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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党含紫带着一些水果,赶到了楚江河畔的金家别墅。让她奇怪的是,开门的居然是师母胡芳。这个别墅是金破盘的密地方,曾经,作为金破盘的秘书兼爱人,她也来住过。不过,这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她的位置早就被其他女人取代,比如说那个夏红玉。金破盘怎么会告诉师母这个住所,而且还让她住到了这里?
见是党含紫,师母显得很热情,忙说含紫,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
党含紫支吾着,说前段时间我去纪念馆工作去了,上个月我调到了经开区。师母,这是给您的,一些水果。
哎呀,来就来是了,还买什么水果。胡芳接过水果,说你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怪不容易的,怎么不再找个男人,好歹有个照应。要是你同意,我帮你去物色物色,怎么样?
党含紫急忙拒绝,说师母,我孩子有人带,我妈妈跟我住在一起,我不担心的。
哦,胡芳似乎有些失望,招呼党含紫坐,又给她泡了一杯茶。
党含紫接过茶,说金老师呢?
胡芳说,忙事情去了,不过,他肯定会回来吃晚饭。今晚你就这师母这里吃晚饭,我准备去了。
想到反正要会到金老师,党含紫没有拒绝。她急忙跟着师母进了厨房,帮她择菜什么的。炉灶上正在煮什么东西,发出一股浓浓的香味。看来,师母和金老师的关系恢复正常了。想到这个结果,党含紫不禁从心底为师母高兴。
帮师母择好菜,党含紫没有事干了,便又回到客厅。这时,买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钥匙进锁孔的声音。金老师回来了?党含紫一阵高兴,急忙起身,想去开门。
没等她走到门后边,门已经开了,一个鼓着大肚子的女人进来。彼此见了,都是一惊。党含紫惊的是,金破盘没儿子,怎么会有大肚子的女人?对方惊的是,金破盘家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
党含紫讪讪地说,你,你好!
对方横了她一眼,冷言冷语地说,你是谁?
党含紫忙说,我是金老师的学生。
学生?对方更惊了,说破盘哪有什么学生,你搞错了。胡婶,胡婶,你怎么随便让陌生人进来?
胡芳听到声音,急忙从厨房里面出来,说她不是陌生人,是破盘以前的学生,她出嫁还是我和破盘代理的家长呢。
听说已经出嫁,对方似乎松了口气,说好啦好啦,快点做饭,宝宝在肚子里踢我,肯定饿了。
胡芳答应一声,急忙去了厨房。党含紫也跟着进去,帮她去张罗。到了客厅,她悄声说,师母,这个大肚子女人是谁啊?
胡芳说,哦,她是我的远房亲戚——
既然是远方亲戚,她也没必要这么张扬,把女主人当佣人使唤啊?党含紫半信半疑,打量了一下这个大肚子女人。
远房亲戚?大肚子女人肯定听到了,反问一声,说胡婶,你没搞错吧,我哪个时候变成了你的远房亲戚?我告诉你,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你告诉她,我是这里的女主人!
胡芳听了,脸色开始发白,嗫嚅着说,是的,春燕,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什么,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党含紫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这个地方的女主人,就是金破盘的妻子才有资格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党含紫接过胡芳手中的碗,说师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肚子女人走到桌前,在胡芳的小心的搀扶下,她坐到椅子上,端起热气腾腾猪肚红枣汤,美滋滋地喝了起来。刚才厨房里发出的香味就是猪肚红枣汤发出来的,是师母特意为这个大肚子女人炖的。
大肚子女人喝了好几口才停下来,抬头看了看党含紫,说美女,你家金老师就两个女儿,我帮他传宗接代,你说我该不该接受你家师母的侍候呢?
这样说来,她不就是传说中的三小吗?作为三小,居然堂而皇之地住到爱夫家中,而且还要原配侍候,这个世道,是什么世道?党含紫连声反问了自己几句,连连摇头,说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大肚子女人鼻子一哼,说老娘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范春燕——
范春燕,自己离开金破盘后,她就接替自己,当了他的秘书,后来又当了他的爱妇。如果自己不是嫁给杨成山作媳妇,会不会也走上这条道路,当了三小,怀上孩子,为金家传宗接代,当上金家的主人!
见党含紫神情恍惚,胡芳以为她是因为受了范春燕的气的原因,急忙岔开话题,说含紫,你用座机打个电话给你老师,告诉他饭菜熟了,就等他回家开餐了。
哦,党含紫答应一声,走到座机前,开始拨金破盘的手机号码。没有多久,手机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声,说我是秘书夏红玉,金总正在公司开会,请问有什么事吗?
党含紫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看着师母,看她怎么说。
胡芳走到座机前,把免提键摁下,说告诉金总,他的学生党含紫看他来了,要他马上回家吃晚饭。
党含紫?因为摁下了免提键,里面传来夏红玉很大的声音,哦,我记起来了,金总的学生,还是金总的干女儿,在市交通局担任过会计核算中心主任,后调到纪念馆担任馆长助理,现在在经开区工作,担任技术办副主任。党含紫小姐,我没说错吧!
夏红玉,还是在自己演歌剧《白毛女》的时候和她打过一次交道,没想到自己的情况了解如此详尽?党含紫不免惊叹了一声,在一旁说,夏秘书,金老师有你这样的秘书,肯定会省很多事。
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夏红玉听了,还不如说是说给范春燕听的。你范春燕以前是金破盘的秘书,现在夏红玉也是金破盘的秘书,你可以由秘书变为三小,她夏红玉也可以由秘书变为三小。
果然,范春燕听了,开始有反应了,说夏红玉,你告诉金总,公事要紧,别急着回来,他的什么学生我会好好交代的。
什么,她居然不要金破盘回来?党含紫一急,忙说,夏秘书,我有急事。金总开完会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想和金总说件重要的事情,说一件和金鼎公司有利的事情。
挂断电话,党含紫不免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自责起来。要是直接去金鼎公司总部就好了,这样的话,就可以找到金老师,和他说事了。要是会议一时半会完不了,那就会耽搁互通区的事。唉,想到事情的紧急,党含紫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来,春燕,再喝一碗!胡芳又舀了一碗汤,语调平和地提醒范春燕,没有丝毫的不快和难堪。
一个三小,居然嚣张到了住到她家生她和老公的小孩,作为原配夫人,不但能够忍受,还能细致入微地去照顾她,这是怎样的一个忍者?看着这一幕,党含紫不禁深深地为师母不耻起来。
不喝了!范春燕把碗一推,神情木然地起身。胡芳急忙搀着她,扶着她坐到沙发上。然后,她招呼党含紫,准备吃饭。刚一转身,范春燕叫住她说,胡婶,把烟拿来!
胡芳提醒说,春燕,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快要生宝宝了,别抽了,好吗?
范春燕一恼,说你有完没完,快点去拿烟!
胡芳坚持说,春燕,别抽了,好吗?你这样吸烟,对宝宝不好!
范春燕瞪了她一眼,说我15岁开始就抽烟了,到现在有近十年的烟龄,一下子能戒掉吗?好啦,好啦,我以后每天少抽几根。或者,我只点着烟,不抽,不抽。
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问问任何一个烟鬼,有几个是点着烟不吸的。既然不吸了,那还点着干什么?在范春燕的强烈要求下,胡芳把烟给了她,还帮她点上。打火的时候,党含紫分明看到师母的脸上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范春燕狠狠地吸了一口,让烟吞下喉咙,在肚子里转了个圈,才让它出来。然后,她很惬意地说,这烟,真带劲!胡婶,你等下再给我去买一条。以后啊,你还是提醒我,每天吸烟量不过一包,记住了吗?
胡芳答应一声,说记住了,每天不超过一包。
党含紫注意了一下,这烟是黑芙蓉王,很贵的,好几十块钱一包。
吸完烟,范春燕上楼歇息去了。胡芳招呼党含紫,准备吃饭。那神情,似乎做了什么好事,让她很高兴。这样的生活状态,她居然会高兴?党含紫很不理解,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唉,可能是事情到了她只能忍受的地步,就像当年我嫁给小雷,又得忍受他父亲的rouln吧!
吃饭的时候,胡芳说,含紫,你找金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党含紫说,是的,这件事很重要,今晚十点钱必须办好,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胡芳说,既然如此,你找夏秘书吧,她现在是金鼎公司的副总经理,一样可以表态。
副总经理,这可是当年金破盘许诺给自己的职务,现在让夏红玉当了。连正在给他传宗接代的范春燕都没有当上,可见,夏红玉在金破盘心目中的地位!难怪范春燕抽烟如此上瘾,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原来是处于这样一种不尴不尬的状态。
党含紫突然想起,那次找金老师要赞助费,就是夏红玉做的主,从账上划的钱给她。对,找她去!听到师母的提醒,她自然欣喜万分,急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要动身。
胡芳说,你别急,我先给你挂个电话,找个地方等你,免得你不方便。说完,她马上拨通了夏红玉的手机,说红玉啊,我有事找你,我们在老地方见。
从她们谈话的内容来看,胡芳和夏红玉的关系很好。这怎么回事,范春燕是威胁她地位的三小,夏红玉也是威胁她地位的三小,师母怎么一点也不气恼她们,反而和她们和睦相处?
临出门的时候,胡芳朝楼上说了一声,春燕,我去超市帮你买烟啦!
驾着小车,胡芳载着党含紫,出了金家别墅。让党含紫奇怪的是,胡芳一直驾着车前行,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其实,在经过的街道,党含紫还是看到有大型超市的。
可能是心情郁闷,师母想借机兜兜风吧!党含紫一边想着,一边欣赏着街道旁的景色。
终于,胡芳在一处高楼前停下了车。
天上人间!透过玻璃,党含紫清楚地看到霓虹灯幻化出来的四个大字。这个招牌只有首都北京才有,我们郎市怎么也有?在大楼的左前方,正是象征郎是人民保护神的市公安局新办公楼。这个地方原来不是叫“人间天堂”吗,哪个时候换成这个名称?为了更加体现招牌的含义,盖楼的主人真的把室内楼道换成了室外的楼道,一级一级地上去,真有天上人间的感觉。
大楼前已经停满了车,在保安的引导下,胡芳好不容易才找到停车位置。停好车,她带着党含紫朝天上人间走去。这里的人真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男男女女来这个地方,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从楼道的上面踉踉跄跄地冲下一个人。上去的人见了,急忙闪避,免得被他撞上。可是,那个人踉跄几步,一头栽倒在楼道上,像一根木头一样朝下面直滚。一直滚到楼道的最后一级,哐当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直地躺着,吐着白沫。来来往往的人除了捂着鼻子之外,没有任何救助的想法和主动。
那人是不是得了重病?党含紫惊呼一声,正要转身去察看。
胡芳一把拉住她,说别管闲事!
党含紫说,没事,我就看下,如果真的是病了,帮他打个120,不会惹麻烦的。
胡芳说,没这个必要,他是瘾君子,中毒了。
党含紫不理解,说瘾君子,什么意思?
胡芳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鸦片,你听说过吗?瘾君子,就是吸毒上瘾的人。他那样子,肯定是吸毒过量,中毒了。中毒了,你懂吗?你去管那样的闲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这是个吸毒场所?党含紫就是一惊,急忙停住脚步,说师母,你怎么带我到这样的地方来?
胡芳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吸毒不吸毒,全在于个人,别人又不会强制你吸毒。我经常来这个地方,我就从不吸毒,只来喝酒,跳跳舞,懂吗?好了,等下夏红玉会来,走吧!
因为还有正事要办,党含紫只得跟着师母上楼梯,进了天上人间正门。一进正门,一阵烈的音乐声传来。伴随着烈的音乐声和炫目的灯光,几个点式姑娘正在狂舞,做着一些挑逗动作。不过,这些动作,对于那些迪厅酒吧来说,并不过份。
绕过她们,胡芳带着党含紫进了一个大厅。一眼过去,过道的左右两旁全部是小包厢。每个包厢里都是人头攒动,有的躺着吸着什么,有的低着头喝着什么,有的显得很兴奋正引吭高歌——
这里的人都很疯狂!党含紫感叹了一句,跟着胡芳进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就坐着一个女人,正是金鼎公司的副总经理夏红玉。见胡芳她们进去,她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坐,然后递给党含紫和胡芳一张名片。
胡芳打开她的手,说我已经知道你升了副总经理,这张名片就省下来给别人吧。
与两年前的夏红玉相比,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党含紫印象中,当时的她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女生,保留着几份纯真。可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她都像一个久经风尘的老练女人。
名片是粉红色纸片,上面画着一个消防员灭火的图案,旁边还有两行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然后是她的手机号码,还有她的职务金鼎公司副总经理。
见胡芳不稀罕,夏红玉有些懊恼,又有些得意地说,芳姐,这张名片是我玩过的一个男人亲自帮我设计的,是个研究生呢。你要不看,别后悔啊!
胡芳不屑地说,学历最高,也是我们的玩物,有什么稀罕?
胡芳是她的师母,听她们谈这样的话题,党含紫还是有些不自在,显得很不自然。夏红玉听出来了,便开玩笑说,想不到我们的党含紫同志依然是金总的学生,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度。含紫小姐,你知道大家闺秀的含义吗?我告诉你,所谓大家闺秀,就是闺房秀色属于大家,特别是男人。咯咯咯咯咯——说完,夏红玉发出一连串肆意的笑声。
胡芳急忙提醒,说红玉妹妹,你别开玩笑了,人家有正事呢。
夏红玉收住笑脸,说含紫小姐,你喝香滑奶茶还是开水?
党含紫连连摇头,说我什么也不喝,就喝杯白开水就可以了。
夏红玉一听,愣了一下,说芳姐,你没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
胡芳摇了摇头,说红玉妹妹,要喝你喝吧,她什么都不懂,别害了她。
是吗?夏红玉将信将疑,说如今这个世道,还有这样纯真的女子,实在难得。好的,我就依你的,给你点杯白开水。我们还是要规矩,你来杯开水,我来杯香滑奶茶,怎么样,芳姐?
胡芳说,要得,你说了算。
没有多久,侍者把三杯液体放在桌子上,按客人的要求一一放在她们面前。
后来,党含紫了解到,所谓的奶茶、开水,是吸毒圈里的一个术语。贩毒者在香滑奶茶里和开水放有MDMA、咖啡因等成分,吸毒者对此是心知肚明。不过,她当时并不清楚,很奇怪结账的时候夏红玉付了好几百块钱。
等她们享受完了饮料,夏红玉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说含紫小姐,你不是说有什么事吗?
对对对——党含紫急忙点头,说我想和贵公司做笔生意。
夏红玉说,可以啊,我们公司就是做生意的。
党含紫说,经开区与洛湛高速公路达成协议,建一个互惠互利的互通区。因为是我方提出来的,高速公路方要一定的赔偿款。因为对方要价太高,经开区委派我和他们谈判。谈判结果基本上敲定,只是我手头缺一笔运作资金,想用一种互惠的方式,争取贵公司的资金上的援助。
这事是闫书记的主意,党含紫没有提他,是想让闫书记置身事外,免得传出去影响他的声誉。
夏红玉说,怎么个互惠法,你谈谈。
党含紫说,互通区开通,经开区肯定要搞建设,你们公司可以承建一部分工程。
咯咯咯——夏红玉一阵冷笑,说含紫小姐,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室副主任,根本没有这样的权限,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党含紫犹豫了一下,说夏总,你应该看到,我现在是代表朗市市政府与高速公路方谈判,有没有这个权限,你应该能够准确判断。
照党含紫的职位,她确实没有这个权限。可是,她现在在履行至少相当于副市级领导的职务。从其担负的职责来看,她的能量应该不小,背后肯定有人支持。想到这,夏红玉微微一笑,说这个生意可以考虑,具体怎么合作,你说说。
党含紫看了看胡芳,犹豫着没有讲。因为这事是非法的,当着外人的面讲还是不好。胡芳当然见过这样的事,朝一个坐在一旁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那个年轻男子马上过来,彬彬有礼地邀请她跳舞去了。
小包厢里就剩下两个人了!
党含紫乘机说,互惠的条件很简单,贵公司帮我付一套一室一厅一卫的房间的钱,作为回报,贵公司可以任意选一项互通区的工程。
夏红玉说,好,我同意这个协定。一边说着,她一边拿出支票,按党含紫的要求填写了数字,然后给了她。
因为事情急,党含紫收好支票,说夏总,我还得去省城,先失陪了。说完,她起身出了包厢。
大厅里,一个美女拿着话筒,娇滴滴地说,各位朋友,为了让大家玩得更开心,玩得更刺激,本中心新成立了一个模特队,下面请大家欣赏她们的精彩表演。随着一阵烈的音乐声,一对由五人组成的美女模特队闪亮登场。
五位美女模特,妩媚的脸蛋红红的嘴唇,一色的点式装束。坐在包厢里的男宾们马上出来,围在大厅周围,开始指指点点。这时,从楼缓缓地吊下一个钢管,直立在大厅中央。
攀爬,旋转,倒立——五个美女大秀钢管舞,惹得男宾们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她们在钢管上一会倒立单腿缠杠,一会单臂支撑,又是劈腿又是下腰,很多动作只有体操运动员或是杂技演员才能做的。
闪亮的钢管,鼓鼓的肉球,皙的躯体,感的身材,挑逗的动作,这一切,即便是女宾们,心里头也暗流涌动,冒出丝丝火。
这些女人,怎么这么无耻!党含紫紫心头耻笑了一声,准备离开。可就转头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正在钢管上吊着走劈叉动作的美女是如此熟悉。她不是周芳吗?
她不是周芳吗?她怎么到这样的地方来了?党含紫大吃一惊,急忙收住脚步,重新钻入围观的人群中。
那个美女的屁股好大,等下我要她了!那个美女的皮肤好白,起来肯定舒服!我要四号美女,她的杯罩好正点啊,肯定好玩——
旁边一些男人正在议论,不时指指点点,恨不能马上扑过去,抓住其中一个美女。
难道,她们还不止是表演yan舞?
党含紫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坐在一旁歇息的周芳面前,喝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芳愣了愣了一下,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之后,冷冷地说,我工作没了,我的家也没了,我不来这里,就得活活饿死。
原来,因为上次的被强事件,周芳的老公和她离婚,留下自闭症儿子去了南方。儿子是自闭症,父亲瘫痪,自己又没了工作,重重困难逼着她操起了旧业,来到这个地方当了一名服务生。
了解情况后,党含紫不禁心生同情,说芳姐,当不了教师,你也不要到这样的地方做事啊!
周芳冷笑几声,说我反正成了一个脏女人,当舞女好的,我想整治哪个男人就整治哪个男人,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好了,我得工作去了。说完,她站起身子,扭着屁股,又跳钢管舞去了。
为什么,施暴者是那些可耻的男人,而受惩处的确是周芳?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看着正在狂舞的周芳,党含紫在心头无可奈何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