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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匡井下一直陪着吴世襄到处游玩,匡氏集团投资了两个高级酒店,一个饭店,还有娱乐场所。基本上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按老匡的话,每天要应酬各种关系,与其让别人赚钱,不如自己干。
太原作为省会还是很繁华,山西人比较低调,不过自古晋商就是创业的先驱者。最有名的还是乔家大院,最早的票号也是出自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老弟,这两天玩的如何?我们山西不错吧?”
吴世襄笑道:“老哥,什么都好,就是每天早上要喝一小杯醋受不了!”
“哈哈,这是我们的习惯,没办法,空气不好,粉尘重,喝点醋清清血管,能多活几年。”
一大早吴世襄一行来到公司,今天老匡安排导游带他们去周边名胜古迹转转,吴世襄也没什么事,既然出来一趟,好好玩玩,轻松一下。
“老板,凉山那边来电话,好像出事了!”
就在两个人聊的正高兴的时候,秘书突然急匆匆进来,拿着电话低声道。
“喂,是我,嗯,我知道了,等我去处理。”
吴世襄看老匡接完电话,眉头紧锁,问道:“有什么问题?”
“哎,还是凉山那边矿的事,真是烦!”匡井下揉了揉眉心,解释着:“一群刁民,总是打着各种旗号要挟我,上一次你开业,说矿山埋了人,我赶过去一看。就是他们演的戏!要我拿五十万出来了事。今天又来这出!”
吴世襄听了也很头疼。这种情况真不好办,原本采矿就是高危,出点意外谁也说不清。而且现在媒体很发达,一旦被用心不良人利用,推到风口浪尖,谁也不好办。
“老弟,不好意思,你先跟着导游转转。我去看看,最多两天回。”
事情总要解决,匡井下没办法也要亲自去一次,让秘书定最快的机票,准备出发。
“我们也一起去吧?正好也跟着老哥见识一下,万一能帮上什么忙?”
吴世襄毛遂自荐,反正没事,名胜古迹有的是时间去。正好能去看看矿山,了解一下南红产业。
“真的?好,一起!”
匡井下无所谓。他早就有和吴世襄合作的意向,借这个机会一起转转。资金他有的是。主要还是看重木缘居的品牌效应,如何把南红打造成市场认可的高端宝石,提升利润空间,才是作为红要考虑的事。
一行人很快坐上飞机,然后坐车去凉山大美县,晚上七点多终于快到地方。
“老哥,这里真是荒山野岭,寸草不生的地啊!”
一路上吴世襄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山区,人烟罕至,连农村最常见的庄稼地都没有。几辆车沿着崎岖的山道,颠簸着,幸好都是悍马车,性能卓越,否则骨头很受不了。
“这两年还好很多!我七八年前刚来的时候,真不敢相信国内还有怎么穷的地方!”老匡回忆着:“山区连路都没有,几个村子加起来不到一千人,祖祖辈辈窝在大山里。靠天吃饭,一家就一条裤子,全家人挤在一床被子里,谁出门才能穿。”
吴世襄有些惊讶道:“不会吧?上次算在藏区哈石村,那更偏远,人家也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藏区穷是因为偏远,地广人稀。这里穷是因为人懒!”匡井下不屑道:“你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大发善心,拿了几百万出来修路搭桥,还建了一个学校。想着帮着村民一起致富,矿山提供工作,保证三餐,结果如何?”
匡井下咬牙道:“前几年还行,村民都挺听话,生活逐渐好起来。可这两年,越来越贪,听说南红卖的贵,不但开始偷矿出去卖,还以各种理由要挟我!三天两头找事,我真受不了。”
“这里矿品质很高?”
“一般,出矿率也不高,南红极品出在云南保山,锦红,柿子红多。不过保山料裂多,大料少,极品都是出小件,卖不上价。”
“凉山料大料多,不过颜色不正,杂色多,一大块料出来,真正能用的十分之一不到。这里矿经过开发,已经快枯竭。估计村民知道这点,才狮子大开口,要最后捞点好处。”
听了老匡讲解,吴世襄有了概念,南红也算历史悠久的传统宝石,但地位很尴尬,这两年才有所提高。但市场认可度一般,价格提不上去,一串好的保山料手串最多大几千,凉山的两三千随便挑。
“既然这里事情多,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开新矿,以老哥你的实力,应该不算难吧?”
老匡摇摇头,苦笑着:“你以为我不想,你看!”
他指着车窗外的丛丛大山道:“除了大美县,周边全部是军事禁区,地方根本管不了,就算知道里面有矿产,别说开矿,人进去都要被抓起来。”
“原来如此,军事禁区。”这没有办法,事情一牵涉到军队,那地方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怪不得老匡宁可被村民要挟,也不愿意换新矿。
终于到目的地,七八个人刚下车,一个矿山工作人员跑过来,跟老匡说了几句话,来着他们去村民家。
“匡老板,您总算来喽!要人命了!”
刚一进破旧的屋子,一个尖嘴猴腮,满脸麻子的中年人,哭丧着脸,大声抱怨着。
“叫什么叫?都安静点!”匡井下一脸厉色,一副大老板派头。
“王麻子?你小子又给我玩猫腻?”
吴世襄在老匡背后,看着屋里几个衣服破旧的男男女女,床上还躺着一个伤员,用脏纱布包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情况。
“老板啊!看您说的话?我王麻子天地良心。作为村子一直对您忠心耿耿,什么时候玩过猫腻?”
王麻子一脸谄媚,凑到匡井下面前,弓着腰,低三下四解释着。原本一副小人嘴脸,显得更加猥琐。
“滚你的蛋!”匡井下一脚踹开王麻子,直接走到床前,一把扯开躺着人的纱布。伤口早就结疤,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伤,连纱布上的血都是后来弄上的。
“我千里迢迢赶来,你就让我看这个?”
看着匡井下暴怒的样子,王麻子没有一丝尴尬之色,贱笑道:“借我个胆子也不敢消遣匡老板您不是?其实我这次是代表村民,想和您谈笔买卖?不说出了事,您贵人事忙,哪有时间来不是?”
“谈买卖?”匡井下怒极反笑,重新坐下问:“好。既然来了,我听听你的买卖!”
“死婆娘。还不去做饭?把养的鸡杀了,好好炒几个菜,招待贵客。”
王麻子大声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做饭,匡井下也让自己的矿山员工去忙,屋里只剩下他和吴世襄一行人在。
“说吧?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
王麻子一看没有人,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先递了一圈,没人吸,自己才点了一根,美美吸了一口,悠悠道:“老板,您来我们这个地界也有七八年了吧?说句良心话,我王麻子对您算不算忠心耿耿?”
匡井下一皱眉,不解道:“说着没用的干什么?我承认,当场你小子也是有功,前几年帮我召集村民上矿山,可这两年你是贪得无厌!”
“话不能这样说!”王麻子摇摇头,不紧不慢道:“以前我们傻,以为老板看得起这里,采矿给大家一口饭吃。都是感激不尽,可以说没有匡老板,也就没有我们村子现在的日子。”
“不过,您也在这里发了大财不是?”王麻子精明道:“南红现在什么价?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保守一算,别的地方不说,就光这个村子,老板你每年最少赚五千万不止吧?”
匡井下寒光一闪,厉声道:“那又怎么样?我前期投资多少?机器设备不要钱?还有打通各种关系,难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王麻子一看匡井下狠辣的样子,有些心虚,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是做大买卖的人,当然要投大钱,也要赚大钱了!我的意思是您吃肉,也要我们下边人喝口汤吧?”
“说了半天就是等着这句了吧?”匡井下笑着,他见过多少大场面,各种手段都见怪不怪,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你看,现在矿山基本快枯竭,今年出的矿石品质越来越差,就连你自己的工程师都不满意。既然这样,您这个大老板肯定看不上这几个小矿口,我和村民商量着,要不我们自己干?”
看着匡井下脸色一变,王麻子赶紧补充:“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村子凑钱,承包下几个矿口,每年给您叫份子钱。您家大业大,不在乎这几个小钱,也让全村老少爷们有条活路!”
“活路?”匡井下冷笑一声,不屑道:“王麻子,别给我玩心眼!你小子想什么我一清二楚。说是给村民活路,其实是给你自己一条生财之道吧?”
王麻子脸色一变,狡辩着:“这话从何说起?这真的是村里人的意思,不信?你可以挨家问问。”
“那也是你中间挑拨!别以为我不知道?城里的两套房子是谁的?是不是那个叫刘珊的小煤老板送的?她都快五十了,你小子也能陪着睡?这点我真佩服你!”
“你?”王麻子一脸惊骇,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一年不来一次的匡井下竟然洞若观火?吓的站起来,有些发抖。眼前这个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是只手遮天的大老板。
“最近你不停的给我找麻烦,下绊子,就是为了今天吧?”匡井下淡然道:“我虽然不在矿上,但要是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早就被人活活吃了!”
“也不怪你,人都是贪心,看着我赚大钱,一转手把你们辛苦挖来的矿卖个高价,谁心里都不平衡。你小子有句真话,这个点子真可能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村里人估计都多多少少有这个心思,想自己干,钱自己赚不是?”
看着王麻子不由自主点着头,匡井下悠悠一叹,感叹道:“也罢,要我答应你们承包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能保证一定赚钱?换句话说,你能保证你和那个姘头不比我黑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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