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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是给谁的?
时惊弦又把剧情补充包倒回去翻了一遍,却遗憾地发现里面并没有明示。
因为预先的谋划和策反, 轩辕南对武林的洗劫之势宛若摧枯拉朽, 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的更多精力也就分在了对付自己的几个兄弟上, 正道各派总共的镜头都没多少。
补充包里倒是有轩辕南将白清涟抓来之后羞辱的部分, 但这些内容都属于任务人物的隐私, 无法具体查看,时惊弦翻来覆去找了几遍, 也没能摸清白清涟的底细。
再想想上个任务中季轩然的身世问题, 看来,这些内容似乎只能靠时惊弦来自行解锁了。
因为对表情补充包的反复翻阅,时惊弦回到小少主的身体里时已经接近晌午。他伸手拿下眼睛上的毛巾,屋里已经不见了药童的身影, 只剩下小一还在。
见少主清醒,小一忙上前拿走了毛巾。他说教.主那边之前已经来过人, 见少主在睡就没叫醒, 只说是叫少主过去用午膳。
尽管早已清楚了魔教上下对小少主的溺爱, 时惊弦还会时不时地被加深一下记忆。
他到了会客堂才发现,天色已过晌午,人也已经早早到齐,但是小少主没有到场,他们却连菜都没有上,也没有人去催促。
迈入厅堂时,被一群等待已久的人齐刷刷看过来, 饶是时惊弦,也微微感受到了一点压力。
但这种压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盖过了——时惊弦意外地发现,白清涟居然没有离开。
他正端坐在主桌首座右侧,雪色衣衫混杂在一群深色外袍的堂主和左右护法之间,看起来颇有些格格不入。
小少主的位置在首座左侧,时惊弦走过去坐下,左护法才差人上菜。
教.主则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
“白宗主会在魔教停留一段时间,他会和右护法一同商量医治鼻渊之事。”
教.主居然是真的打算让白清涟帮忙治病?时惊弦面上应了下来,心里却一直犯嘀咕。
说好的正魔相争势不两立呢,怎么突然就互帮互助起来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教.主一眼,这一看才发现,对方似乎颇有些心不在焉。
教.主的走神越来越明显。饭食呈上之后,他习惯性地给小少主夹餐食,小少主也习惯性地接在碗里吃。尽管时惊弦已经在剧情中了解过凌尧的喜好,但吃教.主夹给他的东西,显然更不容易偏离人设。
结果时惊弦还没吃多少,碗里就多了一大个红彤彤油亮亮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手里的半个碗已经被饱满圆.润的灯笼椒光明正大地霸占了。
时惊弦:……就算这辣椒是美人给的,也实在是无福消受。
东西已经放在了碗里,时惊弦也不好再夹出去,把耀武扬威的灯笼椒拨到碗边,时惊弦当即打算找人解答一下自己的疑问。
教.主还在走神,时惊弦就叫了白清涟一声。
“白宗主,”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身患鼻渊?”
白清涟很少动筷,仿佛一位不食人间烟火只靠露水为生的仙人。闻言,他便将视线转了过来,一双无机质般的银色双眸看得人心底微微发凉。
这次的白月光也太冷了一点,时惊弦暗自吐槽,这得是深冬腊月的月亮。
不过等白清涟望着时惊弦开口时,他身上那种逼人的寒气却慢慢收敛了一些。
“我有亲近之人同少主症状相似,”
白清涟声音如同寒潭水波,低凉空灵,却因为瞳孔中倒映出小少主的模样,看起来终于沾了些人气。
“所以才有次推测。”
有了之前蓝洛海的免疫,再加上这次教.主和少主自己颜值的洗礼,时惊弦对任务中这些远超常人的高颜值也适应了不少,他问:“白宗主的亲近之人已经治愈了吗?”
白清涟颔首。
看过白清涟在剧情补充包中的结局之后,时惊弦对他的印象稍稍有了些许缓和。但因为最核心的杀父之仇,这种改观也称不上明显。不过如果白清涟真的有方法能治好凌尧的鼻炎,他身上的仇恨值还能抵消一点,时惊弦也可以换一些更简单省力的报复方法。
时惊弦姑且一信,他道了声恭喜:“冒昧询问白宗主,这种治疗方法巨日该如何实施?是服药,还是……”
魔教之前也是遍访名医,各种安全的方法都尝试过,却始终没能将鼻炎根治。久病成医,时惊弦也想判断一下白清涟这方法的可行性。
没想到白清涟却摇了摇头,淡淡道:“并非岐黄良药,而是一种心法。”
“心法?”时惊弦顿了一下,“白宗主是说,武学心法?”
白清涟点头:“待商议妥当,我会将心法交与凌教.主。”
练武能治病?
时惊弦满脸问号,许是他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白清涟又补充了一句:“这心法与内力无关,不会和凌少主当下所行之道有逆。”
时惊弦倒不会担心这个,少主年龄虽小,却是个不知不扣的武痴,他的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都很强,但凡是魔教能找到的武学和功法,都被他摸来看过。如今,小少主的武功也和教.主有了很大差别,其中许多都是从外法中触类旁通学来的东西。白清涟若是真的想用武学心法蒙骗他,还不如用药下手来得容易。
“我是在想,心法不都是长期修炼的东西么?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有何种成效……”
“的确是需慢慢将养,不宜松懈,”白清涟无比自然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修习治疗期间,我会从旁协同,助少主早日治愈。”
时惊弦越听越觉得蹊跷。
先是魔教教.主留未来的武林盟主在教中做客,后有正道宗主要亲力亲为地帮魔教少主治病……
他忍不住问:“白宗主会全程随我一起?”
白清涟不仅应下,居然还又强调了一遍:“此法已经实证,定能治好凌少主的病症。”
……不是这个意思。
时惊弦轻咳一声:“我并非怀疑心法效果,只是担心习练太久,会耽搁白宗主的事。”
白清涟仍是一脸面无波澜,时惊弦却没来由地觉得,他周.身寒气似乎又淡了些,连雪色衣衫都染上了一抹暖色。
他淡淡道:“不会。”
隔在两人中间的教.主终于回过神来,听见这对话,忍不住暗中皱眉。
主桌上其他人更是神色各异,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一向至多只会有父慈子孝的膳桌上,居然还会出现这种……莫名的气氛。
教.主皱眉不悦地瞥了一眼白清涟,又将视线转回了小少主身上,他这时候才发现,小孩碗里居然摆着一颗硕大的灯笼椒,而对方只顾着和白清涟说话,心思根本没放在吃饭上。
回想起当初捡回南任的原因,教.主对白清涟的警惕顿时更深了一层。他甚至开始怀疑小少主是再次被美色蛊惑,才会不自觉夹错了辣椒,连吃饭都不好好吃了。
教.主越想越不爽,见小少主还想绕过自己和白清涟说话,直接叫了一声:“幺儿。”
凌尧转过头来,软乎乎地问他:“爹,怎么啦?”
教.主被他这一声喊得脸都差点没绷住,缓了一下才道:“用膳要专心。”
不许分心,更不许因为看人而分心!
有他盯着,小少主才安安分分地吃完了午饭,之后也没再夹错过食物。
只是这么一来,坐在首座右侧的白宗主就一句话也没再能和小少主说上,午膳用过之后,他就直接被右护法叫走了。
时惊弦又同教.主一起用过些甜茶,才跟着左护法离开。他眼睛状况已经舒缓了很多,随身也带着药,按照原定课程计划,下午正该是他跟着左护法学教规和处理教务的时间。
教中的惩戒赏罚由左护法负责,经算财吏归右护法掌管。他们将教务预先处理过一遍之后,才会将最重要的部分呈现给教.主。
左右护法的年龄都未过三十,他们是前任左右护法的亲传弟子,和小少主同辈,也是教.主一手培养起来、为小少主准备的左膀右臂,对小少主绝对忠诚。
也是因此,他们才会被选做小少主的教导者,教他如何用最妥当的方式处理教务。
然而这种教导却在轩辕南到来之后变了质。
轩辕南在宫中早早接触过各类事务,他也曾在六部当过值。经过足够长时间的蛰伏等待之后,他终于“恰巧”帮助小少主解决了两个护法留下的难题。
开了一次头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那之后没过多久,小少主就把轩辕南当成了自己的伴读,有什么不会的问题都会去问轩辕南。轩辕南借此接触了魔教的内务,处心积虑地摸清了魔教的底细。
现在距离正道清剿魔教还剩两个月,轩辕南虽已查探了不少详情,但还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借着凌尧的记忆,时惊弦认真同左护法学了一整个下午,他还准备着等合适时机提醒魔教暗中更改,杀轩辕南一个措手不及。
时惊弦认真学习完全是为了凌尧和魔教考虑,但他没有想到,等他顺利完成左护法不知的所有任务之后,对方居然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圆.鼓.鼓的奶白瓷瓶。
“炎哥……?”时惊弦不解,“这是?”
左护法看起来还是很像严格严厉的教导主任,神色间却已经浮现出了几分欣慰。
“这是糖球,给少主全对的奖励。”
时惊弦:……
他把瓷瓶接了过来,心想,答对了就给糖吃,这群人还真的是在养孩子。
瓷瓶很精致,看得出不是凡品,一打开瓶塞,就有香甜气息扑鼻而来。时惊弦看了看满瓶裹着霜糖的雪色糖球,忍不住问:“炎哥,这糖是哪来的啊?”
用这么昂贵的瓷瓶装糖球,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点心铺会有的操作。
果然,左护法道:“这是知苓送给属下的,说是可以当点心尝,也可以在处理教务时吃。不过属下不好这个,吃过几次后觉得太甜,就收起来打算留给少主了。”
知苓是右护法的字,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子的闺名,其实是个挥挥手能毒倒一片的大佬。所以这个字很少有人叫,也就是平级的左护法会这么叫他。
不过,如果是右护法专程给左护法准备的东西……时惊弦多瞅了瓷瓶几眼,小少主吃应该不会有关系吧?
想了想,他还是倒了一颗在掌心,用舌尖卷进了嘴里。
糖球外衣入口即化,香甜迅速溢满唇齿。里面那部分是软的,咬起来有些黏软弹牙,咬开之后,还有淡淡的混杂着薄荷香气的甜汁流出来,口感和味道都能算得上绝佳。
时惊弦当即被这种像是夹心软糖一样的糖球吸引,他一边吃一边听左护法总结讲解,一个没留神,就消灭了小半瓶。
直到考虑起吃太多对牙不好,时惊弦才恋恋不舍地把瓷瓶还给了左护法。留着下次来上课时再吃。
从左护法那里出来,天色已近黄昏。时惊弦舒展了一下坐太久有些酸涩的筋骨,转身跃上了一旁的房檐。
他打算舒展一下筋骨,干脆从房上走。反正魔教各处都有暗哨,也不会真的有人被他吓到。
小少主的轻功也是集百家之长,最后融汇成了一种最适合他自己的方式。尽管他的轻功尚未完美成型,但较之其他人早已是遥遥领先,如今在极窄的房檐和砖墙上行走,也是如履平地。
直到路过杏林堂时,时惊弦才停下了脚步。
杏林堂的外墙宽度很窄,墙体也有些偏高。时惊弦没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干脆踩在了墙外一株古槐的树冠上,手肘撑在墙边向内看。
杏林堂里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刚刚才提过的右护法,另一个就是今天来做客的白清涟,两人似乎还在商讨心法一事,彼此的表情都很是严肃。
夕阳西斜,时惊弦撑在墙头上,眼看着如赤红锦缎般的晚霞绚丽地燃烧着,却没能给院中一袭白衣的白清涟染上一抹暖色。
和午宴上那个耐心的白宗主不同,此时的白清涟寒气四溢,恰如那结冻过久再难融化的千年寒冰。
时惊弦心想,难不成这位正道宗主的气质还和温度有关系?中午太阳好了晒化一点,晚上就重新冻回来了。
听说这位宗主住在雪山上,那他若是搬在热带,是不是就会变得一直很热情?
时惊弦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已经发现他的右护法远远唤了一声。
“少主?”
“您这是要去哪儿?”
时惊弦撑在墙头问他们:“爹今晚有事,要我自己用膳,傅哥,白宗主,你们要一起吗?”
他刚问完,就被右护法直接拒绝了:“不用,少主先去吧。”
他顺便也替白清涟答了:“我们还没有商量完,白宗主也不去。”
一旁的白清涟:“……”
时惊弦还惦记着右护法做的糖球,不过麻烦人专门做有些太兴师动众,他想了想,问:“傅哥,你最近要下山吗?”
右护法问:“三日后要去收租,怎么了?”
时惊弦问:“那你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在山下留芳楼带一份桂花糯?”
右护法失笑,掩唇轻咳了声才道:“属下明日便遣人下去买,明日下午少主来杏林堂习课,属下便将桂花糯给您。”
白清涟安静听着,似是若有所思。
虽然这种乖乖上课就给糖吃的说法有些幼稚,不过看在桂花糯的份上,时惊弦还是矜持地答应了。
同院中两人挥手之后,他就从墙边翻了下去。
晚风吹过,墙头的少年转瞬没了身影,只剩一串盛开的雪色槐花被留在原地。
用过晚膳,时惊弦又翻看了一圈凌尧屋里的藏书,等到几乎要准备上床休息时,他才突然想起了一件被遗忘了许久的事。
——他居然忘记去看轩辕南了!
今日在演武场上见过白清涟之后,时惊弦就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陪轩辕南演太久的戏,能早一点和他闹掰,也就能让凌尧早解脱一会。
私下动作的暗卫速度很快,这边魔教已经知道了消息,那些一直在追查轩辕南下落的皇子也合该受到了准确消息,不枉他们费了那么多死士。
之前是因为有魔教的防守,这些皇子才没有发现轩辕南的下落,早在他们当初计划合作弄死轩辕南时,他们就已经撕破了脸,如今双方血仇已结,自然是不死不休。
有这些皇子们在,轩辕南很快会自顾不暇,时惊弦也用不着再同他滴水不漏地费心周旋。
况且,他已经找到了再合适不过的,和轩辕南闹掰的理由。
从云巅宫跑去影卫居住的地方,那里厢房的灯都还亮着,时惊弦远远就看见有人从轩辕南房间里出来,只不过这次进出的人不再是那个名为侍女实为手下的小翠,而是魔教的大夫。
跟着一起被端出来的,还有一盆颜色略浅的血水,看样子明显不是第一盆。时惊弦点头回应了大夫的行礼,推门就走了进去。
屋内暗沉沉的,内里还有压抑不住的闷咳声,地上散落着沾染斑驳血迹的绷带,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药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正在收拾东西的侍童见少主进来,匆匆朝他一礼,床上的人似乎这时才发现少主,他想起身,却没能成功,反而牵动了伤口,开始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少主向前几步,就听见轩辕南突然呛了一声,随后,就咳出一大口血来。
血迹落在地面散乱的绷带上,染红了一大片,看一眼就足以令人心惊。
小少主小心地叫了一声:“阿南?”
轩辕南又咳了几声,才虚弱地应道:“少主……”
他前一日的八十教棍尚未痊愈,第二日接踵而至的四十教棍又是教.主专程下令,几乎是在棍棍重击下打完的。如果说昨日的惩罚还能硬扛过去,今天的轩辕南,就真的是奄奄一息了。
让轩辕南呕血的不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还有他今日莫名偶遇的白清涟,和一整天都没来看他的少主。偏偏他被打到伤得动弹不得,连事态究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都无从知晓。
此刻少主终于过来,轩辕南已经打定主意,要从他口中搜刮来今日所有异样的原因。当面咳血是第一步,他要先让少主心痛自责,再在对方的愧疚下步步攻破。
结果轩辕南还没开口,就听见小少主说:“阿南,你的脸色好苍白啊。”
轩辕南又闷咳了两声,才挂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能护得少主周全,属下万死不辞。”
经过两年的伪装隐瞒,他早已摸清了少主的脾性,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瞬间心软。
此刻屋内烛火昏暗,灯焰摇曳,薄凉淡光下,轩辕南垂眼苦笑,英俊的面容泛着虚弱与苦涩,正是最能戳中凌尧心底柔软的时刻。
一切都把握得恰到好处。
唯一意料之外的只有小少主的态度。
见人久久没有回应,轩辕南终于忍不住打破自己的最佳角度,抬起了眼睛,他一看才发现——小少主居然在走神。
是的,在虚弱伤重、面无血色的轩辕南面前走神。
轩辕南心中千回百转,瞬间涌.出了各种各样的糟糕揣测。
他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哑声又唤了一句。
“……少主?”
这一声开口,轩辕南的心弦已经崩到了极点。
他是不是发现了?是不是?
小少主这才回过神来。
不过他脸上却并没有出现轩辕南预想的得知真相后的震惊痛恨,只有一抹淡淡的留念。
小少主说:“阿南,除了你,今天我还遇见了一个皮肤很白的人。”
他神色中那种恋恋不舍更加明显,小少主感叹:“他长得好好看啊。”
最坏的揣测并未成真,轩辕南心中却无可避免地“咯噔”一下。
他听见小少主说:“那人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除了我爹之外长得最好看的人。”
轩辕南想起自己当初被小少主力排众议捡回来的理由——对方觉得他长得好看。
“除了我爹”这个限定词一点没能减轻这句夸赞的分量。上一个被小少主这么形容的人,正是轩辕南自己。
凌尧这么说完之后,是怎么对自己的?
就算不耻于影卫身份,轩辕南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年他在魔教已经享尽了福利。
那下一个被凌尧这么夸的人又会拥有什么样的待遇?
轩辕南突然生出了一种急迫的危机感。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我到底是在吃少主的醋,还是吃白月光的醋??
时惊弦:对白月光的好感度是没有的,但可以把他拿来当借口用一用
白月光:心里苦,想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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