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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雍亲王的江南之行立了大功,康熙帝大肆褒奖,充分表现出了对雍亲王爷的看重,倒是一同前去的十四阿哥,被康熙有意无意的给忽略了,只是淡淡的夸奖了几句。
政治气息敏锐的一些大臣很快就从里面嗅出了不对劲——十四爷可是八爷那边的人啊,皇上却他那么冷淡……再加上八爷已经十几天没来上朝了,光靠着九爷和十爷两个人根本就没用,八爷党的气势,竟在不经意间低落了很多。而反观四爷党那边,虽然人数不多,但四爷现在是越来越得万岁爷的看重,他的那些门人也都手握实权,近年来平步青云……顿时,很多大臣不是往四爷党这边靠,就是由半个八爷党变成了中立党,站在中间摇摆不定。
更让人侧目的是雍亲王爷面前的红人——荣国公府的二少爷贾宝玉所得的奖赏——刑部郎中。那可是刑部啊!拥有的实权完全不下于户部,而郎中这个职位,在刑部也是不低的了,更重要的是,那位贾府的二少爷,已经是户部的郎中了。
户部和刑部,都是有着实权的部门,也就是说,雍亲王爷除了户部外,在刑部也会有一定的权利了……
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人,居然会得到这样的地位,眼红者自是不在少数,恨的咬牙切齿的也不是没有。但问题是人家背后有王爷撑腰啊!当面跟他对着干,又不是活腻味了!
于是,在当上刑部郎中半个月,也就是康熙四十九年的十一月中旬,宝玉觉得那些个大臣,看他的眼神愈发的怪异了,而且在他和胤g走一起时,那种感觉更是强烈。不过,宝玉在某些方面,还是个懒人,对这种没给他的实际生活带来多大困扰的目光,他并没有去在意。
“哈大人找我何事?”宝玉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容貌陌生的小厮,微微皱起了眉头。
“回贾大人的话,奴才不知。”小厮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话滴水不漏:“明儿个是沐休之日,哈大人只是约您到天然居一叙。”
“……去回了哈大人,我会去的。”宝玉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应道。
“那奴才就回去禀告哈大人了!”小厮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喜色,利落的打了个千儿,恭敬的退了下去。
“哈达找你做什么?”待小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后,胤g从屏风后面不紧不慢的转出身来:“他是礼部侍郎,和户部,刑部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
“呐,会不会是想通过我变成四爷党,为你效力?”宝玉偏头轻笑道。
“应该不会。”胤g也微微弯起了唇角:“哈达那个人我见过几次,没什么魄力和胆子,唯唯诺诺的,应该不会有胆量搅进这浑水里来。”
“对了,你那天说八贝勒的事……”宝玉突然想起了什么:“蓝魅前两天刚查清楚,八贝勒那根本就不是生病,不过是受了大的打击而已。”
“……大的打击?”胤g一愣,继而失笑道:“他能受什么打击?”
“蓝魅说就是我们去江南的时候,有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八贝勒让他的福晋带他进了皇宫,然后就听到了皇上的一些话……”
说到这儿,胤g显然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据说回来后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也不怎么吃东西,再加上心情抑郁,要不是他的福晋给他输了些法力,估计身子早垮了。”宝玉见胤g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耸了耸肩:“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你看起来像不高兴似的?”
“啊……没什么。”胤g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底复杂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就是有些惊讶罢了……”
照理来说,听到这件事他应当是高兴的,却不知怎么的,心里不仅没有一丝欣喜不说,反倒多了几分悲凉之感,颇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味道。
“其实说起来八贝勒也挺可怜的呢。”宝玉的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同情之色:“他也算得上是命运多舛了。”
胤g垂下了眼帘,没有反驳宝玉的话。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和胤t之间的感情,倒是极为复杂的——有一丝丝的兄弟之情,有一点点对于旗鼓相当的对手的惺惺相惜和互相尊敬,当然,更多的还是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敌意与厌恶。
不可否认,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看到对手受了重大打击时的快意,但还是有一点点的悲哀的——只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悲哀之意,是为了胤t而升起的,还是为了他自己?
第二日去天然居时,胤g和宝玉先到了一步。
“你干嘛要藏在里屋?”宝玉唇角抽搐的看着胤g的动作,额头上浮起了几根黑线。
“那你想让我呆在外面吓人?”胤g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
“……那你还是进去藏着吧。”
礼部侍郎哈达不一会儿也过来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两个人。
宝玉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哈达身后的两个男子——没办法,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站在左边的男子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身材修长高大,容貌俊朗,而站在右边的人,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体态娇小,样貌精致秀美,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能勾走人的魂儿,举手投足之间媚态尽显。这两个虽说都是男的,却是两种极端,不管在哪儿都能轻而易举的吸引别人的眼球。
见宝玉的目光在那两人身上流连,哈达的脸上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哈大人,他们是……”难不成是他的男宠?不过男宠有带到这儿来的吗?宝玉在心里天马行空的猜测着。
“贾少爷,这两个人哪,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调教的呢!今儿个带他们来,就是想把他们给贾少爷把玩一二,他们伺候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呐!”哈达说着,笑容里不免带上了一丝猥琐。
“我府里不缺下人。”宝玉是没听明白哈达的言下之意,但在里屋的胤g可是听懂了的,登时气的脸上发青,双拳紧握,指甲都陷到了肉里,已经在心里问候哈达几百遍了。
“贾公子,他们不是下人。”不知道对面的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哈达索性挑开了说:“这两个人呐,床上的功夫可是一绝,不管贾公子喜欢那种,他们肯定都能满足您。”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你是喜欢在上面,还是喜欢在下面,他们都能让你得到满足。
宝玉这下要是再听不懂,那他可就是傻子了,下意识的看了里屋一眼,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和心虚。
“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宝玉冷下脸,语气中是淡淡的不悦:“难不成哈大人今儿个叫下官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
哈达似乎没想到宝玉会是这种态度,愣了一下才笑道:“贾公子,他们两人伺候人的功夫真的是不错的……去,让贾公子看看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
“是。”
话音刚落,宝玉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外表反差极大的男人像自己走过来,那个看起来像扬州瘦马的娇美少年离他还有一步远,就已经往他身上倒了。
宝玉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看似随意的挥了挥袖子,那两个人就瞬间被震出好几米远,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贾公子,你……”哈达有些愕然的瞪大了双眼,看向宝玉的眼神愈发的诡异了起来——难不成这个贾宝玉真的是和四爷在一起了,所以才不敢要这两个人的?(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o(s□t)o)
几乎能感觉到胤g身上的怒气了,宝玉的语气更是强硬和不耐烦,一点儿都没给哈达留面子,但奇怪的是,哈达却好像也不生气,只是匆匆寒暄了几句,就一脸诡异的带着那两个人离开了。
“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哈达刚一出门,胤g就铁青着脸从里屋里出来了,一脚踹翻了哈达刚才做的椅子:“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不是说那个哈达挺懦弱的吗?怎么还会给我送男人?”宝玉说着说着,也觉得不对劲了:“我记得就算是送伺候的人,也应该送女人吧……现在男风还没盛行到这种程度吧?”
胤g强压下怒意,也有些奇怪——哈达今天的举动,确实是很不对劲……就好像是在试探着宝玉什么似的……
哈达出了天然居的门,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径直去了一座极为隐蔽的院子里。
“那个贾宝玉的表现怎么样?”院子的正中坐着一个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见哈达进来,冷声问道。
“回爷的话,奴才认为,那个贾宝玉是那位爷男宠的可能至少有七成。”哈达利落的打了个千儿,恭敬地答道。
“很好。”男子满意的低笑出声:“哈达,再去试探贾宝玉,要真是扳倒了那位,爷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是!奴才谢主子爷恩典!”哈达激动的连连磕头。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微微抬起头,略显阴柔的精致五官,上挑的丹凤眼里不时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不是当今的九贝子胤k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