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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出市政府来到马路上，杜茹倩就打过来电话，叫他晚上一块儿吃饭。王青山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也没问是不是跟龙霜一起。
在王青山想来，不管龙霜心里是快活还是恼怒，只要她在随江，她都不可能放着杜茹倩单独跟他吃饭的。然而他没料到的是，等他到场之后才发现，居然只杜茹倩一个人坐着等他。
“杜老师，霜丫头呢？”王青山坐下后便很直接地相问。他感觉到了那丫头越来越喜欢吃醋，可不愿莫名其妙又和她过几招。
“她有朋友过来了。”杜茹倩笑着解释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青山点点头，看了看杜茹倩，就觉得二人现在这么坐着竟然有点尴尬起来，气氛不像以前那么随和了。
“你喝不喝酒？”杜茹倩看着张功松道。
王青山道：“我喝不喝都可以，要不，还是陪你喝两杯吧。”
“什么叫陪我喝两杯，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杜茹倩轻笑了起来，“不过喝酒之后可别再钻错房间了啊。”
“啊。”王青山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老脸不禁一红，道，“这个，你都知道了啊。难怪霜丫头昨天晚上对我那么大意见呢。我还以为她又莫名其妙吃醋了，原来是发现我中午睡到她房里去了啊。怪不得呢，啧，我也不是有意的，其实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到她房间了。”
“那是我的房间。”杜茹倩眨眨眼道，“你没少过来这边吧？会不知道她的房间是哪间？”
这个问题问得王青山真的相当无地自容，他确实到青鸾庄不少次，龙霜也确实告诉过他哪间房是谁的，可是他哪儿有那闲心去记那些事情呢？更何况在喝多了的状态下，他哪儿分得清啊？等醒来后，第一直觉那房间就是龙霜的，从房间出来后，他更确认了——因为他看到过好几次龙霜从那间房里进进出出的。
现在听到杜茹倩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那房间是龙霜为杜茹倩准备的，杜茹倩不在随江的日子，那她龙霜肯定会有很多时间呆在那间房里了——见不到人那就多看看她用过的东西，也是种缓解相思的方法嘛。
只是，王青山看着杜茹倩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想到昨天下午自己居然在会睡在她床上，这感觉真是怪异得没法说了。
“这个嗯杜老师，这个，我真不知道那个是你的房间。”王青山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杜老师，对不起啊，真的很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杜茹倩看着他这幅表情，就笑出了声：“真不是有意的？”
“真不是。”王青山顺口就这么应了一声，随后又笑了起来，“其实，如果，嘿嘿。”
“嘿嘿什么呀。”杜茹倩翻了翻眼皮，嗔道，“你说话不是挺爽快的吗？怎么也学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王青山道：“跟别人说话我都不吞吞吐吐，可是跟你说话，我这不是我紧张呀。”
杜茹倩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紧张什么呀。”
王青山嘿嘿一笑，口花花了起来：“你要真吃了我，我还不紧张了。”
杜茹倩看着他道：“哼，胆子不小啊，连老师也敢调戏。”
王青山赶紧恭维道：“冤枉啊，我一直都是暗恋你，哪儿敢调戏你啊，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完美的女神”
杜茹倩一脸微笑地听着他说，也不插嘴，只是忽然抬头往门口望去。这一望，王青山心里就是一惊，以为龙霜过来了，赶紧扭头去望，却发现门关得紧紧的，什么都没有。再转头，便迎上了杜茹倩那一抹玩味的目光，他就明白自己刚才已经悄无声息中被她给小小地捉弄了一把。
只不过面对杜茹倩这种捉弄，他也生不出起气来，只能嘿嘿笑了笑，然后道：“是不是还有人来？”
“没人了。”杜茹倩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把服务员叫了进来，吩咐上菜，要了瓶红酒。
菜上来，酒入杯，杜茹倩让服务员出去了。
“杜老师，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工作中，我都得到了你最无私最珍贵最及时的帮助，但却一直没有专门谢过你，我惭愧啊。”王青山站起身，举着杯，满脸诚挚地说，“今天呢，啊，这个也不算专门谢你，但我还是要感谢。杜老师，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杜茹倩也站了起来，笑着道：“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感觉那么怪呢？什么叫没有我就没有你呀？我只是你老师，又不是你”
最后一个字，杜茹倩没有说出来，可王青山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笑着道：“我的老师啊，你不想我再暗恋你就明说好不好？说话不带这么拐弯抹角的。”
“你暗恋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才懒得管呢。”杜茹倩说了这句，便跟他碰了一下杯，浅浅喝了一口，然后道，“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要是让她知道你随便暗恋别人，有你好受的。”
王青山也喝了口酒，避重就轻道：“我从小到大就只暗恋过你一个人好不好？怎么可能随便暗恋别人？”
杜茹倩坐了下来，道：“我刚才应该把你这话录下来，给龙欣听一听。”
“别啊，你是我老师啊。”王青山夸张地说了句，这才坐下，道，“唉，要是我开始能够和你多接触一些，你会不会给我个机会啊？”
“你不用一口一个老师提醒我老了好不好？不知道女人都怕老吗？”杜茹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对他的问题像是没听见似的，不作应对。
王青山从善如流，点点头道：“行，我不叫你老师，我叫你妹妹行了吧？黛妹妹。”
“讨打是不是？”杜茹倩咯咯笑着道，“叫姐姐。”
“姐姐。”王青山拖长声音叫了一声，然后道，“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啊。在我的记忆中，你就只有在刚开始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像现在这么笑着开过玩笑，也就那么几次吧，后来给人的感觉都挺不好接近的。”
杜茹倩道：“没有吧？你们不是一直都很爱跟我说话吗？”
王青山吃着菜，漫不经心道：“应该说我们都很爱你，跟你说话只是手段，目的还是想接近你，但接近不了。”
杜茹倩笑着道：“行了行了，少在这儿花言巧语，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那什么对你有用？”王青山笑嘻嘻地问。
杜茹倩眨眨眼道：“像你师父一样年轻”
王青山笑了笑，明白她今天请自己过来是为什么了，难怪不让龙霜在场呢，昨天自己就是因为没按龙霜的意思说话，所以龙霜只差拼命，今天她这么单独地相约，肯定是要听真话了。认真考虑了一下，王青山就说这个功法是双修的，道家讲究的是阴阳双修，按道理说应该要男女搭配的，不过这个功法，男人修成的机率比女人更低。说到这儿，他就不再说话，又向她举了举杯，这次却没再站起来了。两个人围着个大桌子吃饭喝红酒，总不能还把气氛搞得跟十来个人喝五粮液似的吧。
杜茹倩喝了口酒，也不再就这么话题继续下去了，而是说：“问你个事啊。”
王青山点点头：“嗯。”
杜茹倩问：“那个，龙之神集团是不是想过来投资？”
“有这个意向，还要谈。”王青山略作沉吟，又道，“我对他们不怎么了解，谈的时候心里没底啊。老姐姐”
“我有那么老吗？”杜茹倩没好气地打断王青山的话。
王青山郁闷不已，本来准备叫老师的，可又想到刚才已经叫姐姐了，所以才半路改口，却不料这改得更加不像样子了，赶紧道：“姐姐，比妹妹还年轻的姐姐。”见杜茹倩脸上又浮现了笑意，他这才继续道，“宝岛那个李淑汶，她到底对我们这儿有没有兴趣啊？姐姐，你帮我探探底好不好？”
“看在你叫姐姐叫得这么甜的份上，我找个时间帮你仔细问问。”杜茹倩看着他道，“龙之神，准备投资多少？”
“目前还只是意向，没谈那儿去。”王青山眉头一皱，道，“他们老板看上去很年轻啊，你认不认识？”
“听说过，没见过。”杜茹倩道，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王青山捕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心想她不会和苍龙柯之间有什么恩怨吧？但是这个话明显是不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