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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宫人们听说平儿得的是天花,哪还敢靠近?
一个个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传染上了天花这种不治之症,故而自然是没人来哄平儿的。
见江若灵抱着平儿,轻轻安抚,众人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说这个皇后娘娘聪慧吧,分明天花这种病患上了八成是治不好的,她为何还要将冰儿抱在怀里,就不怕因此送命吗?
说这个皇后娘娘不聪慧吧,江若灵平日里为人处世的方法,众人都是知道的,对她也都心有敬佩。
故而众人对江若灵此时的举动都颇为不解,冰儿知道江若灵是个有主意的人,虽担心,但见江若灵都已这么做了,便也没有劝阻。
她猜测,皇后娘娘应该是笃定那荆永丰荆大夫能治好这平哥儿的天花。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荆永丰就入宫来了,一见江若灵便道:“娘娘,快让我看看那患病的孩子!”
说来也是巧,荆永丰近日正研究各种疑难杂症,天花就是其中之一。
自打丧妻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浑浑噩噩,成日饮酒,后来经荆宜的几番劝说,才勉强戒了酒,却实在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面对一屋子的药材和医书,只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没了奔头。
他之所以那么苦心地钻研医术,从前是为了出人头地,后来是为了救回自己昏迷不醒的妻子,现如今妻子没了,他不知这一身的医术还能用来做何事。
虽然在江若灵的帮助下开了一间医馆,但每日面对那些前来看病的人,他都并未太上心。
反正都不是什么大病,即便是大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每日重复这几近相同的事,觉得生活乏味如一杯凉水,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他研究起了疑难杂症,毕竟这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些病,是他治不好的。
天花自古以来一直令医者头疼,别说是老弱病残,就是青壮年患上这种病,弄不好也会一命呜呼,好在这种病如今几乎已经销声匿迹,极少有人染上。
可哪晓得,竟然出现在了皇宫里,而且染病的还是这么一个尚未满周岁的孩子。
荆永丰仔细察看了病情,确信是天花无疑。
“娘娘,接下来就交给草民,草民定当竭尽所能诊治。”他道。
江若灵对他是信得过的,荆永丰的医术可比太医院的那些御医高明多了,只是她不确定荆永丰如今是否已经研制出了治愈天花的药方。
毕竟此时离京城周边的那个小县爆发天花的日子还早,说不定荆永丰对这种病压根毫无头绪。
“荆大夫觉得,平儿这病可有救?”她不甚放心地问道。
荆永丰想了想:“把握不大,只有八成。”
八成?
江若灵听得心里松了口气:“如此就有劳荆大夫了……”
荆永丰能有八成的把握,足以说明他手里应当是有药方的,既如此,平儿大抵是有救了。
江若灵把怀中的孩子交给荆永丰,与此同时,几个伺候平儿的嬷嬷也来了。
几个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一个个尽职尽责,入宫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可在知道平儿患上了天花之后,多少还是有些畏惧。
最终,几个嬷嬷里答应留下伺候的只有一个。
留下的这个嬷嬷姓何,年纪老迈,已是五十有余,是太后娘娘当年的陪嫁丫鬟。
因尽心尽力伺候太后娘娘,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出宫,更没有嫁人,后来身子渐渐不那么硬朗了,获了太后娘娘恩准,在宫中颐养天年。
“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没什么好顾虑的。”何嬷嬷对这些很是看得开。
不过她却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若平哥儿痊愈了,望江若灵这个皇后能念及她的功劳与苦劳,让她那在宫中当侍卫的侄子,能得到提拔,当个侍卫长。
何嬷嬷家中人丁单薄,就只有侄子这么一房近亲,故而在这种时候也没忘了为这个侄子的今后做打算。
江若灵点头应允下来,听闻何嬷嬷那侄子已娶妻生子,孩子今年六岁,正是该上私塾的年龄,便安排那孩子进了白马私塾。
何嬷嬷听了,感激涕零。
接下来的几日,因有荆永丰的诊治、何嬷嬷的照料,襁褓中的平儿病情可算是有所好转。
“今日平哥儿身上的红疹消了不少,也没前几日那么喜欢哭闹了。”冰儿对这个孩子甚是关心,这几天几乎是守在了平儿的房里。
知道荆永丰能治愈天花之后,冰儿可算是放下了心。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担心皇后娘娘会否染上这不治之症了,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会想方设法不让江若灵过多接触平儿,每每江若灵想抱起平儿,她就会率先将平儿抱在怀里。
江若灵将冰儿的举动看在眼里,心头微暖。
这个丫鬟跟在她身边虽不足一年,但俨然对她忠心耿耿,是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
冰儿没有家人,孤身一人在宫里,也没有嫁人的打算,与那何嬷嬷很是聊得来。
何嬷嬷看着冰儿,就如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由感叹时间真是如流水,想起随当初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一同入宫的时候,她还是个不满二十的小丫头。
“何嬷嬷,您这辈子未嫁人,可曾后悔过?”冰儿忍不住好奇问道。
何嬷嬷想了想,笑道:“说一点也未后悔过是假,当初皇后娘娘是为我寻过几门亲事的,一个是宫中的侍卫,一个是朝中的小吏,我区区一个宫女,不管嫁给他们哪个,都算是高嫁了。可那时宫中局势险恶,我担心皇后娘娘一人无力应对,所以便留下了。”
“那后来呢?”冰儿托腮,听得全神贯注。
“后来皇后娘娘渐渐站稳脚跟,而那两人也都娶妻生子,我年龄也大了,二十来岁,算是老姑娘了,再想找个好人家做当家主母已是不大可能了,而给人作妾,我是万万不愿的,这么一耽搁又过了好些年,一拖再拖……渐渐的,年岁大了,我也就没再指望这辈子能成亲了。”
回想往事,何嬷嬷多少是有些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