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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索性也坐了起来,我说:那我也来一根吧。
他说:女孩子晚上抽烟不好,而且两个人抽,你房间都是烟味了。
我说:没事儿,这是女士烟,味道不是那么重。而且,我上火,不抽不行。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看我,然后从烟盒里拿了一支,递给我,替我点上。
我们都坐着静静地抽了一会儿烟,他说:之之,我要说的话,可能有点儿长,你介意么?
我说:没事,你说吧。
他又抽了一口,然后缓缓地说:在我高中时候,那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后来,她也喜欢上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有些不管不顾,结果高考的时候我考上了,她没考上。因为那一年里,我忍不住要了她的第一次。结果,她怀孕了。
他说完,有些惆怅,我点了点头,静静地听着。
他说:那时候,我们都很穷,你知道的,我和戴翔威他们不同,我能有今天,都是汗水和泪水拼出来的。
我又点了点头,这个,我很早很早前就知道了。
他接着说:我索性跟家里说,也不读了。那一年我18岁,我叫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结婚。
我瞬间觉得很震惊,我说:你18岁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担当呢。
他笑了一下,然后说:那时候年轻,想得很简单。但是她比我成熟些,她执意不想要,背着我跑去做掉了。后来,我知道这件事情后,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残忍和自私。我跟她分手,我记得我说分手那天,下很大的雨,她就在雨里跪在地上求我原谅,可是我没有。我走了,第二天就买了来这个城市的火车票。
我的脑海里立马就勾勒出了当年他们的画面,无论怎样,两个人的心里应该都很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那时候年轻,个性很决绝,我觉得她杀了我的孩子,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她,所以,我断了和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当然,这种做法现在看来很幼稚也很偏激。但是那一年,确实是怀着恨意的。
我就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打拼,在工地上搬过砖头,进厂打过工,后来在厂里跟对了一位师傅,他肯教我技术,我就跟着他学。那时候,我从没想过我会有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地学技术。后来师傅说,你脑袋灵活,又年轻,趁着现在有精力,去报考夜大吧。我高中基础就好,听师傅这么说,我就真的去了。我选择了自考,自己一步步地从大专考到本科,真的,那时候很有毅力,什么都不去想,就是一门心思想好好努力。这一考,就考了四年。”
我彻底惊讶到了,我从没有想到,他的学历居然是通过自考一点点地考出来的,太有毅力了!
他接着说:“这四年里,我的工作也在不断地变换之中。等我有了本科文凭,我已经从工人转变成公司里的业务员了。那时候,业务员是个辛苦活,很多人不想跑。师傅很支持我,他说我有冲劲,能成功,强烈建议我去。
于是,我就开始跑业务。跑业务的那几年,接触了不少女孩子,也被社会的黑暗弄怕了。当走入社会见识了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之后,我突然发现曾经的那个她那时候的举动很正常,我们都那么小,那时候要孩子的确不成熟,她为了自己考虑把孩子打掉,出发点是对的,而我的分手太不负责任了。
那时候,我已经赚到了一点小钱了。我四年后第一次回家,就为了找她。结果,她早早嫁人了。当我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的目光里也没有了往昔的神采,整个人变得非常迟钝,就是不断地呢喃你回来了啊。
后来同学告诉我,那一年,她精神出了点问题,家里也没给治,早早就给安排了一门婚事,就这样把她给嫁了。
我当时听得五脏六腑都疼,我把我赚到的那一笔钱悉数给了她,她就傻呵呵地冲我乐,她还记得我的名字,她说徐成你真好,你真是个好人。
回到城里,我再也忘不了她现在的惨状。那些日子我真的是疯了,发疯地工作,也找了不少女孩子解决生理需要,可是我一点谈恋爱的心情都没有了。为此,也伤了不少女孩子的心。
后来我慢慢就成了销售经理,再后来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带着我的一帮下属出来单干,那几年形势好,我渐渐就混成了现在这样。
后来母亲来电催,说我该成家了。我想这么多年了,的确应该静下心来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了。可是因为我有钱了,找来找去,女人都是那样的物质,我想要一份纯美的感情,但是在当今这个社会,真的是一种奢侈。
我索性就不找了,就像你见到的那样,合得来的,就一起处处,无所谓谈恋爱,更无所谓感情。”
说到这里,他问我:之之,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很不能理解?
我整颗心脏已经被强烈震撼到了,我从不知道这个刚毅的男人背后,藏着这么多的心事。果然,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我说:我能理解,因为我们虽然经历不相同,但是感受很多都类似,我能明白你,真的。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开始继续说:“来,我遇到了你。面试你那天,我就觉得,你和我认识的那些女生没什么不同。可是,你很有胆量,所以,我决定试用你。
但是越接触,我越发现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别人的想法我一猜就透,而你,我摸不透。你不会主动攀附我,遇到什么问题都男人似得往前冲,我们应酬那么多次,我没见你被谁盅惑过。我开始觉得,你有颗强大的内心。
可是那次你喝醉了差点跟人走,我问你你不担心么,你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让我大吃一惊。我以为你是有底线的,但是那一晚,我发现我又错了。
后来一点点接触,我发现我们的行事风格很像,很多时候都很默契。但是你从不主动,导致我也无从主动。
我不想动情,我怕动真心,所以每当我发现我对你有情愫的时候,我就开始拼命转移。
我也向你试探过,可是你没有给过我回答。我觉得我根本猜不透你在想些什么,活到我这个年龄了,已经过了一厢情愿的年纪了,你懂么,易之之?”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整颗心脏都仿佛要炸开一般。我从没有想到,徐成会告诉我这么多,甚至,告诉我他对我的感觉。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他也是一个把自己藏得很深的男人。我从没有想到,我会成为他那些往事的倾听者;更没有想到,他在渴望我懂得。
那一刻,我已经泪如雨下,我觉得光这些就足以感动我了,我情不自禁地投入到了他的怀里,我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从没有想过,你和我会有相同的感受。
他也喜不自胜地拥我入怀,他说:之之,我一直觉得你懂我,可是我却从不敢想,你是真的懂我。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个静谧的夜晚,这个冷峻外表下的柔情男子,让我格外地感恩,我何德何能,能够让他珍视我。
我说:成,我们这样走得好辛苦。
他说: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你说呢?
我说:可是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要了我啊。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直白给惊了一下,然后瞬间就笑了,他说:你还不明白么?因为我曾经的鲁莽和任性,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所以,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遇到挚爱,我一定不会草率行事,我必须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之后,我才能让她真正成为我的女人。现在,时机未到啊。
啊……我的小心脏啊,太久没听到情话了,被他这一句句发自肺腑的情话给弄得砰砰乱跳有木有?
我说:可是你对待其他女人都可以那么随意……
他勾了勾我的鼻子,他说:那是各取所需,不一样。对于男人来说,是可以xing与爱分离的。和她们,就是为了那回事那么简单,没有多余的想法。
我弱弱地说:好吧,我还以为你不行……
他听我这么说,发狠地把我压在身下,故意让我感受到他硕大的坚硬,然后喘着粗气说:现在还觉得我不行吗?要不要试试看?
我看着他邪邪的笑容,顿时不管不顾地朝他的嘴巴亲了过去,那是我一直想要攻占的领地啊,终于得逞了……
他大概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呆呆地让我灵活的舌头闯到了深处,然后用力地抱着我,再用力地回应着我的吻。
我感觉我此生再也无法有比这更深刻的深吻了,那不仅仅是唇与唇的碰撞,更多的,是灵魂与灵魂的相吸……
我也抱着他,抱得如此用力,抱得如此深情,我期待这样的结局太久太久,我几乎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等到了。
如今,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么。最好的男人,总是留在最后的结局里。那一刻,我想我苍白这么多年只为等待他一人的决定是对的。徐成,我很想发自肺腑地对你说一声:我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