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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三太太心头一股气,拼着被杀头也要打烂三公主这个出馊主意的人,但顾念的话她又不得不听。
可一想到纪珠儿那浑身是血的模样,她又不想如此轻松放过三公主。
殿内的宫人见太后被压倒,于是纷纷拥到太后身边,三公主身边剩下的就只有几个,纪三太太趁着她们帮三公主整理之际,挣脱顾念的手,扑向三公主,也不打她,专门往她脸上挠,瞬间三公主脸上就被挠了几条血痕出来。
一时间,永福宫只剩下三公主凄厉的叫声,“我的脸……我的脸……好痛啊。”
顾念没想到纪三太太还会扑上去,眼见三公主的脸和脖子都被挠花了,她连忙上前拉住纪三太太,“已经够了。再下去,可就变成你没理了。”
纪三太太回过神来,也是吓一大跳,慌张的和顾念说,“我这样会不会死?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照顾好我家珠儿?”
她大概觉得自己说错了,怕顾念以为她说的照顾是去晋王府做妾,又慌乱的挥手,道,“我说的照顾,不是让她做妾,”
“她的婚事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如果那家人不惧怕珠儿得罪了皇上,还是要娶,就请王妃做下娘家人,把珠儿嫁过去。”
说着,说着,纪三太太落下泪来。她给珠儿说的那家人,也是普通的小官之子,她不求女儿享受泼天富贵,只要女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和丈夫和和顺顺的过一辈子就可以了。
顾念哭笑不得的看着萎靡下来的纪三太太,只觉得她真是太想当然了,她道,“刚刚上去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这些,你就不怕我把纪姑娘给王爷做妾?反正纪姑娘不做,今后有可能还有别人,还不如让纪姑娘占了位置。”
纪三太太脸色大变,可一抬头见顾念脸上都是笑意。
顾念上前拉着她的手,“我们走吧,这里乱糟糟的。”
纪三太太见室内还是一片混乱,脚不沾地的跟着顾念出了永福宫,不断的说,“这不要紧吧?”
“您怕什么?有我和王爷呢。再说,咱们占着理呢。”顾念道。
刚没走两步,就见前面皇上的仪仗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过来。
她拉着纪三太太站到一边,没一会,皇上面上带着微薄的怒意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悠闲的萧越,太子,以及于公公等人。
顾念连忙跪下给皇上行礼,纪三太太也跟着跪了下去,她只觉得今日就是死了那也值得了。
纪三老爷只是六品堂官,大年初一朝拜的时候,她虽然也能进宫,但那是排在末尾的末尾,不要说得见天颜,天寒地冻的,不冻死都已经是好的。
可今日,她不但见了太后,还打了公主,更重要的是见到皇上的龙颜。
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很久才听到皇上威严的声音,“都起来吧。”
顾念起身,纪三太太起身后,垂手立在顾念的身后。
“你刚从太后的宫中出来?怎么听说永福宫里一团乱?”永平帝问。
顾念看了眼萧越,见他微微点头,于是含糊道,“是出了点小状况。”
永平帝‘嗯’了一声,“先别走,跟朕过去看看,你别怕,朕会为你做主的。”
萧越原本站在永平帝身后,皇帝走后,他站在原地,朝顾念招招手,等到顾念上前,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顾念给瞪了一下。
这里毕竟是在宫里,皇上,太子还在前头,这样有点不太好吧?
再次回到永福宫时,三公主正捂着脸,在大哭,太后也已经被扶起,整理好仪态,听到太监禀报,‘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三公主捂着脸,冲到皇上面前,“父皇,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她满脸泪痕,虽然用手捂住了脸,但泪水滑落下来,将伤口上的血滚落下来,在她脸上形成一道道痕迹,加上发髻散乱,竟然把皇上吓了一跳。
等看到是三公主后,他诧异的问,“馨儿,你怎伤成这样,叫太医了没有?”
三公主见顾念站在萧越的身边,只觉得一股怒气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成拳。
她是皇家的女儿,到头来想要的人却得不到,要让给别人,这是什么道理。
她不服,不甘心。
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华哪一样比不过顾念,凭什么萧越宁愿娶她也不要自己。
她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再抬眼,她指着顾念道,“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都是晋王妃,她带人将儿臣伤成这样的。”
“而且,皇祖母也被伤了。”
皇帝大惊,连忙越过三公主,看向上首的太后,见她脸色不太好,也是关切的上前,道,“母后,您没事吧。”
张太后到底在宫中浸淫多年,岂能小觑,她撑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道,“皇帝,哀家还是搬到皇家寺庙里去住吧。”
“在这宫里,还不知下次再怎么受罪呢。”
“哀家从前做宫妃的时候都没曾受过这样的罪,临了临了,儿子是皇帝了,还要受这许多的罪。”
张太后唉声叹气,永平帝不过一笑,太后这话,是真心里包含了无数的试探。
永平帝在来的路上,其实已经听人禀报过刚刚永福宫里发生的事情,他思量片刻,笑着道,
“母后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怎么了?朕岂能让您受委屈,这太医院是怎么回事?太医怎么一个都还没来?这一个两个都受伤了,怎么来得这么慢?”
永平帝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把话头转到太医身上。
说话间,就有太医匆匆进来,永平帝让他们赶紧给太后和三公主诊脉,看伤。
一时太医诊治完,太后不过是怒极攻心,只要吃点清心的方子就够了,而三公主的伤则有点不好。
也不知纪三太太是怎么挠的,三公主的伤比较严重,以后伤好了,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三公主一听会留疤,顿时连哭都不知道哭了。
纪三太太听到太医说三公主会留疤,顿时腿都吓软了,跪了下去,张太后僵硬着一张脸道,“纪府三太太忤逆犯上,殴打皇家公主,皇上,你说该如何处置?”
纪三太太此刻连求饶都不敢说,太子上前道,
“皇祖母,按律来说,纪三太太这样的就是判斩首都不为过,只是,到底纪三太太情有可原。”
言下之意,如果没有三公主撺掇着太后将纪珠儿赐给萧越做侧妃,也不会有这样一出。
三公主泪眼朦胧的看着太子,“太子哥哥,谁是你的妹妹?感情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你就这样对待妹妹?”
永平帝顿时沉下脸来,“馨儿,看来朕的疼爱倒是纵得你无法无天了,一国公主,说出来的话和个市井妇人一般,你的规矩,你的礼仪呢?”
“朕本来不想处置你,如今不问是不行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就关心哥哥的后院了,这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吗?”
“于公公,将馨儿身边的人全部换了,那么多服侍的人,怎么就没一个能劝诫主子的?”
三公主委屈极了,明明是顾念不好,带着人进宫来,将她伤成这样,顾念就不要说了,九哥是父皇的心头宠,爱屋及乌,父皇不会怎么罚她,可纪三太太呢?这个贱妇,父皇也不惩罚。
反而,要将自己身边服侍的人都换了。
三公主咬紧了牙,推开帮她上药的宫女,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喝退要跟上来的宫女,“滚。”
“公主。”宫女们战战兢兢的看着她,三公主原本姣好的容颜因为有血痕,再加上愤怒,扭曲,此刻看起来无比的狰狞。
“谁敢上来,本公主杀了她。”一句话吓得所有人僵在原地,她们知道三公主说的不是玩笑话。
外头烈日当空,三公主的内心此刻也在焚烧着,恨不能来一场狂风暴雨,来浇灭她心头的邪火。
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唯独萧越,只有他,她都这么努力,可还是没办法得到他。
为什么!
三公主恨极了,恨萧越绝情绝义,更恨自己自甘堕落,想娶她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可她偏偏栽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上,都这样了,她还舍不得放手。
三公主呜呜咽咽的哭声飘荡,好半响,哭声才停下来,她站起身用力抹了一把泪,随着眼泪被抹去的还是有脆弱。
她缓缓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整整衣衫,既然忘不了,得不到,那就毁灭掉。
永福宫里,皇上正在与太后说话,纪三太太跪在地上,“母后,朕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为了小九好,可到底好心办了坏事,如果您将纪太太召进来问问,也就不会弄成如今这样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说这天下的子民,也是母后的子民,可到底没有一女二嫁的道理是不是?”
“既然纪姑娘已经有了婚约,又在宫门口闹了那样一场,如今宫门内外到处都在传颂纪姑娘是个贞洁烈女,为保名节,宫门自尽。”
“这已经不是小事了,朕想压都压不下去,刚刚在来永福宫的路上,多少官员上了弹劾的折子,朕……”
张太后顿觉一盆冷水浇透了她的心肠,张太后失望至极,她胡乱的挥挥手,手捂着胸口,说心口疼。
永平帝到底怜惜张太后,训斥了纪三太太,说她目中无人,忤逆犯上,让她在家反省自身,同时为太后和三公主祈福,三公主因为她已经要破相了,让纪三太太抄三百遍心经。
不要说三百遍,就是一千遍,纪三太太都会抄啊,抄了不用杀头,女儿也不用做妾,必须抄!
顾念和萧越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这一天折腾的,两人都觉得有点累。
萧越牵着顾念的手,两人也没有乘轿子,而是慢慢的走在宫道上。
远处的夜色中,灯影影影绰绰,宫墙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光线朦胧,闪烁着暧昧的橘红色光芒,洒在徐徐转头凝望而来的少女身上。
少女的脸上蒙着面纱,为她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美丽,点缀着那双如星辰般的明眸,盈盈似水,仿佛要将人心头都化了。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情景,莫名地勾引起人们心中的一缕难以言说的情怀,也容易让男人为此心动。
有时候男人心动就是那样的简单,男人多半是视觉动物,在特定的时期,特定的场景,特定的一幕,突然就心动了。
但是对于萧越来说,他不是正常男人。
今天一天简直是灾难,先是在王府听到那样一幕,然后又是纪珠儿自尽的事情,虽然纪珠儿的事情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的,但到底,还是觉得累。
而且,他心尖上的女人,此刻就在他身边,她柔软的小手还握在自己的手中。对于站在宫道上凝望过来的女人,就觉得特别的碍眼,同时觉得好狗不挡道。
虽然晋王爷婚后已经变了,但他最崇尚的解决方式依然是简单粗暴,在宫里,杀人到底不怎么好,那就只能是用踹了。
他安抚的看了看顾念,用手温柔的覆上她的眼睛,轻柔的道,“乖,别看,不怕啊。”
于是,在那少女莲步轻移到他面前,他整想要出脚时,那位少女开口了。
“……九哥,明明先碰到你的是我……”
“为什么,你不娶我,我哪里不好了……”
“从前我嫁不了你,如今我破相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并不……”
然后只听‘扑通’“啊”的一声,一道人影呈弧线形跌落在远处的墙根。
边上的人,包括顾念都被萧越干脆利落踹人的动作弄的惊愕不已。
萧越漫不经心的看着踹落在地,还挣扎着要站起来的三公主,甩下踢人的那只鞋,冷冷的对身后的暗一道,“烧了。”
顾念刚想要说什么,只见萧越‘嘘’了一声,声音略微沙哑的道,“念念,我累了,咱们先回去可好。”
顾念撇了他一眼,看到墙根处挣扎的三公主,对边上已经呆住的内侍低声喝道,“还不将公主带回去?叫太医。”
顾念虽然心里对三公主有些泛恶心,刚刚三公主说的那些话,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是愿意委身为妾。
三公主身边服侍的人都是刚刚换上的,有几名胆子大点的已经围着三公主转,其他的则是目光移到好似平静,其实是凶神恶煞的男子身上。
他们是很想救人的,可是不敢啊,晋王的名头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好在晋王这下没说什么,而是默认了那些内侍宫人的做法,让他们抬着已经软下身躯的三公主回去。
朝晖宫里的程贵妃听说三公主被萧越给踢飞了,又惊又怒,让人将三公主安置到朝晖宫的偏殿,脸上满是狠厉之色。
这简直是谋害人命啊。
永平帝收到消息后,摆驾去了朝晖宫,程贵妃给皇上见礼后,永平帝让她平身,可她并没有,而是抓着永平帝的龙袍角,
“皇上,怎么说馨儿都是公主,小九将馨儿伤成这样,将来馨儿可如何嫁人啊?”
永平帝见程贵妃不起,脸色沉沉,一撩袍角,坐到榻上,程贵妃身边的嬷嬷见皇上面色不善,连忙挥退内殿侍候的人,退了出去。
三公主被萧越那样一踹,吐了好大一口血,太医给她扎了针,这才悠悠醒转过来,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眼皮红肿的程贵妃,还有脸色铁青,如同泼了墨一般的永平帝。
她打了个哆嗦,颤声道,“父皇,母妃……孩儿……”
脸色铁青的永平帝,冷冷的盯着三公主,这大半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一国公主,竟然说要去给人做妾。
他指着三公主到,“你可真行啊,你这个公主,皇家的脸面真是给你丢尽了。”
三公主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大概是被永平帝知道了,她翻滚下床,跪倒在地,细细的汗布满全身,脑子里一片空白。
永平帝冷声道,“说吧,你脑子里到底向的是什么?”
三公主面对永平帝的冷脸,忽然镇定了下来,她不哭也不求,望着永平帝的眼里只有不甘心。
永平帝见她这样的神色,就知道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他怒极道,
“你如今已经十九了,你不愿意嫁人,朕也就多留你几年,虽然是皇家公主,不用侍奉公婆,可到底嫁人了,不如做女儿家快活。”
“反正,皇家公主,不怕没人求娶,可你呢?竟然是存着这样肮脏的心事。”
“朕倒没看出来,你竟然是如此的痴情,让你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丢人现眼的神情来,既然你不知悔改,你就去皇家寺庙里去反省,等你想明白了再出来。”
程贵妃一听,跪在皇上面前,哭着道,“皇上,求您饶了馨儿这次吧,您也说她如今十九,再关到庙里去,可就过了花信之期,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现在是正好的年龄,真要被关个几年,可就是老姑娘了,和大公主不同,大公主那是死了驸马,所以孤身一人,总不能叫三公主还没有过男人,就孤独终老吧?
三公主却道,“我只想嫁给窝喜欢的人,这要求很过分吗?我是公主,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坐拥四海,威震天下,为何连女儿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
“小九不愿意娶你,你能强求吗?”
“你这样,不要说小九,就是将来,也没个男人愿意娶你。”
“也怪朕,明知你母妃太过宠爱你,还不阻拦,养成你如今这肆无忌惮的性子,你要知道,就是朕,也不能为所欲为。”
“这历史上,为所欲为的,只能是自取灭亡。就是帝王,也不例外。”
永平帝的话里带上几分语重心长,“你的四哥,他是皇子,做了错事,同样要在府里闭门思过,你不要以为身为公主,就可以恣意妄为,你错了,大错特错。”
“你这样,不说旁人,朕就不能容你。”
他当日答应过,一定会善待皇家人,他的儿子,女儿,但那也是他们不出错的情况下。
他的女人,他不会要,朋友妻不可欺,这么多年,他没有选秀,对那些嫔妃,看着是宠爱,可从来不越雷池一步。
他答应了要将这万里江山,一直延续下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这皇权,这江山。
永平帝的目光移到三公主脸上,他也不允许有人破坏越儿的名声。
永平帝的目光让三公主不寒而栗,只听永平帝冷冷的道,“你也不用在宫里养伤了,朕派御医随行,你即刻就去往皇寺,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派人告诉朕,朕自会放你出来。”
“你如果不好好修行,那下次你要去的地方,就是皇陵,你知道朕,说到做到。”
程贵妃在永平帝的脚边,还想哀求,永平帝一甩袖子,道,“闭嘴,朕知道你爱女心切,可你这样的爱,只是害了她。”
“你以为是在维护她,是在疼爱她,你是在害她!她变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程贵妃面上血色褪尽,她几乎要昏倒过去,“皇上,馨儿纵然有千错万错,终究是您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去受那样的苦?你饶了她好不好?”
“臣妾这次一定会看着她,不让她乱来的,她还年幼不懂事,才会说那样的话,这次过后,她肯定不敢再……”
永平帝脸色铁青,青筋毕露,“朕要不是……要不是……朕早就将她关入皇陵去了,这宫里,她还好意思呆下去吗?只怕如今,她愿意做妾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宫中……”
程贵妃半张着嘴,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永平帝,她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顾念几天后才知道三公主伤势未好,就被皇上送到皇家寺庙里去了,又听说,三公主被纪三太太伤到的地方是真的好不了了,将来会留下明显的疤痕,而被萧越踹了一脚,整个身子都垮了,身体很虚弱,时不时的就咳嗽,有时甚至咳出血来。
顾念对于三公主留疤的事情,很是疑惑,按理说,就算被抓伤了,太医虽然晚了点,但也算医治及时……怎么就留疤了?
她把这疑问说给萧越听,没想到他蹙着眉头道,“作甚要说那恶心的人,脖子上留疤,已经是看在皇伯父的面子上了,要不然就是脸上留疤……”
那天踹了三公主一脚,萧越踩着白色的袜子从宫里出来,回来后把另外一只鞋子也给烧了,就连那双袜子也烧了,不但如此,还泡了三盆水,最后皮肤都搓红了,顾念也看不下去了,这才作罢。
只是再也听不得三公主这几个字,好似对他是莫大的侮辱一般。
很久以后,顾念才在张春子的嘴里知道,那日,萧越让他不经意间在纪三太太的爪子上洒了药粉……
果然睚眦必报。
永福宫里的太后,听说三公主的事情,没说什么,之后就传出太后病倒的消息,同时,纪珠儿在宫门自尽的事情也迅速传开了,不仅仅是高门大户听说,就是民间也都传的沸沸扬扬。
太后娘娘独断专行,将有婚育的姑娘赐婚给晋王做侧妃,姑娘是个贞洁烈女,不肯从,于是在宫门自尽。
民间传的沸沸扬扬,朝堂上也关注着此时,并没将这件事情当做小事来处理。
礼部官员第一个上折子,对纪珠儿的行为大肆表彰一番,还提议朝廷应该颁布一块匾额给纪珠儿。
不过,也有英国公和太后的余党,上折子驳斥礼部,“纪氏女这样的作为竟然要大肆表扬?这分明就是出言不逊,让太后病倒,畏罪自尽。”
“如果这样的行为要表彰,那将来朝廷上,是不是就乱了,大家都可以反驳皇上,让太后生气,那还有什么体统可言?”
“纪氏女为何出言不逊?”礼部官员问。
那位官员嚅动嘴唇,说不出口,纪氏女见太后是为了辞婚,不是特意,专门气太后的。
他只能道,“下官并未亲耳听到,不敢断言,但她一个女子,在宫门口自尽,不尊朝廷旨意,朝廷尊严何在?”
礼部官员回道,“如果朝廷的尊严要靠夺人姻缘来维系,那这个尊严,不要也罢。”
礼部官员的话可以说是很重了,但皇上并未训斥,只是在上面听着,看着。
最后,他悠然道,“刚才有很多爱卿说纪氏女的行为不算贞烈,朕是听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么朕也下一道旨意,爱卿家已经婚配的公子少爷们如果有嫡亲的表妹,朕也可将她们赐予贵公子为妾室。”
“不但如此,朕还可赐她们诰命,如果各位姑娘也有自尽不从的,朕同样赐牌匾。诸位觉得如何?”
永平帝并没有大怒,也没有训斥,仿佛在和众位大臣商量一般,语气温和,态度悠然,他见下面安静一片,又道,
“就是诸位爱卿的亲生女儿,也可以这样办,想来她们应该多半是有表哥的吧。”
那些官员虽然是太后一党,在英国公事件里并未被清洗,可又不得不维护太后的体面,见皇上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不由得都噤声了。
朝堂上,除了这些声音后,并未再有别的不和谐的声音,同时,还让皇上借着这件事,探出了太后身后最后的人脉。
本来,这样的事情关着天家颜面,太后体面,应该控制在小范围里,甚至一开始就不应该拿到朝堂上来说,私底下解决了也就是了。
可在皇帝的放纵下,在萧越和顾世安的推动下,变成了朝堂上的事,人人皆知。
太后经过这一次事件,假病也变成真病了。
顾念从宫里回去后,就抓了张春子过来,她笑眯眯的看着扮成随远堂洒扫婆子的张春子,
“张先生,你父母把你生错性别了吧?你怎么这么爱扮女人?”
“上次没说的杀身之祸,今日就是天下掉刀子,也要给本妃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