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故事纯属虚构

这碗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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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说, 情场得意, 事业失意。

    宁火旺妻。

    这是他自己吹的, 但也对了。

    《烽火之唱》的第二期,黄一衍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从上期的倒数第二, 到这期的前三,可谓是给自己涨了一波志气。

    她这回换了曲风,唱起了清新民谣。

    比起摇滚,小清新的受众更广。在非常时期, 保持特色之余,亲民路线对她更加有利。

    结果正如她所料。

    比赛结束, 黄一衍和演奏老师道别,背起吉他, 走出大楼。

    大楼前, 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发福的肚子横顶车门扶手。扶手刮花了, 可以重新喷漆。但皮带的一线品牌logo有了划痕,比喷漆贵多了。

    这位是蔡辛秋的音乐制作人,名叫胡今丞。前年, 他找过金黄组合,想说服两姑娘出道。

    金灿灿拒绝了, 和黄一衍说:“铜臭味太浓。”

    胡今丞的车子, 坐着和黄一衍同期的歌手。十八岁的小女生,和蔡辛秋在同一家唱片公司。因为江飞白抄袭蔡辛秋的事,十八岁对黄一衍的立场比较尴尬。身为同期歌手, 友好度要有,可是又不能太热络。

    黄一衍装作没见到胡今丞和十八岁,从另一边路过。

    胡今丞眼睛乱瞟,浮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不友好,可又谈不上敌意,他在两者之间斟酌。

    他如何斟酌,黄一衍都只留下一个背影,她走了。

    《烽火之唱》既是选手的比赛,也是各唱片公司的角逐。

    黄一衍签约了日日车,易昊军却从不管她。她选什么曲目,他都是两个字:“随便。”

    有时,小肥仔也看不过去。小肥仔本不喜欢黄一衍,共事有了交情,道德审视淡化了,他不再谈抄袭一事。不过,金黄组合的神格在他眼里是跌至谷底了。

    那天,易昊军要出差。

    黄一衍在办公室听见他打电话,“记得,有一个铜罄,给我装进行李箱。”

    她原以为,他早发现那铜罄是假的了。

    易昊军三十好几了,在感情上非常偏执极端,或者,变态。

    年轻人偶尔变态,是任性青春。

    譬如,宁火在这个年纪,有些古怪的癖好。他很喜欢在剥光她所有衣物之后,再给她慢慢套上吊带袜。

    她穿吊带袜干脆利落,一拉就上去了。

    宁火却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套上她的脚趾,接着一寸一寸,轻轻往上推,从脚踝到小腿,从膝盖到大腿,一边穿,一边按。他不做其他动作,只给她穿丝袜,就色气满满的。

    穿上了,他做一小会,再粗暴地撕扯。当她感到皮肤的束缚瞬间崩裂时,底下就如同地动山摇。

    由于宁火这奇怪的癖好,黄一衍买了一打又一打的吊带袜,给大狗撕着玩。真怕大狗有一天将她的腿都给叼断了。

    黄一衍把宁火这一系列动作解释成他还年轻。

    可易昊军这般年纪,再变态,那就是病态了。

    易昊军挂上了电话,看向黄一衍,“听说,你第二期的成绩不错。”他不怎么关心赛事,所以,只是听说。

    “是的。”按她的黑名度,前三的名次相当不错了。

    “等我出差回来,带你见几个制作人。”

    黄一衍挑了挑眉。

    易昊军似笑非笑,“是他们要见你,不是我主动引荐。你知道吧,江飞白如今有利可图。”后面四个字他说得极为深意。

    她听明白了。

    “你的热度是同期选手里最高的,虽然大多人在骂。不过,在流量的圈子,黑红也是红。”易昊军穿上西装外套,“另外,你能在满片抄袭骂声中蹿红,你也应该清楚,如今这大环境下,维权没用的。你能做到的事,蔡辛秋也可以。”

    “她恐怕不行。”黄一衍扯出了小酒窝。

    “这是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你的告诫。我先走了,下周再见。”易昊军走出办公室,“期待你能有更好的成绩。”

    ----

    到了这时,海客萌生了给宁火组建团队的想法。

    首先,造型师非常重要。上回恋爱综艺,化妆师没有把握住宁火的特点,化了一个糊妆。综艺上,宁火比路人帅气,但不如真人美得出格。

    其次,宁火的人气涨得飞快,就如章玟所说,他不再是网红了。宁火整日打车也忒寒酸了。哪怕,海客就是寒酸。

    海选一周后,宁火拿到了入围通知。接下来,就是残酷的淘汰赛制了。

    本应兴奋不已的海客,忽然跟大姨妈期一样,心神不宁,他几乎粘在宁火的屁股上。

    有两个晚上,海客跟到了宁火的住处。

    宁火问:“别家的经纪人都跟你一样是跟屁虫?”

    海客点头,又摇了摇头。“也许不,但谁让我就签了你一个艺人。我生平第一回遇上点击率上亿的大平台,紧张啊。”

    宁火了解海客的性格,就是一个老妈子。海客为了造星计划,愁得后脑勺长出几根纯白发丝。

    宁火也就随便了。

    海客的紧张并没有因为和宁火同进同出而减轻。他收集了入围者的名单,发现好几个选手的背后都是资本雄厚的经纪公司。

    海客说:“入围不错了。就是一个证明嘛,拿不了名次也没关系,还有其他方法出道。你压力别太大。”

    宁火的压力真不大,他淡定如常,“重在参与。”

    “……”海客无言,“你不安慰我几句?这种时候不是该鼓舞士气,吼几句——你是最棒的!”

    宁火看了一眼他,懒得说话。

    海客沮丧了,“算了,保姆车不买了。造型师不请了,看看我们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吧。”

    不过,海客隐约有一个错觉,其实宁火不需要参加选秀,也能出道吧。毕竟这是一个凭照骗也能成为网红的年代。

    主要还是机遇问题。

    这么一想,海客没那么紧张了。正好微信上有美女约他喝酒,巧得很,就在宁火的居住小区门前。

    海客乐不可支,去了。

    ----

    夏季雷雨频繁。

    永湖山庄的湖水倒灌,道路淹了,路面井盖被冲跑了。物业立起了警示牌,防止有人不慎掉落。

    2幢地处低洼区,湖水加雨水,冲进大堂,浸了半米高的水。电梯停运,电缆断了。

    宁火这几天住另外的房子。

    2幢小户型,黄一衍在。

    永湖山庄的楼盘,1、2幢是高层,一梯四户。大多是上班族,避开高峰期,至今无人认出宁火和黄一衍。

    其他楼栋是小高层,大户型。

    宁火当初买2幢1602,是怕哪天老婆生气了,半夜赶他离家。买套就近的房子,方便。

    这一年多,黄一衍不曾赶他出去。房子一直空着。

    夫妻婚房已经不安全了。

    黄一衍住了一年多,暴露了地址。《烽火之唱》红了,就有娱记在小高层区蹲守,想采访她这个抄袭者哪来的脸皮上节目,更想八卦她的丈夫是谁。

    好在,宁火和黄一衍很少并肩同行。保安都不知道这俩居然是夫妻。

    黄一衍更换的电话号码,只有家人才知道。不过,号码换了,微信没有。最近莫名来了许多验证信息,不少是娱乐记者。她不理会。

    这晚回不去家,黄一衍本来想回工作室附近那租房的。不过,恋爱中的她,敛起了荆刺,乐意将烦恼丢给恋人。她向宁火求助。

    宁火心底那个软呀,那个暖呀,恨不得当下就扯丝袜来玩。他给她发了地址,你开车没?

    嗯。这个暴雨天,不开车肯定淋一身雨。

    宁火:为了掩人耳目,要麻烦老婆走多几步路了。你到地下二层停车场,乘2号电梯到二楼,再从二楼乘3号梯到八楼。一梯一户,出了电梯就是。

    好。所以,这里才是豪宅。

    ----

    黄一衍每晚排练到很晚,宁火的选秀有许多细项,两人聚少离多。这下见着了,免不了耳鬓厮磨。

    门一关上,宁火就搂住她,喃喃地埋在她的颈项,“老婆,我的老婆。”

    “上一期,我是第三名。”这回她能理直气壮了。

    “嗯。”他当然知道。只要是她出场的镜头,他回放过好几遍。

    黄一衍手指扣进他的发间,“你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星期六。星期五开始要封闭式训练了。”他亲亲她的脸颊,“好一段时间干不到你了。”

    她轻喘,“你加油。”

    “你也是。”

    黄一衍跟着刘永岩到s市,开始的一段时间,两人为了梦想,携手同行。她喜欢那份共同奋斗的快乐。

    但是,她的歌迷数量壮大之后,刘永岩好像对她有了敌意。

    恋人本是同林,何必计较虚名。

    她祝愿宁火比她更红更火。宁火做不到,她又无所谓。

    希望,仅是她的希望。宁火做与不做,是他的自由。她喜欢他,纯粹喜欢而已。不是因为他更红更火才喜欢。

    两人在上床无数次之后,进入了热恋。热恋的最终行为,还是亲热。唯一有区别的,大概就是以前亲热得爽快,现在更爽快。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正是鸳鸯戏水的好时辰。

    宁火一把抱起黄一衍,进了房间。

    门铃就如同魔咒一样响起。而且,响个没完了。

    宁火牙根都险些咬断,“哪个不长眼的!”

    黄一衍坐起来,给他整理褶皱的衣衫,“可能是你的经纪人。”

    “他说出去喝酒,不住这儿。”宁火梳了下头发,“你好好待着。”


    宁火出去开门。

    没有错,正是那位亮度如同闪电,照亮世界却从来照不清自己的经纪人。满身雨水也盖不住他电灯泡的属性。

    宁火第一眼见到了海客。第二眼扫到的,是海客搀扶的一个女人。女人的吊带短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再玲珑都是废物。宁火此刻只想捅死眼前的两个生物体。

    海客被雨水模糊了眼睛,接收不到宁火眼里的刀子。海客抹了一把脸。“我跟她在pub喝酒,她醉了。这暴雨天,我拦不到车,只好扶着她过来你这里了。”

    宁火冷冷一笑,“带一个稀巴烂醉的女人到我这儿,是嫌我的绯闻不够多?”

    “这不有我在吗?”冰冷雨水从头淋到脚,海客打了一个冷颤,几乎是求饶了。“真没地方去。这鬼天气,新闻上报多少路给淹了。再说了。我正好是在你小区门前喝酒嘛,就拉她上来了。不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大美女,喝醉了,容易出事啊。”

    这时,女人抬了抬头,又趴倒在海客肩膀。

    宁火这才看清,女人是范鹭。

    她嘴里低喃了什么,和海客一样抖着身子。裙子下的球体仿佛一下就要抖出来。

    宁火看了一眼卧室门。

    黄一衍应该还在里面。

    宁火又听到外面的雷电,他退了一步,“我拿毛巾,擦干净身上的雨水再进来。”

    海客差点磕头谢恩。“好好好。”

    伞大部分给了范鹭挡雨,她仅是半湿。海客给她抹了两下,才给自己擦。

    宁火满脸阴郁。

    海客冻得寒气入骨,不敢把范鹭领向沙发,扶她坐在角落的木椅上。他奔向卫生间。“我洗个热水澡。”

    范鹭软趴趴的,一动不动。

    宁火走回卧室,发现老婆不见了。

    一梯一户的户型,有两个疏散口。一个在电梯,另一个大多设计在厨房,开门通向防火通道。

    宁火沉脸,回到客厅。

    范鹭忽然扯起了衣服,将领口向下拉,娇声娇气,“好热,好热……”

    宁火倚在墙上,“我这有双开门冰箱,塞你进去降降温?”

    不知范鹭听懂没有,她抹了几下肩膀,又没动静了。

    宁火一肚子火,发了微信:老婆去哪儿了?

    黄一衍没有回复。

    他习惯性打开娱博app,手指肌肉不受控制,进了江飞白的主页。底下正好有一评论。

    光明磊落:江飞白为什么不穿丝袜了啊?那小细腿哟,挠得我痒痒。

    宁火火冒三丈。

    鸟生蛋雀拉屎:磊落你妹妹!她的吊带袜是穿给我的,你算老几,滚!

    正要再撕几句,黄一衍:我买完东西回去。

    她很平和,应该没有误会。宁火舒心了,大暴雨,你别走远了。我等会就送海客走。

    黄一衍:乖,别和经纪人生气。

    他什么气都跑到天边了。

    浴室蒸雾环绕。海客稍稍暖和,连忙出来道歉。“真的很抱歉。下雨下得我都糊涂了,我打车送她回去。”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

    海客紧张了。

    宁火敛起戾气,过去开门。

    黄一衍手捧一个披萨盒,客气有礼,“你的外卖,披萨到了。”

    宁火笑。他家老婆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