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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燕云、姜克勤、顾章三人骑着马先一步走在前面。这时姜燕云对顾章说道:“别驾大人,这次多得您帮忙,燕云已经略备薄酒,今晚映翠楼恭候大驾。只是现在还有些俗务急着要回去处理,只得失礼先走一步了,还望恕罪。”
顾章脸上木纳,他干笑了一下说:“贤侄女既有事,那就此别过了,今晚本官一定准时赴筵。”
忽然间,一队人马轰轰隆隆的迎头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风姿绰约、柔美动人的丽人,看着她那张世绝容颜,姜克勤不由得惊呼:“师父?”
来者正是仙阳之凤萧玉凤,她骑着一匹帕南大马,后面却跟了六骑粗豪大汉,气势凛然的直奔过来,堵住了村口。
“吁……”萧玉凤一勒马缰,让马停了下来。然后从背马一跃而下,稳稳的站立在地上,双手抱拳:“民女玉凤,拜见别驾大人!”
“啊,原来是萧大当家!”顾章不敢托大,也跟着下了马。他这一下马,姜氏姐弟,抱括萧玉凤带来的六个大汉也下了马。
“你这是……?”顾章满脸疑惑。
姜克勤未等顾章多说什么,抢步上前拜见道:“师父,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我夫君。”萧玉凤略一颔首,却是语出惊人。
“你夫君?”姜克勤一双鱼泡眼几乎瞪得连眼珠子都掉了。
这绝代美人何来夫君?虽然她对外宣称已成亲,现在是个寡·妇。但是整个仙阳城几乎人人都知道,她成亲的当天,是抱着一个神主牌位拜的堂,也就是一场望门寡的婚姻,根本没有什么丈夫!要说有,那也是个鬼魂。——而现在,她竟然说是来看夫君的??
姜燕云与顾章也是惊诧莫名。顾章忍不住问:“萧当家……,你、你这,你夫君在哪?”
萧玉凤笑意盈盈地前往一指:“喏,他这不是出来了吗。”
众人齐齐回头一看,正好这时候,荣远航一行也赶了上来,后面跟着大批的官兵。他远远看着前面的人马,不禁奇怪起来:“咦,师姐怎么也过来了,不会是给我送行的吧?”
荣远航不由得加快了几步,走了过去很开心地笑道:“师……萧当家,你怎么也过来啦,是给我送行的吧?”
“夫君,你在说什么呢。”萧玉凤似嗔非嗔的白了他一眼,一边款款的走了过来,一边说:“妾身是过来探望你的。”
“夫君?她、她、她刚才说什么?”荣远航掏了掏耳朵,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赶忙转头问跟着身后的许兰。却不料,一阵香风飘来,紧接着萧玉凤已然到了他身边,竟然亲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顿时,无论官兵、高慎为等护院,姜氏姐弟俩、顾章,甚至抱括萧玉凤带了的保镖,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愕然地看着他们!
“夫君,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萧玉凤甜甜地笑着问,荣远航明知她笑得很假,但她的美态还是让自己魂授色与,不能自制。
然而紧跟着,耳朵突然听见一道小细、却异常清晰的传音:“师弟,你不能出去!我接到线报,那姜家小姐在仙阳城郊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这一出去,定是凶多吉少,而跟随你的护院家仆人等,也会被屠尽灭口。”
荣远航听得一震,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萧玉凤。不由脱口问道:“这是真的?”
萧玉凤却不搭理他,而是转头问顾章:“大人,你们出动如此多的军士,这是押我夫君去哪啊?”
顾章走过来,不答反问,指着荣远航道:“此子真的是你丈夫?本官所知,他只是一个流民,知府大人已经下令,正要驱逐出城。”
“顾大人,据民女所知,按大寅律,户律十一,婚姻门有规定:凡异地异籍男女,缔结婚姻,并明媒正娶者,男女两方可迁入任意一方籍户,迁后不得变更。”萧玉凤说着看了看荣远航笑着道:“如今远航愿意随妾户,大人,我夫君不算流民吧?”
“这个……,是有这么一律例。”顾章皱着眉,总觉得那里不对。
姜克勤大惊:“师父!不、你不能嫁给这个贱民……”
“克勤,你闭嘴!”姜燕云满脸乌云,颇有煞气的走了过来,指了指荣远航质问道:“萧当家,你说跟此人缔结婚姻?”
萧玉凤看着她含笑地点了点头。并没出声回答。
姜燕云咬了咬嘴唇,淡淡的眉毛竖了起来:“本小姐不信!……你说你们已然成亲?可有凭媒立婚书?可有收授财礼?可有六礼齐备明媒正娶?可有拜宗庙、见舅姑醴妇、盥馈礼行?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依照大寅律,萧当家就不属于他的正妻,这是欺诈渎法!”
“呵呵,”萧玉凤轻轻一笑,转头“深情款款”的注视一眼荣远航,似是喃喃自语,说道:“不瞒你们,其实玉凤与远航夫君早就情投意合,前些日子已经私订盟约,小女子玉凤决定非他不嫁,远航,你说,愿意娶了玉凤吗?”
天上掉个大馅饼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荣远航一时笑不拢嘴,看着美人如玉,他想也不想就答道:“我当然愿意!”此刻什么燕晓丹、欧阳敏敏、什么女朋友全都被抛诸脑后!
萧玉凤也是一喜,笑道:“夫君,拣日不如撞日,那咱俩今天就成亲吧?不过,你得明媒正娶的把我娶过门,今后我萧玉凤就是你的正室娘子!”
“没问题,没问题!”荣远航喜不自胜地道。心想着,仙阳第一美人啊!一旦与她举行了婚礼,这种事情,假的也成真的了!这叫人如何不喜?
“顾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得恭喜我们?”萧玉凤笑意盈盈的问道。
“这……,呵呵,这个,呃……”顾章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猛然捋着胡须沉思不语。心想:这种情况可是没有先例的,还要不要逐人城出?但人家要成亲了,既然成为夫妻,那荣远航附籍萧玉凤名下、就有资格留在城内!
“现在成亲?太迟了吧?”姜燕云十分不甘心,既便萧玉凤其实与他们姜家的关系不错,但此刻已经弓在弦上,自己花费了好大的力气,等荣远航一旦离城,在荒郊野岭就可以下手了。可是她料不到半路杀出萧玉凤这个人物来。
她大声说道:“你们……你下聘礼吗?有保媒吗?婚书未立成那门子的亲?”
萧玉凤美目含笑地注视着荣远航,那意思是说:看你的了!
荣远航也不笨,“聘礼吗?……有、有有有!”他忽然记起来了,还有五万两银子在马车上呢。于是,对着众护院招了招手,大喝道:“高护院、包护院,你们把那两辆车上的行李搬下来,聘礼就在车上呢,给我的娘子瞧瞧,看她满意不满意。”
“是!”众人答应了一声,马上行动搬家具。高慎为等护院,其实也是震撼不已,萧大当家竟然要下嫁自家主人荣公子?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这时,琵琶村的村民,见路上一大帮官差、荣远航等人还没有离开,竟然又围了过来看热闹,而且越聚越人多。无论男女老幼,他们十分好奇荣远航的‘聘礼’究竟有多少?
这个时代普通民众结婚,男方给女方的聘礼,大多数是梳子、镜子、锈花鞋等物,加上几个食盒一些衣物香烛之类,不过十数两的银子。家庭富裕者有诸如金戒指、头饰、方帕、水果密饯礼盒,重视的再加上几头牛或羊猪等肉类。不外百两银子。
高慎为等护院搬清了马车上面的家具,露出一个个封好的木箱,包大尊说道:“公子,已经全搬下来了。”
荣远航说道:“开箱,全都打开来!”
结果打开了一看,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呈现出来,码放得整整齐齐躺在箱子里,具极视觉冲激……
“天啊,这么多银子!”
“啊!”
“噢,孩子他爹,扶着我、这、这么多银子看得我腿发软……”
“俺一辈子头一次看到,这、这得多少银子啊!”
……
当银子打开的那一刻,村民与官兵们一阵骚动,忍不住连连惊叹,就连通判顾章、姜氏姐妹等都惊到了。甚至萧玉凤也是美眸神彩飞扬,显然也被震撼着。
看着众人的表情,荣远航心里暗爽,他笑着问:“那个……玉凤,这是五万两银子,就作为聘礼了,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加。”
五万两!众人一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夫君,聘礼我很满意。”萧玉凤很是配合地笑了笑。
“那就请笑纳吧。”荣远航宛若无人,越来越入戏了,对众护院说:“待会儿这把这银子全给拉到广隆镖局去。”
“是!”护院们齐齐答应了一声,声音特别的响亮。显然,自家公子这一份重聘,让他们都很有面子。
“哼!”然而,在这个时候姜燕云却重重的冷哼一声,她醒悟过来,这些银子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啊!一万两的黄金,就是被他吞了!想不到现在荣远航光明正大的拿这些银子当聘礼,这让她气得牙根发痒、手脚颤抖。
“怎么,你有意见?”荣远航趁机火上添油,讥笑着说:“有意见也不关你事,姜小姐,你这样会得红眼病的,而且,你没那个资格。”
“你、你……”姜燕云脸色煞白,“铮”的一声,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剑,猛然一挥!
荣远航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一花,彩龙与萧玉凤同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萧玉凤那纤纤玉手,只凭春葱般的两指就夹住了她的剑。淡淡地说道:“燕小姐,你不会想当街行凶杀人吧,这可是我夫君,你伤了他,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气突然从她身上迸发而出,姜燕云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捂着高耸的胸脯,冷汗瞬间从粉额冒出来。
萧玉凤一个大宗师级的高手,可不是她能抵挡得了的。就算微微的气机外放,也能让一个中阶武师败退。
姜燕云忌恨地盯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荣远航,心有不甘地道:“哼,没有保媒立书,你们还不是夫妻,这个……这姓荣的照样是个流民,该被逐出城外!”
萧玉凤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一时半刻的,去哪找保媒的?
“媒人吗?这个容易!”荣远航转头对着村民喊道:“乡亲们,你们谁愿意当我荣远航与萧玉凤娘子的媒人,我出谢礼一千两!”
轰!
围观的村民突然轰动起来了,一千两?就算几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立时就有五六个村妇大喊:“老妾就是媒娘!”
“我来!我来做保媒的!”
“公子,让贱妾做这媒人吧,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迎亲我样样都能主持!”
一时间几十人争先恐后的抢出来,竟然开始大打出手。一众官差不由得面面相觑。荣远航也看得着了急,问萧玉凤:“这媒人一定要合法的吗?是不是官府发有牌照的?”
“没有这一说。”萧玉凤摇了摇头,看见村妇们你推我搡,不由得暗暗皱眉。
“别吵啦!”荣远航大喝一声。顿时众村民安静下来。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就等他开金口了。
荣远航走到村民们面前,双眼一扫而过,就好象是选秀一样,丑八怪不要、长得苦大仇深的不要、刚才大打出手的不要、脾气暴燥的不要……
“你,就是你了,那位娘子,别躲后面啊,你来当我们的媒人好吗?”荣远航一指,指到了人群里面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妇女。
“我?”妇女又是惊讶又是激动,怯生生的站了出来。
萧玉凤看得秀眉一蹙,这样害羞的村姑如何能主持婚礼?不由得对荣远航的选择哭笑不得。
“快出去吧!这回你可走大运了!”妇女被人推了一把,走了出来。
“叫什么名字?”荣远航问。
“奴家李秀良。”女人答道。
“会写字吗?”
“会,……一点。”
“好,那你来帮咱们写张婚书。”
“怎以写?”李秀良求助地看了众村民一眼。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年的妇人,她长得慈眉善目,一脸紧张地说:“公子,老妾是秀良的婆婆,我来教她写,可以吧?”
荣远航看了看萧玉凤,见她微微颔首,于是答道:“没问题。”
不一会儿,有人找来笔墨红纸,问明了荣远航与萧玉凤双方男女的生辰八字、受聘财礼数额、主婚人,然后画押:媒人、结婚男女两方、甚至萧玉凤还拖上了通判顾章做证婚人,所有人都画押好之后,合法的结婚证书就此出炉!
在填写生辰八字的时候,荣远航按照自己的年龄推算,二十四岁年龄如实地报给了媒人,同时也得知,萧玉凤真正的年龄居然是三十一岁,比自己大了足足七岁。不过她身具高深的武功,就算到了一百岁,也可能还保持着少女的容貌。这一点,荣远航很是满意,并不介意对方年长自己太多。
婚书一式两份,男女各执一份。看着萧玉凤把婚书揣进衣袖里,荣远航也珍而重之将婚书放入怀中。自此,两人正式成为了合法的夫妻!
萧玉凤满脸笑意的瞅了荣远航一眼,然后高声对众人说道:“顾大人、各位亲乡、壮士们,小子女萧玉凤与荣远航夫君的礼婚定在今晚举行,希望你们都来参加!经过我们商量,咱夫妇俩一致决定,婚礼大筵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