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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为难
李言和唐烈一直在教室排练，随着时间推移，从偶尔有上楼的脚步声到脚步声越来越多。
但是这些脚步中没有一个走进126班教室的。
两人正在讲台上认真的排练，突然响起门被推开的声音，李言背对着门口，所以没有马上转身去看，而是接着往下念自己的台词。
对面的唐烈倒是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但是他的眼神毫无波澜。
念完自己的台词，李言转头去看，待看清门口的人是谁，她大吃一惊，“刘文雅！”
刘文雅脸色苍白，愣愣望着讲台上的两人满目悲伤，突然她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她捂着嘴，咳的弯了腰，眼泪四溅，不敢抬头。
李言看她咳的撕心裂肺，走过去扶着她关心的问道：“怎么咳的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务室？”
“咳咳咳……”
“哎呀，咳成这样，就不要来上课了嘛！”李言一边轻拍刘文雅的后背帮她舒缓，一边转头朝唐烈说道：“你快去小卖部给刘文雅买瓶水过来？”
唐烈收起讲台上的台词，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走向自己座位。
李言以为他是去座位拿钱，所以没多在意。
“来，先把书包放下。”李言把刘文雅扶到座位，帮她卸下书包，嘴里念叨着，“你的病没好，怎么就跑来学校？你妈妈知道吗？”
刘文雅苟着头，除了咳嗽，一言不发。
“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唐烈站在后面，递过来一瓶造型精致未开封的矿泉水。
“谢谢！”李言接过来拧开，递给低着头的刘文雅。
刘文雅接过水，看着造型独特的矿泉水瓶，心情是又酸又涩，这种矿泉水她只见唐烈喝过，曾经也偷偷记下矿泉水的名字去各大超市找过，但是找了好多家都没有找到，后来才知道这是进口矿泉水，国内一般的城市都没有卖。
李妍不过一句话，他就把自己的进口矿泉水送到她面前。想起之前两人一起排练的时候，她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水瓶，那瓶水他就再也没有喝过。
原以为他有洁癖，现在才知道，他洁癖的是人。
她哪里比李妍差了？要这么区别对待？
少女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根本止不住。
刘文雅虽然忍着没有哭出声音，但是一个人真正哭泣的时候又怎么掩饰的住。
“你、你哭什么？是不是哪里难受？要不我打车送你回去吧？”李言以为她哭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假惺惺装好人，谁要她关心！
此刻的少女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嫉恨，她红着眼睛推了李言一把，“不用你假好心！走开！”
李言被推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好后面是椅子，要是没椅子的话，那屁股就要开花了。
“你……算我多管闲事！”李言站起身，她不是泥菩萨，好心关切，却被人嫌弃，不气才不正常。
唐烈冷冷的瞥了刘文雅一眼，打量着李言担忧的问道：“没受伤吧？”
李言退出于甜甜的座位，笑着回道：“我没事，排练就到这里吧。”
“好。”
两人说完，就不再管刘文雅，各自回了各自的座位。
刘文雅趴在桌子上，手里攥着那瓶一口都没有喝过的进口矿泉水，满心的难过、委屈、嫉妒、羡慕、愧疚……在胸口翻江倒海。
很快有同学陆陆续续走进教室，随着人越来越多，125班的气氛也闹腾起来。
李言写着写着英语单词，突然想到自己和唐烈好像还没有吃早餐，扫一眼看到赵如云还没来，于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帮忙带两份早餐进来。
十分钟以后，赵如云背着书包出现。
她一边从书包里拿出早餐放在李言桌上，一边问道：“你怎么让我买两份早餐，你现在的胃口这么好了吗？”
“有一份是给唐烈的。”
“哦……”赵如云一脸笑容的拉长了音调。
李言瞪她，“哦个屁，早上提前到学校排练，忘了吃早餐，刚想起来，所以就顺便让你也帮他带一份。多少钱，我一起给你？”
“一起十四块五。”
“给你十五，不用找了，小费。”
赵如云接过钱，嘴上嫌弃，“切，五毛钱小费也太扣了，好歹给个二十的呀！”
李言白眼，“嫌少就还给我！”
赵如云赶紧把钱塞进书包，“不给，蚊子再小也是肉，能买两个棒棒糖呢。”
李言看着桌上的早餐犹豫了一下，就一起提着走向唐烈。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买了两份不同的早餐，你选一个。”无视别人的目光，她把两袋早餐递到唐烈眼前，让他选择。
唐烈难得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即眼睛里晕开清澈的笑意，他指着装有牛奶、煎饼还有糍粑的袋子说道：“这个。”
“呐，给你。”把袋子放在他手上，李言转身回去自己座位。
赵如云看到她回来，揶揄道：“怎么就回来了，不一起吃早餐啊？”
李言没理她，自顾自坐下打开塑料袋，拿着筷子去夹小笼包……
“你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吗？就是小笼包里没有陷，看着某人的脸，也能吃下去……”
李言夹着小笼包正要下口，听到赵如云叭叭个不停，转身把小笼包塞进她嘴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可爱！”
班主任来到班上，一眼看到低头坐在前排的刘文雅，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来到刘文雅桌前，关切小声的问道：“来上课啦，身体好些了没有？
刘文雅低着头声音哑哑的应道：“已经好些了。”
“听你的声音……应该还没痊愈吧？怎么不多休息一天？”
刘文雅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含着委屈和脆弱，“苏老师，今天是学校英语口语选拔赛的日子……”
他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有为难。
李妍昨天就说了，如果刘文雅来，她就不上，可是刘文雅的状态看着就有点呛。
而且让他觉得难办的是她根本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应该是还想着自己上台表演。
作为班主任，从班级的利益，从理性的角度来讲，他应该果断的换上表演状态更好的李妍，可是从人文关怀，从感性的角度出发，他这么做就会伤了刘文雅同学的心，毕竟也努力了那么久，临到比赛被换下去，换谁恐怕都有些意难平。
都是他的学生，苏老师内心很是纠结为难。
李言看出苏老师的犹豫，暗暗地幸灾乐祸，哼哼……坐等你做最后的决择。
第一节就是苏老师的英语课，第二节语文，下完第二节课，是课间操时间。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现在开始做第X套广播体操，第一节……”
因为125班和126班的队伍挨着，两个班的班主任就站在最后一排一边监督学生做操一边闲聊。
“昨天你们班排到那么晚，排练的怎么样了？那么努力，肯定有进选的信心吧！”王老师笑那么笑，语气几分调侃，几分揶揄。
“还好吧，是他们自己努力，进不进选没关系，重在参与，王老师，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重在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