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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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姑娘自己做了决定,我们这些外人就没什么好说的,她明白她的选择就好。

    元旦的前一天,萧怀肃出差,我领着黎幽回李茉莉那里蹭饭吃,李茉莉也懒得做饭,第二天领着我们两个拖油瓶去参加张栋的婚礼,主要目的是蹭饭,李茉莉提起来,我这才想起,哦,今天元旦,是张栋大喜的日子。

    原本按说我和张栋是同事,他结婚我是该递一份礼,但因为霍姨跟我妈的关系,她递了,我这个小辈就不用单独再递。

    黎幽坐在李茉莉旁边,我则去了张栋同事那一桌,一坐下来,就有相熟的同事打招呼。

    “黎恬,来这里坐,怎么才来?”

    不知道为什么,张栋结婚,我却有点郁卒,语气淡淡的应了声:“起来晚了。”

    “张栋和我们同一批入职的,人家这速度,杠杠的。”另一个同事咂舌。

    “那可不,听说是先上车后补票,明年夏天估计就又要过来递满月礼了。”

    “不是吧?”有人语气感慨。

    听到这里,我兴许明白了点那姑娘为什么原谅的那么干脆。

    “这小子动作真快,林主管手里项目听说交给他负责了。”

    “他够拼啊。”

    “有家要养,可不要拼一点吗?哪像我们单身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哈哈,是是是——”

    听着同事们七嘴八舌,胸中的那点郁卒慢慢消散,跟着闲扯了几句,这时会场的灯光渐渐转暗,有轻柔动人的音乐在大厅响起,新娘挽着父亲的手缓缓向礼台上站立着的新郎走去,新娘眼中含着幸福的笑容,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娇美可爱,身后的花童拎着她长长的裙摆,两边有人撒着粉色的花瓣,当司仪说新郎吻新娘时,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幸福啊,真幸福。

    吃完饭,我领着黎幽先回去,李茉莉作为霍姨的好朋友,自然要多留一会儿。

    过完元旦,离过年也不远了,因f国家中还有长辈,萧爸萧妈并不准备留在国内过年,前两天已经飞回f国,并嘱咐我们有时间去f国看他们。

    年三十那天,萧怀肃抱着黎幽,我们拎着大包小包去她爷爷奶奶家,虽然前天还在李茉莉这里浪,但自从我跟萧怀肃确定关系后,常住地就变成了萧怀肃那栋复式,因为离公司比较近,下班晚的话,就直接去他的住所,黎幽除了周末会去她爷爷奶奶家,平时都跟在我们身边,对于她的学业和爱好,萧怀肃都亲力亲为,工作之余,基本扑在了陪伴教导黎幽身上,亲手教她练字,还有她喜欢的绘画,可能是教黎幽练字的时候,看我在旁边太闲了,又是吃又是睡的,为不影响黎幽,被勒令跟黎幽一样在他手下学练字。

    练着练着,现在已经练成了习惯,记得元旦那天我跟黎幽回来之后,相对无语,竟然一起提议,不如练字吧……可怕,习惯竟然可以让一个懒惰的人看上去不那么懒惰了。

    然后练了一个下午的字,黎幽还画了一幅小画,用萧怀肃给她刻得小章,像模像样的改个印,写上自己的字。

    画得是两只蝴蝶和几块石头和一株小花,寥寥几笔,颇有意韵。

    萧怀肃出差回来看到后,还特意让人拿去裱起来,挂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我画得小鸡啄米图被卷起来丢进了花瓶里,这待遇……

    家中地位,显而易见,令人唏嘘。

    三月中旬,萧怀肃终于有了空闲,可能是觉得前段时间太忙,没有怎么陪我们,竟然心血来潮带我们去了日本,去看樱花。

    在飞机上,黎幽看到了关于日本文化的宣传册,看到图片里有个穿着和服的男人站在路中间笑的清朗,指着对我说:“爸爸,这身衣服好看,这是什么衣服?”

    “日本的和服,是挺好看的,不过我们国家的汉服也很棒。”

    她点点头又往下翻看,看到另一页一个穿着蓝色和服的小姑娘后,多看了两眼,没说什么。

    下了飞机,休息半天,晚上去逛了夜市,翌日,一睁开眼,没摸到床上人,坐起来,就看到穿着一身和服的萧怀肃揣着袖子立在床头准备叫我。

    我先是露出个惊讶的表情,随后发现穿着和服就这么随意一站的萧怀肃,高大挺拔,气质如华,俊逸的令人移不开眼,然后就看到了旁边叠放整齐的男式和服。

    忍不住笑着说:“入乡随俗?”

    “黎幽想试试,陪她一起,免得她不好意思。”

    当时黎幽说的时候,我就以为她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萧怀肃这么细心,连她眼中的喜欢都看得一清二楚,生怕她不自在,放不开,还特意穿了和服陪她。

    看到我们的穿着,黎幽果然没怎么扭捏,穿了一身萧怀肃为他准备的粉色和服,酒店有这项租赁售卖和服和梳妆服务,领着她去梳了一对发髻缠上配饰,看到她踩着木屐,快乐的走在井之头公园的樱花树下,我扭头看一眼旁边的萧怀肃,他拿着相机,不时对着黎幽拍两张。

    看到我看他,转头拿起相机,对我就是咔嚓一张。

    我大叫:“离得这么近,就拍我那张脸了!”说完连蹦带跳的去追黎幽,“来给我和黎幽拍两张,把我拍帅一点。”追到黎幽后,不由分说把她抱起来,一只手拖着她,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

    萧怀肃笑着拍了两张后,看到旁边的路人,与对方交涉几句后,把相机递给对方,缓步向我们走来。

    他站在我的右边,手自然的搭在我的左肩上,看着路人,对我说:“看着镜头,别发呆。”

    我有些茫然的哦了一声,扭头看向镜头。

    对方连按几张后笑着说:“换个动作,再拍几张吧。”

    就这样在对方的指挥下,我们换了三个动作,最后还弄了一个搞怪的动作,拍了十来张,对方才很不舍的说:“好了,快看看我拍得怎么样。”

    道谢后,我们翻看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跟着我们一起看着相片,语气感慨说:“果然想要把照片拍好,只要模特好看就行了……”

    “谢谢……”这是赞美吧,哈哈。

    翻看完所有照片,他才和自己的小伙伴离开,背影手舞足蹈,似乎很开心,偶尔有几句飘过来,在说:“那两个家伙真是太帅了,连我这个男的都觉得晃眼。”

    他的小伙伴附和的同时感慨说:“那个小女孩也很可爱啊。”

    “是啊是啊——”

    走到桥上的时候,黎幽已经走得很远,我冲她叫道:“不要跑那么快。”

    一阵风刮来,树上的樱花满空飞舞,淡粉的樱花微微晃动,片片樱花飞舞的更加恣意,瞬间在原有的漂亮程度上又飞升几个度,犹如仙境。

    黎幽难得见到这样的场景,略显兴奋的踮起脚去抓飘动的樱花,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冲我们招手:“爸爸,快点过来,这里好漂亮——”说完又冲着萧怀肃说,“爸爸,你也快一点啊!”

    这是自雪天那次的误喊后,黎幽第一次叫萧怀肃爸爸,我看到萧怀肃身体一震,面上是刹那的怔愣,随后翘起嘴角应了一声。

    我哈哈笑着拉着他的手说:“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追上去,小丫头就要抛下我们自己跑了。”

    牵着萧怀肃的手跑到黎幽的面前,摘下帽子就盖在她的脑袋上,说:“跑那么快,小心掉进湖里去。”

    黎幽攀着围栏,伸手把帽子往上抬一抬,看向飘满樱花瓣的湖面说,“这里可真漂亮,掉进这么漂亮的地方,一定也会非常开心。”

    我抱起黎幽,作势要把她丢进去,她惊叫了一声,牢牢抱住我的脖子埋怨:“爸爸!”

    看她害怕的样子,我忍不住大笑两岁,黎幽朝走过来的萧怀肃伸出手:“不要爸爸。”

    萧怀肃刚刚也看到了我的举动,接过黎幽后对我说:“吓到她怎么办?”将我严肃的批评了一顿。

    捏捏鼻子,灰溜溜的跟在萧怀肃后面,黎幽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有种这家伙是在装害怕的错觉……

    哎呀,这个小鬼。

    黎幽对萧怀肃说:“爸爸,我们一会去吃什么?可以吃昨天晚上吃的拉面吗?”

    萧怀肃的声音温柔的犹如这三月刚开的樱花,清风拂面,和煦中带着无法掩盖的开怀,好像不论她说什么,都会毫无原则的应下,“可以。”

    看完樱花,第二天又去了奈良,看鹿。

    走之前的那天看了富士山,晚上在富士山下的温泉酒店,泡温泉喝清酒。

    就这样,在日本逗留了十多天才回国。

    或许是黎幽终于习惯叫萧怀肃爸爸,虽然回国已经很多天,萧怀肃私底下依旧掩饰不住喜悦,晚上躺在床上,他摸着我的肚子说:“我们晚两年再要第二个孩子吧。”

    我当时没反应过,脱口而出了一句:“为什么”问完想起来怎么忽然聊起这个来了,加了句,“谁要给你生第二个。”翻白眼。

    他笑着抱住我,叹口气说:“我怕我们有了第二个孩子后,就无法像现在这样一心的待她,毕竟,那几年我不曾在你们的身边。”语气里的遗憾,浓重的让我跟着沉默。

    想起黎幽小时候,生完她不久,我就恢复了课业,一心扑在落下的课上,没什么时间陪她,前两年,除了周末,大部分都是李茉莉和黎枳在帮我带着她,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忙到有两个月没怎么见过她,等我见到她的时候,猛然发现,小丫头竟然会站了,看到她扶着小椅子站起来,双腿颤颤巍巍的想向我走来时,眼眶热热的,觉得对不起她,跪在她面前伸出手把肉肉的小丫头抱在怀里。

    两岁多的时候,她一个人就可以静静的坐在地板上,谁也不打扰,不哭不闹的玩着自己的玩具,可以玩很久,周末我回家,领着她去楼下的游乐园玩旋转木马,我问她要不要去坐,她摇头说:“我不坐。”

    我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很喜欢这个的。

    她声音轻轻的,那么稚嫩,让人心疼。

    “我怕爸爸不见了。”说完握住我的手,仰头看着我,“我想爸爸陪着我。”

    我的心当时撼动不已,面上笑嘻嘻的安慰她:“爸爸怎么会不见,你去坐,爸爸就追着你,不会不见的。”

    她才半信半疑的坐上去,看到我追着她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听李茉莉说,小丫头平时也不爱去楼下跟小朋友玩,从不吵着她去玩,每次还都是她主动跟小丫头说陪奶奶去散散步吧,才想着要下楼,唯一让她主动的事情就是每次星期五,像是有感应一样,跑到黎枳的面前说:“去接爸爸,爸爸要回来了。”渐渐自己摸出了规律。

    两三岁的小丫头,还不知道星期这些是什么概念,却好像心里明白,哪一天爸爸会回来看她,还没有进门,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爸爸回来了。

    回忆起这些,心里一阵酸涩,别说是萧怀肃,好像我自己都不曾有多少时间陪她。

    “好啊,我本来就不准备那么快要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