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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风只感到一阵剑风扑面而来,急忙仗剑还击。血雨见年轻人欺负腥风,也挥剑砍向云中月,保护腥风。
云中月在二人中左冲右突,游刃有余,好不快活。
只听镖局大门外忽然传来男高音歌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一曲终了,荡气回肠!
现场顿时陷入寂静,不管是周振威、诸葛青云等,还是血雨门众红衣弟子,都被歌声打动。
谁在夜半唱歌?谁还来趟这趟浑水?谁是真的英雄?
等待片刻,再无动静,也不见歌者露面。血雨门弟子胆子又壮起来了。腥风大声命令:“杀死他们,血洗振威镖局。”红衣人们纷纷挥动刀剑猛冲起来。
周振威这时想起布置在院落高处的千机弩,急忙命令徒弟们说:“快放千机弩,快放千机弩。”但居然没有一只千机弩放出弩箭。
周振威有些失望,只好冲进红衣人队伍,大力厮杀起来。
红衣人数量越来越多,振威镖局死伤惨重。
不多时,偌大的振威镖局,只剩下周振威、儿子周强和诸葛青云师徒还在和血雨门弟子缠斗。
周振威担心老父母、妻子和女儿的安危,几次想冲进后院搭救,但都被红衣人死死围住,不得脱身。
诸葛青云不敢大意,他使出绝世武功,一心要保护周振威一家。
秦艽和广藿死死围住诸葛青云,血雨和腥风缠住云中月不放。
红衣人个个精干,武艺高强。几十人围住周振威父子攻击,父子俩渐渐体力不支,浑身受伤。
一名红衣人瞅准时机,一刀砍向周强后背。眼见周强躲避无望,周振威后背迅速护住周强,周强得救了,周振威却倒在了血泊中。周强大哭到:“父亲,父亲。”
周强的凄厉哭声惊动了诸葛青云,诸葛青云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周振威身边。他一只手扶起周振威问道:“总镖头,你还能坚持吗?”周振威点点头,对诸葛青云说:“我死不足惜,还望先生看在我的薄面救救我儿子、女儿和一家老小。”诸葛青云点点头,说:“周兄请放心,只要我诸葛青云一口气在,绝对不会放下你家人不管的。”秦艽和广藿又带领人扑向前来。诸葛青云只好轻轻放下周振威,和血雨门众人厮杀起来。
几声公鸡的鸣叫,东方已渐渐露出鱼白,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诸葛青云、云中月师徒二人保护着周强切战且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出重围,来到镖局后院,内宅。他们仔细寻找周振威女儿、妻子和父母,却空无一人。周强大哭道:“我妈,我妹妹,我爷爷、奶奶恐遭不测了。”诸葛青云安慰道:“不见人,必不会遇害。还有找到的希望。只不过你的父亲,我们无力再救了。”周强又是嚎啕大哭。
红衣人们又再次团团围住诸葛青云等三人,诸葛青云看看天色,长叹道:“今天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正在诸葛青云等陷入绝望时,只听院内外喊杀声震天,不多时,有许多兵丁涌进院内,杀向红衣人。红衣人们开始撤退。一名将官模样的人手拿宝剑出现在诸葛青云跟前,他自我介绍说:“几位镖局中人,我是陕西宣慰使张良弼,我来救你们了。你们莫怕。”
诸葛青云见眼前这位将军,身材魁梧,威风凛凛。急忙拱手感谢道:“多谢张将军救命之恩。”张良弼道:“只可惜还是来晚了。周振威总镖头已战死了。”
周强更是哭得凄惨。张良弼指着周强问:“你是周振威的什么人?”诸葛青云替周强回答道:“他是周振威总镖头的儿子周强。”
张良弼拍着周强的肩膀说:“好好安葬你的父亲。如果要报仇,就来找我,加入我的秦东军。”
张良弼说完就指挥人马追击红衣人去了。
诸葛青云急忙带领周强和徒弟云中月奔向前院,发现周振威倒在假山旁的血泊当中,早已断气。身上血肉模糊。
天终于大亮了,诸葛青云等打扫振威镖局。把死去的众镖师,还有血雨门弟子都埋葬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岗上。特意在山岗的一处向阳地方,为周振威建造了一处坟墓。等掩埋好周振威,天又黄昏了。
今夜无事,三个人紧紧的围坐在镖局的一间密室内。诸葛青云沉痛的问周强:“少镖头今后如何打算?”周强坚定的回答:“明天,我要去找张将军,加入秦东军,为我的父亲报仇。还要想办法找到我的母亲、妹妹和爷爷、奶奶。”诸葛青云点点头说:“明天,我们也要回去了。今后有事,可来南郑小南海找我。”周强点点头。
不知怎么的,诸葛青云很伤感,他幽幽的给周强和云中月讲起自己年少的故事。
诸葛青云说:”三十年前,我在秦岭深山中的一个私塾读书。先生是远近闻名的文武双全之人。他教我武术、绘画、写字和写诗文。我父母是中医世家出身,为周围几百里的穷人们看病。有一年,马上要过年了。先生和我父母商量放假的事情。突然来了一队元兵,他们要抢我们村子里的过年猪和耕地的黄牛。乡亲们胆小怕事,眼睁睁看着土匪兵抢自己的东西而不敢反抗。只有我父母和先生据理力争,阻止他们的暴行。但这些野蛮的兵丁不讲人性,他们杀死了我的父母和先生。也就是在这样寒冷和漆黑的夜晚,我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埋葬了父母和先生。并整整守了他们一夜。第二天,天大亮了,我离开了我的家,我曾经生活的小山村,向南方奔去。我要去拜师学艺,为我的父母和先生报仇。”说到这里,诸葛青云泪如雨下。云中月还是第一次看到师父流泪。
停顿片刻,诸葛青云叹口气说:“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为我的父母和先生把仇报了。我太无用了。”
云中月看到师父太过悲伤,劝说道:“师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师父切莫过分悲伤。”
诸葛青云悲叹道:“十年不晚,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年了!”
周强被诸葛青云的悲惨往事震惊,他擦着眼泪说:“我不会等到十年,我一定要快速报仇。遇到这些坏人,我必定一刀一个,毫不留情。”
诸葛青云抚摸着周强的肩膀说:“你的决定,你父亲一定泉下有知的。但报仇,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周强点点头。
太阳出来了。周强背好弓箭,手拿父亲的金枪,要和诸葛青云师徒告别了。这时,一群大雁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南方飞去。只见周强展弓搭箭,嗖的一声,雁群中一只大雁应声落向商州南城,其余大雁受到惊吓,惨叫着四散飞离了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