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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真年少的时光对于一个人而言宛如在河沙中淘洗出的晶钻,在记忆中总是在熠熠生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堆砌的泥沙中找到它,故而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也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奥托阿波卡利斯,一个在自己家族并未感受到太多亲情与温暖的人,却在卡斯兰娜家重新收获了这两样东西,未曾期待得到的赞赏和鼓励,来自兄长姐妹的关心,都让他灰色的生活拥有了新的颜色。
“爸爸姐姐再见!”
卡莲带着奥托一路将姐姐和父亲送至城门口,卡莲翻身跳下姐姐的坐骑,然后来到父亲身边,帮助奥托下马,这一路上奥托坐在弗朗西斯那匹高大的黑马背上摇摇晃晃,害怕得靠紧了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看着自己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婿不禁感叹自己以后还能抱外孙女吗?
“好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要走了。卡莲,好好训练,也要好好学习哦。”
弗朗西斯伸出大手摸了摸卡莲的小脑袋,但后者明显因为提到学习的事情鼓起腮帮子不太高兴。
“还有你小子,别惹我卡莲生气啊。”
“啊?嗯嗯嗯!齐格飞叔叔,我一定不会的!”
被点名的奥托慌张得连忙点头。
“走吧!”
弗朗西斯跨上战马,在一边默默看了多时的芙兰卡也动作敏捷地上了马,两人的卫士随着他们策马奔腾起来,夕阳渐渐落下,一队人马奔行在太阳的余晖中。
本征世界
“姬子上校,这是您的检查报告,恭喜你,以前因为人工圣痕所造成的损伤已经得到了极大修复。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再过一个月左右,你的身体就能彻底恢复了。”
德莉莎接过姬子的体检报告,仔细翻看着上面的数据。
“没想到原生圣痕这么厉害!竟然能把人工圣痕那么多年以来造成的损伤都修复。”
“嗯啊~”
姬子站在德莉莎身边慵懒地伸了伸腰杆。
一边走一边说着。
“确实,这几个月腰不疼腿不酸,睡眠质量也好多了,多亏了时笙。”
“哎,说起她,每次出任务都是这样······”
德莉莎放下手中的体检报告叹了口气。
“放心吧,时笙那孩子的命比我还硬,哪次没化险为夷啊。”
“但愿如此吧。”
谈话间,两人就已经来到了时笙休养的病房。
姬子看了看四周向德莉莎说道:
“时笙要是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这丫头会支持我们吗?”
“还不清楚,最重要的几个部门我已经摸查清楚了,比如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其他的我也会尽快完成领导者的调换。”
德莉莎说着也看向时笙。
“至于时笙和符华,凭私心而论,他们两人选择我们一方肯定是我最想看到的。可她们尚且年轻,天赋也很好,卷入这场我们和总部的纷争无疑会让她们的前途受到波及。”
“要是她们不想介入,神州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在那里她们的发展前景相比起我们这里也会好很多。”
姬子无奈地扶着额头。
“哎,你啊?”
“这叫君子不强人所难!再说了,以后我们是要出去单干,要是内部都不稳定的话,就算是逆熵帮助我们,也走不长远。”
另一世界
随着第二批招募工作展开,更多的新鲜血液补充到了芙兰卡的骑士团,更加忙碌的训练,调度工作开始了。
但也不错,至少,一切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春华秋实,时间流转。
“吁~”
芙兰卡带着一小队近卫处理完村庄的崩坏兽后将马匹勒停在路边,翻身下马,望着路边随风起伏的麦浪,阳光下的麦子泛着丝丝白光,风连带着吹动芙兰卡的长发,微微麦香沁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怎么了,团长?”
已经升任卫队长的奥娜莎走到侧面,两人站在麦田旁边,阳光投下,将影子映在身后。芙兰卡正享受着温暖的麦香,温和地说道:
“奥娜莎,你是来自城镇的对吧?”
“没错,团长。”
“那你来加入我的骑士团是为了什么呢?不用说平时我教给你们的那些,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奥娜莎顿了顿,转向无垠的麦田说了起来:
“为了家里人能吃饱肚子,我是家里的长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父亲做着苦工,母亲则是为编织坊做工。靠他们微薄的薪水很难喂饱我们,我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习纺织的活,希望能多做一点,多得到一份面包。”
“但就算是这样,冬天还是有断顿的时候,就只能靠您的家族分发的救济。”
在这个时代,芙兰卡更切实体会到了一个道理:
对于普通人而言,能吃饱的正义才是他们的正义,其余的,他们不会优先考虑。
芙兰卡抚摸着有些扎手的麦芒,静静地望着麦浪。
“这个村子刚刚经受了崩坏兽的侵袭,不少人都受伤了,我们回去吧,派些人来,帮他们收割。”
“是,团长!”
天明图书馆
奥托的身体逐渐变好了,至少没有以前那么弱不禁风,但在一众兄弟姐妹中间依旧是无所事事的那个,好在还有图书馆这种地方可以用来消磨时光。
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图书馆是三大家族乃至整个地域最大的图书馆,真正成为了一座书山!在维也纳城中唯一能与之媲美的建筑只有天命大教堂了。图书馆底层的书籍莫不是一些枯燥乏味的古代哲学和家族传道用的神学典籍,对于幼年的奥托来说这些书确实乏味了。
于是他前往那些不怎么看起来富丽堂皇的旧书架区,寻找那些被大人称之为“无用”的陈旧故事集,那些书里面讲述着一些古代的神话英雄人物,他们的故事似乎散发着闪耀的光芒,让那些陈旧的书记在奥托眼中如黄金般灿烂。
可惜这些书太少了,奥托每次都得费力推动梯子,然后再爬到最高层寻找,经常弄得满头大汗却一无所获。
“希望这里有吧。”
已经满头大汗的奥托仰望着高高的书架,双手攀上梯子,充满希望向上前进。纤细的右手抽出一本厚实的书籍,他看了看,不是自己要的。
奥托把书塞回原位,在里面仔细寻找起来。
这里的书本都是褐色的封装外表,其中的纸张已经略微泛黄。奥托眯起眼睛,搜索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他失望了,缓缓爬下梯子,寻思着下一个目标。
就在他刚刚寻找的下一层,一本古朴的羊皮纸书籍吸引了他的注意,它静静地竖立在一堆褐色书籍中间,因为时间侵蚀使得这本书呈现出一种灰白色。
奥托好奇地将它抽出,从梯子间的缝隙里穿过,他打量着封面。
金色的印迹在书本封面上蔓延,在中心汇聚成了一个菱形,将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围在其中。奥托看着手里的书,阳光从图书馆的窗户上洒下,把空气里的灰尘照出,似乎是点点星光飘荡在他身边。他把书拿平,让阳光照在封面上。
上面金色的印记受到阳光的照亮后似乎流转起来,一闪一闪地将光芒汇入眼睛,奥托看得入迷,没有注意到,这本书背面的金色印记正在融化,与自己的手掌融为一体。
突然间,封面上的眼睛从半闭着的状态一下子睁开,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奥托身躯一震,差点从梯子上摔了下去。他死死抓住梯子才稳住身形,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上面待了很久之后,他带着书慌慌张张地爬下梯子,跑进阅览室。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奥托心中蔓延:疑惑,恐惧,但却又很兴奋,他察觉到这是家族隐藏的秘密,某种未知的东西藏在这个巨大的图书馆里,某种他从未了解,从未见过的东西。或许新的世界在等着他,也可能是深渊。
奥托一路跑到阅览室最里面的书架后,转身再三确认后面没有其他人后,靠着书架坐下,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书放平在大腿上,那只金色的眼睛已经睁开到完全状态,正看着奥托。
“你是活的吗?”
没有回应。
背光的书架后,书本上的金色纹路依旧在像心脏那般将金色光芒泵出又汇集。等了许久,奥托没有等到他想象中的回音。
“我一定是看书看得太多了,出现了幻觉。”
奥托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起这本书。
“哦,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小子。”
一个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经准备放弃的奥托吓得一激灵,他抓紧了手中的书,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你是什么?”
“如你所见,只是一本书。”
“不是恶魔或者,天使什么的?”
眼睛的瞳孔往上一转,很无奈地说道:
“你们阿波卡利斯家族真是彻底堕落了,不传播科学知识了不说,真彻底搞起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你在说什么?我的家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嘛,不大不小。”
书本上的眼睛转动一圈,接着说道:
“小子,想了解真相吗?被你们掩埋的过去,禁忌的知识,以及关于圣物的一切。”
“打开我,找到里面的钥匙。”
奥托将信将疑地打开这本厚重的书,里面没有一行字,都是空白,但在中间的凹槽里躺着一把金色的钥匙。奥托拿起它,上面跃动的金色光芒逐渐充满他的瞳孔。
光线回归正常,奥托看向四周:自己已经处于一座有着螺旋阶梯的塔内,墙壁都是由书本组成的,他走到围栏边,无论是向下还是向上都看不尽。
“嗨!”
一条长长的银灰色辫子垂在奥托面前,吓得他连连后退,随着他抬头,声音的来源终于被看清:
倒立在空中的女子用金色眼眸看着这个被自己拉入内部空间的阿波卡利斯家小子,她灵动地落地转身,理了理自己刘海。
“小弟弟,你好,欢迎来到,真正的——天命图书馆!”
虚空万藏展开双臂,笑着旋舞起来。
奥托看着在面前跳动着的大姐姐深感疑惑,这究竟是谁,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命图书馆”?
“请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哈,小子,我知道你很迷茫很困惑,但放心,在姐姐我的帮助下,我将让你重新见证,昔日的荣光。”
虚空玩藏三步作两步跳到奥托身边,搓着他的脑袋兴冲冲地说着,毕竟这阿波卡利斯家都快一百年没来管自己了,好不容易再次遇到一个,必须要好好把握住。
“来吧,开始上课,我要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虚空万藏以奥托难以看清的速度闪现到书架边,抽出一本又一本书丢出,这些书诡异地漂浮在空中,缓慢飘向奥托。
“这是什么?物理入门,化学入门,地理入门,文明的起源与发展······”
“做好准备,接下来的世界,将会击碎你的小脑瓜!”
虚空万藏再次闪现到奥托身前,弯下腰,用自己金色的眼睛看着奥托。
“看着我,这就是过去,被尘埃掩盖的真相,你们的起源和过去······”
虚空万藏轻动樱桃唇,柔和地说着,奥托逐渐被催眠,图书馆消失,座座色彩绚丽的高楼拔地而起。
那是久远的过去,也是遥远的未来。
芙兰卡抬起头来,扭动脖子放松放松,骑士团的规模逐渐扩大,部队的风气和纪律工作必须抓紧。虽然说现在是封建时代,但一支有纪律有士气的部队在任何时代都将是一把刺眼的利刃。
第一批骑士早已完成了教育工作,接下来的知识普及可以交给她们和老兵,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写一些更具体更详细的文件来提高教育指导方案。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做这些事情。”
使用羽毛笔写下的字很圆润,只是出墨水的量不像是现代黑色签字笔那样易于控制,写下的字迹还闪着点点水光。
“慢慢来吧,既然决定了要做,就别担心那么多,平时,不是还有你那小卫队长吗?”
“人家是卫队长,不是勤杂部长!而且我也不是甩手掌柜好吧。”
“团长,您的下午茶来了。”
“看,我说什么来着,人家是真的关心你啊。”
“团长,您刚才在和谁说话?”
奥娜莎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自言自语而已,以后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温度适宜的热茶和烤好饼干接连摆上桌子,自从芙兰卡忙着写写写以来,更多的对外事务交给了卫队长奥娜莎。
“没事,团长,这都是我该做的,近卫要对您的安全以及其他事务做出着想和合理安排。”
还得是有人帮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