧!买回来就算是小姐的人。”
“随便你怎么用。”以沫一副信任的样子,不多过问。
白苏有了活计,当天下午就忙了起来,最先就是去找那些旧人。
景世子带着以沫和乐儿出来,一路去了他说的那家成家店。
成家店的铺面很少,也没有生意,掌柜闲闲的趴在桌上,一副在睡大觉的样子。
“就是这里吗?”
以沫有点不敢置信。
不是说当初的生意很大吗?怎么这么小的地方,还不到十平的样子。
景世子解释说:“自婶婶离开后,成衣铺的生意一落千丈,后来为了减少亏损,才把成衣铺缩小了,其实这上下两层,四个门面合起来才是当初的成家铺。”
以沫惊讶说:“这么大啊?”
景世子说:“当然,婶婶很聪明的!上面是隔间,可以让那些贵女试穿大小,合适了再买!很人性化,当时十分得大家的喜欢。”
以沫点点头说:“这倒是不错。”
买成衣就这一点不好,不是量身订制,总有点不合身的位置。
景世子带着以沫和乐儿进铺子,随从尉臣敲了敲桌面,掌柜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随便看,明码标价,喜欢什么直接付……世子!”
景世子扬了下眉,说:“我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了名字。”
掌柜小心翼翼的赔着不是说:“不知道景世子会突然来访,失礼的地方还请原谅。”
景世子目光凉薄的看着掌柜问:“你平时就是这样待人接物的吗?”
掌柜讨饶的说:“实在是昨天晚上睡太晚了,太累了,所以刚才才忍不住眯了一下。”
景世子冷冷的目光掠过掌柜的身上,淡然说:“明天起,这店铺子你不用管了。”
掌柜一惊,大叫道:“世子……”
“有意见吗?”景世子冷冷的反应。
掌柜顺意卑微到尘里了。
莫说他本就没有什么后台,所以才捞了这么一个不赚钱的铺子打理着,就算是入了王府的眼,也没有用。
难道他们这些下人,还比得过世子在王妃心中重要吗?
“世子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小人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打理店铺,争取今年让店铺的收益翻红。”掌柜讨好的恳求。
景世子动各个店铺里的人,大家私下也都知道。
不过他动的都是一些挣银子的铺子,所以掌铺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的饭碗会不保,一时都懵了眼。
“我不想再多听一句废话,明天自然会有人来和你交接。”景世子看也没有看掌柜一眼说道。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漠气场,却吓得掌柜不敢再多说什么。
趁着景世子和掌柜说话的空档,以沫和乐儿两人把小小的店铺,看了一个彻底。
原是一眼就能看光的店铺,两人也看得极仔细。
而后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说:“竟然没有一件能勾起我购买*的衣服。”
“难怪生意不好!”乐儿撇撇嘴嘀咕道。
她对衣物首饰还不算挑剔的,连她都看不好,更何况那些喜欢打扮的贵女。
想挣她们口袋里的银子就更难了。
景世子本来就是带以沫来看一眼,让她清楚一下地理位置及情况,并没有打算和她在这里多逗留。
带着两人一路步行到了隔壁两条街。
“茶馆里来了一位新的说书人,我想你们应该会喜欢。”
乐儿挤眉弄眼的对景世子说:“看不出来,你这人倒是挺细心的啊!”
景世子直白的说:“你只是顺带。”
乐儿嘴角一抽,没好脸的说:“我知道啦!不用你提醒,说得好像我会自作多情一样。”
说罢,乐儿不爽的走到以沫的另一边,开始抱怨。
“你这个堂兄啊!真是不能好好聊天。”
以沫将俩人的对话听得清楚,笑说:“你不去搭理他不就没事了吗?”
一般情况下,景世子不会主动找乐儿说话。
所以每次乐儿每次被打脸,都是自找的。
想想,以沫都替她觉得疼,她还不知道收敛。
“你还向着他!”乐儿不满的揪了以沫一下。
以沫笑着躲闪。
看着两个姑娘在街上直接闹了起来,景世子微微蹙眉的同时,还小心翼翼的护着以沫,就怕有不长眼的谁,不小心撞到她了。
到了茶楼,一楼早就已经坐满了人。
说书人也正收拾着画本,俨然就要开始了的架势。
乐儿看景世子带着他们要上二楼包间,不满的嘟哝说:“你怎么不在一楼订位置啊!听书这种事情,肯定就是要在人多热闹的地方一起听才有意思啊!”
景世子头也没抬的回答说:“以沫身娇体贵,不适合在这里抛头露面,离小姐若是愿意的话,可以自行在一楼找一个位置坐下。”
乐儿重重的咬了两口,对着景世子后背,挥舞着拳头说:“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揍扁才行。”
以沫窃笑说:“就说你不长记性,刚在街上说了,你又不记得了。”
一楼只要茶水钱,几文钱就能占一个位置,人蛇混杂的情况下,景世子怎么愿意让以沫坐在那中间。
“切,有什么了不起,下次我带你来,我们坐一楼,就坐说书人最前面那一桌,我跟你说,那一桌可是好位置。”乐儿喋喋不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敢!”景世子喝斥一声。
“你喜欢是你自己的事情,别带着以沫胡闹,上次就是因为你和永平公主,才连累到她。”
乐儿嘴角一抽,这话虽然不错。
但是以沫根本没有为这事受委屈啊!
最倒霉的人是永平吧!
至今因为上次的事情,被皇后娘娘看得严严实实,出宫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以沫拉了乐儿一下,她才忍着没有顶嘴。
几人进了厢房,景世子熟练的点了茶和糕点。
没多时,小二送了上来,楼下也开始了精彩的演讲。
乐儿拉着以沫半趴在窗边,景世子看不下眼,出声说:“以沫,过来这边坐。”
其实这种茶楼,楼下又有讲书。
设计得都十分合理。
景世子这个位置也能望向窗外,说书人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以沫自己也不喜欢趴在窗边,大半身子伸出来的样子,所以景世子一走,她就坐在景世子身边坐好,接过他递来的茶喝了起来。
讲书人声音十分响亮,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再加上故事情节吸引人,瞬间就勾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很是引人入胜。
乐儿更是兴奋的挥舞着手说:“好好好!”
乐儿容貌出色,又是姑娘家,这样叫两声,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了,不说下面看客多望向她,就是另一边的厢房里,也有人看到她。
“是离大小姐,看样子那位可能是你未婚妻的人也在,我们要不要过去一下。”
六皇子微抬眉眼说:“过去打一声招呼吧!”
容世子带了些笑的说:“我听容雅说,她的医术很不错,又是夏二爷的女儿,你说你的病,要不要找她看看。”
六皇子不慌不忙的说:“再说吧!”
容世子蹙眉说:“这种事情,你竟然一点都不急。”
六皇子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说:“生死由死,该我活,我不会死,该我死,我活不下来。”
两人说话间到了门口,敲门应声来开门的是景世子。
他看到六皇子和容世子,也是微微敛眉,笑问:“这么巧!”
“是啊!刚才看到离大小姐,所以过来打一声招呼。”容世子回答的时候,目光顺着望了一眼以沫。
景世子直接一招手说:“离小姐出来一下,有人要和你打招呼。”
说罢,他自己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