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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是金林给老艾力的价格。
老艾力六十多岁，身材有些佝偻，满脸皱纹，长年累月都在玉龙河床挖矿采玉。
他有三个儿子，老三家困难，去年采山料被炸断了腿，老艾力也重操旧业，重上河床。
挖玉采玉是一个最艰苦的活，跟缅甸采玉人没区别，一天到晚不是泡在水里，就是蹲在岸边，双手不停的刨。
除了靠体力，还得考眼力。
10年的时候，玉龙河两岸共有两万台挖机在二十四小时作业，人数最高可达二十万人，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红火。
挖掘机刨出来，人工再进行分拣，眼力界好的就能发财。
眼力界差的，大好玉石就在眼皮底下都看不到，反而成了别人的战利品。
挖了一辈子玉，老巴力为了儿子重新上阵，在东嗒乡辛苦了四个月，挖到的玉还不够小儿子的手术费。
不由感慨今年的玉比往些年更难挖了。
昨天又去了东嗒乡河边。
最近河水暴涨，在下游边上，老巴力捡到了这个蒙头料，褐土皮。
凭借着六十年的经验，老巴力认定这是块老料子，不过收料的大巴提只给了三千元，老巴力很是生气。
今天拿着这块褐土皮到市场上走了一圈，最高的也只出了四千五。
这块褐土皮仅有两公斤，表现太差，颜色更丑，这种色最不受人待见，因此价格非常低廉。
老巴力很失望离开市场。
出门就看见金林在贴广告，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把这块褐土皮送到金林面前。
金林时间紧，没兴趣再去摸皮看料，洒水打灯。
直接天眼开起来，照射进去，却在下一秒硬生生看忘了神。
和田玉原石分为三层结构，最外层是风化的外壳，称为皮，由于所埋地点不同，皮质也不同。
外层内有一层内皮，又叫雾。内皮里就是玉的本质，俗称肉。
这跟翡翠差不多的，也分全赌，开窗。
五公分的雾下，满满一大块纯净白玉蕴藏其中，晶莹温润，质地细密，半透明呈现粉粉的雾状。
质地纯、结构细，羊脂白。
再看水头。
和田玉跟翡翠的水头基本没分别，油性越重，水头越好。
这块油性没得说。
在天眼的放大下，边皮一层清楚看得到油光盈盈的反射，就像刚剐出来的羊油脂肪那般，异常柔和。
羊脂玉！
哈哈！
运气那么好，第二块就收到羊脂玉了。
确定了这块羊脂玉，金林这才接过老巴力的玉石，仔细看了看皮，摇摇头，这块皮那么丑，怪不得没人要。
“多钱？”
老巴力结结巴巴说道：“老板…你…你…给…”
“十五万！”
老巴力拿着金林给的十五万现金，枯黑的双手都在抖，不停说着谢谢，眼泪簌簌滚落。
十五万收了个褐土皮，让全市场的人眼睛都绿了。
这等大凯子上门，还不赶紧去杀肥羊！！！
一时间，金林的乔治.巴顿前面就排起了长龙，喧闹震天。
让过往车辆行人纷纷驻足，很快地，消息就传遍了全城。
接下来，金林感觉就像是到了鉴宝大会那样，人潮汹涌，密密麻麻，完全失去了控制。
“排好队！不排队的不收！”
连叫了几声，周围的二道贩子们跟着大喊大叫，却是镇不住场子。
“什么时候排好队，什么时候我再收。”
丢出这话，金林关上了车窗。
这下在场的人全没辙了，你埋怨我，我责怪你，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市场里的管理跟几个市场最大的商贩出面，组织起人手，维护好秩序。
金林重新开窗，继续收料。
过了一拨人后，接着上来的全拿的蒙头料跟石包玉。
石包玉是和田玉较为特殊的一种。
部分玉石在形成的过程中被包裹了很厚的石皮，就叫石包玉，也是人们常说的璞玉。
石包玉的赌性也不小，不比蒙头料低。价格往往相差极大。
玉石自来有君子之说，号表里如一。
不过事实并不全部都这样。
石包玉就是典型的这类玉石。
石皮下面，是玉还是僵？还得赌色。
白，青白，青，黑，黄，杂色都有极大毒性。
石僵就是垃圾瑕疵，就跟翡翠里的雾状晶体差不多。遍布存在于和田玉的三种料子里。
总的来说，赌和田玉跟赌翡翠没啥两样，都要看褶裂，看皮看壳，更重要的是看运气。
一般石包玉都很容易确定里面是否有肉，但肉质能达到何种程度，也是很考验人的。
有了先前的关窗拒收，现场秩序明显好了许多。
商人们排着队等着送料，金林只管看料就行，非白玉不收，非籽料不收。
哥要收的精品，只收精品。
刚收了个石包玉的白玉籽料，再看下一个，推着小车过来，上面放着十几块大小料子。
金林定眼看了看，挥挥手：“走吧。不收。”
那人沉着脸：“为什么不收？”
“青海料子，俄罗斯料子，还特么填了地雷。你当我傻B吗？”
冷冷给了这句话，那人面色大变，面色铁青，狠毒地三角眼死死盯了金林几眼，怒气冲冲走开。
临到太阳下山，已是晚上十点。
这里的天气就这样，昼夜长十四小时，六点多就天亮。
收了差不多两百公斤料子，大部分都是蒙头料跟石包玉，八百万现款还剩下一多半，都是以极低的价格入手，开出来，转手赚十倍还是没问题的。
明料籽料只有几块，籽料价格明了，金林也不会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看来这里玉石市场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
蒙头料里除了老巴力那块三斤多的羊脂玉，后面还收了几块小的蒙头料、籽料白玉，价格也非常便宜。
搞定收工，金林开车回宾馆，途中把所有玉石都塞进空间。
命令张嘉萝，叫小小把这些玉石的皮全都剥掉，小小也不能白养，这叫充分发挥宠物们的作用。
小小老实听话，把所有玉石皮壳去掉。
趁着金林不注意，悄悄偷吃了块白玉，感觉味道比冰种翡翠还要好，高兴得萩萩大叫。
这些玉石的皮壳味道也不差，比翡翠好多了。
张嘉萝把这些情况如实反馈给金林，金林乐呵呵说道：“告诉小小，以后和田玉管够。”
看来小小也是比较好养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