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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曼靠在墙壁上看陆知行领着穆雪进了宴会厅,出边挂着闲适慵懒的笑,心里早已将陆知行的祖宗问候了一百遍。
不过,她很快就转过情绪来。
踏马的,这老狗比明知道她要来参加晚宴,却故意带只狐狸精来,这不明摆着就是要给她添堵的吗?
哼,她才不会中他的圈套呢!
又吸了一支烟,她看到电梯里又走出一个熟人,卓阳。
秦舒曼秀眉不易察觉地蹙了蹙,正在犹豫是要利用一下这个优等生呢,还是离他远远的,卓阳已经看到她,微笑着朝她走来。
这男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天被她那样拒绝,说得严重点可以说是侮辱了,若换成别的男人,早就恼羞成怒开始到处散播她的坏话,说她是人尽可夫的女表子了。
可是,卓阳却笑吟吟地继续拿热脸来贴她的冷屁股。
看到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样子,秦舒曼突然有些感动。
哎呦喂,这么善良的好孩子真是物以稀为贵~
平时看到卓阳,他都是休闲装、学生装打扮,第一次看到他一身西装,没想到倒也人模狗样的,嗯,不错,还挺帅!
秦舒曼毫不矜持地拿一双美眸打量他,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卓阳似乎已经习惯了她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眼神,一点都不拘谨,大方地走到她面前,微笑,“秦舒曼,你怎么不进去?”
秦舒曼把烟头在墙上掐灭,勾起嘴角笑得柔柔媚媚,问他“你有邀请函吗?”
卓阳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然而只微微一怔,随即道,“有啊。”
“那好——”秦舒曼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巧笑嫣然,“那我晚上就当你的partner吧,怎么样?”
卓阳,“……”
“怎么?不愿意?”秦舒曼轻笑,“嫌我丢脸?”
“怎么会呢?!”卓阳终于反应过来她不是在逗他,忙道,“这是我的荣幸,我求之不得呢!”
“那就别废话了,带我进去吧——”说着,她勾了勾唇,挑衅地扫了一眼方才那个使劲要拦住她的服务生。
卓阳递了邀请函,秦舒曼勾住他的手臂站在他身边,一脸的神气。
服务员有些犹豫地看了秦舒曼一眼,秦舒曼冷笑,“怎么?秦世安有规定宾客不能带女伴吗?!”
服务员连忙挤出微笑来,“卓先生,秦小姐,里面请——”
卓阳领着秦舒曼进去了,保镖一脸冰冷地看着秦舒曼,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她一进去,为首的那个保镖就通过对讲机向里面报告了情况。
这宴会厅的布置果然符合陈燕黎这个女主人的品位,到处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极尽奢华。
呵呵,外公活着的时候就责备陈燕黎爱慕虚荣、铺张浪费,她好歹比较克制,外公死后没人管,她就肆意妄为了。
啧啧啧,秦舒曼忍不住摇头,这个女人的审美真是不敢恭维!
一进宴会厅,她这行走的火把立马就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其实全白城的人都知道秦家有个很漂亮的小姐,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被誉为白城第一美女,只是很多人只听过她的美名没见过她的美颜。
这会儿看到她,那些人都用好奇、探询的眼光打量她,然后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秦舒曼自然知道自己在白城已是臭名昭著,哦不,是芳名远播,也知道那些人会说些什么,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
嘻嘻,诸位别急,待会儿本姑娘还要让你们大开眼界呢~
卓阳是秦梦宇邀请来的,除了卓阳,秦梦宇还邀请了好几个白城大学学生会的干部。
看到卓阳挽着秦舒曼走进宴会厅,那些人都呆住了。
原本就有人说秦舒曼勾引了卓阳,这会儿看到他们一起出现,这传闻几乎就等于得到了证实,学生会里那些暗恋卓阳的女生,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们,各怀心事,神色复杂。
不远处,秦世安、陈燕黎和秦梦洁更是神色冰冷难掩厌恶,而站在秦梦洁身边的吴继涛,脸色阴沉沉的,闪烁的眸光里隐约透着一丝忐忑。
而站在主人旁后不远的陆知行和穆雪,也定定地看着他们。
当然了,陆知行的目光落在秦舒曼身上,而穆雪的目光落在卓阳身上。
秦舒曼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陆知行神色莫辨的脸,然后是穆雪沉冷的脸,她心中益发得意,故意扬了扬下巴,给陆知行送去一个明媚的笑。
宴会厅里的气氛因为她的出现一下子就变了,表面一切如常风平浪静,可是平静之中透着一丝诡异。
秦舒曼察觉出来了,不错,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可是卓阳却没察觉似的,挽着她的手臂,笑容灿烂,时不时还转过头去和她低声说着什么。
哎,这个单纯的孩子,秦舒曼心里泛起一丝内疚,决定改天好好请他吃顿,感谢他傻傻地被自己利用。
卓阳毕竟是秦梦宇邀请来的,秦梦宇连忙迎了上来,对卓阳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叫了秦舒曼一声“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秦舒曼盈盈一笑,没有和他废话,松开卓阳的手臂直接朝秦世安和陈燕黎走去。
她看到,秦世安和陈燕黎的脸色微微一变。
“舅舅,舅妈,表姐,表姐夫——”她笑得又明媚又灿烂,“好久不见,你们竟然一个个都还这么健康,我真是欣慰。”
这话听起来又别扭,又诡异,又刺耳。
陈燕黎的脸色益发难看了,直接质问,“你来干什么?!”
“今天是秦氏集团三十五周年晚宴,我当然得来啦——”秦舒曼莞尔轻笑,“好歹,我也是秦家的人嘛~”
秦梦洁冷笑了一声,“秦舒曼,别以为换上我们秦家的姓就是秦家的人了,你和你妈根本就不配当秦家的人,我们秦家没有你们这些野种!”
秦舒曼也不急,闲闲地看着她,轻笑,“我妈是外公的亲生女人,如果我妈是野种的话,那外公又是什么?”
“你妈是爷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所以你妈不是野种是什么?既然你妈是野种,你和你弟自然也是野种!”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很符合逻辑,秦梦洁说得理直气壮,声音不觉也提高了几分,许多人看了过来。
这么重要的场合,又这么多人,秦世安自然不希望被人看笑话,于是不悦地拧了拧眉,对自己的女儿道,“你给我闭嘴!”
“爸——”秦梦洁不甘心地嘟着嘴,可是看到秦世安凌厉的目光,只得委屈地闭上嘴,然后狠狠瞪了秦舒曼一眼。
“既然来了,就找个地方坐吧,也帮忙招呼一下客人。”秦世安转头对秦舒曼道,“既然知道自己是秦家的人,就要安分点,不要给秦家丢脸!”
秦舒曼知道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多生事端,并不是诚心当她是秦家人,可是,这老家伙却很聪明地拿她刚才的话堵她。
陈燕黎却沉不住气了,立马拉下脸,“她算什么秦家人?这要是在古代,她妈妈也只配给我们当奴才,而她就是奴才的奴才!”
秦舒曼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微微眯眸看着陈燕黎,眼中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恶意。
秦世安看了陈燕黎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陈燕黎才像她女儿一样,不甘不愿地闭上臭嘴。
秦舒曼却不肯息事宁人,低低地笑了一声,走到陈燕黎面前,“舅妈您也真是的,既然我是奴才的奴才,更应该为秦家效劳才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应该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来为秦家‘做一点贡献’嘛。”
她把“贡献”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秦世安的眸色凝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威胁,也是警告。
秦舒曼神色微变,只是笑,笑得明媚灿烂,倾国倾城。
她没有再去挑衅他们,从服务生手中拿了杯鸡尾酒走到角落。
她修长的身子斜靠着窗台,时而看看窗外的璀璨夜色,时而瞟一眼宴会厅,神色闲闲散散,一双眸子却片刻不停地观察着现场。
卓阳过去和同学说了几句话后就来找秦舒曼,秦舒曼正好喝完了一杯酒,将杯子塞进他手里。
他接住了,含笑看着她,“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就算对身体不好,那也是我的身体,和你什么关系?”
秦舒曼睨了他一眼,然后微微勾唇,凑到他面前调戏他,“或者说,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卓阳耳根微微泛红,抿着唇没接她的话,假装没听到。
秦舒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再去帮我拿杯酒。”
卓阳很听话地去了。
卓阳前脚刚走,穆雪后脚就来了,她仰着一张高傲的脸,像只野鸭,哦不,是天鹅似的,满脸的不屑。
她走到秦舒曼面前毫不客气道,“秦舒曼,你真的和卓阳学长在一起了?!”
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呵呵,这女人当自己是卓阳的女朋友了?
秦舒曼低头看着自己涂得艳红的丹蔻,摆弄着纤细的手指,轻笑,“我和不和卓阳学长在一起,关你屁事?!你是他妈呢?还是他大妈?!”
穆雪,“……”,气得脸都白了。
半晌才咬牙道,“秦舒曼,我警告你,卓阳学长是很单纯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更不要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来。”
秦舒曼轻笑了一声,“原来你不是他妈,是他的护草使者啊?他授权你管他的闲事了吗,或者这护草侍者是你自封的?”
穆雪,“……”
看到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秦舒曼心里大好,眉眼飞扬,“可是,你说怎么办呢?我偏偏就喜欢像他这种又傻又天真的男人,单纯得像张白纸,对我也是一片赤诚。”
她斜靠在窗台上,笑得一脸得意,“再说了,他愿意被我伤害,你管得着嘛?!”
两米开外,卓阳端着一杯酒站在一棵盆栽旁边,听到秦舒曼说“我偏偏就喜欢他这种又傻又天真的男人”,这个很傻很天真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很傻很天真的笑。
穆雪正要回嘴,猛地看到卓阳站在旁边,连忙噤了口,甜甜地叫了声,“卓阳学长。”
卓阳很有礼貌地朝她笑了笑,打了招呼,然后把手里的鸡尾酒递给秦舒曼。
秦舒曼接了过去,连说句谢谢都没有,很欠揍地朝穆雪扬了扬眉,得意得不得了。
穆雪努力忍住心里的怒意,转头和卓阳说着什么。
秦舒曼根本就不在意他们说什么,退到旁边继续闲闲地看热闹。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秦家那些人身上,不一会儿就看到吴继涛和秦梦洁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秦舒曼唇边勾出一丝轻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出手机给吴继涛发了条短信,“我在窗户这边等你,记得来找我哦~”
一分钟过去了,吴继涛没有回讯息。
秦舒曼又不疾不徐地发了条短信过去,“你要是不来,我就把这些照片发给秦梦洁咯~”
附带发过去的几张照片,是她珍藏了好久的,嘻嘻,照片里是吴继涛和一个女人在酒吧里调情,然后一起离开酒吧去开房的全过程。
果然,一分钟后吴继涛冷着脸出现在秦舒曼眼前。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多了份警惕,并没有靠近,而是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看着秦舒曼,眼中是隐忍的怒意。
“秦舒曼,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努力抑制的怒意和隐隐的焦躁。
看到他那张其实还挺英俊,却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脸,秦舒曼突然有些想笑。
当初,她是不是也曾被这张脸迷惑了呢?
傻傻地以为长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这男生的心地不会坏到哪里去,谁知道,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还记得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高兴地抱着她转圈,说会一辈子把她捧在手心里。
谁知道,几个月后他就开始甜言蜜语地哄她去开房。幸好她那时候还小,对那种事带着本能的排斥,面对他的各种暗示,她假装听不懂。
后来,暗示便成了明示,她直接拒绝。
看到她不上道,吴继涛就开始对她冷淡起来,整天各种嫌弃,说她“太迂腐”、“不开窍”、“根本不爱我”。
这个渣男,不过是个好色之徒,一心只想把她骗上床。
后来,果然和秦梦洁搞到来一起,即使和秦梦洁订婚了,他仍然时不时去酒吧约火包。
既然是人渣就迟早会露出真面目,这不,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证据,她手机里,不知道有多少吴继涛和各种女人进出酒店的照片。
吴继涛愤愤地瞪着秦舒曼,然而,秦舒曼很轻易就从他的眸底看到了忐忑和惊恐。
她知道他在怕什么。
只要她把这些照片公布出来,这渣男好不容易得来的财富和地位,还有这场即将让他改变命运的婚姻,都会化为乌有。
秦舒曼朝他勾了勾手指,笑得一脸娇媚,“过来点嘛,人家又不会吃了你。站那么远,你说什么人家听不到~”
她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果然,很多人转过头来。
吴继涛怕她继续声张下去,连忙靠近几步,咬牙道,“秦舒曼,我早就说过我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呵呵,秦舒曼冷笑,这家伙,竟然还来这一招。
你踏马的竟然还敢问我为什么要缠着你?
因为,看到你这样害怕而颤抖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因为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我要加倍回报;因为你这种渣男进了秦家,外公辛苦打下的江山就将不保。
秦舒曼走到他面前,纤细的手指扯住他的领带,将他的头往下拉,吴继涛脸上闪过惊慌。
秦舒曼笑得益发灿烂,凑到他耳畔温声道,“因为,我看你不顺眼啊——”
那样子,在旁人看来实在亲昵,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吴继涛慌忙将她推开,退了一步,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头,努力忍住怒意。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秦舒曼,感情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而且我根本就没碰过你,就算我和梦洁在一起了,我也不欠你什么。”
槽踏马的!这渣男竟然敢说这种话?!
把她的爱情放在脚下践踏,把她的自尊心撕成碎片,把她的心伤得百孔千疮,竟然还敢说不欠她什么?!
秦舒曼眸地闪过一丝冷意,又靠前一步,猛地扯住他的衣襟,眸色幽深,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
“姐夫,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人家听了会伤心的~”
看到她眼眸深处的魅惑,吴继涛仿佛见到了聊斋志异里的女鬼,有种头皮发麻浑身冰冷的感觉。
他掰开她的手,压低声音警告她,“秦舒曼,有话好好说,不要在大庭广之下拉拉扯扯!”
秦舒曼冷笑了一声,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子几乎贴在他身上,“我就喜欢和你拉拉扯扯,而且,越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越刺激,不是吗?”
“你放手……秦舒曼,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放手啊……”吴继涛手忙脚乱地推她。
可是,她却像水蛭一样紧紧吸附在他身上,死命抱住他。
吴继涛气急败坏,满脸通红,头上已是细密的汗水。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兴奋起来,方才的窃窃私语变成了低声喧哗。
动静这么大,秦梦洁不可能没看到,她连忙奔了过来,气得脸都白了。
她过去帮自己的未婚夫解围,掰秦舒曼的手臂,“秦舒曼,你放手!”
陈燕黎也气得浑身发抖,再也顾不得脸面,直接一声狮子吼,“秦舒曼,你干什么?!”
嘻嘻,这俩女人生气了。
秦舒曼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没有和秦梦洁较劲,也很给陈燕黎面子,很乖巧地松了手。
她一脸委屈地看着亲秦梦洁,继续戏精上身,“表姐,是表姐夫自己说他对我旧情难忘,情不自禁抱住我的——”
嗯,情不自禁这个成语用得很贴切,不错不错~
“我没有!”吴继涛急忙辩解,“是她突然扑过来——我根本就没说那种话!”
秦梦洁知道秦舒曼是故意的,自然不会相信秦舒曼的话。
可是,旁边那些群众演员根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热不热闹、刺不刺激、够不够八卦,一脸激动地看着他们。
秦舒曼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丢脸,她原本就是白城最声名狼藉的女人,呵呵,她早就不要脸了。
可是,秦家的人却还要脸。
尤其那个陈燕黎,更是极爱面子的人。
看到陈燕黎气得浑身发抖,秦舒曼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快感,真巴不得陈燕黎立马冲过来打她一巴掌,或者秦梦洁上来和她拼命,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事情闹大了。
哇靠,光想想就觉得真踏马地爽!
只可惜,陈燕黎被秦梦宇拉走了,而秦梦洁也拉着吴继涛走了。
秦世安走到秦舒曼面前,脸色阴冷得可怕。
秦舒曼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公众场合,秦世安一定会毫不留情地赏她一巴掌,就像从前一样。
“秦舒曼,我警告你立马离开这里,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秦世安压低了声音,很低很低,低如蚊蚋,几不可闻。
可是,秦舒曼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言语里的威胁。
只可惜,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寄人篱下、一味委曲求全的小女孩!
她轻笑,“不知道舅舅想让我怎么后悔呢?”
秦世安也笑,是冷笑,“小朗现在在市立第一医院对吧?那里的院长是我同学,要不要我和他打声招呼,让他好好照顾一下小朗?”
呵,威胁?她才不吃这一套!
“那就多谢舅舅了——”她笑得眉眼弯弯,“我相信外公若是泉下有知,看到舅舅这么照顾我和小朗,一定会很高兴的~”
“哦,对了——”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眼中带着一丝挑衅,“外公祭日的时候我去拜祭他了,不过,我没告诉他你背着公司股东把旗下八家酒店低价转手的事。”
秦世安的眸色凝了凝,眉头蹙得很紧。
秦舒曼眸底闪过一丝得意,继续笑道,“我觉得外公他老人家一定不爱听这种事,不如告诉股东,他们应该对这种事很感兴趣吧?”
“秦、舒、曼!”秦世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别忘了,你是秦家养大的!”
“我当然没忘——”秦舒曼也冷下脸来,脸上爱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绝决,“是,是秦家养大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既然这样,我更愿意和秦家的人一起死!”
看到秦舒曼眼中那股超乎年龄的冷绝,秦世安不觉打了个寒颤。
他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二十一岁少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她冷静、理智、坚忍,而且,有一种让人不容忽视的勇气。
虽然和他的女儿差不多年纪,却比他的女儿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还有那股飞蛾扑火般的决心。
秦世安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压下怒意,打起温情牌,“舒曼,秦氏集团是你外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他生前那么疼你,难道你真的想搞砸今天晚上的庆祝晚宴?”
秦舒曼嘴角弯弯,笑容恰到好处,“我怎么会搞砸晚宴呢?只不过觉得这晚宴沉闷无聊,想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
秦世安气结,几秒钟后才冷冷道,“舒曼,你最好现在就乖乖离开这里,否则待会儿被人赶走就不好看了,是吧?”
“我也想走的,可是怎么办,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舅舅您放心,等我把事情办完,自然会乖乖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世安气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额上青筋爆凸。
秦舒曼轻轻一笑,“我也没想干什么,只不过是希望舅舅您能把外公留给我和小朗的那些股份转到我们名下罢了——”
没等她说完,秦世安就冷笑,“秦舒曼,我可不怕威胁。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低价转让酒店,尽管去和那些股东说好了!”
说着就招手叫保安,冷着脸吩咐他们把秦舒曼“请”出宴会厅。
秦舒曼冷冷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畏怯。
呵呵,也对,秦世安这种商场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被她一两句威胁吓倒?
六个黑衣保安围了上来,神色严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冷冷地盯着秦舒曼。
“秦小姐,请您和我们走吧——”
为首的那人对秦舒曼做了个“请”的姿势,脸上却是明显的微笑,似乎在说“你要是不乖乖听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秦舒曼神色未变,抱着手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秦世安。
“舅舅,今天晚上该来的人可都来了,您真的不怕我把事情闹大?”语气冰冷至极。
秦世安没有回答,黑着脸示意那些保镖动手。
那六个男人立马伸手抓住秦舒曼的手臂,一点都不介意她只是个弱女子。
秦舒曼挣扎了两下,那几个人益发用力了。
拉扯之中,礼服的肩带断开,一片晶莹洁白的美背暴露在灯光下,围观的男人忍不住暗暗咂舌,视线像苍蝇一样纷纷落在她雪白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