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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李耳慢慢长大,他很聪明懂事,也很讨夫妻二人的欢心。慢慢的,李耳绘画的天赋展现出来,甚至在京都一带都颇有名气,一幅画作也能拍出很高的价格,李家也因李耳小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李氏也没有挥霍那些钱,而是给李耳请了老师教他习画,日子原本和气又美满,但是这一切在李耳忽然被人斩断手臂后截然而至。
而此时因为有姜离的宽慰,李耳心里的绝望慢慢被希望取代,他愿意相信姜离,不知为何看见姜离他莫名有一种亲切感。
其实姜离又何尝不是。
姜离留下药后,便起身和李耳告辞,她要去处理断臂了,虽然一直被苏慕低温保存着,但还是需要处理一下。
并且手术用的药品和器具也需要准备好,接断臂是一项繁琐的工作,神经,血管,断骨处都需要重新连接,容不得半分差错。接上事小,让手臂恢复以前的自如却是最重要的。
姜离走到门口,李氏一把又抓住姜离,她还是持怀疑态度,“你,你真的是信陵王妃吗?”刚刚李耳和姜离的谈话,李氏全部都听到了。
她看姜离的目光除了怀疑,还有敬畏!毕竟赫赫信陵王,又有谁敢叫嚣。
姜离抽回袖子,她一向不喜欢和人拉扯,又向后退了一步,“我是!”
“李耳说你医术好我就信了,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子,她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李氏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会尽力。将我开的药煎给他服下,记得一定要小火慢炖,千万不要湖锅,中药湖锅会产生毒素,听明白了没有。”姜离一再嘱咐,李耳身体虚弱,已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是,我一定做好。”李氏心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姜离转身离开。
李氏先跑去床边,一看见李耳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哭,“我的儿,我的儿……这是造了什么孽,要遭如此的罪过。”
“我相信信陵王妃,她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李耳说。
“你确定她是信陵王妃吗?会不会是看错了?”李氏眼泪模湖的问。
“不会,我相信。”
陪着李耳说了几句话,李氏便去熬夜了,她打了干净还沁凉的井水,先将中药材浸泡,洗去其中的杂质,反复清洗了五六遍后才将中药材全部放入砂锅中煎煮,李氏一直守着砂锅,片刻不离,完全听从姜离的嘱咐。
待药熬好了,才耐心吹凉小心端到李耳床畔,“你尝尝热不热,热了娘再帮你吹吹。”
“谢谢母亲,不热了。”李耳也特别懂事。
李氏看着懂事的李耳愈发觉得心疼如绞,她宁愿代儿子受这般苦楚,哪怕用她的命换李耳的胳膊她都是愿意的。
只要李耳能好好的活,她一死又有什么关系。
李氏看着李耳将一碗药喝尽,李耳忽然虚弱的咳了两声,大概药有些苦,但是良药苦口,李耳还是忍着苦涩喝了下去。
“咳咳……”李耳虚弱,咳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氏心疼的扶住儿子,她第一反应是觉得这药有问题,她还是下意识的不太相信姜离。
“你没事吧,喝完药觉得难受吗?”李氏赶紧问。
李耳声音虚弱,“没事,母亲不要太担心,我没事。”
李氏看着儿子虚弱消瘦的脸庞,虽他不是她亲生,但是李耳懂事又孝顺,她也倾注了所有的爱来抚养他长大,他就是她的命根子。
李耳嘴里苦,喝完水还是苦,那中药实在太苦了。李氏便想去前面不远处的蜜饯铺子买点蜜饯给李耳甜嘴。
“我去帮你买点蜜饯,你等我会,我马上就回来。”李氏站了起来。
李耳点点头,“谢谢母亲。”他抱以一个虚弱又灿烂的笑,李耳确实是一个懂事又聪明的好孩子,李氏常觉得自己三生有幸才可以当李耳的母亲。
李氏走到门口时,不知被什么驱使着,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李耳。
李耳也正在看着她,她的心忽然颤了一下,那种想哭的冲动怎么也抑制不住,她说不清哪是种什么感觉……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预感,有些事即将发生。
“我一会就回来哈,等我。”李氏又说了句。
李耳点点头,再然后李氏便转过身离开了,此时的李氏怎么也想不到,她和李耳之间的母子情,这辈子就止于此步了。
李氏从蜜饯铺子出来时,有几个妇人在身后对她指指点点,李氏充耳不闻,她急忙往家去。
在经过一个街角处,李氏遇到了一个江湖道士,那道士面前桌子上摆放着竹签,道士朝李氏招手,“夫人过来算一卦吧,提前知吉凶,也好避祸。”
李氏都走出了一段距离了,她又回头看看那道士,道士便赶紧朝她招手,“夫人快过来算一卦吧。”
李氏想着也好,算一卦,也好看看李耳是吉是凶。她付了几文钱后,便摇晃着竹签,很快便有一根竹签掉在了地上,竟一下碎成了两半。
李氏心里大惊,她觉得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连忙将竹签捡起来,上面赫然写着‘下下签,大凶’。
不知是因为抽中下下签的原因,还是冥冥中的征兆,李氏的心跳忽然加快,她来不及听解说,便加快脚步往家里跑去。越接近家里,她的心跳就越快,那种感觉如此清晰,那就是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一定!
她心里太担心李耳,那种不祥的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
她走进李耳的屋里,看见李耳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有血不断从他的七窍流出,非常可怕,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啊……”李氏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又慌忙爬起来摇晃着李耳,“李耳,李耳你怎么了,你快醒醒,李耳……”她颤抖的手摸向李耳的鼻端,已经没有了呼吸。
李氏哭的肝肠寸断,她抱着李耳的遗体大喊,“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信陵王妃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