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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驰将目光从两人身上扯回,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酒楼,语气随意道:
“这位想来就是大名鼎鼎的谭帮主了吧,本皇子听闻谭帮主名下的道顺斋与永嘉郡主失踪一事有关,谭帮主莫急,本皇子也只是有所猜测,但这事关皇家的声誉,所以我才会这般大张旗鼓带了人过来。”
脸上原还带着和善笑意的苏之蔻,此时听着她的话笑意瞬间淡下来,紧抿着唇扫了一眼林幸年才定定看向林星驰开口说道:
“二皇子既也知道我的身份,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兴师动众,带着人来影响我的生意?二皇子莫不是想与整个道顺斋作对?
至于这永嘉郡主,我不知道二皇子是从哪里有所耳闻,谭某不过一个势力商人,官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况且谭某去京城不过是因着这苏锦缎一事,至于二皇子口中的与永嘉郡主扯上关系,这话可并不好笑。”
林幸年听他这么针对林星驰,眉眼瞬间舒展开来,面上带着温润的笑,自发上前当起和事佬。
“皇兄,此事是你冒失了,在我看来,不仅官商井水不犯河水,这商人与水寇之间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谁人不知永嘉郡主是被那潭州水寇掳走肆意报复皇室的?又总会与行商的谭帮主扯上关系,反倒是皇兄如此兴师动众,实在令人费解。”
林星驰见他笑,也跟着轻笑出声,可开口时话里话外皆是讽刺嘲讽的意味,“我冒失?皇弟,你这话可就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更何况这永嘉郡主是你的皇子妃,可不是我的,但凡有半点关于永嘉郡主的消息,你都理应担忧挂念才是,怎还帮起外人说话来?你就不怕这话传到父皇耳里,这才叫让人费解呢。”
林幸年随着这话猛的变了脸色,可苏之蔻面前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紧紧盯着林星驰眼里似是要喷出火来,一时间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
这针锋相对的气氛都不用细想只瞧一眼都能明白过来,苏之蔻方才与林幸年周旋这么久,已是有些身心疲惫,心底里更多的还是厌烦,眼下见着这两兄弟在他面前你来我往,尔虞我诈,更是心烦意乱。
自顾自走往林幸年带人闯入的那间酒楼拉过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感觉那股躁郁之气淡去不少才看向还定定站在门外的两人。
“既然二皇子对谭某心有疑虑,那二皇子便将谭某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不要紧?谭某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这点为难自是不在怕的。”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林星驰也跟着笑,想到昨日楚辞的那番话,心中对这两人更是升起不耐,冷冷扫了一年林幸年之后,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也学着苏之蔻随意的模样走进屋子里坐下给自己倒茶,全然不顾他人的目光,悠闲自得了饮了一口,听着下人来报寻不到杨书雁的踪影,才慢吞吞站起身,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结果。
转头看着苏之蔻皮笑肉不笑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谭帮主了,走,我们去下一家。”
苏之蔻见他神情十分自然,被无半点扰了他人生意的愧疚,面上染上不悦,忍无可忍站起身走到正要出门的林星驰面前。
二皇子,若是你实在拿不出什么证据的话,还请你离开我们道顺斋,否则就别怪谭某对你不客气了。”
林星驰心里本就带着戾气,若是这道顺斋与林幸年还有潭州水寇三者之间皆是互相有勾结,闹得潭州民不聊生,扰乱民心,那他再怎么不客气又如何?
冷笑一声拍开她拦在自己面前的手,“不客气?我倒要看谭帮主能如何?”
林幸年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对两人之间摩擦出来的火花觉得心情有些愉悦,毕竟他们越针锋相对,斗的越狠,对他就越有利,可此事若是真的闹大,尤其是上报到父皇那里,他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于是只得压下笑意,严肃着脸上前打圆场,朝林星驰温声道:“皇兄,万事还是得谨言慎行,道顺斋虽然在京城的活动范围比较少,但他在所有的商帮中还是颇有威望的,能做到永朝第一帮的程度已非常人能够所及,更何况谭帮主在潭州起家。
我听闻白老爷子与道顺斋之间也常有往来,若是皇兄因此得罪恐怕得不偿失,书雁是我的皇子妃不错,可宫里的意思皇兄不是不明白,永嘉郡主经此一遭,是万万不能再入皇家的了。”
林星驰听他句句将自己摘得干净,面容一沉正还要开口,余光就见门外有一人缓缓走过来。
苏之蔻也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抬眼望去就见淡定从容走进来的白易渊,看见里面的所有人时不由目露惊讶,然后迟疑的停在门口。
白易渊就是听着有人传来消息说这里有动静,所以才会匆匆赶来,眼下不过是做做样子,只一瞬间就对上苏之蔻的眼神。
朝苏之蔻炸了眨眼,扫了一眼面色不太自然的两位皇子,拱手恭敬道:“谭帮主,实在抱歉,白某不知谭帮主现在有客人在,只是这白老爷子说有要事想同谭帮主商议,所以才会派我前来,若是谭帮主有事在忙,白某下次再来。”
苏之蔻心领神会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他,温声说道:“贵帮的白老爷子可是要同我商议上次那运货一事,这事我与下面的人商议过,觉得十分可行,你大可直接回去给白老爷子答复,说我很乐意同他合作,至于这具体事项我们改日再说,我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白易渊沉着点点头,又看了两位皇子一眼,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恭敬退下了。
林星驰与林幸年见状眸光微闪,两个人心思各异,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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