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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眼下时机还不算好。”
虚无之炎轻笑，“这废墟之中，并非没有什么危险，偶尔会有阴兵过境，我倒是不怕，但你的肉身，恐怕承受不住，还是换个地方吧。”
“阴兵过境？”齐愿感觉很熟悉，想了想，那不就是齐愿还不曾进入上古之前，所在的那菩提秘境之中见到的场景吗？
“据说阴兵诞生是因为死的太过不甘，一口怨气不散的缘故？”齐愿问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阴兵也未必都是怨气形成的，一些阴兵生前可能是天兵天将，征战沙场，见多识广，有太多铁血往事，元神不磨，尸身又蕴含太多仙气，死后不腐，化为阴兵也是正常。”
“天兵天将？莫非指的是真仙？”齐愿吃了一惊。
“真仙？哈……你太小看真仙的实力了，真仙就算在仙界，都是一方至尊的存在，怎么可能成为小喽喽，天兵天将整体实力上，应该是有元婴期修为吧。”
“可这里并未见到什么阴兵。”这废墟之地，一片荒凉，大地之上，什么都没有。
天无日色，暗淡无光，这里昏暗无比。
“通常情况下，是见不到阴兵的。”
“这里曾经存在的尸骨，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早就腐朽，现在只遗留下那些道韵。”
“那些道韵不单单是天地规则的体现，更多的是铭刻曾经至强者留下的烙印，特殊时间里，会显化出来，宛若那些至强者再现世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一种特殊的阴兵。”
“也有些阴兵，藏于大地之下，若不现身，就算我有大乘期修为，都不能发现分毫。”
“我要夺舍你，不能出现意外，若是关键时刻，被阴兵趁虚而入，那到时候有些后果就无法弥补了。”
虚无之炎说到这里，见齐愿眸光闪烁，虚无之炎冷笑一声，说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其实不用白费心思，就算被你得逞了，那些阴兵难道还会放过你？你还是乖乖听从我的安排好了。”
齐愿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反驳虚无之炎的话。
虚无之炎知道齐愿是个理智的人，不相信齐愿会真的玉石俱焚，自然也不在意齐愿的真实想法。
因为虚无之炎的实力比齐愿高的太多了，虚无之炎压根就不担心什么阴谋诡计。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只是个笑话。
齐愿不说话，自然不是认命了，只是一时间实在找不出办法罢了。
徒增口舌之利，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接往前走。”
虚无之炎虽然跟齐愿在这里胡扯，却不打算让齐愿拖延时间。
“你担心菩提道人他们会过来？”齐愿微眯着眼，一边走一边对虚无之炎说道。
“刚才我的确很担心，我虽然有所布置，但他们三个人一起过来，我面对的压力很大。”
“什么压力很大？是你要彻底完蛋吧？”齐愿刺激虚无之炎道。
“好吧，就算你说的有理，他们三个人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跟我在伯仲之间，三个人一起过来，我的确不是对手，就算布置重重后手，这结果也是无法改变的。”
“但他们还是退缩了，其实这也正常，三个至强者，如何会跟你这炼气期小修有多深交情？他们一起过来，就算能对付我，难道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可见你在他们眼里，不值得他们付出多大代价。”
“不用你来挑拨，我的确跟他们没什么交情。”齐愿幽幽说道，“现在他们没有过来，按理来说，你夺舍我应该很容易才对，难道真的担心什么阴兵？我却不信。”
“我是有些担心。”虚无之炎毫不避讳，直接说道，“占据你的两大丹田，我反而感觉到一丝不安。”
“我本以为可以很快占据你的心头绛宫，没想到你居然修炼有开辟内世界的法诀，让我消耗颇深，我不知道进入你的泥丸宫中，是否还会有这种种意外。”
“你怕了？”齐愿没有感到欣喜，因为齐愿知道，虚无之炎不会放弃夺舍自己的。
因为齐愿是虚无之炎唯一的选择，如果有其它选择，虚无之炎自然更希望夺舍菩提道人鬼道人秋明剑圣中的一人。
他们有着现如今的实力，必然都为修真界的绝代天骄，而不像齐愿，居然是五灵根，资质低下，将来修行路必定坎坷。
“我的确有些害怕。”
虚无之炎声音平淡，“最主要的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命数变化。”
“命数？”齐愿有些疑惑。
“不错，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数，而你的命数，居然没有，但这如何可能？没有命数，除非是死人。”
“命数？既定的，难道是一个人的命运？”
“你要这样说，也不算错。”虚无之炎淡淡笑道。
“不可能，若命运早已注定，那我等还要修行做什么？”齐愿有些诧异。
“修行就是为了逆天而行，但我等修行，也只是从小河进入到大江湖泊之中，虽然看起来命运改变了，但其实依旧在藩篱之中。”
“但若说做无用功，也并非如此，因为进入大江湖泊，距离进入大海更近了，对我等修行之人来说，成就真仙，多半才算是彻底改变命数。”
“真仙就能彻底改变命数吗？那岂不是说真仙不死不灭，万劫不磨？”
“理论上如此，但看这仙宫，那血池之中就有真仙血，或许真仙也会陨落，对我等来说，真仙算是终点，但想来真仙也只是修行路上的一个阶段，在真仙之境上，依旧难逃命数，不过只要不断修行下去，终究有超脱的一天。”
“求长生，长生之后，多半算是彻底超脱，摆脱命数枷锁了。”齐愿眸光闪了闪，这同样是齐愿渴望的。
“但无论如何，命数都是具备的，命数如河流，有一定修正范围，弹性很大，比如说一个人本命为白色，但若气运浓厚，也有可能蜕变，将本命化为赤红，毕竟一条河中的水流也有异同，这就给了我们改命的机会。”
“只是不管如何，像你这样完全没有命数，却是几乎不可能的。”
齐愿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并非上古之人的缘故，在这个时代，齐愿就是异数。
“虽然感到不安，却到底是必须夺舍你，但愿不要出现差错。”
虚无之炎不是担心齐愿反噬，毕竟齐愿本身没什么实力，虚无之炎是担心外力出现，到时候有变故发生，就麻烦大了。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虚无之炎不可能一直占据齐愿的心头绛宫。
在这心头绛宫中，虚无之炎基本上掌控住了那些混沌，不再让那些混沌泄漏到空间之中，而空间本身有着自愈能力，只要不超过空间承受范围，空间很快就能完全恢复过来。
也就是说，虚无之炎很快就可以抽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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