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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院子,我就看见标哥正站在门边正望眼欲穿,一见到我来了,他就大声嚷嚷道:
“哎呀你这是死哪去了嘛!快快快,跟我走、差点就误了大事!”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抬手在额头遮住雨水,径直冲到我的伞下面来。
我忙问什么事这么急、没看见正下雨吗?再了不得的大事都不管我的事,要睡觉!
标哥却搭着我的肩头连拉带扯地往外就走,“别说下雨,现在就是下刀子也得赶紧走,快点!”
咦,是什么事这么急!
匆忙之间标哥也顾不得和我多解释,就带着我朝停在另一处的车辆那儿走。
临出院门时,正忙着宰鸡的杨英翠也诧异地偏头看了标哥一眼,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俩人上车以后,标哥二话不说就发动引擎,带着我快速离开杨村,朝沙柳镇方向驰去。
车子开出一段,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什么事这么急?你夜里才刚昏过去、我也一宿没睡,疲劳驾驶可不太安全,咱们就等不到到休息一下、吃了中午饭再进城?”
标哥却恼火地叫我别废话,我说的这些难道他不清楚?但是现在十万火急的,只能到城里再说了。
好奇怪、究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标哥一边生猛地开着车一边说:“谁知道呢!汪姐刚刚接了他……接了个电话,还吵了几句好象,然后就板着脸让我把你叫上,赶紧到媳妇那里接人去。”
“接人?媳妇?”
标哥这话我听得稀里糊涂的,谁的媳妇?不可能是标哥的吧?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单身的。
心里这样想着,我就随口问了出来:“你说的究竟是哪个领导的媳妇呀?”
标哥一开始也对我的问话摸头不着脑的样子,他不是开着车嘛!
又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反应过来,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哦,我都被你搞胡涂了,是旅游局的‘徐副’局长、男的,不是谁的什么媳妇。”
这样啊!我也有点乐,连说这姓和职务倒是搭配得挺巧的,可真有意思!
“谁说不是呢。在县里他的确被人叫成这个外号了,就连领导们都不时会开他的玩笑说,‘有事找媳妇’,哈哈……”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
领导们的事情我既不熟悉、也不关心,倒是标哥对这些情况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他甚至自称为混迹于一些大小圈子的小钻风呢。
小钻风我知道,不是《西游记》里狮驼洞专门探听消息的小妖怪吗?哈哈~
想到这我不禁和他开玩笑:“你不是小的,你是总钻风。”
而标哥却严肃认真地说:“不,现在还是小钻风,但总钻风正是我所要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这回却轮到我噗哧地笑了。
不过我还是提醒标哥用心开车,玩笑归玩笑,毕竟累了一夜,可不要一不留神就把车开去撞树、让兄弟俩报销在路上。
我这样小题大作,又让标哥骂了一句:“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
大约在往回城的方向开了大半,中途汪姐又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到哪了?
不过这回标哥却把车停稳了,没有再通过车上的蓝牙来和她通话,看起来因为我在场,倒显得有些不方便了。
我本来打算下车的,不想标哥却摆手要我别动,他自己拉开车门下去,站在路边和汪姐小声嘀咕了几句。
标哥明显有避着我的意思,不过我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们那个圈子其实和我的生活真没有什么交集的,倒不是标哥刻意瞧不起我、而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让更多的人知晓。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标哥和汪姐相处得还不错,要不然那么多单位成员在场、会开车的肯定不在少数,汪姐怎么不把接人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呢?
不过我却知道标哥在社交方面的确是有些小手段的;当然,他怎么做都与我无关。
我就坐在车里闭神,有点困、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感兴趣非得要关心打听的,随他们去吧。
等了几钟,通话结束,标哥就拉开重新车门准备进来;但这时电话又响了。
他就骂了句“我拷!”
但一看电话又只好走开些去接听。
我隐约听见他叫了声:“徐局,对、我是小杨……”
看来还是在沟通接人的事情吧?
我顿时觉得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竟然惊动了汪姐、徐副……局长?
难道要接他来和我们一起探险?不会吧!
终于接完了电话,标哥激动地回到驾驶位上。
哦哟~只见他红光满面激动万分,还不停地搓着手,像打了鸡血似地对我说:
“兄弟,哈哈、这下可以先睹为快了!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咱们男筒子有福了!”
一边说一边还不停地手舞足蹈。
这就很不平常了。
我很少见到他竟能高兴成这样,还真是奇了!
不过我很知趣地保持安静,没有多问他一个字。
因为相处时间长了,我还算了解他的脾性,标哥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藏不住话的,很快他就会把消息透露给我、或者说会迫不及待地和我分享他的喜悦。
要真是个不得了的秘密的话,我估计他会一言不发地回到车上继续往前开。
而且我发现了,他说:男筒子们有福了,根据这句话我多少已经猜到,我们要接的大概是个女的、而且可能是个大有来头的美女。
嗯,呵呵~这下我就开心地笑了。
标哥正高兴呢,见我笑得这么诡异和意味深长,就数落我说:“宅男,只知道一个人吃独食!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讲出来让哥哥开心一下嘛!”
我说你刚才接电话时的那副德性不是吃独食吗?还有脸说我!
标哥嘿嘿嘿地打哈哈,说:“唉,我这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我故意要瞒你、而是领导特意交待了,不要把她的身份向队里更多人透露、就汪姐、我和你知道就行了。”
我就撇了下嘴说:“你以为我真想知道呀!”
标哥更乐,他说:“还是兄弟好,有什么都直来直去;我当然知道你对这口不感兴趣。
不过这回真的不一样哦,咱们会……”
我不奈烦地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不就是去接一个大有来头的美女吗?用得着这么神秘兮兮?真无聊!”
“咦?”标哥十分惊讶地望着我,“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谁特么先告的密、哥哥我去弄死他!”
哈哈,我学着某些人摆谱的样子摊手耸肩:“很不幸,这么说的话你真该自裁以谢罪了!”
标哥却想不明白:“我?你是说我告诉你的?”
真是猪头!我不满地说:“你刚才明明说男筒子们有福了,那除了接漂亮女人而外,对男士们来说什么算福利?这就是福利。”
标哥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是是是,没想到是我自己说漏了嘴,哈哈,该打!”
说着他就轻轻掌了一下嘴,然后又问我:“那你咋知道她来头大?哦是了,惊动了这么多领导,让咱们哥俩饭不吃觉不睡,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说着还连连夸奖我真擅于分析情报,是个做小钻风的料,不错、有潜质!
就这样,标哥一路开车、一边和我说笑着,先前的疲惫和不快就无影无踪;不知不觉就进了城朝县旅游局驶去。
说实话,其实我恐怕比标哥还要迫切地想见见那位大美女,她究竟是真的惊艳到了仙女级的地步、还是领导们为了给某人面子而故意在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