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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芸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怯生生地转头看向赵姨娘，像是在求助。
赵姨娘眼神狠厉地瞪了芸茴一眼，除了冷凌，她的眸光之中更多的是威胁。
慕凌芷刚好留意到了这一幕，不用想也知道，芸茴一定是有什么把柄握在了赵姨娘的手里，所以她才不敢说实话。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要想将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显然是不可能的。
即便赵姨娘的阴谋被揭露出来，慕清河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充其量只是小惩大诫，最后不了了之。
因为赵姨娘还有一个靠得住的娘家，在朝中为官，尤其是慕清河如今身居高位，倘若没有自己的势力，是很难站稳脚跟的。
赵姨娘的娘家正是慕清河在朝中能够掌控的势力之一，他不会傻到为了替一个没有血缘的养女出气，而寒了赵家的心。
所以，很多时候，深宅大院里的真相往往是不重要的，如若凡事都要求一个公道，只怕大家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都是奴婢的错，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梅姨娘平日里对下人时常打骂苛责，奴婢怀恨在心，所以......所以才想用人参片报复她！”
“人参片是奴婢偷偷出府去药房里抓的，奴婢见红菱姐姐煎药的时候，里头有一味跟人参片很相像的药材，就拿了一些药渣去药房里问了大夫，所以才知道那是白术。”
“奴婢本来只是想让梅姨娘吃点苦头，真的没料到人参片会让她早产，还害死了小少爷......”
“事发之后，奴婢很害怕，害怕夫人会查到奴婢的头上，于是就打算逃出慕家，一走了之。”
“想着一条罪是罪，两条罪也是罪，在昨夜梅姨娘难产时，奴婢又趁乱偷了一百两银子，以求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谁知今日赵姨娘就到了回春苑，还说起了安胎药之事，奴婢在厨房扫洒时听其他姐妹说了情况，心中惶恐不已。”
“本想再去院里探听探听，结果就看到倩蕊姐姐在取花盆里的安胎药药渣，当时奴婢吓坏了，连滚带爬地就回到了偏房。”
“奴婢自知在劫难逃，为了不被发卖出去，这才在房里悬了梁，可偏偏又被红菱姐姐救了下来。”
“奴婢一时情急，想到平日里大家都说府里的二小姐没爹没娘、最好欺负，所以......所以就把事情全都推到了二小姐身上......”
“夫人，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奴婢吧！”
芸茴再次放声哭嚎了起来，从她这番几乎没有漏洞的说辞可以看出，赵姨娘和梅姨娘应该早就把自己的退路想好了。
事成，慕凌芷罪名坐实，最轻的结果也必定会被送去庄子上自生自灭。
事败，还有芸茴这个替罪羔羊担下所有的罪责，完全不用担心会牵扯到他们的身上。
不过，以梅姨娘的头脑，不可能想出这样的高招，所以，真正的设计者应该是赵姨娘才对。
这一点，慕凌芷从一开始心中就已经了然了，但陈素锦却未必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