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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 ”毛毛的虎脸做出个微笑的表情,在院子里对来人出短短的打招呼声。眼前的人看也没看它,就径直朝屋里走过去了。
毛毛表情僵硬:切!不就是个来我家蹭吃蹭住的吗,有什么了不起!
生气,等下要找大哥多要两只鸡。
“回来啦。”袁琴琴瞥见红凌拖着脚步走进小院子。她正在收拾小厨房,刚做好的饭菜已经端上桌子了。
敖索去了迷雾杏林闭关,也没说要不要吃饭,她就默认他不用吃。他不是妖怪吗?就算不是妖怪,这么大个人也应当能搞定自己的吃食,她向来不担心他的自理能力。
然而饭桌上的饭菜份量却没有变,因为有了一个固定蹭饭的常客。红凌自从迷雾杏林的谈判之后,常常不由自主的跑到这儿来,以至于后来干脆变成了常住。
敖索不在,袁琴琴干脆把他那个屋收出来,红凌见了也不客气,直接把那儿当自己房间用起来。
“来来,吃饭吃饭。”袁琴琴招呼道。
红凌趴在桌子上,抬起眼,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个袁琴琴怎么每日一变?
不知是不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好,大龄女青年的心情和身体都很舒爽,红凌目测,以这个度下去,袁琴琴很快要胖到敖索回来都不认识的地步了。
看到这个二货毫无知觉的往自己嘴里塞食物,红凌有种莫名的心塞。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家养的肥宠物在暴饮暴食,忍不住想上去抢了它的嘴边食,暴打一顿。
忍了忍这个冲动,红凌斯斯文文的拿起碗筷道:“少吃一点,你又胖了不少。”
袁琴琴闻言抬起头来,见红凌脸上的神情,除了冷漠以外还有些淡淡的关切,瞬间高兴起来,笑着说:“没事的,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儿。更何况,我就是这样的体质,只要吃好睡好,喝水都会胖,难不成要为了保持苗条就挨饿。”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饿坏了怎么行。
红凌抽抽嘴角,你高兴就好。
“我看你今天的样子,似乎是心情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袁琴琴一边大口咬着手里的一个馒头一边说。
红凌淡淡的:“我每天都这个样子。”
“不,今天尤为不同,我能感觉得到。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红凌手中的筷子停了停。
她从小表情就不丰富,别人看起来就是冷漠或者淡定。以至于过到现在,遇到了如此多的人,没有一个会觉得她好亲近的,更别提能感受她的感受,关心她的遭遇。
然而,这个很快就要胖到见牙不见眼的女人却做到了。
红凌扫了扫袁琴琴那圆圆的形态,心中遗憾:唉,她唯一能说上话的人,怎么偏偏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大脑还在思索要不要说自己的事,声音就已经开始说了。
“有这样一个人,非常狡猾阴险,每一次每一次,打不到又杀不死,表面上颇得人的尊重信赖。你从来都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害死自己最在乎的人。”
袁琴琴思索半晌,点点头:“那倒确实令人郁闷。”
红凌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来,只不过是自己心中压抑,有个泄的出口罢了。
然而袁琴琴歪着胖头,认真的问道:“真有这样一个人欺负你?”
红凌没说话,但是袁琴琴看懂了她的沉默。
“这就是你没办法救下邵城主的原因吗?”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你救不了邵城主,应该不止一次了?”
袁琴琴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手心吓出了一层冷汗。
她试探的问道:“那个……我想问问,这座城,是不是会不断的重来?”
红凌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下一秒立刻缓和,放下碗,拿起汤勺,轻轻的舀了一小碗汤,慢慢的喝起来。
她从来没有跟他们讲清楚过这城的诡异之处,但袁琴琴竟然从她的言语当中,自己猜到了。
半晌她才说道:“是,很多次了,他一去世,这座蜃城的时间就会流转重来。重来之后的时间都在三月。”
什么,她居然说对了?
那算起来现在到六月十六,岂不是只有不到2个月时间了。
袁琴琴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感到郁结起来,真是个晴天霹雳:为什么不早说!
这可真真叫人郁闷。这么说,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当,只消三个月就会被打回原形,那她还攒个p啊。
或许红凌有这个耐心看着这蜃城一次次的重来,是因为邵城主,那她呢?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图个啥?
袁琴琴心中不过纠结了半晌,转念一想:既然假的终归是假的,那她就去一个真能实现这个计划的地方就好啦!
她成功的被自己的热血点着了“红凌,你说过,只要我们帮你在六月十六当天救下邵城主,你就会告诉我们怎么出这座蜃城对吧?”
红凌点头。
袁琴琴猛地站起来,元气满满的两手撑住桌子对她说:“我建议,提前开始履行我们的协议,现在就开始计划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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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墙上爬满青苔,雨水把墙皮泡得翻起,这院子里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侍女走动,也都轻悄悄的。
突然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打破了这寂静。
“承元兄,你看看,我新做的机关人,我改良过后,它能自己走出好几步了!”
邵毅松脚步飞快,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大步从石头小径上走过来。
一名小侍从在他身前焦急的拦着:“主上,我家主子还在休息,还请您稍歇歇,等小的先去禀报一声再请主上。”
邵毅松停下来,不耐道:“你这小童,我和你家主子什么关系?哪里需要这些虚礼。”说完挡开他,径直朝里走去。
那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动静,走出来站在门边,鸦黑的长没有束起,披在背后,一双眼睛如同盛装了满江的春水,带着笑意。
披着米白的斗篷,可见是才被外面的声音吵起来的样子,慵懒中带着些许温和。
他对小童做个手势,小侍从恭敬地行个礼下去了。
侍从心中腹诽:城主大人跟自家主子站在一起,倒像是掉了个个,不说的话,谁都会认为他家主子才是城主吧?
那样一个机关痴,因为是邵氏机关术的传人而做了城主,他家主子这样的人物却屈居在下,真是可惜了。
某些时刻这样的想法在人们心中,总会像春笋一般冒出来,比如说,城主和副城主站一起的时候。
又比如说,城主在工房里窝着研制机关,副城主在外处理各种民生事务的时候。
城主固然将这座城池治理得井井有条,可谁都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副城主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