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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话一向都是驷马难追。 毓箐在朕的心里有特殊的位置,不管她做什么,朕再怎么生气,都会选择原谅她。可这一次,她太让朕失望了。”皇上指着远处的佟贵妃,对董妃解释道,“董爱妃,你没来的时候,慧儿出宫,是毓箐在朕的身边,给朕安慰,给朕鼓励。那一定是朕这辈子最难忘的回忆。”
“皇上,您是太重情义了。”董妃心疼的看着皇上,“试问天下哪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哎,不听话的扬古。”
“娘娘,皇上怎么对贵妃娘娘令人发指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泳心在宁悫妃的身后问道,“这贵妃娘娘也太恬不知耻了吧,光天下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皇上戴绿帽子。”
“本宫还觉得窝火呢,皇上对她实在太偏心了。”宁悫妃拽着拳头,转身向帐子走去。
皇后娘娘正在软榻上歇着,一旁金嬷嬷慢慢地摆动扇子。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她红杏出墙您也不管管?”宁悫妃看皇后娘娘一副事不关己,悠闲自在的表情,气不过。
“本后给了你代行皇后的权利,你尽管放手做吧。”皇后娘娘不为她的话动容,依旧云淡风轻。
“可……您明明在这儿,您让嫔妾与她说什么。”宁悫妃撇嘴,“这不是抢了您的风头。”
“那你也就闭嘴吧。皇上都知道,可是皇上不说,你让本后去说,本后这不是自讨没趣?”皇后娘娘精明道,“皇上既然对佟贵妃视而不见,你也就对佟贵妃视而不见吧。”
“皇后娘娘,这可是伤风败俗的大事!”宁悫妃不甘心。
“皇上都无视了,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权利过问?宁悫妃,难道你不知道在后宫生活的女人能不问的不问,能不说的不说,能不管的别管?”皇后娘娘甩了甩手,“你出去吧,本后想歇一会儿。”
“以皇上对贵妃娘娘这种宠爱,皇后娘娘,您就不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来,被她的三阿哥威胁吗?说句难听的,嫔妾也觉得三阿哥聪慧过人,是帝王不二人选。”宁悫妃故意刺激着皇后娘娘。
这时候,皇后娘娘平静的表情上有了一丝波澜。
“比起佟贵妃,本后更怕董妃肚子里的龙子。”
“皇后娘娘,兴许这只是皇上迷惑人的障眼法呢?我们都知道贵妃娘娘受了皇上的冷落,可为什么偏偏后宫之中受皇上临幸的妃嫔没有怀孕,她却怀孕了呢?难道不是皇上偷偷的……”宁悫妃故意说得神秘,她知道她这么说一定会让皇后娘娘心有不安。
“你是说皇上只是拿董妃做掩护,其实他是对佟贵妃有袒护之心的?”皇后娘娘站起身来,“难道皇上已经定下三阿哥为帝了吗?”
“可不是嘛,皇后娘娘。那您说,嫔妾的二阿哥才是皇上现在的嫡长子,为什么太后娘娘不教养福全,偏偏教养三阿哥呢!”宁悫妃继续煽风点火道,“倘若佟贵妃这一胎又是个阿哥,那三阿哥真是如虎添翼了。”
“可皇上那一回可是为了董妃,不顾三阿哥生死啊。”皇后娘娘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不过是皇上的苦肉计罢了,试问皇后娘娘,以太后娘娘对三阿哥的宠爱,她会忍心杀了自己抚养大的三皇孙吗?”宁悫妃转动着脑筋离间皇后娘娘和佟贵妃,“皇后娘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贵妃娘娘的地位已经危及到您身上了。指不定等贵妃娘娘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就鸡犬升天成皇贵妃了。那再之后呢,皇后娘娘,您的帝后之位还坐不坐的稳,嫔妾可就不敢说了。”宁悫妃见皇后娘娘的表情松动,更是一鼓作气说服着皇后娘娘。
“宁悫妃,你不用添油加醋的说佟贵妃的不是。本后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皇后娘娘说完又坐下下来,“你有空在本后面前陷害佟贵妃,不如想想法子如何讨好皇上的欢心吧。你若是能耐,也跟佟贵妃一样再给皇上生个阿哥,你也如虎添翼了。”
宁悫妃跪倒在地上,“皇后娘娘,您生的阿哥才是嫡出,嫔妾岂敢。”
“有些话太难听,本后不想说。”皇后娘娘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宁悫妃,觉着她太惺惺作态。
“皇后娘娘,皇上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指不定皇上真的会……您就当嫔妾有私心,那嫔妾情愿皇后娘娘您生的阿哥登基为帝,也不想让贵妃娘娘的三阿哥登上皇帝的位置。”宁悫妃这一番话倒是让皇后娘娘听进耳朵里去了。
“那你说说,本后应该怎么办?让佟贵妃小产?”皇后娘娘询问宁悫妃。
“贵妃娘娘的伙食一向由专人负责,我们对她也不好下手。”宁悫妃说道,“只能让皇上心甘情愿的让她滑胎。”
“皇上子嗣甚少,他是舍不得堕了佟贵妃的胎的。”皇后娘娘说。
“只要有皇后娘娘您做嫔妾的靠山,嫔妾会想想办法,让皇上对贵妃娘娘起疑心,让他怀疑贵妃娘娘肚子里的龙子不是他的。”宁悫妃早已经想好了。
皇后娘娘却没有立即回应宁悫妃。
“不哭了毓箐,我的手保得住。”费扬古见怀中的佟贵妃哭得伤心,他真是高兴。
毓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今日,若是我的左手废了,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知道了,你在乎我。
毓箐,我一想到你心里不是没有我,我就感动不已,我想要带走你,和你过二人世界的心又开始怦动了。
“娘娘,皇上和董妃娘娘在远处看着您呢!”清儿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想替他们打个掩护,谁知道她远远望见皇后和董妃正看着他们这儿。
费扬古听了清儿的提醒,使了气力把我推开。
“我会去和皇上解释。”费扬古道。
“他不会在乎本贵妃,更不会惩罚本贵妃。在他的心里,本贵妃已经不重要了。”我抹去眼里的泪水,沉沉叹了一口气,“到头来,最爱本贵妃的人是你。本贵妃已经知道你的真心了。”
“毓箐,你只能巴结着皇上,不然你在宫中的日子会不好受。我不想让你活得不开心,我想带你走,可我又知道你舍不得三阿哥,我好矛盾,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你才是最快乐的。”费扬古听了我的话,紧张道。
“本贵妃甘愿为你受伤。”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而且还是对着费扬古说的。我只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激过。
它们在我的身上起了痒。
“毓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费扬古受宠若惊,满眼含笑。
“你明明听见了。”我不想再说一次。
激动过后,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满满的失落。福临,你为什么不派人将我抓起来,骂我放荡,骂我水性杨花,为什么你只看着,你不嫉妒吗?
“毓箐,我怎么舍得你为我受伤呢。我去求求姐姐,她能在皇上身边为你说上好话。”费扬古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简直比当上大将军还激动。
“董妃看本贵妃不顺眼,岂会帮本贵妃?好了,本贵妃该过去和皇上解释了。”我终归是皇上的妃嫔,往后还要在后宫呆上数十载,如果不和皇上解释清楚,以后的日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你就说是我硬逼着抱你。”费扬古替我揽罪。
“本贵妃自有分寸。”我转身,“去包扎你的伤口吧,真成了废人,往后还怎么帮本贵妃的玄烨打天下。”
“为了你,我不会让它废的。”费扬古应道,“毓箐,今天一定是我生命里最开心的日子。”
我不回他,嘴角却勾勒一个弧度。
“皇上,贵妃娘娘走过来了。”董妃对皇上说,“皇上,嫔妾知道嫔妾的请求过分了,可是嫔妾还是想求求皇上您开恩,饶了扬古。”
“参见皇上。”我说,“嫔妾来负荆请罪。”
“一向正气凛然的毓箐,也会向朕请罪?”皇上嘲讽我道。
“他太爱嫔妾,让嫔妾情不自禁,是嫔妾该死。”我如实地说,不敢有一丝欺上。
“你说什么?你说费扬古让你情不自禁?毓箐,你是不是忘记了,朕才是你的夫!”皇上扣住了我的下巴,“别以为你现在有了朕的皇子,就当做黄马褂可以免死。”
“嫔妾想苟活,但是皇上不饶嫔妾,嫔妾也没有办法。”我闭上眼,“反正皇上您也找到了新的慰藉,还会在乎嫔妾的生死吗?”
“这么一心求死?”皇上扬了扬头,“你是真当朕不敢,在威胁朕吗?”
“嫔妾知道皇上敢。”我张开眼睛,“嫔妾这一生都不曾被男人好好爱过,有他爱嫔妾,嫔妾一生足矣。”
我气着皇上,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表情,我有了报仇的快感。
难道只准你爱董妃,就不准我心里也惦记着别的男人吗?我们都是人,我们的感受都是一样的。
福临,你就快失去我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