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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居者起身,绕着苏白转了一圈,忽然伸手叩击她后颈处,苏白来不及哼一声便倒地不起。
雷震抡着锤子就要上前,被苏杭拦下。
"他们两个,不可能共存,总有一天一个会吞噬掉另外一个,甚至你不知道,等下醒来的会是谁。"
苏杭把苏白抱往榻上,"我想灭掉其中一个。"
玉面居者摇头,"我本不想帮你们,若不是阿宝求情,我是不会淌这趟浑水的。我可以将你们送到她的识海里,至于要谁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
苏杭寻思良久,若是他到识海里,便没有保护苏白肉身的人,也只能靠阿宝和雷震。
他看着两人,最后选择相信。
"好。"
玉面居者一拍手,大殿香炉香烟均灭,大股烟雾笼罩在殿内,她在殿内做法,要将苏杭传到法阵内。
"阿宝。"
阿宝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苏杭点头,这才放心去了。
浓雾散了又聚,很快苏杭便消失在原地。
雷震本抱着锤子站在苏白身旁,听得浓雾里西索一声,再如何迟钝,身体也先一步察觉到危险,一掠就要去拉苏白,却扑了个空。
浓雾里出现一只苍白的手,雷震急忙躲开,睁着眼睛在浓雾里找寻苏白的身体,却只是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
不仅如此,他也看不到阿宝,甚至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她只好一边喊着阿宝的名字,一边找苏白。
藏在浓雾里的人时不时进行攻击,雷震根本看不到对方,往往一锤子打过去,只能打到浓烟,很快就被弄得狼狈不堪,身上多处都是伤口。
察觉到身后杀气浓重,他想要反应,却已经晚了,后腰处已经被人刺出一个大洞,鲜血淋漓。
"阿宝快跑!"
察觉自己根本不是对手,雷震一把扣住穿透后腰的手,怒吼出声。
"阿福不要杀他!"
阿宝的声音乍然响起,一道身影突破浓浓迷雾而来,速度之快,将浓雾刮出了一条明朗的视线。
浓雾逐渐散去,雷震还扣着身后人的手腕,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目光纠结的阿宝。
阿宝,叛变?
"不杀他,以后他会追来。"玉面居者皱眉,"阿宝,你别忘了接近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苏白带回去。"
"我没忘,不是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吗,这个人只是打下手的,苏杭进了识海出不来,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听她这么说,玉面居者虽然还皱眉,但还是松手。
雷震跌着靠在柱子上,他无法理解阿宝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一些,却不愿意承认。
玉面居者抱着苏白往外走,雷震拼着一口气想要追上,将后背命门暴露在阿宝面前,所以当被阿宝点了浑身穴位后,还有些不信。
"这事你别管了,苏白不会再回来了,至于苏杭,那个识海困不住他的,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阿宝。"
玉面居者在外催促,阿宝想走,手腕被死死扣住,雷震眼睛刺红,"你背叛了我们。"
阿宝一口气如鲠在喉,下定决心般,"没错,我之所以会到望晴山缠着你,是因为要把苏白带走,苏白不属于三界,她是神创一族的未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时机成熟,我们要带她走。"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阿宝一震,她知道伤透了面前人的心,不敢再看,她起身往外掠去,只听得一声怒吼,雷震喊着自己的名字,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哭什么,别说你真的喜欢上里面的榆木疙瘩?入戏太深。"
"闭嘴。"
阿宝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泪水模糊得看不清那张愤怒的脸,在身旁人的催促下离开。
苏杭在识海里根本找不到苏白和温婉的踪迹,意识到可能被骗了之后他立刻出来,到了之后发现大殿一片狼藉,雷震瘫倒在地,正一拳一拳揍着地面,拳头已经血肉模糊。
察觉他受伤颇重,又不见苏白和阿宝,苏杭便知出了事。
"她骗了我,她骗我!"雷震的穴位一被解开便发了疯的起身往外追去,哪里能追得上早就离开多时的阿宝一行人。
在苏杭呵斥下,他沮丧的将刚才发生的一幕简单说了,谁都没想到,一路和他们历经多少风雨的阿宝,是带着目的来的。
"神创一族?"
这不算陌生,却似乎和苏白搭不上关系的词汇,就这么再一次被翻出来。
小屋内,紫姑仙子洗了洗手,撩开帘子走到外头,看着梨树下站定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雷公子还是不肯开口说话,不过比刚开始自暴自弃好很多了。"
"有劳。"
苏杭转身,眉间的忧虑一丝都没有减少,雷震所受的伤十分奇特,普通凡间的法子救不了,他又无法上天庭,苏杭只好请紫姑仙子下凡医治。
"当初,仙子说的神创一族,是否还有别的消息,苏白似乎就是被这神创一族带走。"
"我所知也非常少,女娲当时创人创天地,剩下的法力给了一族支脉用来守护她,随后女娲便沉睡去了,因为守护的是女娲大人,所以这一族都自称神创。若是现在还在,那么这一族可是与女娲同寿命的支脉啊。
仙并非不死,也有仙元,到了仙元之后,大部分就下凡历轮回去了,直到历劫期满才能再回天庭,这神创一族之人据说不死之身,而且人人真身都带着羽翼,如同赤鹏,我也只知道这些,毕竟仙界也鲜少有人提起的。"
紫姑仙子忽的拍手,"对了,文曲星君应该知晓更多,我上天庭问问去。"
紫姑仙子所帮很多,苏杭欲言又止,被紫姑仙子看出来了,她笑道:"莫觉得心过意不去,若是以后需要你帮忙之处,可不许推脱。"
苏杭正色,"一定。"
夜晚,雷震捶打着树干,不断想着阿宝,想着那人离开时所说的话,想着被带走的主人,心抑郁得无法纾解。
一声闷雷,豆大的雨从天上砸下,他冒雨冲出门,在街上狂泵,那些晚间小贩子以及来往青楼的公子浪子纷纷往建筑物内躲避,唯独他在雨中没命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