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人生若只如初见

初心释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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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花无影和青衣人正打得难舍难分。

    “平生最讨厌仗势欺人之人。”

    “平生最讨厌多管闲事之人。”

    木兰茶室的雅间里。

    “怎样?”

    “庆王爷不依不饶,有点恼了,差点伤着了。”

    花无痕用杀人的眼光看着玄青。

    “把那个青衣人擒了,带过来。”

    “是。”

    瞬间,大街上出现了一批黑衣人,把花无语和青衣人团团围住。

    “庆王爷,国主请您回府。”

    面对这群黑衣人,青衣人最终不敌,被生擒,带到了花无痕的跟前。

    “那个白衣人,你认识?”花无痕问得开门见山。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

    “不认识?那你凑什么热闹。”

    “生平最讨厌仗势欺人之人!”青衣人昂首挺立,毫不畏惧,“庆王德有所失,在大街上欺凌百姓,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什么时候回来的?”花无痕挥挥手,让侍卫下去。

    冷彻冰在花无痕对面坐下,伸手接过花无痕递过来的茶盅。

    汐颜这回是住在京城内,墨染居然找到一处闹中取静的院落,院落的风格是她一贯喜欢的清雅精致。

    院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假山峥嵘挺拔,山下荷池曲折,小桥流水;山上峰回路转,逶迤曲折。亭台楼阁自己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院内一个高大的红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有度。整个院落四周被一大片竹林包围着,显得静谧,空灵。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而过,竹叶沙沙作响,才偶尔划破这院落的沉寂。

    汐颜坐在自家院子的屋顶上,仰望天空,夜空中的星星散发着迷人的光辉,孤寂清冷,让这黑暗显得如此美丽。冬天凛冽的风吹过,脸上有点生疼。今夜,是南宫澈的再次大婚,他娶了尚书令古御之家的古馨儿。据说,这次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而不是南宫濯赐的婚,因为古馨儿不嫌他“不能之事”。

    一个身影将裘皮外袍披在她身上,坐在她身旁,默默地陪着她。

    “你怎么来了?”

    “让你委屈了,没护你周全。”

    “是我不好,我应该忍一忍,等你回来的,可我实在不喜欢瑶国的地牢。”

    “谁也不会喜欢地牢。”

    “你不该为了我,坏了你们兄弟的感情。”

    “不会的,皇兄知道什么是我的底线,碰触了,就要承受后果。”

    “不该这样废了落霞皇后。”

    “不是看在同门,她早就没命了。”

    “你茶庄里的云雾茶,色绿香浓、味醇、形秀。”

    “你喜欢,我让伙计给你都存些。”

    “你的茶庄为什么总是开在木兰客栈对面?”

    “是木兰客栈,总喜欢开在茶庄对面。那是梅子墨的店,那些城市被收回去后,她就在每个城市的云雾茶庄对面开了木兰客栈。”

    “哇,她喜欢上你了,开个店天天面对着你。”

    “哪有,云雾茶庄的生意,能给她导客流。”

    汐颜被慕容宇璟认真的回答逗笑了,这个在外人眼中冷酷、腹黑、孤傲的王爷,在汐颜这里总显得那么可爱、那么温情。

    “婚姻,对于皇家来说,算什么?”

    “借力也是无可非议的。”

    “你,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借力吗?”

    “人和人不一样。南宫澈也是无奈,他最不讨南宫濯的喜欢,他的母妃其实只是别人的影子。朝中的宰相、中书令先后过世,现尚书令古御之正是如日中天之际。”

    堇国,澈王府,张灯结彩,大红绸带,挂满屋檐林廊,一片喜气洋洋。洞房里的花烛摇曳着,偶尔,灯花还爆出‘噼啪’声。

    此时,南宫澈和古馨儿双双坐在洞房的床沿,合欢床上已经撒满了喜果,有枣子、栗子、花生等,南宫澈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古馨儿的的右衣襟上。拿过喜娘手中的喜秤,掀了古馨儿头上的红盖头。

    只见古馨儿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说不尽的温柔可人;烛光映照之下,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环姿艳逸、仪静体闲、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同牢合卺之后,喜娘退出,关上了门。

    “今晚你睡床,我睡隔壁的睡榻。以后,你睡潇湘阁,委屈你了。”

    “王爷睡床,臣妾睡隔壁的睡榻就好。”古馨儿言语之间,尽显妩媚动人,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不必了。”

    古馨儿望着南宫澈俊朗的背影消失,心中略感失落,但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有一天,让南宫澈上了自己的床。

    转眼又是元宵了。

    泽国的元宵节,处处张挂彩灯,灯轮、灯树、灯柱,灯的样式繁复多样,满城的火树银花,花灯无数,烟花如星雨,犹如“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逛灯市更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这里有高跷、旱船、舞龙、舞狮、秧歌、抬阁等各种艺术表演。

    点花灯、猜灯谜、放烟花,自初八便开始了,谓之“上节日”,初八夜谓之“上节暝”,宣告灯节的开始,直到正月十七的夜里才落灯,整整十天,以显示歌舞升平。

    汐颜,终究抵不过大街小巷的热闹,出门来赏花灯。木兰客栈的回廊上挂满了五彩的花灯,花灯上贴着五彩的纸条,各种灯谜写在纸条上。

    她随手拈来一看,上面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接下一句。”,脑海中一闪而过“何事秋风悲画扇”,这不是纳兰性德的《木兰辞拟古决绝词柬友》的句子吗?看了看傍边花灯上的灯谜,一模一样的灯谜,以为伙计马虎写重复了,又看了看另外的灯谜,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撕了一张,在回廊尽头的书桌前,提笔在纸条上写了下一句。出门前,递给了前厅柜台前的伙计。

    伙计追着要给她礼物,汐颜笑了笑说:“送给你了。”

    汐颜走在大街上,成群结队的人们,嬉闹的孩子,显得她有点形单影只。一朵合欢花火焰腾空散开,光芒飘然转旋如飘雪轻盈,映衬着人们喜悦的脸庞。

    美丽的烟花点缀着美丽的寂寞,她把视线从夜空中收回,忽然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南宫澈正朝她走来。定神一看,又没了踪影。

    幻觉!难道自己想他了?