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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下？
庄穆玄想到那天在帝耀酒店门口碰到许易寒，唇角勾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叩击了一下桌面，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吃不下也得吃，这对于庄氏下辖的品牌正式进入服装业有很大的好处。”
助理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一向理性的boss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我们的生产线即使不分昼夜的开工，也完不成订单。”
“周边没有合适的代加工厂，去附近的城市调研一下，说不定有更合适的工厂。”
“这一点我也想过了，可是周边工厂我们都不熟悉，一旦被蒙骗，出现不合格的产品会直接违约。到时候，庄氏将面临巨额的赔偿金。”
“程昱，你什么时候这么畏首畏尾了？努力，怎么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灌鸡汤？这向来不是庄穆玄的爱好。
程昱的眉梢挑了起来，看向庄穆玄的眼神里带上了询问。
庄穆玄面无表情地将文件夹又推回到程昱面前，手指在上面若有似无的划了几下，“距离环宇招标的时间还有三周，动员所有的员工。我要大家都知道，对这次的招标，庄氏势在必得。”
淡淡的语调，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讯息，却让程昱有了几分明白，眼神微微闪动之后，立即点头，“好，我马上安排，一定拿下这个项目！”
……
环宇要寻求新的合作伙伴定制制服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各大服装公司闻风而动，成了时下A市最热新闻。
各大媒体报道着相关内容，其中最为劲爆的就是——“服装新秀庄氏与前辈许氏之争。”
说起来许氏这个前辈也算年轻，不过是近五年拓展了服装品牌行业，比庄氏更早的进入这个领域。但是无论是资历还是人力上，都确实比庄氏更占优势。
两家公司看似按兵不动，各种报道却是如火如荼，层出不穷。
庄老看到相关新闻内容的时候，敏锐的商业神经被调动了起来。
他眼眸微微转动，对旁边的管家说道，“今天是不是周二了？”
“对，”管家点头，笑着说道，“今天是凌小姐来跟您报备工程进度的时间，应该会带小少爷过来。”
自从宝宝在庄家出现过一次之后，庄老对宝宝的喜爱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管家以为庄老是记挂这件事，就直接说了出来。
庄老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那记得准备好宝宝喜欢的点心，另外等华清来了，让她直接去书房找我。”
话落之后，庄老起身就拄着拐杖上楼去了。
眼前的情况让管家微微诧异，怎么没有等着宝宝来呢？只是庄老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不想被庄老推开了，“他们快来了，你去准备吧。”
“是。”管家看着庄老看不出神色的脸，一时间也不敢多言。
……
凌华清站在庄老的书房门前，一时间也猜不透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
平日她过来报备，老爷子根本就是随便听听，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宝宝。今天这么严肃的让她到书房，显然不是为了庄园工程的事情。
应该是为了庄氏跟许氏的事情，只是老爷子知道多少，她没有把握。
思量了一番之后，她还是抬手敲了门。
“进来。”
略显苍老，却依然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凌华清微微正了正面上的表情，推门走了进去，习惯性笑着说道，“庄老，我来跟你报备工程的进度。”
“华清，你应该知道，我让你来不是为了庄园的事情。”
“庄老……”
开门见山的说辞让凌华清有些不确定自己该说什么，庄老却不在意的摆摆手，直接说了下去，“庄氏是以纺织业起家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将重心转移到了电子产业。
这些年穆玄将庄氏打理的很好，在原有的基础上开展了很多的新产品，涉猎了许多的新兴行业。每一步都是稳扎稳打，从来不急功近利。可是这一次……”
庄老微微顿了一下，掀起眼皮对上凌华清的眼睛，才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他却以如此极端冒进的方式要进入服装业，甚至跟已经在服装业站稳脚跟的许氏硬拼，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由于上了年纪，庄老的眼睛微微显示出些许的浑浊，但是里面的精光却丝毫不减，甚至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也是自然而然的散发了出来。
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所有的心思在他面前都变得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让凌华清不自觉的避开了那样的视线，低着头轻声说道，“庄少是商界有名的奇才，他的想法怎么可能是我能想得到的？”
“是吗？你真的想不到吗？”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庄氏跟许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没有什么关联，倒是你……跟许氏之间似乎有不少的仇怨。”
话到了这一步，凌华清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毕竟对方显然已经洞悉了一切。
她挽唇笑了笑，抬眼对上那双老而弥辣的眼睛，“庄老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这件事是我跟庄少的交易，所以他也会有分寸。”
“分寸？”庄老摇摇头，声音里似乎透着些许的无奈，“庄家的男人哪一点都好，就是逃不过女人，太深情了。”
凌华清手指微紧，唇上的笑也变得有些尴尬，“这个问题，您是真的误会了……”
“我不会误会的，若不是动了情，怎么会明知道吃不下这笔订单，也非吃不可呢？”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环宇竞标的要求是一个月之内生产出五十万套制服，而庄氏下辖工厂生产线只有三十万的生产能力，这中间的空缺怎么办？”
“可以找代加工厂……”
不等她说完，庄老就淡淡的说道，“所有的代加工厂已经被许氏签下，庄氏根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