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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一名帝王,所以他只能如此,别无选择,这是他的责任,也是对于那个人的承诺!
“是啊,明日还要早朝。”这句话就已经透露了他深深的疲惫,徐忠知晓,这位小皇帝在这些日子里是有多么辛苦。
“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啊。”徐忠劝诫道,只是得到的却是那小皇帝的沉默,徐忠知晓小皇帝心中的牵挂,更明白小皇帝这般努力就是因为那个已经失踪许久了的女子。
“她不在这里,若是朕让这夏恒出了偏差,怎能对得起她对朕的期望呢?”总而言之,小皇帝南赢朗就是为了那个人罢了,想让那个人满意,即使那个人失踪许久了……
“皇上,明丞相不会有事儿的,早晚都会回来的。”其实徐忠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会不会再回来了,只是那么高的悬崖坠落,到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许是粉身碎骨、也许是被那野兽吞噬殆尽,亦或许,她现在正藏在什么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吧,就像是从前那般,每每当众人认为她再也回不来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出现,给众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多少次了,多少次那个女子都是这般让众人的心忽上忽下,永远不定,只是这一次,那个女子真的还会回来吗?给夏恒带来了安定的女子,给夏恒换来了繁荣的女子,同时给夏恒的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的女子。
她是否还会归来?会吗?亦或者上次一别既是永久?
徐忠想起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风华绝代的女子,心中也是感伤不已,那个女子的出现也是他的记忆之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痕迹,她就像是一根线一般,连接了元勤帝还在时的一切,那个女子死了,不知为何在他徐忠的心中就会觉着,元勤帝的时代永久的过去了,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旧人,在这新的时代里活着,直到岁月夺去了他的生命为止……
“回来?她真的还会回来吗?已经两年了,皇兄一直都在寻找她,可是直到现在也找不到半个影子,就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说到这里,南赢朗也是有些迷茫,明昭就像是一场梦境一般,梦醒了,人也就没了,但是那梦境留下的美好却是时时陪伴着他们,让他们知晓那个梦境曾经的存在,忍不住去追寻那个梦境。
疯狂的追寻,疯狂的寻找,仿佛是要舍尽生命,也要将她寻找到,南赢钰的疯狂甚至让人心中发颤,让人心惊胆战,让人不敢置信!
南赢钰,现在已经是夏恒的摄政王了,然而,却没有人知道,除了刚刚开始的时候,南赢钰在露了几次面之后,也如那个女子一样忽然消失了,消失在这夏恒之中,没有了踪影,不过南赢钰也会定时的送信过来,让他安心,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位才华出众的兄长喜欢明昭。
那个女子如何能够不让人动心呢?
只是未曾想过,自己的这位兄长竟然会疯狂至此,舍弃一切,也要将她寻到,这是爱到了骨子里吧,才会有如此疯狂、舍弃自我的追寻。
南赢朗不是太懂自己兄长这样的疯狂,对於爱情也是属于朦朦胧胧,不太真切,只是他心中却一直为着那个女子的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儿悸动着。
高处不胜寒,相伴不易……
对于少年皇帝的问题,徐忠无法回答,喉咙之中就像是噎住了一般让他连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一般。
“她到底是去了哪里了呢?”小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这句话还未等说完,那御书房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忽然出现在这里,南赢朗一顿,还未等说话,又是一道身影闪现,黑色劲装,有着他们独特的气息,是屈凜卫。
“六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南赢朗赶紧迎了上去,她的这位六哥回来之后,并没有向众人想的那样将皇位夺回去,即使他已经做好了将皇位交回眼前之人手上的准备。
只是,眼前之人的心思并不在这皇位之上,所以这样的打算也就直接泡了汤了,但是这也让他更加钦佩眼前的他这位从前几乎只见过几次面的兄长。
“再不回来,你岂不是要愁的头发都白了?我可不想回来之后就看到比本王这个兄长还要老的皇帝亲弟。”南赢钰虽然一身风尘,但是面色还是如以往那般的温和,话语之间也全都是对于南赢朗慢慢的关怀,这就是南赢钰。
他就是这么一个温柔至极、俊雅如竹的谦谦公子,即使他再累,再辛苦也不会说一声,还是会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时保护着他这位弟弟,更是遵守了与那个女子的约定。
这又何尝不是他在寻找那个女子的同时的一种心理安慰呢?想要那个女子看到如今他的改变,不再为了皇位而自私自利,不再为了皇位而像是“野兽”一般的活着。
在她的身上,他也是学到了什么叫做人性,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当他用了几年的时间明白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已经消失不见。
这对于南赢钰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煎熬呢?明明之前两人已经离得那般近了,明明之前只差一步之遥,明明他有了很大的机会陪在她的身边,可是那次的分别却成了他日日夜夜的思念,多少次的梦中他都会梦到他并没有放任女子一个人离去,一个人去面对贤王,一个人坠入悬崖。
他宁愿与她一起去死的……
可是这终究也只是他的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即使是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去死的…一个梦……
南赢朗当然不可能知晓南赢钰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明昭是无人能及的,南赢钰就是他从小的追逐的目标了,也是不可超越的存在,所以他也崇敬他、爱戴他。
“六哥说笑了,朕才十四岁而已。”南赢朗笑着说道,然而,下一刻头上就迎来了一只大手的轻轻拍打。
“多少岁,你也是本王的亲弟。”也是她所托付的责任,他怎么可能亲手去打破这个?
南赢朗没有说话,更没有拍走头上的那只大手,只是默默地受着,这种感觉像极了曾经那个女子对他的温柔。
让他终身难忘。
“六哥此次回来可是为了两国邀请之事?”南赢朗隐约之中也是猜到了南赢钰回来的目的,不过这件事情貌似也没有必要他堂堂一国摄政王亲自前往吧?只消到时候派一位朝中重臣就可以了。
“是啊。”南赢钰收回了手,笑着说道,徐忠此时已经倒上了茶水,端上了糕点等夜宵,速度极快,想来也是早早就为着尊贵的皇帝准备好的。
“六哥为何要亲自前去?”南赢朗问了出来,只是下一瞬看到对面男子嘴角的笑意,忽然明白了,也许是那个女子有了消息?
“南楚有她的消息。”
“南楚?六哥是说关于那位南楚太子妃的谣言?只是六哥,那个谣言太过不靠谱了,丞相失踪的地方与南楚也是不近的,六哥如何觉着那位南楚太子妃就是丞相呢?”南赢朗不禁有些疑惑,只是南楚国,那是明昭生前都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怎么如今忽然扯到了那里去了?
再说了,即使明昭之前与南楚有过牵扯,那也只规限于那位已经逝去的南楚质子身上,不过那位南楚质子终究还是死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当年明昭为了那个南楚质子作出那等疯狂的事情。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明昭即使活着也不可能再嫁给他人不是,况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还抛下了夏恒让她一直牵挂的地方。
怎么想怎么都是不对的,无论何种情况都是不大可能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可能的情况,往往都会成为现实。”南赢钰低声说道,手中还握着一方帕子,那帕子已然有些旧了,简单的帕子,上面只用那浅色丝线绣了个小小的昭字,同时也体现出了主人的风格。
这方帕子是很久之前两人在一起时,明昭随手赠与南赢钰擦汗用的,那个时候两人还算是朋友,还算是知己,可是渐渐一切都变了,南赢钰不想想那些东西,他只知道,他曾经唾手可得的、一直期盼的东西,马上就要到他身边之后又忽然消失了,就像是老天与他开的一场玩笑一般,但是他却不能将其当做一场玩笑来对待,因为他的心被带走了。
“六哥,你明明知道,此行一去极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南赢朗说道,他既能理解这位哥哥有时候有看不透这位哥哥,他自己都认为他的这位哥哥要比他更适合做这个皇帝。
“阿朗,当你有了这样的牵挂时候你就会发现,即使天崩地裂,你也想要到她的身边去,这世间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无论什么……”南赢钰说道,看着那方帕子的眼中只有一片痴情。
南赢朗看着这样的哥哥,心中一叹,这样的南赢钰就像是疯魔了一样,这样的他让他担忧。
“六哥,阿朗虽然是皇帝,但是在阿朗的心中这个位置一直都是六哥的,六哥能明白阿朗的意思吗?”南赢朗说道,态度端正,没有一丝作假,徐忠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司信在一旁站着也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以来,司信也是到处奔跑,还有司北等人亦是如此,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像是南赢钰等人失去的是他的心上人、朋友,而他们却是没有了主人,屈凜卫是一体的,一生之中也只会认准一个主人,他们就像是一个狼群,只听从狼王的指令,但是现在狼王却不见了,带给群狼的除了那内心深处的恐慌还有无尽的疯狂,甚至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不再信任任何人,司凯锋亦是如此,他们会给他尊重,但不会重新认他为主。
这就是屈凜卫,就连南赢皇族都无法夺走的屈凜卫。
“阿朗,以后休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已经是皇上了,坐上这个位置,你就永远都是皇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这个事实,包括我,以后也会是如此。”南赢钰轻笑着说道,南赢朗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期盼,还有那悸动的灿烂光彩,这是多久都不曾看到的南赢钰了?
南赢朗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也没有了言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出内心复杂的情感,不过他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够安好那就够了。
“司信,你来此是有何事?”南赢朗问道,不想再说刚刚的话题,那个女子留给他们的除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只剩下了疼痛,一种钻入了心眼儿里的疼痛,直到现在也让他们无法轻易经受。
“回皇上,南楚有了动静了,听说南楚太子已经久病痊愈了,太子妃也寻回来了,听说北燕皇帝此次也会前去南楚。
南楚大皇子深夜遇袭,小木家趁乱反叛,现在南楚陷入内乱,不过随后就被安武帝压下,木家也出面了。
东秦还有西夷两国也都受到了南楚安武帝的邀请,两位国主也都给了准确的消息,表示都会亲自前去。
不过有一件事情,木皇后深夜离宫,现在下落不明。”司信将所有的消息一一禀报与这位小皇帝知晓。
现在屈凜卫还是会效命与南赢一族,毕竟这也是那个女子上次分别之前所嘱咐过的。
“哦?他们竟然都同意了要去?这是问心无愧呢还是又有了什么别的心思了?六哥此事你怎么看?”南赢朗想了半晌,看向了坐在下首的男子,若是没有南赢钰再次,他也会飞鸽传书给他送过去,并且召集朝中重臣一同讨论此事,不过现在还好南赢钰本人在这里所以有些事情也就方便了许多。
“哼,东秦国的心思一直都不正,西夷国自从有了那个甚子国师之后也开始诡异莫测起来,之前这两国已然结了盟了,此刻又主动前往南楚,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恐怕都没打着什么好心思。
不过那南楚虽说乱,但也不至于木皇后那么重要的一个大活人就那么跑了,此事定然也是有鬼,南楚内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不过去看一看也是无妨的。”南赢钰说道,脸上也浮上了一丝冷笑。
“此次聚会,各国去的都是君王,只是阿朗你就不必去冒这个险了,年龄小,身体不好,这个并不会让他们说出什么。
此行一去,夏恒就暂时直接关了吧。”最后一句话让得南赢朗身子一震,关了?他的意思就是封锁国门?!这样外面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虽然是不太好的政策,按时也不乏是一个最安全的方法。
至少对于现在的夏恒来说是最安全的,外面侵犯直接打回去,里面有问题直接关了门儿来解决,内忧外患分开来治,同时更有南赢钰来在外面亲身泛险,夏恒这一手也是一招险棋。
而且很有可能会有许多种不好的后果,一个不慎就会让得夏恒大伤元气,雪上加霜,到时候恐怕夏恒只有这么一个小皇帝在这里坐镇就有点镇不住了。
“六哥,这样太危险了!”南赢朗第一个反对,只是即使是反对也是没有用的。
“阿朗你现在是皇帝了,你的肩上肩负着的是一个国家,是这个国家的无数子民,无论从何时开始你都要以这个国家为首考虑事情,因为帝王出了任何的差错,都极有可能会造成一个国破家亡的后果。”南赢钰说道,这两年期间,明昭不在,南赢钰虽然也是经常不在,但还是会紧紧地关注着南赢朗,有些东西更是不吝啬的全都教给南赢朗。
这样的南赢钰更是给了南赢朗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仿佛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
“六哥,抱歉。”若是他是一位有能力的帝王,那么现在也就不会让夏恒陷入这等境地,更不会让得自己的亲人以身犯险,就是为了保护他,还有替他扛起这份沉重的责任!
“说什么抱歉?这些也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应该做的。”说着,南赢钰就站了起来,消瘦的脸庞染着继续暖意,让人心中温暖,但也难以看得懂这个人。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皇上也早些休息才是,您的身子不单单只是这个国家的,还是自己的。”南赢钰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向外走去了,从前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他,此刻的背影却多了许多说不出的萧索沧桑来,这也不该是南赢钰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这样的南赢钰对比前几年的的确确是成熟了太多太多。
也是,在这几年的这种戏剧化的变幻当中,又有谁没有改变呢?徐忠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身旁又再次陷入沉默的少年帝王,这位年轻的帝王,在这短短的两年期间又何尝没有变化呢?只怕变化最大的就是他了吧。
徐忠向外看去,那道挺拔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呼呼的寒风在外呼啸着,即使现在已经进入了春天,可是夏恒不比南方的南楚,还是会有冬季的气息存留,这风温柔掺杂着的凛冽只会更加寒彻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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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南赢钰与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