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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傅询问道:“你知道大概的时间吗?”
柳文娟回答道:“回老太傅,我并不清楚具体的时间,我只听哥哥和嫂子说起,他们在枫林郡附近的城镇寻找了整整一年半,对嫂子的身份一无所获后,他们才回来青山村的。”
王老太傅点点头道:“好,这件事情我们会去枫林郡核实,你继续说。”
柳文娟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哥哥和嫂子回到青山村一个多月后就成亲了,嫂子的身子骨比较弱,哥哥打猎和做工赚的钱基本上都是给嫂子买药调理身子了。后来身子好些后,也怀孕过一次,只是不到两个月就流了。”
说着这话时,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薛氏,当年她明知道嫂子身子骨不好,好不容易才怀上身孕,却要求她每天早上去割猪草,结果那孩子就这样没了。
薛氏被她那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上座上的王老太傅和老夫人,见他们俩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吓得双腿发软。
王老太傅沉声道:“继续说。”
“是。”柳文娟抿了抿唇,继续道:“直到哥嫂成亲刚好两年时,嫂子再次怀孕了。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哥哥叮嘱我时刻陪在嫂子身边,不让她干一点活。嫂子怀孕的那段时间,哥哥天天打猎做工,我陪着嫂子在家做绣活绘画,赚的银子基本上都在镇上的药铺里给嫂子买了安胎药和荤菜吃。嫂子这一胎养得非常好,只是生产的时候胎儿过大导致大出血伤了身子,后来就不能再孕了。”
柳文娟抬头看了一眼王老夫人,见她脸色很差,有些内疚的继续说道:“嫂子得知自己不能再孕后,加上薛氏冷嘲热讽的,她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哥哥劝慰她后才打起精神来照顾璇儿。
在璇儿满周岁后,在一次去镇上赶集时遇到镇上的李老夫子在学堂门口绘画,嫂子一时兴起也当场做了一幅画,画的是一幅很漂亮的蔷薇花。李老夫子很欣赏她的绘画本事,当时还出了五两银子买下了那幅画。”
“后来,镇上听雨轩的老板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了消息,亲自来到青山村,请求嫂子给他们铺子里定期画上几幅画。嫂子想给家里赚些银钱就答应了,每隔两个月就去镇上听雨轩里画上一日画。
可是后来薛氏和她的几个嘴碎的儿媳妇故意抹黑嫂子的清白,惹得很多嫉妒她的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后来嫂子就不愿意去听雨轩绘画了。”
王老太傅沉声道:“韦大人,你现在派人去李老夫子和听雨轩两处地方核实情况,另外再打听下那些字画的去处,拿过来给我们鉴定下。”
“是,这件事劳烦许大人带路一番。”韦大人立即吩咐道。
“是,下官遵命。”许大人立即带着人骑马离开了。
王老太傅询问道:“柳文娟,还有其他地方吗?”
柳文娟点头道:“有,隔壁村王秀才很赏识嫂子,我们两家常有来往,他母亲是信佛之人,嫂子曾绣了一幅佛祖画像送给她。后来镇上有几户有钱人家也出钱让嫂子绣过,只是对方的身份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王老太傅点了点头,示意韦大人派人去核实。
王老夫人声音有些哽咽道:“柳文娟,你再说说你嫂子素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柳文娟如实道:“嫂子的容貌与璇儿有七八分相似,气质比较温婉,性格特别好,说话轻柔细语,很善良温柔。个子跟民妇差不多高,比较瘦弱,左边脖子处有一颗很小的黑痣,脖子上戴着一块与小佛珠串在一起的方玉,只是这块玉后来当掉了。”
王老夫人听到这里失声痛哭起来,悲伤道:“夫君,是我们素心啊,她就是我们的女儿素心啊。那块玉是你给她买的,佛珠是圆德大师赠送给素心的啊。”
王老太傅紧闭着双眼,虽然心里早就已经确认了,可如今听别人再次说起女儿的事情,心里仍旧一阵阵的抽痛。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询问道:“其他人还有要补充的吗?”
柳文娟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他们都没有想要补充的,刚想开口回答,就见站在不远处的李婶子给她使眼色,询问道:“嫂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婶子只得站出来,尴尬的朝王老太傅福了福身,有些紧张道:“回老太傅,民妇以前与素心交情不错,她曾经跟民妇说过一件事,民妇刚刚突然想起来,觉得有必要告知一下你们。”
王老太傅坐直了身子,沉声道:“说。”
李婶子尽力压下心里的紧张,回道:“素心头部受过伤,每到阴雨天就头疼。有一次下雨天她头疼得厉害,来民妇家找我家当家的给她开点药,当时她跟我闲聊的时候,说起每到阴雨天她晚上就睡不着觉,总是做梦,还总是梦到同一个非常漂亮的庭院。还说那个庭院里种满了白色的木槿花,那个庭院还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曼音阁。”
听到她这番话,王老太傅惊得站了起来,激动的语无伦次道:“是,是,她就是老夫的女儿王曼妮,也就是王素心。她居住的院子就叫曼音阁,是她自己起的名字,院子里的木槿花也都是她自己打理的,是她最喜欢侍弄的花草。”
王老夫人在孙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附和道:“没错,那些木槿花还是我带她去长公主府赏花,长公主见曼妮很喜欢木槿花,特意送给她的。白色的木槿花,京城中只有长公主府和我们尚书府里有,加上她说的曼音阁,足可确定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曼妮了。”
韦大人起身恭贺道:“老太傅,老夫人,如今证据确凿,青山村柳家长媳王素心即失踪多年的曼妮小姐,柳璇儿姑娘即是二老的亲外孙女。”
“是,是,璇儿确定就是我们王家的骨血。稍后等许县令他们将东西拿回来后,再最后确认一番,劳烦韦大人回京将事情结果禀告皇上。”王老太傅声音哽咽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