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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玖摇了摇头:“娘,等不了的。现在不出去,等会奶奶自然也就知道了。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应对,他们总不想要个死人的。”
“阿玖,你不懂,你爷爷奶奶到底是有冷酷多无情的心,他们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死活,要的不过是对他们有利的,你不知道阿雨她当初……”安燕飞话说到一半,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当初是娘没用,但这次,无论如何,娘都得护住你,你爷爷奶奶要想对你如何,那都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此时,门传来了敲击声。
“好了没啊,阿玖?”
慕青玖听得安燕飞的话,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她边应了声,边拉住了安燕飞,“娘,您对我的疼爱,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同样的,请您信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先换衣服,您先在房内等我。”
说着,她就翻出了另外一件干净的衣服,开始更换。
“不,娘要跟你一起去。”安燕飞却不肯。
慕青玖见她坚持,最后也只能一起。
慕刘氏见得慕青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虽然上面还是补丁交错,且因着有些小,显得有些紧绷,但架不住慕青玖长得好看,这些小细节不但没拉后腿,反而让她显得格外的高挑清丽。
“姑娘家就要这样打扮,才能显得漂亮啊!”慕刘氏想要来摸慕青玖嫩滑的小脸,却被她侧头避开。
“奶奶,你叫我们去厅内,可是有什么事儿?”慕青玖淡淡问道。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可不就是有事嘛!来来,快到屋里来。”慕刘氏拉着她就往里走。
慕青玖却挥开了她的手,“我娘身体不好,我扶着我娘吧!”
慕刘氏暗自嘟囔了一句病秧子,面上却堆着灿烂的笑,一叠声地应着。
可以说,这样和蔼可亲的慕刘氏,还是慕青玖头一回见。若是她平时待她们有这一半的好,慕青玖也会像对她亲奶奶那般的尊重。
真是,可惜!
两人这才随着慕刘氏入了正厅,说是正厅,其实也就是平常吃饭用的饭厅,此时,里头可坐了不少人,大房夫妇和慕春苗,还有慕正树,另外则是坐了一位打扮得花里胡哨像是媒婆的妇人,她头上别的是个鎏金簪子,手上戴着银镯子,本来她还有些百无聊赖地喝茶,见到慕青玖后,眼睛突然一亮,立马就站了起来。
“哎哟,这就是你们说的四房的三姑娘吧?啧,这长得那叫个标志啊,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俊俏的姑娘,这若是长开了啊,以后指不定得迷倒多少好男儿呢!”说着,她就抬手要来抓慕青玖的手,却被安燕飞给拦住了。
“这……”那妇人被拦了,不由皱眉看向张氏。
张氏忙站起来道:“四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呢?来快坐下,我们今儿个可是给阿玖寻了个好去处的,你不是身上才好么?坐着喝口茶,我们慢慢说。”
安燕飞却并不领这个情,她咬了咬牙,望着那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妇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玖年纪还小,我并不打算给她说亲,想留在身边一阵子。”
安燕飞也是见过媒婆的,正经的媒婆那可要是有架子的,而不是如此的浮夸。
“俗话说,闺女大了不中留,一留就留成仇了。阿玖长得那么好,又是我孙女,我难道还会亏待了她不成?说是好去处就是好去处。”慕刘氏扬声道。
慕青玖闻言,扯了扯唇角。
她们都是坑不死不偿命的,这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就是不知道疼的。什么好去处,若是真有好去处还轮得到她?
“什么好去处?当初阿雨,你们也跟我说是好去处,结果呢?是个什么,是个不正经不靠谱的鳏夫,现在阿雨这成天过得什么日子,我都不敢去看她一眼,唯恐看了我心里难受。阿雨不是慕家血脉,你们不可惜,可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知道当时我在屋外听得她的惨叫时,我心里的痛苦和难受吗?”安燕飞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就问问你,大嫂,若是当日阿雨换成是春苗,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
张氏闻言,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
“你这还是怨上我们了啊?她本来就是个拖油瓶,我们能给她安排出嫁,那也是仁至义尽了。当初,你们挑剔,这家不成,那家不成的,当自己是仙女儿啊,还能嫁到大户人家当少奶奶啊?我不用些强硬手段,指不定你们还得挑到什么时候。”慕刘氏却不以为然,“再说了,这女人嫁人就得好好儿过日子,阿雨自己关不住自己丈夫,不好好过日子,怪得了谁啊?”
“你们说亲说的不是东村的瞎子,就是西村的傻子,要不就是给个四十岁的老汉当填房,阿雨连及笄都没有,她也叫你们一声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忍心!”安燕飞泪如雨下。
“什么忍心不忍心,我们把她养那么大,难道还做错了不成?”慕刘氏嚷嚷道,“有本事,当初你别把孩子带过来啊!让你娘家给你养去啊!”
“可当初明明是你们答应过我,我能带孩儿过来,不然我也不会同意这婚事……”安燕飞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如今都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得,你们什么情况啊,到底卖不卖啊?”那妇人看得一脸茫然,也被这出伦理戏弄得有些烦,“敢情你们还没讲好啊。我可忙着呢,隔壁甘草村还喊我去看姑娘呢!行不行啊?”
“行行,肯定是行的。”张氏忙叠声的应道。
“卖?”安燕飞整个人当下如遭雷劈,愕然不已,旋即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们要把阿玖给卖了?”
她原来还以为这是要给慕青玖说亲,却没想到,慕家竟做得更绝!
“阿玖跟阿霜阿雨不同,她是你们慕家的亲孙女,流着你们慕家的血,你们居然要卖了她?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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