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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困兽突然得到自由，三人呼口气，热气在空中打个圈，才慢慢散去。西风烨城整理好衣服，不经心地从陌子桑旁边一跃，巧妙地隔在陌子桑和琉梨盏中间，转头间还不时挑衅地看上两眼。
也知大局为重，他不再多闹，西风瑾城看着陌子桑，仿佛已忘了刚才的事情，平淡地道，“子桑兄，凤如嫣此人，留不得，你待如何？”
嗯？这么快就转移话题，怎么连个谢字儿都听不到？这男人……狂得可以！主子果然没选错人！他叹口气，眼底却是百般华彩，手一招，西风瑾城跟了上去。
入侧室，空荡的角落匍匐着一个人，身上乱糟糟的，一头鎏金簪东倒西歪，不过从那红色的长服来看，不难认出此人便是凤如嫣。
“怎么弄成这样了？”
楚梵宫上前一把扯住倒垂在地上的头发，把凤如嫣的头提起来，一巴掌甩过去，“装死么？”
一个轮廓格外清晰的掌印在苍白的小脸上烙住，不曾散去，见凤如嫣没有醒来，他又给了一巴掌，琉梨盏拉住他，鄙夷地丢他一眼刀，“你怎么也像武夫，不动脑子？”
她蹲下，把凤如嫣的身上稳住，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随后，怀中的人果真睁开了眼。西风瑾城眉心一蹙，连忙把琉梨盏拉到自己怀里，没了支撑的凤如嫣便如风筝一样倒在地上。
脸上火辣辣地疼，可她顾忌不了，连忙伸手拉住眼前的脚，“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楚梵宫厌恶地拨开她的手，一根玉指抬起她的下巴，不再光彩的脸是那么让他生厌，眼眸一黯，手中的剑便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血渍从剑锋处滴滴流下。
“啊……我的脸！我的脸有血啊！”凤如嫣一把推开楚梵宫，疯癫地到处乱跑，“来人！快来人！朕的脸毁容了……”
楚梵宫嗤笑一声，拉着凤如嫣的身子就往墙上靠，带血的剑抵上她的脖子。凤如嫣或许是真的疯了，连脖子上让她可以丧命的东西也不怕，双手抓住楚梵宫的袖子，双眸大瞪，“快去把朕的胭脂拿过来，快去！要拿最好的那盒！朕不能让他看见这些伤！”
他？是谁？楚梵宫的手不觉松了松，可凤如嫣还在乱扭，脖子划过锋利的刃，如丝的伤口渗出鲜血，楚梵宫撇开心中的疑问，使劲不去想，可……心魔作祟，竟激起他的恻隐之心，只要她说，那人是他，他就放了她！
“他，是谁？”
“胭脂……朕的胭脂……”
“他，是谁！”
“唔……好疼，他……他会嫌弃的！”
“他是谁！！”
……
凤如嫣始终痴语，却不提那人的名字，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接着念道，“他会嫌弃朕的……”
“对！他会嫌弃！你个该死的女人！”楚梵宫一掌拍向一旁的桌子，怒气发泄了，桌子一瞬间化为灰烬。
琉梨盏看着西风瑾城，小脑袋依偎在他胸膛，“你说，他是不是喜欢凤如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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