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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冷慕源脚步朝着凤胧月迈进的当口,一个身穿医官服饰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冷慕源的脚步顿了顿。
那女子手中拿着斗篷,为凤胧月披上,遮盖上那欣长纤瘦的身躯:“夜凉了,自己在这坐着发什么呆。”
凤胧月回眸笑着看向秦嫣:“师父,我喝了几倍果酒,坐这里吹吹风,醒醒酒。”
“哟,我的宝贝娘娘亲徒弟诶,你有了身孕还喝果酒,自己身子怎么样自己心里没数么。”秦嫣发着牢骚替凤胧月裹紧身上的斗篷。
冷慕源望向的凤胧月小腹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凤胧月想不发现都难,凤胧月悠悠回过头去,正巧望见了风情万种的冷慕源。
那阴柔美丽的脸上,带着七分妖致,三分仙骨。
任岁月添了些成熟的韵味,他的眸中仿佛装着浩瀚的星辰,含笑望着凤胧月。
“更深露重,怀了身子便早些回去歇息。”阴柔徐徐的声音响起。
凤胧月忘记了搭话,只是抬眸瞧着他,便有些泪目。
秦嫣微微俯身行礼:“见过侯爷。”
扯了扯凤胧月的袖袍,凤胧月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凤胧月。
“阿月,好久不见。”
良久,凤胧月望着冷慕源开口:“美人姐姐,好久不见。”
起初就是因为冷慕源这张男女莫辩的脸,让凤胧月错把冷慕源当做了女孩。
“在宫中一切都好么?”
“好……好得紧。”凤胧月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那满腔委屈好似就要压抑不住一般翻滚叫嚣着。
“陛下待你可好?”
“好!”
“若一切都好,你可哭个什么劲呢,莫不是本侯爷这张脸把你美哭了。”唇红齿白的少年微微弯下腰去,拿出一方手帕,细细擦拭着凤胧月脸上的水渍。
因儿时做过无数次的举动,因此就算时隔多年,也分外娴熟。
若不是冷慕源为凤胧月擦拭,凤胧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早已经决堤。
“只是觉再见阿冷,跟做梦似的。”
“这话说得,本侯爷又没死。”小侯爷笑着说道:“若阿月想我的紧,跟我回洛阳也成,本侯爷有钱养的起你。”
凤胧月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点点头:“好啊。”
冷慕源听着却有些不是滋味,当初自己说要娶她的时候,她一笑而过;如今自己说要带她回洛阳,她还是当做玩笑一般应允。
可自己的话,都是真心的啊。
当初因为她快乐,所以冷慕源便遵从着她的快乐。
可现在她不快乐,冷慕源也是下定决心必须带她走的。
“夜凉,别坐地上哭了,别的美人哭起来是梨花带雨,你哭起来像嚎丧似的,晦气。左右我还须得在帝都待好一阵子,你若不嫌烦,本侯爷天天去找你叙旧,现在早些回去休息吧。”
凤胧月起身,看着冷慕源,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脸问:“我这样你都认得出?”
“呵,凤胧月,你化成灰本侯爷都认得你。”
凤胧月破涕为笑,转身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从知道凤胧月在容凌烨身边后,冷慕源一直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只为将凤胧月从这个暴君的手里抢过来。
而今夜的容凌烨,正忙着和他的新欢你侬我侬,红烛帐暖。
像曾经对待凤胧月那般,轻轻的爱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细密的亲吻着,纠缠着将自己肿胀的欲望沉进江佳月的体内,男上女下,挥汗如雨。
原来新鲜感便是和不同的人重复做着相同的事,唯一不同的是男欢女爱过后,那雪白的丝帕上沾染着的殷红处女血。
江佳月,是一个彻头彻尾属于自己的女人。
洛阳儿女大多纤瘦,可以称得上是娇俏可人柔柔弱弱,再加上江佳月善舞,是也,容凌烨赞她体轻能为掌上舞,赵飞燕也不过如此。
一时之间,容凌烨被哄的晕头转向,凤胧月是谁,此刻怕是已经想不起来了。
自太皇太后来了以后,各种家宴不断。
陪在容凌烨身边的,也不再仅有凤胧月一人,还加了一个最近刚刚得宠的江佳月。
怎么说呢,凤胧月心里其实是有一点难过,有一点失落的吧。
尽管知道容凌烨对自己的好,仅仅是透过自己的皮相爱的另外一个人,可尽管如此,凤胧月还是如同无辜的旅人误陷沼泽,越挣扎,却陷得越深。
凤胧月也曾不断提醒自己,他是整个凤家的仇人,他杀过自己的夫君,杀过自己的孩子,杀过自己的朋友,杀过自己的恩人……
如此这般,在爱恨之中自我折磨。
而让凤胧月深深陷入自我折磨的那人,正忙着和他的美人你侬我侬。
宴席之间,觥筹交错。
突然寂静而规矩的宴席上,传来一声干呕。
凤胧月执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自己这次孕吐的反映并不是十分强烈,而且方才她也并没有吐。
凤胧月聊起眼皮,抬眸望向席间的众人,而后将目光定格在江佳月身上。
接着一阵更加清晰的呕吐声,从江佳月的方向来。
以容凌烨为首的所有人,目光瞬间从自己的身上转到江昭容的身上。
江佳月捂着自己的嘴巴,满眼委屈的看着容凌烨,娇柔的说:“对不起陛下,我不是故意的。”
太皇太后可瞬间乐开了花,笑着看向江佳月:“江昭容可是哪里不舒服?”
“臣妾也不知怎么了,近日总是觉着恶心。”江佳月说着眼睛里竟笼上了一层泪花,瞧着我见犹怜。
凤胧月瞧着便想起了当日冷慕源说自己的话,别人哭泣来是梨花带雨……
原来哭也是有学问的。
满脸关切的太皇太后还没来得及追问便被容凌烨打断。
“爱妃可看过太医。”
“许是肠胃不舒服,闹一些小毛病,臣妾不想给陛下添麻烦。”江佳月满脸的善解人意,宁愿委屈了自己。
“身体重要,怎么能是给朕添麻烦呢。”接着容凌烨回眸间便瞧见了站在凤胧月身侧的秦嫣。
凤胧月只管低垂着眸子,细瘦的指尖捏着精致的白玉茶碗,氤氨的茶雾朦胧了她的脸,叫人看不分明她的五官和神情,而她只是专心望着茶杯之中舒展的茶叶,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秦嫣也只是如同一尊雕像一般,沉默的垂着眸,将容凌烨的视线无视的彻底。
她是神医好不好,神医都是有脾气的,才不会随便给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