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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旧梦
冥渊立在那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那手抚上他的脸颊……那宽大的手掌落的极轻,像是捧着一个无比珍贵的东西。
手好凉……冥渊本能的往后撤,却忽然感觉腰上一紧,整个身子被带起,然后被猛的按在身后的树干上,尽管他穿着棉衣,却还是感觉从背后传来一阵剧痛。
夜千觞的脸正好被月光照着,长发随着风飘下来。此刻的夜千觞像一头yu|兽紧紧钳着他。冥渊同做为一个男人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眸子里充斥着汹涌澎湃的东西……正是男人对女才有的情和yu!冥渊有些慌神他本想挣脱,却发现那墨色眸子里浮现出痛苦的神情,随之耳边清晰的传来一声“渊……”。
他唤我……渊?
冥渊发愣之际他整个腰身被夜千觞抵在树干上,下巴随之被高高挑起。等冥渊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羞辱的姿势被压迫着,他迅速打掉夜千觞的手,并用胳膊肘用力向他的胸口捣去。
夜千觞吃痛,眉头微皱,眼底的情绪更加浓烈,他顺势把冥渊的手压在树干上。
冥渊被顶的动弹不得,伸手把腰间的酒壶掏出然后猛的向夜千觞头部砸去,出乎冥渊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躲避,顷刻间血腥味充斥在两人间。
冥渊见血顺着夜千觞的眼角缓缓的流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记得你以前……不喝酒。”夜千觞依旧用冥渊用无法理解的眼神望着他,眼底那泛起怜惜的神色仿若一碰就会碎掉…
什么以前?
冥渊推开夜千觞却被抱的更紧,手和酒壶也被夜千觞含扯过去在嘴里。先是大口喝了几口,随之冥渊感觉身子一沉,然后鼻息间一股浓烈的酒味,接着嘴巴被狠狠的撬开,酒水连同某个温柔热东西像暴风雨一样钻进他的口腔并接近粗暴的碾压!
“唔唔……夜……”冥渊大惊喉咙里也被迫发出了声音,冥渊狠狠的咬了口腔里的软绵,那酒混着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胸膛上。
啪!腾出的手一巴掌拍在那有些邪魅的脸上。
“夜千觞!咳咳……”,一个清脆却柔情百转,愤怒却勾人魂魄的声音飘荡在寒夜中。万赖具静,唯有此声…夜千觞仿若被什么击了一下样,眼底的情绪像是被彻底打开,眸子里像是有一滩墨浓且慑人心魄。
冥渊看着那眼前人像是失了理智一般,发疯的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住手!放开我!”
千钧一发之际冥渊看见一个人影迅速从房顶窜下来,随即握住夜千觞的手,“主人,主人!不可!”
只见夜千觞左掌一扫击在那人胸口上,那人便被震出几米远。
叱啦一声,那是锦缎生生被撕裂的声音,冥渊感觉肩膀上一阵凉意,他双手紧紧扯着夜千觞的双臂防止他进一步动作。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打更的鼓点,冥渊感觉夜千觞的动作忽然停了,只是死死盯着他…那额头的血迹滴滴答答落在冥渊的肩膀上…
被击倒在地的那人此刻也走了过来,附耳像是与夜千觞说着什么…
冥渊一边擦着嘴角,一边做出防御姿势。背部隐隐作痛,手指也痛的没了知觉…这是他穿越到现在第一次意识到,没有武功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冥渊低头见自己的上衣已经被撕烂,半挂在肩膀上,若不是寒冬穿的多,恐怕他这会要………
他万万没想到夜千觞会对他做这种事,他没更想到自己会没控制住说了话。
冥渊再看向夜千觞时,夜千觞也正在看向他。只是那眼神又恢复初见时的冷漠,墨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方才发生的时都与他无关。
“你走吧,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他这么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会当成女人不成?对别人做出这种事连句对不起也没有?
冥渊有些恼怒的看着他,“认错人?呵呵……方才你不是还喊了……喊了……渊吗。”
夜千觞捡起地上的酒壶,坐在台阶上靠在宫墙上,猛灌几口酒,“你听错了……我不知你名字,又怎么会唤你?。”
冥渊整了整衣服,想想他的话也有些道理。虽说被人那样当成女人的确不好受,但夜千觞都说认错人了,他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只是…刚才忽然出现的那人这一眨眼的功夫去哪了?冥渊四下看了看,四下除了他和夜千觞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难道是他的错觉?
就在这时冥渊感觉脖颈后一阵刺痛,随之便没了知觉。
“主人…今天你这是怎么了?”那消失的黑衣人给夜千殇搭上披风,见夜千殇额头上有伤,便随手撕下一块布料缠欲给他缠上。
夜千殇抬手挡住,看一眼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冥渊,扯下披风往冥渊身上一扔,转身对着黑衣人:“把他送回去。”
“主人,您吩咐的事已办妥,就等您一声令下!”
“嗯,知道了。”
嗖一声,一把圆月弯刀削过旁边的树枝直冲着冥渊而去,“既然没淹死他,就让阿奴现在杀了他……留着也是后患。”
砰一声金属的脆响,夜千觞瞬间挡在冥渊身前,徒手接住阿奴的刀刃,“该留还是该杀,我自有分寸……就算死,他也必须死在我手里。”话毕这才手指一弹,把刀连同人震到了一边。
阿奴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冥渊身边,对着夜千觞说,“阿奴明白了。”说完便一同消失在了夜色里。
夜千觞看着那两人消失的地方竟有些愣神,仿佛记忆又回到了十五年前。
北汉冥王府。
那是一个刚下过雪的冬天,一个小男孩穿着单薄且破旧的衣衫躲在墙角里,手里还拉着一根线,线的那头连着一个竹篓,竹篓里有一把米,竹篓外纷纷落下几只乌鸦。
当乌鸦进入竹篓吃米时,小男孩兴奋的把线一扯,竹篓落地,乌鸦扑腾着翅膀,却飞不出去。小男孩迅速的跑过去掀开竹篓一把抓住乌鸦,拿起准备好的石头就往乌鸦的头部砸去,顿时鲜血溅满了小男孩的脸。随后那只乌鸦便被拔光了羽毛……
就在这时,冥王府的大福晋牵着她儿子冥渊正往这走。冥渊见墙角有东西,便挣脱女人的手跑了过去,女人随同身后的侍者也跟着跑过去,“小渊……跑慢点,别摔倒了,不然又该被你爹骂了!”
冥渊不听女人的话飞快的跑到墙角,他盯着那个瘦小的背影,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谁?你在玩什么?”
角落里的小男孩慢慢的转过头,此时小男孩的脸上沾满了血迹,嘴巴上还含着一根乌鸦的骨头,鲜血淋漓……手上沾满了带血迹的羽毛。
小男孩以为眼前这个大男孩是来跟他抢东西吃的,便飞快的把剩余的塞进嘴里。
“啊……”冥渊被那一张瘦小却满脸是血的面孔吓坏了,大叫起来,正好女人这会也赶过来。
“小渊怎么了?别怕,”女人抱起冥渊,然后指着小男孩,“来人啊,谁把这脏东西放出来的!给我往死里打!”
冥渊趴在女人怀里眼睁睁的看着小男孩被揍的鼻青脸肿,小男孩却没有哭只是拿他那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女人把冥渊抱走,晚上时,冥渊悄悄的跑到柴房里踮着脚看着里面。“喂……喂”冥渊见小男孩没有反映便悄悄的走进去,拿手指戳了戳小男孩,“你死了吗?”
小男孩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是冥渊便缩成一团躲到墙角,“别打我……”
“我不打你”然后掏出一包糕点递给他,“给你……你是不是很饿才吃那只鸟的?”
小男孩点点头,看看糕点又咽了咽口水。
“你不吃吗?那我扔掉咯?”
冥渊话音刚落,小男孩便一把抢过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刚吃了一块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便把糕点藏在怀里,“娘亲还没有吃……”
冥渊见小男孩不是那么怕他了便靠着他坐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小男孩看了看冥渊又藏了藏糕点,“我叫寒……小寒。”
“小寒?那你姓什么?”
小男孩摇摇头。
冥渊有些不明白,“你娘亲没有告诉你吗?你爹呢?”
小男孩还是摇头。他不敢说,他的娘亲告诉过他,要是把他爹的名字说出来他们就没有饭吃。
之后的每一天,冥渊都会偷偷的给小男孩带好吃的,每次小男孩都只吃一小半剩下的就藏起来。
后来两个人熟悉了,冥渊就教小男孩读书写字……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第二年的夏天,冥王府的王爷成了北汉的皇上,大福晋成了北汉皇后,冥渊成了北汉太子……
立太子前一天,皇上赏赐了千金万银,其中包括一块龙纹血玉。
因为从冥往府搬迁到北汉皇宫,皇宫里宫殿千百座,小男孩不认识路,便不能时常见到冥渊。直到有一天小男孩的娘亲得了很严重的病,他才急匆匆的在皇宫上下到处寻找冥渊……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大哥哥无所不能。
这天恰巧是北汉立太子的日子,
小男孩误闯误撞碰见了正往正殿去的冥渊,他大喊着“哥哥……哥哥……娘亲病了,娘亲病了……药……药。”
冥渊听到耳熟的叫声便停下脚步,整个仪仗队也跟着停了脚步,有太监阻拦小男孩却被冥渊制止了。
“寒……怎么了?”冥渊走到小男孩身边。
小男孩终于看到冥渊,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婆娑,“娘亲病了……哥哥给我药……药。”
“太子殿下,您该启程了,皇上皇后文武百官都在等着您呢,别耽误了大典吉时”身边的太监提醒道。
冥渊随即扯下腰间的龙纹血玉递给小男孩,“寒……你拿着这个去找御医,就说我说的,让御医替你娘亲看病。”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太监说,“你和他一同去,要保护好他。”
小男孩接过那块龙纹血玉,“哥哥什么时候来找寒”
冥渊握住小男孩的手,“你就把这块玉当做是我,你先去拿药给你娘亲看病,我会回来找你取这块玉的……等我。”
小男孩高兴的拿着那块玉跟着那个太监走了,但是那个太监却在一屋子前停下,“你且在这等着,我去通传一声。”
小男孩觉得奇怪便悄悄的跟了过去。
“那个小孩拿的东西的确是皇上昨个赏赐太子的千年龙纹血玉!”
“这件事非同小可,赶快向皇后娘娘通报……若是这次信对了,咱兄弟的前程就指日可待了……”
小男孩听完撒腿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磕到了就爬起来,嘴里还叨念着:“哥哥……他们是坏人……哥哥。”
等他一瘸一拐跑回住处时,他的娘亲还躺在床上,小男孩坐在床边上手里攥着血玉一直守在他娘亲的身边。
直至三天后的早上,他忽然听到屋子外面一阵骚动,小男孩立马蹦下床,“是哥哥来,哥哥来找我了。”
但是打开门的瞬间,涌入的却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有白日的那个太监。
“传皇后口谕,还不快出来接旨!”
等小男孩和他娘亲都跪在院子里,太监才开口,“因张氏怂恿其儿,窃太子之玉,无视宫廷礼法,但念其子幼,故交还血玉,便不加惩罚,若抗旨不遵,将张氏当庭杖毙!钦此。”
小孩仿佛没听懂那是什么意思,站起身来便问,“我的冥渊哥哥呢?”
啪!一个巴掌小男孩被甩倒在地,“放肆!太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等下贱之人能叫的。只要你交出那块血玉,你娘亲便不用死……”
小男孩下意识把手里的玉攥紧了些,跪在地上的张氏,“我……我没有什么血玉啊……。”
“嗯?既然如此……行刑。”
结实的木棍便毫不留情落在小男孩娘亲的身上,惨叫声直戳小男孩的耳朵。
“小孩,想起来了吗?玉……你放哪了?”
小男孩看着棍子一根根落下,血一条条顺着他娘亲的身上流下,他浑身开始发抖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给我往死里打!”话音刚落,小男孩就感觉身上一阵阵刺痛,直到自己不能动弹,那些人才停了手。
“口谕说只是杖毙张氏,可别把这小孩弄死了”太监又走到小男孩娘亲身边,“怎么还有气息……继续。”
小男孩咬着牙,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血玉,眼睛死死盯着躺在血泊里的娘亲。一阵风吹过……吹落了一地合欢花,那花侵在血泊里,分不清哪是花那是血。血同花一样惨烈,花同血一样鲜红。
也许是身子太瘦弱了,没多久男孩便昏迷了过去。
在这之后没多久,冥渊便跑来了,恰巧碰到太监们正在搬运尸体,受惊吓的冥渊一下便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是好几天,整个太子宫整日御医进进出出,但等冥渊醒来时却不再说半句话,也不记得从前的事。
每一年的夏天,皇后寝宫总是会出现一只死去的鲜血淋漓的乌鸦,下面摆满了鲜红的合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