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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妥当后,一同往府外走去。还未走出几步,便见锦笙急匆匆而来,对楚墨玄行礼道,“主子,春猎的事……”
“等我回来再说。”楚墨玄冷着脸打断了锦笙的话,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坏了兴致。
“什么事?”
见云千罗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楚墨玄苦笑着摇摇头,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来,“我们边走边说。”
云千罗这才知道,皇家每隔三年会举行一次大型的春猎活动,暨时,京城中的所有皇室成员和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参加,每人可带两名家眷及六名随从,皇家围场的安全则由禁卫军负责,这大概也是为了皇帝的安危着想。
无论是皇室中人还是朝中大臣,只要成为春猎的优胜者,就能够获得三年的禁卫军统领权。云千罗不得不说老皇帝这一招用得妙,大家互相监督,互相竞争,他的位置就能坐得稳如泰山。没人能够彻底收买禁卫军,他便也不怕这京城有人背着他一手遮天了。
“离春猎还有多久?”云千罗问道。
“五天。”
“之前的禁卫军头头是谁?”云千罗还从来没关心过这个问题,反正那些守卫在她眼里都是形同虚设。不过她猜这权利不是在太子手上,就是在楚墨玄手上。
谁料,楚墨玄只淡定地吐出了三个字,“楚墨珏。”
“六皇子?”云千罗起初大吃一惊,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想通其中的关键了。
“树大招风啊!”楚墨玄发出一声感叹。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楚墨玄在边关手握重兵,若是再控制了京城的禁卫军,皇帝老儿可就对他不放心了。毕竟,皇室中人的亲情都是不堪一击的。
现在这样也好,反正楚墨珏也算是自己人,“当初肯定是你暗中帮助楚墨珏胜出的吧?”
楚墨玄笑而不答。
随即,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太子的羽翼已被我们折断,这次说不定要孤注一掷,全力反扑了,要不到时候你就别去了,留下来接应……”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云千罗双臂交叉于胸前,斜睨了楚墨玄一眼,“要接应可以留下锦笙和雁南,为什么非要我,你别想着关键时刻就把我撇下!”
她当然知道楚墨玄是为她的安危着想,不过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这样的话,她从来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楚墨玄无奈,他很清楚云千罗的性格,只要她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算当时她不反对,到时候也会偷偷混进队伍里。
刚才他也就是想尝试着说服她而已,现在看来并没有成功,“既如此,我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到时太子应该会暗中安排杀手埋伏在围场,我也会派出自己的影卫来钳制他。”
“万一部署的人被皇上发现了呢?你就跟他一起倒霉了。”云千罗觉得不太妥当。
“往年太子都是从江湖上找来的死士,而我的影卫除了长期呆在我身边那四个,其他人身份都很保密,就算被抓住也不会有人查得出。况且如今禁卫军是由六哥来掌管,我就更不会暴露了,你放心。”
“嗯……”云千罗摸摸下巴,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墨玄,你可有围场的地形图?”
“有,晚上回去让锦笙给你。”
用过晚膳后,云千罗便到了书房,把锦笙送来的地图摆在面前,仔细研究起来。楚墨玄也不打扰她,只在一旁默默翻看着兵书。虽然他很想坐到她身边和她一起讨论,但他也知道,云千罗这般有主见的女子,是需要独立思考的空间的,自己在一旁插话,反而会局限她的思路。
不过,他的视线虽是落在兵书上,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坐在桌前的女子。
只见云千罗一会儿将笔杆咬在嘴里冥思苦想,一会儿又埋着头在图上勾勾画画,每一个认真的动作、表情,都可爱至极。
云千罗已经从图上了解到,这个皇家围场位于距离京城两百里的天祈山脉,大小将近十万亩,围场大部分范围都在山的阳面,而山的阴面却是悬崖峭壁。
想必皇家当年选址时,一方面是因为天祈山脉的草木茂盛,动物种类繁多,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这样的地形可以防范被人从背后偷袭。
这也就是说,如果楚墨瑾从阳面控制住了整个局势,那自己和楚墨玄就无路可走了。
那么,这样的地形,可不可以为自己所用呢?
时间就在两人的静默无声中慢慢流逝……
“墨玄,过来和你商量个事儿。”云千罗突然出声道。
楚墨玄笑了笑,把书放在身旁的桌上,朝她走了过去。
云千罗捧起桌上的纸,只见上面画了一个造型有些奇怪的东西。
“风筝?”楚墨玄脱口而出,随后,他又瞥见云千罗在一旁标注的尺寸大小,“这风筝是不是太大了些?”
“不大,这个叫滑翔伞,是能够带着人在空中翱翔的。”云千罗满意地瞧了瞧自己的画作,接着说道,“你能不能多找些能工巧匠,在七天时间里,尽可能多地按图纸做出这个东西?”
“娘子的图画得如此详尽,应该问题不大。”楚墨玄表面淡定,心里却已掀起惊涛骇浪。这世上竟有东西,能让人飞起来?
“还有这种伞对材料要求很高,你能不能让人把城中最为坚韧耐用的木料、布料和绳子都收集起来,我明天去挑挑看。”
“这个也不难。还有吗?”楚墨玄继续宠溺地看着她。
“还有……这个!”云千罗又从桌上拿起另外一张图纸,上面画了个类似弓箭的东西,但又比弓箭要小巧精细很多,想必工序也更为复杂。
“这是武器?”楚墨玄猜道。
“对,这叫弩。射程远,力道大,是杀伤力很强的一种武器,而且小巧便于携带。”云千罗介绍道。
这个时代条件有限,就算她画得出枪支的制作图纸,也做不出来。而且,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使用炸药或者大炮什么的,也不现实。想来想去,目前就只有弩最为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