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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紫嫣心在颤栗。
“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刀势？”
陆紫嫣倒吸了一口凉气，玉手紧握，指节泛白，满面失色。
突破先天，却散发出如此狂烈的刀势。
作为修刀者，陆紫嫣哪会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刀势入骨，将刀势融入了修行的最深处。
天生的刀修。
而且那翻涌的刀势还在攀升，裹杂万象。
种种刀势纷杂，更让陆紫嫣惊悚。
一个人，怎么会领悟这么多的刀势？而且每一门刀势都是难以想象的圆满极限。
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这么多刀势，在其身上却丝毫感不到混乱。
尽皆被那股巅峰之势所镇压统率，诡异的交融为一体，形成斩灭一切的威能。
轰！轰！
林间空气在轰鸣，在抽搐，在痉挛，似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股威势而破裂。
所有的刀势愈演愈烈，当攀升至极限那一刻。
沈褚猛然睁眼，爆喝如雷：“凝。”
喝声仿佛将军之命。
刀势浑然合一，在其唯一的意志之下，融合。
轰！
空气爆炸，气浪滔天，瞬化万千刀气，朝着四面八方崩散。
嗤嗤！
大地撕裂，古树千疮百孔。
地面更是被直接卷起道道飞溅的土块。
乱石横飞。
陆紫嫣闪电般后撤。
“刀意。”
她望着这一幕，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失声惊呼。
融合的刀势，在其意志统领之下，赫然是归为刀意。
刀意无穷，容纳诸势。
这是何等可怕的刀意？
陆紫嫣陡然看向自己的灵刀，她的刀，可是三品灵刀。
但此刻，却在不住颤抖嗡鸣。
自己的刀在恐惧。
陆紫嫣死死盯向沈褚，惊悚震惊的眼瞳，蓦然绽放无边异彩。
沈褚盘坐不动，感受着四方一切，心念一动，威势瞬间收敛，林间恢复死寂。
但那千疮百孔的一切，却让人触目惊心。
“突破先天，一切返璞归真，刀意自成。”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沈褚面露笑容。
这刀意虽然只是初步而成，但却恐怖的可怕。
以万象为核心，诸多刀势以及刀之意志为根基铸就的刀意，有多强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概念。
而且，随着日后对融合的刀势越来越多，对刀之意志参悟的更深，这股刀意将会没有极限。
修行无极限。
丹田内，真元液化，状若一团黑色灵液。
与筑元境相比，翻天覆地的蜕变。
另外精神凝形，神念感知，更为神奇。
细细体会着突破先天的变化，沈褚心神交鸣，对这天地以及刀道都有了更深的领会。
良久，沈褚看向炼神碑。
先天境，再次沉神感知，先前那股堪比死亡绝境的凶险一下子减弱大半。
他眼睛一亮：“可以参悟一下炼神碑第一道神纹了。”
一念至此，他深吸了一口气，神念缓缓探向炼神碑。
轰！
时空流转，周天星斗交汇。
天崩地裂，万物湮灭。
苍茫古老的破灭之威，好似苍穹之手，翻搅风云，遮天蔽日。
让这天地颤抖，让星海斗转。
撼天动地，漆黑神碑冲霄，万般力量尽被炼化。
炼天炼地，炼星辰，炼虚无，炼神魔……
心间恍惚，那是何等的威势？
沈褚浑身发颤，意志被一下子淹没，沉浸在诸天虚无之间，无法自拔，不断的随着神碑之势下沉……
铿锵！
刀鸣惊天，一下子粉碎一切。
沈褚骤然清醒，意志自深渊边缘疯狂上升，冲出虚无，脱离了神碑恐怖之势的笼罩。
嗡！
他身躯一颤，意识归体。
霎那间冷汗直流，脊背发寒。
“差一点，若非领悟刀意，关键时刻刀意提醒，我就要彻底沦陷其中，意志消亡，只剩无主肉身。”
沈褚喃喃，仿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可怕至极，心神恍惚。
足足数十息，他才勉强恢复过来。
“异世界的先天灵物，竟然如此恐怖。炼天炼地，虚无星辰世界都为之颤抖，简直太恐怖了。”
“领会九九八十一道神纹，方可完整操控这炼神碑……等等，神纹？”
沈褚猛然一震，旋即豁然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感觉出现在心间。
“这是……”
沈褚咽了口吐沫，旋即缓缓伸手，五指变幻，一缕缕黑色真元汹涌而出，同时炼神碑也绽放淡淡幽芒，丝丝缕缕玄之又玄的气息随着印诀凝聚而交融其中。
轰！
一枚黑色符文骤然成形，沈褚面色惨白，满脸豆大的汗珠。
体内真元，竟是几乎被抽干。
他手掌微微一颤，黑色符文一抖，一股极端恐怖的气息泄出。
“该死。”
沈褚面色大变，毫不犹豫的抬手朝着山林深处将符文打出。
符文暴射而出，还未冲至深处，便是‘轰隆’一声爆开。
“快撤。”
沈褚朝着陆紫嫣一声大吼，然后起身爆退。
一层黑色波浪自爆炸之处轰然绽放，恍若江河溃堤，汪洋一般的洪潮，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黑色洪潮所过之处，草木巨石寸寸湮灭。
数百米外，沈褚和陆紫嫣站定，面色惨白，呆呆的看着渐渐消逝的黑色洪潮。
至少近二十多丈区域被瞬间摧毁，边缘光秃秃的一片，一棵棵参天古树化为飞灰。
正中央，是一座深深的巨大凹坑。
地上一道道水桶粗的沟壑蔓延，状若蛛网。
咕咚！
沈褚狠狠咽了口吐沫，两腿发抖。
“这，是什么东西？”
陆紫嫣面若白纸，看看那片废墟，再看向沈褚，犹若怪物一般惊悚。
“我也不知道。”
沈褚面庞一抽，似是而非道。
太恐怖了。
这一道神纹之威，怕是能直接将一名先天修士给灭杀成渣。
感受着空空如也的丹田，沈褚震惊的眼中浮现激动之色。
即便一下耗尽力量，这般威力，也足够了。
陆紫嫣半晌无言以对。
你不知道？
她深深看了一眼沈褚，再次望着那凹坑无语。
她怎么也想不到，除了刀道之外，沈褚竟还有如此骇人所闻的攻击。
毁灭一切的力量，纯粹到让人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自问若是自己面对方才的洪潮，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
一入先天，实力竟是一下子超过了自己。
陆紫嫣心神翻滚，难以平静，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异彩。
“我们走吧。”
沈褚捏了捏拳头，一股自信浮上眼眸，然后迅速恢复镇定，看向陆紫嫣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