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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很接地气, 就像个普通弟子似的, 坐传送阵来的。
也难怪余玉一开始会把他误当成某某师兄, 他要是直接破虚而来, 哪来的误会?只会躲得远远的。
有一句话余玉始终记得,不是一个级别的人是玩不到一起去的,万一俩人吵架,人家一个生气大吼一声她就没了,修为相差太大。
人要有点自知之明。
余玉其实挺希望宗主是踏虚而来, 如此她绝对不会跟这样的大能打交道, 登时少了诸多麻烦。
大能者的麻烦, 于她而言不亚于天塌下来, 她要是不认识, 就不会瞎操心,认识了就要冒着风险尝试一下。
唉。
这点上余玉还是喜欢魔修的作风,他是个要排场的人, 每次出现都会魔元滚滚, 侵占寒洞的每一个角落, 只给她留一个落脚的地方,一看就不好惹。
要不是寒洞不一样,加上魔修没有坏心眼, 又恰好跟宗主的事关联在一起,搞不好她就不去了。
在读心术面前说话做事太费心费脑了,不如踏踏实实修炼。
余玉深鞠一躬,以示尊重, 宗主不在乎这些虚的,她不能真那么不识好歹,连礼都不行,“本来是看大……明净前辈的。”
差点忘了,大门也不是好惹的,人家是道器,不过比起宗主,她对大门还是更放心一点,大门就像个活脱脱的孤寡老人,小孩子心性,不知道好相处了多少。
“前辈说它有事,让弟子先回去了。”
很奇怪,她在其他长老面前恭恭敬敬,一句话都不敢说错,在更大的佬面前反而更从容一些?
是他们脾气太好了?
还是说到了这个阶段之后都这么深藏不露?
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是这个理不?
宗主瞧了一眼明净,明净似乎在跟他偷偷的传音,宗主突然便眯起眼。
看来已经知道这事了。
很好很好,目的达到,有希望撮合俩人。
宗主目光挪到她身上时,已经恢复如常,“是我找明净,确实有点忙。”
宗主一直自称‘我’,没有说‘本宗主’,亦或是‘本尊’,是个很谦虚的人。
余玉识趣的点头,“那我先走了。”
她抬脚迈了几步,快到传送阵的时候想起来,还没有传话呢。
张张嘴,那句‘猪,笨死得了’愣是没说出口。
怕不说魔修怪她,又怕说了宗主怪她。
细想一下可能是魔修作怪,想戏弄她,又作了罢,大不了再挨一烟斗呗。
挨完就离远一些吐槽他,不信他真的在任何地方都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想一想他,真有感应?
就比如说万剑仙葬,就是个很好的吐槽地方嘛,到处都是禁制,即便是化神期也会有所顾虑吧?
余玉瞧了瞧四周,宗主也在,安全感爆棚,当然啦,还是怕魔修报复,不敢光明正大的吐槽,最多偷偷的竖起中指。
竖中指是中华传统美德,这里没有,他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
余玉瞬间挺直腰杆,心里窃喜,还没得意两下,脑袋上一疼,凭空挨了一下。
这一下来的突然,余玉猝不防及,喊出声来,惊的宗主和大门齐齐回头看她。
她抱歉一笑,说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没做才勉强糊弄过去。
宗主双手插进袖子里,笑看她犯糊涂,“既然有事做,那就快去忙吧。”
已经有点催她快走的意思。
余玉没那么不识趣,边点头,边退进传送阵里,光芒一闪,人已经出了传送阵到了外头。
身上玉碟亮了亮,扣了半点功德分。
余玉拿着玉碟,脑子里装的是另一件事。
在万剑仙葬的禁制里他也能来去自如,感应如常?
方才打她的人不用猜肯定是魔修,以他的脾气,听没听懂,晓不晓得什么意思不要紧,打就完事了?
余玉泪流满面,看来以后要低调一些,即便在满是禁制的地方也不要轻易想他,太危险了。
余玉走出学海无涯楼,乘上纸鹤之后一时迷茫,不知道该去哪?
长老找了人看顾药田,不用去药山峰,大雪山寒潭下有魔修在,不能去,万剑仙葬大门在跟宗主谈事情,留不得,她竟不晓得自己还能去哪?
依着平时肯定去大雪山寒潭底下闭关。
现在……
苦笑,那里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小秘密了,被别人知道了。
余玉叹息一声飞去青峰山。在青峰山上,其实她也有自己的洞府,只是不常住,落了灰。
门口的禁制阵法都没维修,里头三三两两的东西被人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也毁了。
每月大比小比难免有些摩擦,私底下修为有了些许进步,便赶忙过来挑战她,她十天半月不来,这里自然成了他们发泄的地方。
余玉抬头看天,有时候她也会怀疑,爹和娘是不是入错宗了,万剑仙宗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人,而且全是直男,根本不存在怜香惜玉,如果不小心被她打败,自尊心强的一下便会恼羞成怒,暗暗报复。
女孩子在万剑仙宗打拼真的很难很难。
余玉把自己的禁制修一修,不是太难的阵法,她自己可以搞定,每个月的授课不是白上的。
阵法运行要灵石,她已经全部用完,连同流夜的,想了想,去兑换处用功德分与旁人互换。
有些人需要功德分,有些需要灵石,由于功德分很少有人卖,她这边刚出就被人收了去,一共得了百来颗下品灵石,暂时够用了。
余玉拿着灵石重新回到自己的洞府,这里修修,那里补补,不多时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模像样的洞府完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特别爱干这个事,装扮自己的洞府很开心,余玉启动防护大阵,将整个屋子保护起来,之后便开始盘腿坐下修炼。
修不了多久,其他人知道她回来,肯定会来找她。
前十的洞府在山尖尖上,离灵脉最近,越近,修炼速度越快,因此大家都在争前十。
恰好前头那个挑战她的倒霉蛋是前十里头的末尾车,她的身份又例外,还是唯一一个女孩子,柿子捡软的捏,总爱挑战她好像没毛病?
这也是她不喜欢待在这里的原因,天天有人挑战,怎么可能安心修炼,会烦死的。
余玉今儿还算顺利,竟没人打扰,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便有人在门外喊阵,让她出来应战。
不应的话各种难听的话一一都会出现,什么缩头乌龟,软蛋,怎么不好听怎么骂。
在这里没人管你是男的女的,只有强弱之分。
余玉正好一个大周天小周天转完,睁开眼,给自己贴了张净身符,头发散下来重新扎。
虽然根本没睡过,头发也不乱,不过模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外套翻一面穿,算换过衣裳了。
万剑仙宗的弟子服里外都一样的,不是人工缝的,用法术,完美无缺,没有一点瑕疵,连针线都看不见,总之翻过来还是翻过去,在别人看来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区别。
脚下蹬上鞋子,昨儿打坐时脱了下来,洞府内没有被子,床也是石头的,其实可以直接穿着鞋子上床,不过她就是想矫情矫情。
余玉整理的差不多了,打开洞府的禁制,立在门前问,“有事吗?”
来人是个三四十岁的练气十二层巅峰大圆满,宗内虽然竞争残酷,但是会给弟子们一些喘息的时间,并不是胡乱来的。
比如说练气十二层只能挑战十二层,修为不能相差超过一阶,低阶的可以越级挑战高阶的,高阶的不能越级挑战低阶的。
低阶的挑战高阶的,那是天赋过人,高阶的挑战低阶的,那叫欺负人,这点来说宗门其实还是很为弟子们考虑的。
如果违规的话依旧废除功法逐出师门。
因着处罚重,暂时还没有人乱来,都是在规矩内办事。
大叔冷眼看她,“我来挑战你。”
果然不出所料,什么时候有个人过来约她喝个茶之类的该做好啊。
余玉没有想动的心思,“你打不过我的,回去吧。”
那大叔翻个白眼,“打不打的过凭实力说话!”
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余玉叹息,她还在为了流夜的事情烦恼,根本没心思打架,不过……
想起什么,眼前突然一亮,“你有灵石吗?”
???
那大叔不解问,“问这个作甚?”
“我好端端的修炼,被你打扰,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我还要不要修炼了?”接下来才是重点,“所以挑战我要给灵石,要不然我凭什么浪费时间跟你决斗?”
那大叔一愣,“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现在有了。”余玉无赖叉腰,“要么给灵石我陪你打,要么你去挑战其他人。”
她突然神神秘秘,小声道,“如果你有一万块灵石的话,我这个前十的称呼和洞府可以让给你。”
有一万块灵石够她修炼一阵子了,等过阵子修为再度突破,便能直接进入筑基期,这里也不需要了。
“真的?”那大叔先是眼前一亮,随即狐疑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余玉靠着门,“我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这三天两头挑战,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耽误我修炼。”
与其要个好洞府和好名头,日日夜夜被折磨,不如位居中央,下面的人自觉打不过她,不会挑战她,上面的人没必要理她,她安安静静正好。
“一万太多了,”那大叔摇头,“拿不出。”
“可以打个折扣嘛,价格好商量。”余玉也是没想到,她正愁没有小钱钱的时候,这个前十的名头和洞府居然还能叫她小赚一笔,“给你八千。”
即便没有这出,青峰山也只是她的临时洞府,十天半月都不会来一趟,这次依旧住不了几天,有可能会换个安静的地方扎营打坐。
在哪她还没考虑好,要么去万剑仙葬和大门挤挤,正好里头全是前辈的剑,她还可以磨练一下剑术,自从桂月剑到手,至今还在她储物袋里躺着。
修炼的时候会拿出来用真元温养,培养默契,平时都缩在储物袋里,颇是对不起它。
万剑仙葬如果待不了的话,就去大雪山,另外寻个地方,不去那个寒洞。
大雪山那么大,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余玉刚想完,便见一道黑影袭来,那大叔边朝她胸口击去,边哈哈大笑,“傻子,打败你这个洞府和你前十的名头依旧是我的,鬼才会用灵石……”
咔嚓一声,他的手以扭曲的姿势反折,大叔惨叫一声,捂住手,一脸不可置信,“你……”
什么时候出手的?他竟然全无感应,突然一下便将他的手折了去。
要么是专修速度系的功法,要么便是修为远远在他身上。
据他所知余玉两个心法都不是主攻的,一个只能种些花花草草,一个浇点水,五行属性攻击最弱的木系和水系全被她占了,速度根本修炼不上去,那就是……
他再去看余玉的修为,登时一惊,竟丝毫看不出来。
修为高的可以一眼看出修为低的,修为低的看不出修为高的。
所以……
余玉冷眼回望着他,“好好跟你谈生意你不听,非要作死。”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忍不住一脚踹出,“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往哪抓?”
十分叫她怀疑自己的魅力,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站在他们跟前,就想着打打杀杀,这在现代是注定孤生的命啊。
余玉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也早就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子的事,有时候行为也偏向男子思维。
打个比方,如果真的有人向她告白,她可能会怀疑那人别有用心。
修真界个个都是人老成精,活的越久,越会算计,当然也是有例外的。
比如说魔修啊,宗主啊。
魔修百来岁被困在谭底,一困万年,可以说他其实才百来岁的心智,因为其它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做一些令人迷幻的事。
例如站在万年青下,一站几个月,心里平静到了极点。
记忆是魔修的记忆,完全就是魔修的视角和听觉,包括触觉。
鸟在他头上搭窝的时候她都闻到了气味,大佬依旧心平气和,没有半点不耐烦和嫌弃。
唯一一次动是因为一只稚鸟差点掉下来,他伸出一只手接住,又送了回去,然后继续站。
余玉觉得只有未经过生活折磨,还保持了善良心肠,亦或是心中有大爱的人才会如此。
大佬被困在七情六欲锁内挣脱不开,便说明他属于后者,大爱太多才会被困。
宗主是和蔼可亲的类型,他是实实在在的三千多岁,比魔修成熟颇多。
魔修有时候会露出小孩子心性,宗主完全不会,就像个圆似的,完美无缺将自己的心思隐藏了下来,叫人看不出端详,这种人才适合紧握权利,魔修就适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说起宗主,余玉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宗主应该已经打开匣子了吧?
万青山之所以叫万青山,是因为从前这里有棵万年青,后来那颗万年青被人打坏。
是几个其它宗派的人过来争地盘,虽然他们打赢了,但是惨胜,损失了许多东西,万年青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都是古籍里记载的,像笔记似的,随手写下,他随手翻看,对宗门更加了解,没成想居然有一天,和别人口中的东西对上。
余玉把她的经历告诉了明净,明净又告诉他,所以他也知道了。
匣子一直在他手里,他更是晓得。
其实本来这些事明净应该知道的,可惜它不是万剑仙葬原来的器灵。
原来那个已经随祖师爷去了,它是经过长久酝酿之后新生的器灵,有一部分原来器灵的记忆,更多的是空白,很多东西没能继承下来。
包括它的智力,大概只有十几岁小孩的样子。
玄清手摁在匣子上。
祖师爷传下来的,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这东西也许可以救整个宗门一次。
可细想一下他一死,宗内只有一个元婴期巅峰大圆满,一个元婴后期,元婴后期不突破的话,那万剑仙宗可不就到头了?
资源有限,免不得争抢一番。
指尖在匣子上方点了点,来来回回衡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将其打开。
一阵光芒大亮,有什么东西钻入脑子里。
——
大概在很久很久之前,祖师爷选取宗址的时候,发现一颗巨大的万年青上留下的剑意,那剑意之强大,险些没能令他丧命。
剑意里蕴含了诸多大道痕迹,更是让他受益匪浅,于是便选择留在这里,好好琢磨那些剑意。
他独自圈了个院子,打坐百年,习得剑意上的几分真传,自创了一套开宗秘法,大自在剑法。
寓意自在,自在,我命由我不由天。
忽而有一天狂风大作,吹得窗户砰砰作响,万年青发出呜呜之声。
风沙中衣袍刮得猎猎飞起,待他将那风稳住,打眼一瞧,便见万年青下站了一个人,丝毫不受影响,风未触及他的衣角,便自然而然息下动静。
那人背对着他,黑色斗篷从头罩到脚,只一双白皙修长的指尖从衣袍里漏出来,背在身后,手心里握了一根烟杆。
烟杆很精致,和余玉描述的差不多。
那人不知在作甚?一动不动站了许久,自身与四周融合在一起了似的,根本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和修为,已经到了还璞归真的境界。
一丝丝大道从他站的地方蔓延,四散钻入土地里,一道道剑意深出简入,刻在万年青上,却又没有损害它半分,只是在帮它修剪多余的盲枝,让它长得更加茂盛而已。
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这人随手用来修剪树木,他欣喜若狂的大道,这人用来托鸟窝,着实气死个人。
这人在看万年青,他便一直盯着这人,领悟他身上溢出的大道,学习他的剑意,久久不愿意挪开视线,甚至担心这人离开,将这一幕深深刻进脑子里。
玄清睫毛颤了颤。
彼时祖师爷已经是个元婴期,能让他如此的,只有——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