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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碧,你疯了!”
“是啊,奴婢是疯了,可我如今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我的莞贵人!莞小主!长姐!”
浣碧的话,让甄嬛不禁往后趔趄了几下。
浣碧不管甄嬛一副震惊的表情,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若不是你非要同姝嫔争宠,她岂会因为想折辱你,就拿我开刀?”
“这岂能怪我?我和槿汐先前都和你说过了,那日不论姝嫔遇上的是碎玉轩的任何人,她都会这般下手。”甄嬛辩解道。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浣碧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浣碧,那日我本来是叫流朱去养心殿送香囊的,是你自己非要抢着去。”甄嬛说这话时,语气已经微微冷了下来。
“你别提流朱!流朱她一出事,你就着急忙慌的请了温实初过来。偏我被打那日,温实初却来得那般迟!”
“浣碧,你心里清楚,那日温太医是被两位江太医绊住了脚。你若是非要这般钻尖较劲,我也不再管你了。同为甄家女儿,我们本应相互扶持。父亲当日告知我你的身世,我便想着带你入宫,日后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可你如今这般疯魔,我只能把你送回甄府,让父亲来管教你。”
浣碧被甄嬛这番话一激,顿时没了底气,爬着扒住甄嬛的腿说道:“小主,长姐,长姐,我求你不要把我送回甄府,我不想老爷对我失望。”
甄嬛拉起瘫在地上哭泣的浣碧,替她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拉着她的手说道:“浣碧,你既然知道我是你长姐,那长姐岂会有心害你?我早前便问过了温太医,你脸上的歪斜,只要施针数次,就能恢复从前的模样。”
浣碧这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甄嬛哭的哗哗的。
“长姐!”
甄嬛拍了拍浣碧抽搭的背,全然不顾她因脸歪嘴斜而蹭到身上的鼻涕口水。
“浣碧,我自小对你和流朱都是情同姐妹,更别说处处对你比流朱高出一筹。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用茶具害人呢?”
浣碧哭着开口:“是华妃!我虽然不知那个蒙着面的人的真容,可是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定是周宁海,就是他将那两套茶具送到我这的。”
“华妃,又是华妃。”甄嬛捏着帕子说道。
浣碧见甄嬛发愣,轻唤了一声:“长姐?”
甄嬛回过神来:“无事。浣碧,你日后不可在旁人面前这般唤我。你与你母亲之事若是被有心人察觉,不光是你我,更是会株连甄府满门。”
浣碧低下头应道:“是小主,奴婢知道了。”
甄嬛点了点头,说道:“你且先好好休息,待会儿我叫槿汐来替你梳洗一番。今日等温太医下值了,再请他到碎玉轩为你施针。”
甄嬛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安抚住浣碧。她走回正殿后,立刻唤人来更衣洗漱。
午膳后,沈眉庄去了安陵容的乐道堂,正巧听到富察贵人闹着腹痛去请皇上。
沈眉庄皱了皱眉头,对着安陵容说道:“前些日子就听闻富察贵人时常借着腹中胎儿请皇上,今日倒是见识到了。”
安陵容笑着说:“姐姐莫见怪,如今这延禧宫倒是成了第二个太医院了。”
安陵容这话一出,沈眉庄也被逗笑了。
这时宝鹃进来禀报:“两位小主,皇上先前被富察贵人派人请去了怡佳轩,可方才气冲冲地就走了。”
“可知是何事?”安陵容问道。
宝鹃笑着说:“富察贵人今日闹着腹中不适,可江太医诊治后,才发现富察贵人哪是龙胎不适啊,明明是吃多了东西撑着了。”
宝鹃的话,逗得安陵容和沈眉庄都拿着帕子掩唇笑着。
“她从前倒也还是安分,如今一朝怀上了龙胎,竟然也这般使小性。”沈眉庄感叹道。
“是啊,富察贵人身怀龙裔,就是再不规矩些,也无人责怪,咱们怎能同她比呢。”
“陵容,咱们也都入宫许久了,承宠的日子也都比富察贵人多,怎的如今肚子也没个动静?”
“眉姐姐莫急,姝姐姐都不着急,咱们急什么呀。”安陵容笑着说。
“是啊,要论恩宠,这宫中没人比妲己更盛,她都不急,我们自然也不着急。不过龙嗣之事,还是需要多加筹谋,我听说章弥章院判在太医院颇有盛名,改日我寻个机会,好生向章太医问一问,到时也好给你和妲己一起瞧瞧。”
“眉姐姐有心了。”
两人笑闹了一番,沈眉庄便带着宫人回咸福宫了。安陵容坐在椅子上,心中思量着。
后宫历经时疫一事,这些时日难得安生了几分。
午后,妲己在承乾宫赏着梨花,刚喝了一口碧涧白茶。这时玉妩略带慌乱的进来禀报。
“娘娘,奴婢听师傅说,皇上派人去太医院探听狼毒花之事。”
妲己微微蹙了蹙眉,将手上捏着的那块雪花千芯糕扔回桌上的玉碟。
“可有打听到皇上派的是何人?可是苏培盛?”
“不是,奴婢瞧着是一个眼生的男人。”
妲己眯了眯眼睛,对着玉妩吩咐道:“你可还记得那人的长相?画下来。”
“是。”
入夜,妲己正看着玉妩所画的人像,确实是一个眼生的,在宫中竟从来没见过。
妲己唤来柏溪和玉妍,将这幅画像给二人瞧瞧。
柏溪仔细看过画像后,脸色大变。妲己见柏溪知道内情,便说道:“姑姑若是知道些什么,但说无妨。”
柏溪连忙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对此人有些许印象。此人名唤夏刈,是皇上手下粘杆处的负责人。”
妲己轻声疑惑道:“粘杆处?”
“娘娘,这粘杆处虽名为粘杆处,名义上是为皇上粘杆处理夏日蝉鸣,可内里实为血滴子。”
“呵,血滴子如今都已摸到太医院,探查狼毒花之事。柏溪,本宫吩咐你办的第一件差事,就做的这般好呀!”
柏溪连忙跪地,恳切道:“娘娘恕罪,奴婢自知蠢笨,辜负了娘娘信任。还请娘娘饶奴婢一条贱命,奴婢定然替娘娘处理好此事首尾。”
“哼,起来吧。待会自去玉妩那儿领罚。若是此事再生波折,本宫定然容不得你。”
“是。”
安陵容这时也未入睡,而且在乐道堂中制着香。
宝鹃说道:“小主,夜深了,您不妨明日再做?”
“不必多言,这香料是我特意为莞姐姐做的,听说这几日莞姐姐胃口不好,时常反胃。莞姐姐若是点上此香,定然能安脾健胃。”
“小主对莞贵人真是情深义重。”
“莞姐姐有恩于我,我自然要多为姐姐考虑些。”
正好,怡佳轩的一个侍女起夜,经过乐道堂的门口,恰好听到了此话。
第二日,那个侍女趁着安陵容去碎玉轩之时,偷了几支香,而后向富察贵人讨赏去了。
富察贵人这些时日脾胃难受得很,这时有个侍女说有事求见。
“她要见我?可有说何事?”
“奴婢也不知,不过奴婢瞧着香玲倒是有几分急切之色。”
“那便见见吧。”
“奴婢香玲拜见小主。”
“说吧,你吵着要见本小主所为何事?”
“奴婢听闻小组近日脾胃虚弱,特意托同乡按照奴婢家传的方子给小组调配了两支香。小主点上定能安脾健胃,以保龙胎安稳。”
富察贵人大喜,招呼桑儿立刻点起香试试。
香雾缭绕,富察贵人感觉好似腹中确实安稳了几分,当即厚赏了香玲一番,更是将她从在院外洒扫的三等宫女提点成了二等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