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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自我解剖
下课铃响,我和肖媛才回到了班里,肖媛拿起课本,有些恍惚的出去了,今天她的课已经结束了,她毫不犹豫的拿着课本就走。
我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课本,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按在了我的课本之上。
抬起头才发现那个人是张悦,她估计是被昨晚的事情给吓坏了,嘴唇发紫,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这神情,和平时软弱小女人形象的她有很大的不同。
“是你做的吧?”张悦瞪着我。
我一愣,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张悦。
“为什么跟你接触的人都会遭遇不幸?那天周兵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你们的关系并不好,你说,你是不是搞了什么鬼?”张悦警惕性的盯着我。
那种眼神让我想起了儿时村子里那些村民看到我时的神情,抵触而厌恶,好像我真的是一个天煞孤星。
“张悦,我知道你害怕,但是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直视着张悦的眼眸。
张悦倒退了一步,好像是被我的眼神给吓到了。
她微微抖动着身体,长长的秀发也跟着来回飘荡了一下,发紫的嘴唇张合着说道:“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希望你不要害我,我跟你没有任何的恩怨。”
张悦哽咽着说完,周围原本也打算离开的同学目光都纷纷的看向了我,很显然他们听到张悦跟我说的话之后,也都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之前嬉笑着讨论我和肖媛之间有不正当关系的男生,脸上不羁的笑容也戛然而止,纷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快速的离开了教室。
想必他们也在怀疑是我捣的鬼吧?
看着那些人逃命一般的离开,我不由得露出了苦笑,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独自一人走出了教室。
索性自己平时也一直都独来独往,习惯了。
独自回到出租屋,因为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并没有去吃午饭,而是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想着昨晚的事情。
昨晚那女尸动了,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鬼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叩叩叩,叩叩叩。”
我正思考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起身去开门以为是宝柱他们,结果打开门一看发现是肖媛。
她冲着我勉强的挤出了一丝丝的笑容,然后开口让我陪她去一趟医院。
肖媛是解剖课的老师,周兵受伤了,她必须要去看一看他,只是心有余悸的肖媛并不敢一个人当独前往。
“他醒了?”我好奇的问道。
肖媛点了点头:“因为周兵是外地的,家人还没有赶过来,所以医院就通知了我们学校,秦风可以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吗?”
她恳切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冲着她点了点头。
肖媛感激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你在,我就不那么害怕了,谢谢你。”
她原本死一般苍白的脸颊上终于是微微的泛出了一丝丝的红光,我尴尬的推开她的手,她苦笑了一下,就催促我跟她一起下楼。
楼下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就停在这简陋的出租屋前,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我有些失神的看着肖媛,她很自然的上了车。
我这才回过神来,拉开了车门。
肖媛熟练的倒车掉头出了小巷,一路上我盯着车子里的配件,没有吭声。
其实,心中却在想着,肖媛应该只比我们大几岁,就能开的起如此的豪车,看来之前同学们之间流传的那些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肖媛刚刚来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在传了,说肖媛的母亲,就是我们医学院最大股东肖玫的教授。
这并不是胡乱的猜测,而是因为医学院里从来没有招收过三十岁以下老师的特例,教课的老师大部分都是业界的精英。
所以,肖媛就显得很奇怪了。
先不说她的专业如何,一来就取代了之前关颖的课程,这也实在让人觉得她的背景不一般。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肖媛没有回头看我,但是却知道我一直在注视着她。
我立刻收回了目光,觉得自己非常的不礼貌。
“没错,我就是肖董事的女儿,不过我能进这个学校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成功的肾脏分离手术。”肖媛就好像是能洞悉我心中的猜测,自顾自的说着。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很快,我们就到了医院,肖媛到护士站问了周兵所在的病房号码,就带着我一起过去。
一开始,她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只是站在病房外的小玻璃前偷偷的看着里面的情况,我也顺着她的目光撇了一眼。
病房里周兵正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两只胳膊上绑着纱布。
肖媛犹豫了片刻之后,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再推门而入。
因为她知道,周兵现在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如果我们直接推门进去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吓到周兵。
不过,哪怕是事先敲了门,周兵看到我们时的神色依旧是惊恐万分。
他的口中不断的嘀咕着什么,肖媛缓缓的朝着周兵靠了过去,仔细的看着周兵脸色的表情,然后用极为轻柔的声音对周兵说道:“周兵,你好些了么?老师来看你了。”
“嘘!”周兵嘟着那干裂的嘴唇,嘴上的皮干的已经裂开了。
肖媛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认真的盯着周兵,觉得他的神智有些不清。
“周兵,你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老师给你叫医生过来?”肖媛看着周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周兵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依旧是发出了一声:“嘘!”
诡异的笑容,在周兵的脸上荡漾开来,看的我和肖媛心里直发毛。
“秦风,我去叫医生过来,你,你在这看着周兵。”肖媛估计是被周兵的神色给吓坏了,有些磕巴的说着话,然后又立刻退出了周兵的病房。
“呵呵呵,呵呵呵。”周兵突然笑了起来。
他仰着脖子,表情狰狞,和鬼上身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周兵?”我盯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心绷的紧紧的。
周兵突然停止了大笑,脸色换成了一种极为凝重的表情,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我。
“呲啦”一声,周兵突然用力的将两只胳膊朝着左右两边一甩,胳膊上的布条被扯断了。
“周兵?”我提高了音调喊道。
周兵裹着纱布的胳膊突然朝着我走了过来,我连续后退,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周兵。
一直被周兵逼出了病房之后,周兵扬起拳头朝着门上的方形玻璃用力的捶打了过去,“嘭”的一声玻璃碎了。
血从周兵的纱布里渗了出来,他狞笑着捡起地上的一块三角形的玻璃碎片,然后缓缓的掀开了自己的病人服。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已经想到了周兵想要做什么,他是想用那玻璃碎片割开自己的肚皮,不,绝对不行。
我毫不犹豫的朝着周兵冲了过去,伸手想要夺走那碎片,当手抓在那玻璃碴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
温热的液体不断的从我和周兵的手上流下来,滴在地面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周兵,周兵你清醒一点。”我一边拽着玻璃,一边在周兵的耳边大声的怒吼着,周兵却好像完全听不见我说的话一般,用力的将玻璃一拽,疼的我直接就松开了手。
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心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着,血正不断的从伤口往外涌。
“啊!”带着医生过来的肖媛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坏了,惊声尖叫的冲过来紧紧的按住我伤口。
周兵则连续后退了几步,医生们赶紧劝说周兵把玻璃放下。
周兵却将玻璃高高的扬起,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的扎了下去,因为速度太快,大家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尖锐的玻璃刺破了周兵的肚皮,他又用力的滑动了一下玻璃血以极快的速度涌了出来,他手中的玻璃碎片,此刻才缓缓的滑落到了地上。
“啊啊啊!”肖媛瘫软的差点昏过去,我一把拥住了肖媛的肩膀,轻抚着肖媛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在我的胸口前。
周兵的肠子从那划开的巨大伤口里掉了下来,让人看了就觉得无比的反胃。
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他们实在是不明白,病人的两只胳膊受了伤,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抬的起来的。
而且,就算是抬的起来,又有谁会用如此恐怖的死法来惩罚自己呢?
周兵虽然立刻被送进了急救室,但是最终还是因为抢救无效死亡,尸体被送进了太平间。
肖媛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神情恍惚,一切发生的太快,她都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
“肖老师,我们回去吧,您也别想的太多,医生不是也说了,周兵可能是患有某种抑郁症么?”我安抚着肖媛。
说什么抑郁症真的太勉强了,周兵大大咧咧的性格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肖媛用力的摇晃着脑袋蜷缩在我的身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害怕的看着我:“秦风,我,我真的好害怕,是那具女尸来报仇了。”
肖媛的眼角带着泪水,她是真的害怕。
“那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么?你跟那女尸似乎认识对吧?”我凝视着肖媛的眼眸,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而是在一阵近五分钟的沉默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四周,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被别人听到,所以让我跟她一起去车上说。
上了车,肖媛又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盒女士香烟问我介不介意她先抽一根烟,我摇头。
她这才点燃了烟,将车窗户摇了下来,深吸了一口烟之后吐出了飘渺的烟雾之后,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这才把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
她是今年七月份毕业的,并且是以全系第一的成绩毕业,这对于一直以来都成绩平平的她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而她的研究报告,真的花费了很多的“心血”,一开始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你也知道我的母亲是肖玫,她所开办的医学研究所你应该听说过吧?”肖媛看向了我。
我点头,肖媛就接着说,她要做的是关于肾脏分割移殖的学术问题,只不过这个需要她动手实践。
所以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肖玫,希望她可以介绍一些病人给自己认识,她想要为那些病人开刀治疗。
研究所里,有很多的人是被高薪雇来试药的,肖玫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她找到了一个病人,并且那个病人居然同意了让她这个毫无经验的大学实习生为她动手术。
那个时候,她欣喜若狂。
在动手术的前一天晚上,肖媛彻夜未眠,第二天她的精神状况极差,当她把对方开膛破肚之后,因为看到内脏时过度紧张,发生了巨大的失误,麻醉药的比例居然调配错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她吓呆了,没有经验的她呆立在一旁,最终导致了病人的死亡。
只是,这件事发生在去年的七月,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半年都快过去了,肖媛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的尸体居然还会出现。
“你,为什么肯定是她?因为她胸口的朱砂痣么?”我看着肖媛。
她点了点头,说研究所里请来试药的,和免费做手术的病患胸口上都会留下研究所的标志。
“那个手术的创面是我刻意开在侧面的,毕竟女孩子都爱美一些,我希望对她今后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死。”肖媛说着崩溃的按着自己的头。
我倒吸了一口气,太恐怖了,一个还未毕业的学生就能为病人动手术?这也太不把病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你都不要去纠结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去把那一具尸体给火化了,然后请人来为她超度。”我对肖媛说。
肖媛流着眼泪,将信将疑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