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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内,必杀二垛!”
这样的字据贴满了整个营地,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疯了!
二垛是什么人!灾难以后在济宁只手遮天的人物!他跺一跺脚,济宁的地面就要颤三颤;想要谁消失,只要随口一句话,那人就必然消失!
在现在的济宁,上至官员、黑老大,下至穷苦老百姓,几乎所有人都熟知二垛的实力。全//本\小//说\网所以当他们冷不丁听到“三天之内,必杀二垛”这样的豪言壮语时,他们真有点脑子不会转圈的感觉。
在他们看来,不管放出这消息的人是谁,或者是哪一些人,这些人也八成是疯了,不自量力地胡吹大气。
又或者,这些字据其实就是恶作剧?
但是,恶作剧也要看对象,在如今的济宁,二垛岂是恶作剧的对象?
接下来,就要看二垛如何反应了,不过不论是持何种态度的人,他们全都没设想过二垛真会在三天内被杀,那种可能性完全等于零,只因为这里是济宁。
而二垛在当天也绝对表现出了足够的大气,仅仅是让人将那些字据收了,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甚至都没追查这件事。
很显然,二垛根本就没将恐吓的人放在眼里。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那些好事者继续猜测:想要杀二垛的到底是什么人?
猜来猜去,最后基本上就锁定为数日之前夜里强抢了罗永强枪械的那五个人。
那五人实力如何,最清楚的莫过于罗永强手下的那二十号精英,似乎只有在面对他们时,那五人才展现出了全部的实力。但是那二十个人全都成了枪下鬼,是完全指望不上了……然后就是那些从五人手下侥幸活下来的混混了,但是他们肯定接到了上头的命令,对此事全都讳莫如深,竟是没透露出半点消息。
于是那些好事者只能通过一些目击者的只言片语来估测,中间不免有夸大的成分,又被以讹传讹,最后竟将五人吹捧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想杀二垛似乎也不是毫无希望。
二垛是济宁最大的祸害,这点是无可否认的,所以事实上很多人都巴不得二垛能早早死掉。这时候,便又有人为那五人惋惜起来,你们想杀二垛就暗杀好了,干嘛要事先说出来,让二垛先有了防范,还怎么可能杀得了?毕竟,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提前知道有人会来杀自己,也一定会做足了防备,甚至直接跑掉。
字条事件的第二天,二垛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抛头露面的次数比前些日子更多了。只有一些观察仔细的人,才会看出二垛每次露面其实都是做足了准备,暗中到处都是眼线,只要有人在他方圆一里的范围内表现出任何异常行为,立刻就会被监视甚至抓起来。
然而,冒险露面并没有将那五个人引出来,反而让那些反应迟钝的人推断出了另一个事实,那便是:即便二垛真的忌惮那藏在暗处的敌手,他也不能拍拍屁股跑路。
只要一跑,没人在乎他到底是为什么跑的,人们只会这样说:有人只是连夜在营地里贴了几百张字条,就把他二垛吓得滚犊子了……
妈B的就这么点胆量,还混什么黑社会,当什么老大?
他的小弟会看不起他,甚至那些小老百姓都会瞧不起他,而他的另外两家对头,也绝对会趁机落井下石!没有二垛坐镇的济宁,还会牢牢地掌握在二垛手上吗?
如果跑,他将威望不在,根基动摇。
引不出来,又不能跑,那就只能接招了。
但是,即便这是二垛眼下唯一的选择,人们依然认为,二垛的胜算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二垛在营地东南方有个令另外两家艳羡的巢穴,那几乎已经是在现有条件下能建起来的最强防御工事。除了这巢穴外,二垛还有小弟不计其数,罗永强一脉兴许有些损伤,但大炮那边却依然是满战力,另一方面,他自己还亲自统辖着一股精锐力量!当这些人目的性极强地守卫那最强的防御工事,只有规模够大的正规军来才有可能将之攻破。但是谁都知道,写下那字据的不可能是正规军。
到了第三天,二垛依然一切照常,不过明眼人都能感觉出来,他已经将手中的力量向着那个最强巢穴处调动了。
现在,对那些一直持看热闹的态度的人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写下字据的人会不会出现了。
如果这真的只是个恶作剧,过了今天依然啥事没发生,无疑他们会很失望。不过,谁都知道现在的二垛肯定已经怒不可遏,只不过隐而未发罢了,如果这些人落到二垛手里,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所以即使那五人不出现,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后,第三天的时间并不因众人的过分关注而稍停,一点点向前,再向前……
傍晚的时候,营地中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那三天之期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晚上。
由于晚上并没什么娱乐项目,而且白天干活实在太累,所以在最近的一年里几乎所有投身于城市重建的人都习惯了早睡,但是今晚,营地里的人全都一个比一个精神……哪怕不敢出去到外面看,他们也三三两两地在院子里、屋里小声地议论着,并每隔一段时间就竖起耳朵倾听。
直到深夜,营地中依然没有一点异常的动静,但是人们反而更精神了,似乎全都莫明其妙地多出了第六感,认为第一声枪响很快就会响起!
当他们在紧张和刺激中等待的时候,一间密不透风一看就知道墙壁极厚的木屋里,火光下,四个人却正进行着一场只有三个人发言的谈话。
“那五个不自量力的东西,老子也就是吃了被他们突然袭击的亏,这回他们要是还敢现身,一定将他们全都留下。”一个个子不算太高,但是身体极是壮硕的黑脸汉子愤愤地道。
“哼,当时你要老实留在那里镇场面,就算被突然袭击也未必会丢了那些枪。”说话之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嗓门却依然比常人还要大一些。
“是,老子当时确实开小差了,但是老子五分钟之内就赶到了,当时你哪去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你的影!”黑脸汉子怒道。
“我自己分内的事还没干好,没时间去帮别人。”
“强哥,炮哥,你们都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先让二哥清静会吧。”坐在两人中间的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忽然开了口,话说完时还伸手在那黑脸汉子肩上拍了拍。
此言一出,屋中四人的身份便不言自明。
那黑脸壮汉正是罗永强,与罗永强斗嘴的那个自然是大炮,而最后说话的那个则是二垛的又一得力干将,名唤张建忠。这张建忠一直都充当二垛保镖的角色,从不培养个人势力,自然也不遭大炮和罗永强之忌。
屋里还有一人一直没吭声,神色平静地坐在一张躺椅上,但望过去时却给人一种看到了毒蛇的感觉,只从相貌和气度上看,似乎已经超越了不怒自威的程度。
那三人或吵或劝,声音不小,却仿佛对最后一人完全没影响,他只是目视虚空想着自己的事情,右手中指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扬起又落下。
他从不将罗永强和大炮之间的事当成内斗,他称之为竞争,只有内部竞争,才能让他的势力保持活力,这便是他的驭下手腕中之一。
二垛,也只有二垛才能将同一间屋里的另外三人当成空气,专心想自己的事。
这几天来他其实一直很窝火,因为他竟然被五个素未谋面的人搅乱了一切节奏,大有失去掌控之势。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也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不管那五个是什么人,他一定会将他们彻底解决掉,并重新掌控一切节奏。从那五人的所做所为来看,他们完全称得上胆大包天,所以,那五个人明知他做出了种种安排,八成仍然会强行杀他。他很喜欢这样的敌人,只凭着一腔热血大无畏地向前冲,看似战力十足,一往无前,实则不足为惧。他其实早已知道那五人中兴许有吸收了那神奇绿光而提升了能力的人,但是他更知道,那些人也不是超人,只不过比特种兵强一点点罢了,要害受创,那些人照样得死。
基于此,他为那五个人准备了一份大礼。
此时,他太希望那五个人现身了,而且能力越强越好,能突进到防御工事的最深处就更好了,那份大礼就在他的起居之所。
但是,他本人却不在那里……
他甚至都不在济宁的营地里,而是在东边四十多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其实昨天晚上就已经来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济宁留了个替身,而他自己则到了这里。
这场针对他的突袭和刺杀,将注定发生在他这个主角四十里之外。那五个人只要硬闯那处防御工事,则必死无疑,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四十里外的这里等消息。
他也一点不担心自己在这里的消息会走漏出去,因为这个计划只有屋里另外三个人知道,那三个人全都是为了救他可以豁出命去的人物,他对他们有着绝对的信任。而此时留在屋外的那些守卫,全都是直接被带来的,没机会向任何人传出任何讯息。在进屋之前,他更是向那些守卫下了死命令,谁要敢私自离开,其他人可以直接将之打死。
刀头舔血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是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但是,这偶然而来的一次危机,竟又让他找回了一点当初亲自跟人拼刀子的感觉,一时竟微微有些恍惚,也有些兴奋。
不过,这注定只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他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他心中还有更大的计划。
然后,他终于收拢了思绪,转头看向了另外三人。
只是这一个动作,早已杀人如麻的另外三人竟齐齐住了嘴,颇有些敬畏地望着他。
把他们当兄弟,但不能乱了尊卑,这是他的驭下手腕之二。
就在这时,竟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将他刚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张建忠先是看了他的主子一眼,得到默许后才低声问道:“谁?!”
“文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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