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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华的手臂压着欧阳舞的后脑勺,舌尖侵入她的口中,搅着她的香甜,他在这方面向来霸道,欧阳舞根本逃避不及。欧阳舞略略挣扎了一下,想要推开他,可夜重华却锲而不舍,微微分开她的唇,亲向她的唇角,又滑过她的脸颊,耳朵。
欧阳舞只觉夜重华的唇慢慢的滑向她的雪颈,轻轻挑弄,落下无数个细吻。
渐渐的,欧阳舞紧绷的身体似乎慢慢放松了,有些融化在夜重华激情肆意的吻里。
欧阳舞的脑子糊得如同一团浆糊,突然觉得脖颈一疼,猛地清醒过来,扶着微微刺痛的地方,神色疑惑,随即起身找了面镜子,一看,这才发现脖颈处赫然一个紫红色的吻痕,就那么大咧咧的印在那里。
欧阳舞怒瞪了夜重华一眼,神色恼怒,越想越是气愤,猛地扑过来一拳捶到他的胸口,道:“夜重华,你分明是故意的,这让我怎么出来见人呢。”
夜重华眼梢微挑,凤眼中带了几分邪魅,抓住欧阳舞那在他胸前乱舞的手,身体往前一倾,额头抵着欧阳舞的额头,薄薄的红唇微微翘:“舞儿刚才不是很享受么?”
欧阳舞霎时脸色绯红,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愤愤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夜重华看着欧阳舞羞得连脖颈都红了,站在身后唇角含笑,眼中尽是得逞。
由着这个红印子一时退不下去,欧阳舞便在宁王府躲了两日,只是这期间都没有理踩夜重华,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背对着他。
夜重华便不由懊恼起来,他这般捉弄她,她都真的不理他了!
这些日子宫中事情接连不断,太后大病初愈,便马上又是寿辰,皇上左思右想,正好借这机会去去晦气,也好让太后好好的高兴一下,便决定今年太后的寿宴要大办。
各位皇子公主自从太后从九华山回来之后,还没有正式地拜见过,得知这个消息,便都是精心准备着寿礼,希望能在太后面前博得异彩。
要说这次筹备寿宴最忙之人莫过于欧阳舞了,因着太后喜欢,宴会上所有的甜点便都由满记提供,欧阳舞为了令满记更加发光发彩,在寿宴之前,便连日在店里尝试着做了好些种甜点,超级芒果冰啊,杨枝甘露啊,青梅寒天冻啊,仙草冰啊,芒果班戟等等,然后交给糕点师,此时暑气正浓,吃这样的最消暑不过了。
欧阳舞既是最忙之人,那最郁闷的自然便是夜重华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得舞儿又理他了,她便又开始忙碌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忙碌,他倒是有些后悔之前怎么动了恻隐之心,令她开了满记,想必当时想的是,只要她的店还在,她便不会跑了。
直到寿宴的前晚,欧阳舞才终于忙妥当,很早便回来了,夜重华心里高兴,想抱着她好好说会儿话,只是欧阳舞觉得困顿,才说了几句梳洗了就上床睡觉了。夜重华心里的那点心思也只能继续藏着,他从身后揽住欧阳舞,望着她疲惫的神情,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道:“明日一同进宫?”
欧阳舞挥了挥手,迷迷糊糊道:“安阳王吩咐我与婶婶一同入宫呢。”
夜重华叹了一口气,他的舞儿还真是讨人喜欢,连他这个正经夫君与她单独相处一会都那么难。须臾之间,欧阳舞已经沉沉睡去,夜重华有些无奈地在她滑腻的脸上拧了一把: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次日,欧阳舞便换了件宽松的粉色罗衫百褶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她的发髻高挽,挽着一支点珠桃花簪,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欧阳舞出门时候,门外安阳王妃的马车早已候着,欧阳舞快步上了车,便见安阳王妃正坐在车内,神色倒是极好,一见欧阳舞便笑着道:“舞儿。”
欧阳舞上车,笑道:“婶婶,可是等了许久了?”
“无妨,好久未出来了,早上也好出来透透气。”安阳王妃一见到欧阳舞,便觉得心情极好,唇边带着舒心的微笑。
本来安阳王妃有孕在身,太后的寿宴可以不用出席,可太后着实想念安阳王妃了,特别吩咐若是乏了,便来后殿休憩即可。
两人说了好些话,马车便在宫门口停了下来。此刻有四名内侍抬了两顶小巧的亮轿候着了,见王妃和欧阳舞下了车,领头的内侍忙上前躬身见了礼,满脸笑容的禀报道:“奴才参见安阳王妃,宁王妃,太后懿旨,安阳王妃身子不便,特赐坐轿,宁王妃一同便可。”
安阳王妃脸上尽是笑意,道:“起来吧,母后真是费心了。”
只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轿子便已到了设宴的宫殿——浮华殿门前。正有女眷三三两两地路过,见到欧阳舞下轿便扶着王妃,头微微低下,玛瑙耳坠晃动更衬得肌肤细腻若雪。她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迎着无数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却并不在意,谦恭的往殿内走去。 安阳王妃缓慢的走着,一路上谦和的颌首和曲膝见着礼的外命妇们打着招呼,脚下却不停顿,一路上了台阶,进了浮华殿。
两人才刚踏入芳华殿,不少的目光便齐聚过来,此刻太后正坐在首位,看到她们两人出来,满目含笑:“心儿,舞儿,你们来了。”
两人缓缓上前,对着太后福了福身身子:“舞儿见过皇祖母。”
“心儿见过母后。”
太后今日穿着太后的服饰,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端庄,气色却是极好,她对着安阳王妃道:“心儿,你身子重,快坐下。”
安阳王妃笑的温婉,道:“谢母后。”
随即在欧阳舞的搀扶下
在一旁入了座。这安阳王妃才坐定,太后便冲着欧阳舞招了招手,道:“舞儿,来。”“母后叫你呢,快过去吧。”安阳王妃道。 欧阳舞起身往太后那一片走去。太后的下方正依次坐着皇后,贤妃,安妃,德妃等人,欧阳舞曲膝给皇后等人依次见了礼,举止大方,颇有规矩。
太后又是招手叫过她,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的圆凳上,欧阳舞忙笑着推辞道:“舞儿不敢。”
“莫非是皇祖母的话也不听了么?”太后假意嗔道。欧阳舞这才依言坐下,浅笑着应着太后的问话。
太后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又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今天有些什么好吃的?”
欧阳舞看着她的脸上出现这般孩童的神色,不由抿唇浅笑,小声地回道:“全都是满记近日还未推出来的新点心呢,皇祖母等会儿可以尝尝,不过有些冰盏,皇祖母可不宜多吃。” 两人这般凑到一起说话,分外亲昵,安阳王妃,贤妃等人满脸笑意的看着。
余下的见到太后与欧阳舞如此亲昵的样子,十分好奇,太后信佛,向来喜欢冷清,除了姚儿,与小辈并不过分亲近,如今却被欧阳舞哄得这般高兴。
欧阳舞说笑之间,无意识地抬手将垂下的细发拨到耳后,那轻薄的袖子便往后退了退,正好露出了那太后赐给她的碧玺串子,这串子她极是喜欢,近日都带在手上。
有人眼尖,一眼便瞧到了欧阳舞手上的碧玺串子,不由失声道:“呀,那不是太后娘娘陪嫁之物么,现在居然带在宁王妃的手上!”
“看来,宁王妃是极受宠的!”
这人站的离殿门较近,说的又是极轻,只周边的几人听见了。恰巧李芸菲此时进了殿来,这句话便落入了她的耳中,再看欧阳舞手上的碧玺串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段时间他们四皇子府做事小心翼翼,一点错都不敢出,更是低调处事,有些人甚至都已欺到四皇子府头上来。
而这一切的缘由,便都是欧阳舞这个贱人害得,可她如今却如此得太后娘娘的青睐,荣宠一身,凭什么?
程锦有些畏缩的跟在李芸菲的身后,这段时间因为李芸菲的非人折磨,她极易受到惊吓,此刻精神很是恍惚,看起来精气全无。本来李芸菲想借口程锦与钟娴蕙身子不好,并不想让她二人出席寿宴,可程锦毕竟是程将军之女,程将军飞鸽传书说是老友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便只能带了程锦出席。
在出来之前还狠狠地吓了她一番,告诉她若是不按照她的吩咐出事,惹出什么乱子来,下次便将她关到猪圈去。看在程锦唯唯诺诺听话的样子,她才令丫头将她好生打扮一番,带着她出来,李芸菲心中得意,管她是什么将军之女,北方第一美人,到最后还不是要乖乖臣服于她。
等到皇上下了朝,便带着众皇子过来了。
几番行礼之后,寿宴便是正式开始了。
众女眷与男子分席而坐,娘娘公主们以及命妇门都坐在一处,欧阳舞坐定后随意的扫视了一圈,发现除去被安排在殿后休息的安阳王妃后,基本上的人都来了,有些命妇还带了女儿过来,一个个含羞带怯,偷偷地观察着四周,想必是要在此处寻觅如意郎君呢。
连许久未见的李芸菲和程锦也都出席了,李芸菲倒是看起来气色极佳,而身旁的程锦便是不同了,她瘦了许多,显得一双眼睛特别的大,可这双眼中并无平日里的光彩,反而有了几分呆滞,只偶尔有一丝流光闪过。
欧阳舞对上程锦的眼,感觉到她眼中一丝愤恨,心中不由冷笑,今天不知道还要上演什么好戏呢!
趁着寿宴开席之际,各位皇子与公主自是先给太后娘娘献上寿礼,一直游学在外的五皇子夜非卿也已回来,便是第一个起身,对着太后道:“非卿在外游学,倒是见了些稀奇玩意儿,特献给皇祖母,希望皇祖母能够喜欢。”
这是欧阳舞第一次见到夜非卿,他面容清俊,话语温和。听夜姚在她耳旁道,五哥是个十分温柔的人,确实,他的言谈举止都是让人如沐春风。之前还听说他喜欢广交好友,在他的府上,有很多的文人墨客,经日里门庭若市。
太后闻言不禁笑起来,要说这个孙子她是很喜欢得,他每次回来都会带些珍奇的玩意儿,她很喜欢。夜非卿站在大厅之中,拍了拍双手,一名随从便捧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进来,那盒子约是半人高低,古木制的盒子上精致的雕刻着一些佛经,那人将盒子小心的放置在桌上,放下两旁的匣子,将盒子从上方拿开,里面的东西便让人直了眼睛。
那是一尊剔透的白玉观音,观音眉目慈祥,散发着柔润的光泽,更奇特的是,那似是一种错觉,玉观音的脸上浮现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真真是普度纵生。
太后看着这玉观音脸上闪现了一丝欣喜,众人都知太后极其信佛,夜非卿这寿礼真真是送到了太后的心头上。
太后双手合十对那玉观音拜了拜,才让人将她好生的收了起来,并令人在她的宫内劈出一处佛龛,好让她日夜参拜。
太后笑着对夜非卿道:“非卿真是用心了,皇祖母很是喜欢。”
夜非卿微微含笑,道:“非卿应当的,皇祖母喜欢便好。”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夜非卿入座,夜非卿谢了后便缓缓入座。
夜非熙的礼物珠可当真是珠玉在前,余下的皇子们虽准备的十分精美,却都算不上是太后的心头好了。寿礼一一呈上之后,太后都十分喜欢,却也没有最先那般惊喜。 欧阳舞看着太后那满意的模样,倒觉得夜非卿看着平和,却是很是能揣摩人心,微微转头却不期然碰上夜非卿的目光,那目光中似是带着一丝探究,随即露出了温润的一笑。
欧阳舞只觉他的眼睛特别亮,亮的让人有几分诧异,与他一贯的温润公子形象倒有一定的差别呢,微微回神,便回了他一笑,随即转过头来。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外边道:“南风国七皇子到!”
却见门口进来一抹白色的身影,身材颀长,清雅如风。他的轮廓俊美,却带了分柔和,一双眼眸温润如玉,清澈而宁静。欧阳舞直愣愣的看着容随云,仿佛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为何会在这儿。那温润的眼神仿若对上她的,带了几分笑意,似是璀璨星光。
而另外一旁的夜重华,当他的视线落在容随云的身上,他的目光邪魅而暴戾,眼底透着冰冷犀利的光芒。这个人,怎么也过来了!
容随云缓缓上前,冲着太后行了个大礼,口中道:“随云拜见外祖母。”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早年太后的亲生女儿安雅公主嫁了南风皇帝,只是生了皇子后便早早的逝了,想来那皇子便是眼前的南风国七皇子容随云吧。
太后早年最是喜爱安雅公主,若不是当时迫不得已,她是如何都不肯将安雅嫁到南风,自安雅嫁了后,她便愈加的信佛,脸上的笑容也是少了些,她之所以那么喜欢夜姚,便是因为夜姚性子里的活泼与安雅很是相似。
太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容随云,他的样貌七分随了安雅,乍一见便让太后回不过神来,眼中隐隐的含着泪水,听容随云唤她外祖母,泪水便直流而下,连声应道:“哎,哎,好孩子,来,让外祖母瞧瞧。”
容随云起身,唇角含笑,抬起头来。这般直视,太后看清了他的脸后便愈发的觉得与安雅很是相似,只是多了丝男子的刚毅。
太后抹了一把泪水,脸上除了欣喜再无其他,再看容随云那般淡淡而立,眼中便稍显疑惑,早年听说他得了腿疾,这才多年从未来过西陵。
太后稍稍起身,容随云急忙上前搀扶,太后见他走路根本无碍,便不由道:“随云,你的腿好了?”
容随云脸上看不出一丝尴尬,笑着道:“因为遇见神医,已经痊愈了!”
欧阳舞闻言略一抬眼,便见容随云望着她,唇边的笑意浓了三分。
夜重华脸色越发阴沉,眼底寒冰更甚。容随云被内侍安排在了夜重华等皇子这一桌,夜重华全身都散发着戾气,而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神色一派和煦。慢慢地替自己斟了茶,朝着不远处遥遥一敬,他的动作很随意,并没有人在意,唯有夜重华的脸色越发难看。
此刻,丫头们端着蛋糕进来,每人都得了一块,特别是太后面前那块蛋糕上面还用奶油写了一个寿字。太后当下便拿着勺子吃起来,松软的口感,幸福的味道。
其中一些命妇女眷吃到了满记的蛋糕都不由眯起了眼睛,望着欧阳舞笑得极开心:“宁王妃,您的满记终于开张了呢,咱们可是等了很久呢,只是总也买不到,那味道实在是好极了!今日能尝到这样一块,我们还真是拖了太后的福呢。”
其他女眷也纷纷赞赏不已,连连说着欧阳舞的好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天天尝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我家小女儿可是喜欢极了。”
“是啊是啊,我家老祖中也特别喜欢。”
欧阳舞浅笑着听着,也回敬了一些客气的话。
众人见欧阳舞神色,便说的愈发卖力,其中一人道:“哎,听说之前是因为李家三少爷闹事才令满记歇业的?”
欧阳舞依旧笑着,不置可否。
另一命妇仿佛为了讨好欧阳舞,紧接着道:“还别说,安阳王当天就把李家三少爷给打了呢,说是他得罪了他的儿子,令他的儿子尝不到月饼了呢。”
欧阳舞端起一杯茶,只静静的听着,那几人说着说着有越来越八卦的趋势。
李芸菲见自己的哥哥被议论,心里大怒,且她本就对欧阳舞恨极,忍不住便接口道:“什么儿子?指不定是女儿呢,生男生女这种事情谁能说定的?”
被李芸菲这么一呛声,那几个命妇便住了嘴,只拿眼睛不住的瞟着李芸菲,面上不屑,如今的四皇子今非昔比,声望不如之前,她一只不能下蛋的鸡,还拽个什么劲儿呢?
此刻有嬷嬷将此话传到太后的耳中,太后眉头微挑,投向李芸菲的眼中充满了锐利,这般女子,心肠果然歹毒!
她的阿询盼了这么多年才回来的儿子,要是就这么被她说没了,哀家一定要她好看!啪一声,太后一巴掌重重拍在扶手上。既然她这么爱说三道四,本宫就让她说个够!
“来人,把这个给四皇妃送去,三日后,让她过来给本宫背一遍!”
李芸菲这话确勾起了夜姚的兴趣,看着欧阳舞道:“舞儿嫂嫂,听说婶婶是你诊脉的,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儿子呢?”
欧阳舞笑而不语,一脸的莫测状。
夜姚见欧阳舞不说,便依了过来,直拉着欧阳舞的袖子,要欧阳舞给个答案。
欧阳舞却略略有些头疼,这话哪是那么好说的,心里便对夜姚的小孩子心性有些无奈起来。
一直安静听着的夜筱群却在此时开口道:“好了,姚儿,别闹着舞儿了,说来舞儿对你可是偏心的很呢,众位姐妹中都只给了姚儿贵宾卡!听说这贵宾卡可以品尝到最新的甜点,还能无限量购买,更不需要排长长的队,看着我真是眼馋不已。”
夜姚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听夜筱群这话便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得意的炫耀。
这个话题被岔开,欧阳舞倒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夜筱群笑道:“看你说的,这贵宾通道才刚开始,你若想要,我他日给你一张便是。”
夜筱群呵呵一笑,道:“这还差不多。”
其他命妇不敢如夜筱群这般直接与欧阳舞讨要,便拐着弯子地问:“如何才能得到贵宾卡?”
欧阳舞淡淡笑道:“等一段时间会推出活动,若是有机会便能得到。”
见众人的兴趣都回到了吃食上,话题还是绕着欧阳舞的满记,李芸菲只能暗自咬牙,看着欧阳舞的目光很是愤恨,欧阳舞只作不知。
就在此时,太后身旁的嬷嬷将一本经书拿过来递给李芸菲,并将方才太后说过的话重申了一遍,这是本少见的经书,厚厚一叠,李芸菲当下脸都白了,望着欧阳舞的眼光越发愤恨。
宴席自是少不了助兴的,没过多久,穿着艳丽的舞女便随着丝竹之乐鱼贯而入,在中间的空地跳起优美的舞蹈。女眷们的话题走向随意,欧阳舞唇角含笑,偶尔附和着点点头,接着便认真地观看起歌舞来。
其余官家的家眷们都被安排在外殿,宴会开始后,那些与娘娘们比较交好的女眷便会过来参拜,自然,还会带上自己的闺女,这第一个过来的,便是尚书夫人尹氏。
尹氏到这边与娘娘们一一请安,她的身侧垂手站立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亦是随着尹氏一一请了安。
李芸菲目光不经意地望着那名小姑娘,她的唇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既然欧阳舞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她好过!
娘娘们只简单的抬了抬手,与尹氏交好的娘娘还赞了那小姑娘几句。拜见完娘娘们后,尹氏便领着那小姑娘往这边走来。
李芸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尹氏身后的小姑娘,尹夫人见李芸菲感兴趣,便忙转身拉过小姑娘,示意她见礼,小姑娘倒也大方,一点也不羞涩拘谨,只恭谨地福礼,尹夫人笑着介绍道:“这是小女娉婷。”
李芸菲笑着赞道:“原来这便是娉婷大小姐,果然是让人眼睛一亮呢,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都是一等一的。想来都是尹夫人教导的好。”
“四皇妃过奖了。”尹氏脸上尽是喜意。
李芸菲笑了笑,似是好奇般道:“不知娉婷芳龄?”
尹娉婷脸上红霞顿起,道:“十六了。”
李芸菲满意的点点头,像是临时起意般,对着贤妃道:“贤妃娘娘,您觉得这丫头模样如何?”
贤妃不知李芸菲的意思,看了看尹娉婷,笑着道:“容颜自是极好的。”
李芸菲拉着尹娉婷看了又看,似是发现了什么般,对着众人笑道:“你们可瞧出这姑娘长得与谁相似?”
说完目光不经意的朝欧阳舞瞟来,欧阳舞自她说话起便已是提防,再细看那姑娘,眉目之间,倒真是有几分眼熟。
果然,李芸菲接着便道:“二嫂,娉婷生的与你可是很是相像呢。”
众人一愣,再细看两人,均是笑了起来,果然有几分想象呢。
一旁的柔妃娘娘也道:“怪不得生得这般好呢,原是像了舞儿啊。”
众人又是一笑,笑声中自然是善意居多,只还是有那些个心怀叵测的。
李芸菲亦是笑着,却似是感叹道:“看着这般模样的人儿,脾气又温婉,云菲心里啊,倒是有个主意。”
各位娘娘顿时都望向李芸菲,却见她转头见了欧阳舞,欧阳舞顿觉不善,果然,李芸菲笑容满面的说道:“四皇子年纪比二皇子小,可身边伺候的人不知凡几,倒是二皇子一直都不曾纳妾,这便算了,侧妃的位置总不能一直空悬着吧?倒不如给二皇子做个侧妃,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本来热闹的场面顿时有些冷了下来,一时间众人都拿眼睛不住的在欧阳舞和李芸菲之间转换。
夜娆拿着酒杯,本一直都不说话,此时却是抬头凉凉地瞥了李芸菲一眼,目光中极近嘲意。
皇后见到这边动静,也过来了。女眷们纷纷与她行了礼,皇后道:“先前见这边这番热闹,不知道是何事?”
“我们正在说一件喜事儿呢。”李芸菲用帕子捂着嘴唇,娇娇地笑了一声,接着便将此事告诉了皇后。
皇后听了后,看了看尹娉婷,亦是一脸的满意,道:“本宫也是觉得极好,不知舞儿觉得如何?”
众人的眼光便又是聚在欧阳舞身上,若今日她回了,那这妒妇的名称她便是坐定了,可若是不回,那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意?
身在皇家,即便是处处提防,仍旧是防不胜防呢。尹娉婷满脸的羞涩,见欧阳舞迟迟不应,便有些忐忑起来。
皇后笑着唤了一声:“舞儿?”
欧阳舞眼眸清亮,微笑地看着尹娉婷:“多谢皇后娘娘怜惜,只是宁王的脾气一直不好,挑剔的好命,这得他亲自看过才行,舞儿可不敢随便应承。”
李芸菲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尹大小姐先前听到能给二皇子做侧妃,脸上虽羞,心中却是极喜的,而此时欧阳舞这般看着她,明明笑得温和,可她眼眸淡定,不由地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她的手指微颤,怯怯地望着欧阳舞,一颗心十分忐忑。
皇后见欧阳舞这般说,便马上转头看向贤妃,脸上带了几分威严:“不知贤妃如何说?”
“这还要看非白的意思。”贤妃娘娘倒觉得宁王府过于冷清了,再纳个妾也没什么,不过非白那火爆的脾气,只怕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
尹夫人得了贤妃的话,心中大喜,宁王妃、贤妃娘娘都不反对,可就是答应了!
娉婷这般美貌,夜重华岂有不应之理?尹夫人带着尹大小姐跪倒磕了头,恭敬的退了过去,皇后娘娘满眼笑意的看着欧阳舞。
一时间众人脸上喜气洋洋,很是热闹,仿佛宁王妃铁定要做喜事了。夜姚不仅挑了眉毛,这些人一唱一和不就是想让舞儿嫂嫂不快活,可——她可是知道他二哥的性子呢,除了舞儿嫂嫂,他还会看上谁呢。
李芸菲却趁众人不注意,附在程锦耳边说了几句,便见程锦原来无甚神彩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看着欧阳舞很是愤恨。
她突然站了起来,从头上拔下那尖锐的簪子,猛然起身朝着欧阳舞便扑了过去,手中的簪子直直的朝着她扎过去,口中直叫道:“贱人,把他还给我!”
刚才还一片其乐融融,程锦的突然发疯,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李芸菲坐在座位上看着这情景唇角勾起笑意,这也是她今日带程锦出来的目的之一,程锦现在成了疯子,会胡乱咬人的呢,只要把她带出来,寻给机会提点她,即可毁了欧阳舞,又可毁了她自己,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呢。
欧阳舞却是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在程锦起身时便已留意,此刻众人惊慌,她却是不慌不忙,脚下似是踉跄,只稍稍一闪便躲到了李芸菲身后。
李芸菲本是得意非常,却冷不丁被欧阳舞当成了挡箭牌,一时心下发寒,想要闪躲时便见程锦已是狠狠的扑了上来,眼中极近恶毒。
“啊!”一声凄厉的女声想起。
贤妃娘娘看着程锦扑向欧阳舞,心中大骇,张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吓得几欲要晕过去。
众人看到程锦拿着簪子朝人扑过去,一个个都吓傻了愣在当中,等她们回过神来,见到的确实李芸菲的脸被狠狠地划了一道,簪子扎得很深,鲜血如注。
李芸菲仿佛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双眼睛惊恐地瞪大,她捂着脸凄厉的叫喊着。
这边动静这么大,很快便惊动了另外一边的皇子们,几个侍卫快速地进来,夺过程锦手中的簪子,将发疯的程锦押在了地上。
太后看到这边的场面,也是吓出一声冷汗。
皇上猛然拍上桌案:“放肆,尽然公然伤人,给朕押到刑部去!”
欧阳舞却才此刻盈盈站起来,脸上带了几分惊吓:“皇上,舞儿对于此事有疑点。方才舞儿觉得程锦有些神志不清,口中直说着什么把他还给我?她这么做……想必是心中有了极大的怨恨,方才舞儿似乎是不经意看到……她的手臂上有伤呢!”
“什么?”皇上脸色一惊,程锦毕竟程将军之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总是不好说的。 李芸菲此时面上刺痛,捂着自己的脸痛得发抖,可更是被欧阳舞这句话气得发抖!
这个贱人,为什么总是处处针对她!可心里忍不住地担心起来。
皇上马上命人将程锦的衣袖掀起,在看到程锦手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的暴怒,看着李芸菲暴吼出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李芸菲一直以为程锦已经疯了,没想到程锦被鲜血刺激,蓦然间清醒过来,再看眼前这场景,不由吓出一声冷汗。权衡利弊之后,程锦知道如今想要害欧阳舞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唯今之计就是将李这个贱女人扳倒,为自己报被虐打之仇,顿时泫然落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自锦儿嫁入四皇子府之后,姐姐一直视作锦儿为眼中钉,不仅多次责打锦儿,令锦儿吃馊臭的食物,甚至令锦儿跪在碎瓷器上,更是令锦儿喝下虎狼之药……”
李芸菲脸色发青,尖叫:“你血口喷人!皇上,程锦已经疯了,总是幻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皇上,你且不能相信这个疯子啊!”
夜非熙自然是知道程锦一直被李芸菲虐待的事情,可他不喜程锦,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居然当众被揭发出来,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这般想着,便猛的起身,直直的朝李芸菲走去,狠狠地朝着那完好的一边脸扇了一个巴掌,李芸菲直被打的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夜非熙。
夜非熙却似是痛心疾首道:“你这毒妇,你居然争风吃醋,如此虐待锦儿,看本王不收拾你!”
“非熙……”他分明是知道的啊,只是她的话还未落,夜非熙又甩了她一个巴掌,“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李显耀也坐在席位之中,看着自己的女儿当中出丑,双手颤抖,想要求情,却生怕连累了李家名声。
而此时程锦还有继续抖出家丑的冲动,皇上此时已是气极,当下便责骂了夜非熙与李芸菲两人,今日是太后寿宴,这么多人在场,四皇子府的正妃侧妃竟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他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可此时事情露出来,若是让程将军知道的话……
“都给我带回去,禁足,禁足!”
夜非熙气急败坏,本来被禁足的他还能借着这次太后寿宴抵过,却不想又被李芸菲给破坏了。
如此想着,便狠狠的抓起李芸菲,拉着出了殿,心里只咒骂:“这些不安分的女人,竟给我丢脸!贱人!”
却不想这边事情还没整理妥当,便见一婢女畏畏缩缩的上前,道:“安阳王命奴婢来报,说是王妃身子有些不适,请宁王妃前去一看。”
安阳王在宴会开始没多久便离了席去陪安阳王妃去了,此刻太后一急,忙令欧阳舞前去查看,欧阳舞自然乐的不在这里待着,有了脱身的方法,急急地赶过去了。
欧阳舞匆匆赶过去,仔细查看后,确定不过是胎动而已,安阳王便放下了心,欧阳舞便也告退出了来。
才踏出殿门,便见远处的樱花树下,有一身影长身而立,微风扬起他黑亮的青丝,欧阳舞暖暖一笑,朝着他缓步走去。
等到欧阳舞走得近了,才听到他温润的声音:“小五我来看你了。”
“容七。”见到久未见面的老朋友,欧阳舞心里欣喜,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时一阵风吹起,无数的花瓣纷纷扬扬地从树上落下来,拂过她的鬓,落上她的袖,容随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温柔地拂去她肩膀上的花瓣。
此情此景却正好落在急急赶来的夜重华眼中,他眼中露出浓浓的阴霾,风扬起他飘逸如墨的发丝,更显得魅惑人心,狂戾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