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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来吊唁致礼的人和金氏一个想法,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听说贾琼他爹被炼丹炉砸死了,那些人本还有些幸灾乐祸,该,让你去拍马屁,把自己搭进去了吧。本以为敬老爷就是赔些银钱了事,没想到敬老爷竟然派了赖升大总管来操持丧礼,且看大总管的样子,没有不耐烦啊。
众人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啊,不约而同的一起来吊唁了。来到贾琼家里,看到的是有礼有节的贾琼和一般料理杂事的赖升,看赖升的样子是真“本分”啊。
要贾琼说,赖升也不是真把自己当奴才了,虽然一开始让自己给唬住了,但接着就在小地方开始试探自己了。贾琼保证,自己要是有个什么小差错,赖升肯定抓着不放。到了灵堂,也不安排人交自己如何作揖、如何跪拜、如何还礼,贾琼也不在乎,直接把自己几辈子练出来的礼仪展示给大家看,这才暂时震住了看热闹的赖升和来致哀的族人。
内院里,大姐儿接待了各家长辈,按照贾琼给的万金油几句话说,把贾琼交代过的几个人领到屋里,看了一眼昏睡着的金氏。若有人尖刻,就垂泪,有人仗着辈分要插手,就大哭,总之,那么寻常几招,就把没什么见识的族人近邻给唬住了。那些妇人回去免不得和家里男人嘀咕几句“贾琼姐弟可真不寻常,死了爹的小子,还把日子收拾的规整。”再感叹几句金氏的好命,有男人的时候靠男人;男人没了,儿子又立起来了,真是好命啊!
贾琼姐弟忙了一天,终于把第二天撑了过去,晚上,换大姐儿去灵堂里守着,贾琼担心大姐儿害怕,让二姐儿陪着他去了。
贾琼到金氏的屋子里看她。“我的儿,可来了,看看你,眼睛都青紫了,是两天没合眼了吧。”金氏心疼的把儿子拉到床边坐下道。
“娘,没事儿,我是男人,忙点累点儿,应该的。”
“什么男人,还是个孩子呢,都怪娘没本事,身子不争气。”
“娘,说着这些干什么,来给您看样东西。”贾琼藏荷包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金氏,金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颤抖着声音问,“这是银票?多少?”金氏并不识字,但银票还是认识的。
“五百两,我跟您说过的。”贾琼淡定道。
“真是五百两啊,你没骗我吧。”金氏不敢置信道:“啊,不对啊,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你别是去做什么坏事儿了吧,琼儿啊,你老实告诉我,银票哪儿来的。”
贾琼安抚紧张的金氏道:“娘,您放心,这银票是宁国府的敬大伯给的,绝对正当,这是他补偿给咱家的银子。娘,我问您,您原来说的,家里以后有事儿和我商量着办,还算不算数了?”
“我,……我就是说说。”金氏当初打赌也是话赶话的,自己是真没想到儿子能拿出五百两来。
“娘,这是打算说话不算数了?”贾琼跨着脸问道。
“也不是不算话,只是你才多大点儿。”金氏咬着嘴唇,迟疑道,她还是觉得儿子年岁太小了,哪里放心得下。
“有志不在年高,娘,您看我今天一个人也把爹爹的丧礼办下来了,我人有本事,您就该给我加担子,我能养活自己,养活您,养活姊妹们,您放心,就算爹爹不在了,我也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琼儿,琼儿,娘的好孩子啊,娘是怕你苦啊,娘怎么会不信你,怎么会不放心你,以后啊,咱家的事儿,就你做主了,反正你也是户主。”金氏拍板道。
“娘~”贾琼红着脸从金氏的怀里挣扎出来道:“娘,您又来糗我,家里的事情肯定是大家商量着来,总的说来,还是您说了算,我是娘的儿子,自然听您的。”
“好孩子,好孩子。”金氏不住的摩挲自己儿子的头,倍感欣慰。
金氏被儿子安抚了一番,总算能放心入睡了。第二天,一早,金氏就起来忙东忙西的,她们家也不富裕,一共就请了两个人,一个是张嫂,说是厨下的厨娘,可是家里其他的杂事也要干,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子叫白杨,既是小厮,又是长随,还兼门子、书童,总之是伺候贾琼他爹的。所以,金氏母女几个,家里的活儿还是要做的。
贾琼起来的时候,闲不住的金氏已经把灵堂内外打扫了一遍,和张嫂把早饭备好了,看见贾琼出来,忙迎上来道:“琼儿,醒了,再多睡会儿吧,你都熬了两天了。”
“不妨事,为爹爹尽孝,应该的。”贾琼端着稀粥,就着酱菜西里呼噜的吃了几大碗,又去换大姐儿和二姐儿吃饭。
今天是丧礼致哀的第三天,来的人明显就少了许多。贾琼他们家也没有什么显贵的亲戚,金氏的娘家在金陵,现在估计,她丈夫去了的消息还没送到呢,更别指望有人能来致哀。来的,多数是住在宁荣街的贾家族人,很快就走完流程回去了。
贾琼一直觉得金氏自丈夫死后,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哀戚,还以为他们感情不深。若不是第三天晚上,贾琼起夜,还不能看见金氏在灵前哭泣,絮叨道:“孩儿他爹,你慢些走,奈何桥上等一等,等我把三个姐儿打发出门子,看着我们琼儿娶妻生子,我就来陪你。”
“你不知道,几个孩子懂事的让我心酸,大姐儿待人接物人人都夸,二姐儿也不再是个闷葫芦,变化最大的还要数琼儿,跟个大人似的,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他把什么都置办齐全了,懂事得不得了,性子也沉稳了。我知道,是你给他托梦了,你怎么就不给我也托个梦呢,我也有事儿要交代你呢!”
“你要是再去找琼儿,给他说,别累着了,我看他脸色发青,这当口,给他补补都不成,你呀,从小就想要他出息,可也别逼得他太紧了,知不知道?”
“亲朋四邻的,都来送你了,我也不担心你走得孤单。你到了地下,别走得太快,我多给你少些元宝,你也置办下家业,等我来了,咱们再一起投胎。你也别委屈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要贿赂鬼差也别心疼银钱,要是元宝不够了,就给我托个梦。”
金氏絮絮叨叨的在灵前说话,似乎看着儿女有了归属,她就能了无牵挂的去找他了,虽平淡,听得贾琼也是心里一堵。贾琼没有现身,由着她说话。
贾琼他爹一共停灵七天,吹吹打打的走完了流程,把棺材停在了家庙里,贾琼现在年纪还小,也不能千里迢迢的扶灵会金陵,只得暂时寄在寺庙受香火,等日后葬回祖坟。
等百日热孝过了,贾琼又登了宁国府的大门,求见贾敬,这次他是来还银子的。
那五百两还稳稳的躺在金氏的妆台盒子里呢,贾琼的银子又是从哪儿来的?这是还有一段故事。
忙完了无缘父亲的丧事,贾琼一家就正式闭门守孝了,百日热孝内,做什么都忌讳多,贾琼就趁这个机会教他的三个姐妹认字,当然,金氏是不太赞同女孩子也认字的,但架不住贾琼给她洗脑,认字了才能嫁更好的人,过更好的日子。金氏勉强同意,只是写字将就着用贾琼他爹从家学里拿回来的纸墨,不许多花钱。
除了这些,贾琼最大的事情,就是赚钱。贾琼腹内锦绣无数,奈何世人两眼只论资历,毛头小子一个,谁敢信他。
所以,贾琼用20两银子置办了一身锦衣,绝对的金碧辉煌,这身锦衣不是给他穿的,而是给白杨。贾琼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训炼白杨,让他装扮成大家公子,贾琼则扮成小厮,他准备去赌场捞钱。
训练了一个多月,把能预计到的场景都准备好了,贾琼才带着白杨去了西市的赌场,去赌场之前,先去了趟镖局。
平安镖局
“来人啊,镖头,有生意上门了。”青衣小帽的贾琼在门口大喊,白杨一身锦衣,在后面摇着扇子。
“来了,这位小哥儿,可是有事儿。”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迎了出来,一脸和善。
“嗯,我家公子来照顾你们的生意了,要找几个可靠的镖师充做公子的护卫,你放心银钱少不了你的。”
“小哥儿放心,京城谁人不知我平安镖局,最是有信誉不过,包您满意。”和善汉子,满口自夸。
“少废话,先让我们公子看看人再说。”贾琼不耐烦道,回头堆着一脸笑,对白杨作揖道:“公子,请。”
和善汉子,把他们两人迎了进去,找了一大堆人来给他们挑。当然挑人的是贾琼,白杨只负责端坐在椅子上,“不着痕迹”的嫌弃镖局的茶。
最后,贾琼挑了五个人出来,回禀白杨道:“公子,没有什么内家高手,就先这样吧。”
白杨皱了皱眉头,无奈道:“先这样吧。”
贾琼点头,和那个一直陪着他们挑人的和善汉子去谈价钱和预付款。路上,和善汉子和贾琼有说有笑,奉承他道:“小哥儿可真有见识,还知道内家功夫呢。”
“哼,那是当然,王师傅练了三十年的意行拳,自称行内第一,我可是他的挂名徒弟。”贾琼一脸骄傲道。
“那是,王海林师傅可是真正的行家,是这个。”和善汉子竖起大拇指到。
“那是。”贾琼不经意的答道,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的话中,并没有提到王师傅的名字。贾琼的眼睛一直看着墙上的梅花镖,一脸好奇。
“还没请教你家公子贵姓呢?”
贾琼眼珠子提溜一转,道:“我家公子姓黄。”
和善汉子仿佛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很快就给他谈好了价钱。贾琼又在见他家公子之前给雇佣的几个人训话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接下来会在京城游玩,你们要是干得好,到最后,少不得给你们包几个大红包。若是让我家公子伤者碰着了,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和善汉子在一旁听着,代表五个被雇佣的表态道,“您放心,定拼命保护公子。”
“也用不着拼命……”白杨在前面等得不耐烦了,走过来刚好听见这个,插嘴道。
贾琼连忙把他家公子拉到一旁,小声道:“公子,您可别这么说,就是要他们拼命呢!”
“可他们就是拼命也打不过王府……嗯,府里的侍卫啊。”
“公子,又不求他们能打赢,只要您拖延时间,您就能溜走了,您可是说了,要在京城好好玩玩的,要是让侍卫抓回去了,小的挨打事小,您可就玩儿不痛快了。”
“嗯,也行,你安排吧。”
他们说话说的小声,又和镖局的人隔着一道门,平常人自然是听不到的,可那个和善汉子的耳朵却动了动,等贾琼和白杨商量好,再进来的时候,他依旧是一脸和善,不曾变过。
贾琼和镖局商量好,让这五个人跟他们走,和善汉子道:“小哥儿啊,上工也要带家伙啊,您容他们半个时辰,让他们收拾收拾。”
贾琼扭头,看白杨颔首,才道:“嗯,那我们先走,一个时辰后在前门大街常德戏楼下见。”
“好嘞,没问题。”
等贾琼装扮的主仆两个走了,和善汉子才去和总镖头汇报,道:“大当家的,有一対主仆来咱们镖局雇人,我套话得知王海林师傅在他家府上任职,小公子也说漏嘴,口称‘王府’,还住在前门大街,怎么看都是偷偷离家出走的睿王家小公子。”
“嗯,让人注意着,咱们镖局在京城也就是个二流水准,让贵人伤在咱们手上,也脱不了手。”
“是,大当家。”大当家似乎非常信任这个一脸和善的汉子,他说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质疑他,只要求他办好事情。他去给那五个汉子说明情况,交代他们的时候,那五个汉子也表示“火眼金睛”二当家的本事,他们是确信不疑的。
贾琼和白杨主仆二人,在五个大汉的保护下,去了很多很有名的,但明显是坑外地人的好玩儿地方,看他们花钱如流水,更肯定了“火眼金睛”二当家的判断。
到了傍晚,贾琼主仆二人,既要去赌场见识见识。五个汉子大惊,连忙劝阻,说赌场鱼龙混杂,可不是贵人能去的地方。
贾琼主仆只说从来没有见识过,必须去看看。几人执不过,只得小心保护他们去了。
赌场修得高门高院的,门口还有几个大汉把手,贾琼已经事先打听好了,这家赌场后面有人,具体是谁不知道,但是口碑向来不错,贾琼躬身把白杨引了进去。
一行七人像土包子似的,什么都有兴趣,把赌场当风景区观光了。有个穿得金碧辉煌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道:“哪儿来的土包子。”
一句话,可把贾琼给点着了,跳着脚道:“你说谁土包子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出来,吓死你,看看谁是土包子!”
“哟,你倒是说说看啊,爷那不成是被吓大的。”会进出赌场的,又是什么好人,当即毛了。
“我家主子乃是……”贾琼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扇子,回头发现是自家公子。贾琼也像是反应过来自家的身份不能透露,道:“你管我们是谁,赌场无父子,难不成还要我们自报家门,才行吗?是吧公子。”贾琼讨好的对着白杨笑了笑。
有几分眼力见儿,也知道这几人应该是真有点身份的。搭话的汉子,最喜欢这样看着小白的肥羊,话赶话道:“赌场上,管你天王老子,输赢才是最重要的,怎么样,敢不敢和爷赌一把。”
贾琼征求了他家主子的意见,昂首挺胸道:“有什么不敢的!”
然后,来到了堵大小的桌子前,结果他人太矮了,到大人腰间的桌子,在他这里,他要垫着脚才能看见,惹得赌坊里一阵哄笑。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有志不在年高,给我搬跟凳子来。”
一个小厮手脚麻利的给他搬来了凳子,贾琼随手就是十两银子的打赏,眼睛都不带瞄一眼的。众人看连个奴才都有这样大的手笔,这主子自然身份不小。
开始堵了,这赌桌上还是底价十两,上不封顶。以贾琼的手艺,一会儿功夫就赢了一千多两,看得同桌的人眼热不已。
贾琼抱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跑去给他的主子炫耀,白杨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都赏你了。”
“真的啊,主子您待奴真好。”
“当你回去被父……父亲打的汤药费了。”白杨摇着扇子调笑道。
贾琼听着垮了脸。两主仆在楼下大堂赢了钱,又跑上二楼去,这里是一百两打底,上不封顶,这天贾琼一共在自家主子的微笑注视下,赢了两万多两银子,最后都换成了银票。他们为什么能带着这样一笔巨款离开?功劳就在他们带来的五个平安镖局的人身上了。
赌坊有这样大杀四方的豪客出现,管事儿的总要出来问一问,平安镖局也是京城的地头蛇,几两银子的好处费一到手,几个镖师就说了真相:“二当家的套话,这是睿王家的小公子,离家出走,甩了护卫,在京城游玩呢!”
“可是当真?”赌坊管事的不信。
“哪儿能有假,除了天潢贵胄,谁把万把两银子,赏给个小幺儿。”镖师肯定道。
既然身后有强硬的后台,赌坊的后续手段就没使出来,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反正破的又不是他们的财。在赌坊里,这样的消息流通得还是挺快了,很快有那么几个眼红想要下黑手的也听说的,都把爪子收了起来。你倒是可以现在下手,问题是你经得住后续报复吗?下黑手也怕这样身份贵重,又不管不顾的。
贾琼时机选的很好,正是一年一度藩王进京的日子,他们两个半大小子,怀揣巨款,在宵禁之前,回到了东市所在的宁荣街。
后面一直尾随着保护他们的镖师,看着他们进了东市,还是皇城边上公侯府邸聚集的地方,更加确定,就是睿王爷家的小公子了。
这就是贾琼今天来见贾敬还钱的底气所在,当然兑银票也是个技术活儿,所以在百日热孝内,贾琼只干了这么一件大事儿。
这次来求见,贾敬热情了许多,很快就让人把他迎了进去。贾琼在客厅见了贾敬,作揖口称:“给敬大柏请安。”
“琼儿啊,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家里可好,可有要我搭把手的?”贾敬难得热心热情道。
“多谢敬大伯慈爱,家里还好,娘亲身子也好了。侄儿今日来,是有一笔银子的事情要和敬大伯说。”贾琼恭敬道。
“哦?可是银钱不趁手了,大伯这儿还有。”
贾琼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贾敬道:“那日,府上大总管赖升说,奉您的命令,给了一千两银子,是补偿我爹的,这些日子,热孝在身,我也不好登门,好不容易出了热孝,第一时间把银子给敬大伯送回来。”
贾敬大惊,他是知道贾琼家的状况的,就是贾琼来给他借银子还也不惊奇,却没想到是来还银子的。人就是这样奇怪,贾敬给出去的那一千两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但这一千两银子就让他无形中高了贾琼一等,说话都透着高高在上。现在贾琼把银子还回来了,他才大惊,正眼平等的看待贾琼。
贾敬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贾琼神着的手推回去道:“好侄儿,你这是做什么?大伯怎能要你的银子,你家里也不容易,你……”
“大伯就这般瞧不上侄儿吗?侄儿那日已经和大伯剖白得很清楚了,父亲来,不是为了巴结您,是真的认为道家之术,大有可为,您看不上他也就算了,何必让个奴才来侮辱他,一千两?父亲难道图您一千两!”
“赖升那个没规矩的奴才,都是他不会办事儿!”贾敬跳脚道:“好侄儿,是大伯的不是,没调/教好奴才,让你受委屈了,大伯马上把赖升叫来,给你出气。”贾敬愤怒道,他修道多年,族人都说他疯了傻了,谁认可过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人认可他,却有缘无分、阴阳两隔,简直虐心。
“敬大伯,算了,我一个旁支散人,看在同一个祖宗的份儿上,叫您一声大伯,可在这府里,谁有真把我当您的侄儿呢,大总管何等人,又岂会把我放在眼里。”
“胡说,你姓贾,是我贾家正经爷们儿,也是他一个奴才能编排的。琼儿,你放心,大伯保证给你出气。”
“罢了,出不出气的,也就那样了,我来是给大伯说一声,父亲去了,娘带着我们姐弟闭门守孝,想着城里太喧嚣了,给父亲做法事都怕吵着街坊四邻。再说,人家也忌讳,娘想着,我们先搬到城外去。我日后不能常常来给敬大伯请安了。”贾琼语气低沉道。
“琼儿……”
“这银子,敬大伯还是收回吧。情谊,岂能用银子来衡量的。”贾琼把银票放在桌子上,不理贾敬挽留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