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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黎洛不好意思直说。
只默默揉了揉屁股，然后含糊地点头。
心里又觉得有些奇怪，程洵怎么单问他肚子痛不痛。
程洵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他很快地吩咐了两句，又放低了声音，凑过来和黎洛说：“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
黎洛：“？？？”
说不上来的怪异感愈来愈重。
黎洛抓紧程洵的手，摇了摇头，面色复杂道：“也不用叫医生吧。”
其实就屁股伤得最重，但上面肉多，疼过一阵就好了，也没什么内伤。
看医生肯定还要花不少钱，而且因为这种事叫医生，也怪丢人的。
这么一想，黎洛猛摇头，坚决不想让医生来了。
程洵反握紧他的手，手掌宽厚掌心温烫，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还是检查一下好，毕竟你……”
程洵忽地止住声音，黑沉的眉眼里闪过几分不自在，他咳了一声，含蓄道：“毕竟你现在身体特殊，嗯，然后我也叫人帮你买了需要用的东西，有什么固定使用的品牌吗？”
黎洛：“？”
他身体怎么特殊了？买什么东西？
黎洛满脸疑惑，又听见程洵认真地问：“要喝红糖水吗？”
？
印象里只有他姐痛经时会喝这玩意。
“我为什么要喝？”黎洛反问道。
程洵委婉道：“我听说，来月经的女孩子喝这个会好受一点……”
黎洛从被子里宛如水鬼一样挣出来，瞳孔震颤：“谁和你说我来月经了？！”
他是男的啊！他有这功能吗？
“那你……”
程洵抿紧唇，黑眸飘忽不定地闪了一下。
联想起黎洛是摔倒在浴缸边的，和那些溢出来的水……
所以“她”在卫生间待那么久不是因为那啥，而是去玩他的浴缸了？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撞。
又不约而同地十分心虚且尴尬地移开。
黎洛的指甲死死抠着床单，他推了程洵一下，不轻不重的力道：“那个、水还没关……”
程洵站起身，闷闷地“嗯”了一声。
等他关完水回来时，黎洛又说，“不用叫医生了，你直接送我回去吧。”
程洵漆黑的瞳仁微微压下，声线沉了些，“会感冒。”
他一把掀开裹在黎洛身上的被子，黎洛一时不设防，竟让他轻易得逞。
他仓促地惊叫了一声，动作迅捷地捂住下半身。
裙子湿透了，紧紧贴在他身上，因为是浅色，所以很透，所以程洵又看见了黎洛长裙下的那件小黄鸭短裤。
程洵的眼皮微微一跳。
——她到底是有多喜欢这条短裤？
“你干嘛啊？”黎洛拔高音量叫唤道，试图把被子攥回来。
吓死人，还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走光了。
程洵却不给他掩盖的机会，肌肉绷紧，伸出手臂将黎洛一把从床上横抱起来，往外走。
黎洛像一尾滑溜溜的鱼在程洵怀里扑腾，一会伸手抓挠他的脖子，一会去揪程洵的耳朵，吵嚷着：
“程洵你要干嘛？！”
“我好痛啊，程洵哥哥，你不要……”
“你放我下来，我讨厌你！”
“别啊，你千万不要变成野兽啊！冷静冷静！你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程洵：“……”
被吵得脑仁疼。
他蹙起眉峰，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一下黎洛（）。
“安静。”他沉声道。
黎洛长腿一蹬，脚背还弓着，瞬间安静如鸡，他全身都因为那一拍而僵硬得不行。
竟然…
打那个地方。
程洵喉结往下一滚，低声哄道：“你乖一点。”
“浴缸里热水已经放好了，你待会去泡个澡，把湿衣服换下来。”
“别感冒了。”
说着，程洵真的抱他走到了浴室。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看来程洵还是有些良心的。
黎洛的腿筋一松，不折腾了，他揪住程洵的衣服，头靠在他的胸膛，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没两步，程洵便把他抱到了“案发现场”。
不过和刚刚相比，浴缸明显冷静了下来，里面的热水缓缓流动着，并没有喷发的趋势，隔间里热雾缭绕，贴在黎洛身上暖烘烘的。
程洵微蹲下身，把黎洛放下来，脚心重新踩到湿滑的地板上，险些又要摔倒，好在程洵及时扶住了他。
黎洛抓着程洵结实的手臂，又有些生气，责怪道：“你家地板也太滑了吧！”
“嗯。”
“明天就换了。”程洵说。
黎洛微微咂舌，他本来只是想随便发一下脾气，却没想到程洵这么好说话。
不过也可能是哄他的。
他姐说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黎洛松开程洵的手，扶住浴缸，微微撇嘴，“你出去吧。”
“嗯。”
“你可以先把这双拖鞋穿上，是新的。毛巾和换洗的衣服都放在第二层的架子上，吹风机我也拿出来了。”
程洵手臂虚虚拢着他，声音低缓，热气似乎柔和了他面部冷硬的线条，黎洛恍惚一瞬，竟然在程洵身上捕捉到一股温柔的意味。
他呆了呆，又猛地摇头。
抵着程洵的后背把人推出去，不耐烦道：“知道了，怎么婆婆妈妈的啊，是不是男人？”
程洵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不紧不慢地说：“你把手机拿好，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黎洛敷衍应道。
等把人推出去后，黎洛抱着双臂，抖了抖身体。
怪冷的。
他把门反锁上，迅速地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
身体没入大浴缸中，水温刚好，泡在里面暖烘烘的，将他一身的慌张和警惕都泡软了。
黎洛把头缩下去，头顶上那坚强许久的假发终于不堪重负，从他的头上掉下来，悬浮在水里。
黎洛下意识地朝外看了一眼。
捂住胸口。
他伸出手，把黑顺湿哒哒的假发捞过来，认真清洗了一番。
自言自语道：“假发兄，你辛苦了！”
“我回去一定给你写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